“生苗的寨子，像我這種苗人進去還行，要是你們漢人，進去肯定危險。”
“需要路過的兩個寨子，近的叫黑雲寨，十幾年前得過一場瘟疫，裡麵的人不是很多，但還算好打交道。”
“另一個叫霧嶺寨的苗寨，則是要危險的多，是絕對不能進去的，據說裡麵有不少人養蠱不是我嚇唬你們，要是被人下蠱了，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運氣不好，沒準會被留在寨子裡，當一輩子奴隸，總之霧嶺寨沒一個好人。”
吳二牛似乎想到了什麼，越說越生氣，最後更是狠狠地踢了身旁的馬尾鬆一腳。
馬虎聽了這家夥的話，卻是心中一震，他將目光轉向林小風，果然，這家夥也是一臉地狐疑。
那晚，毛宇給玉扳指的時候，林小風也坐在旁邊，自然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按毛宇的說法，若是在山裡遇到什麼困難，或者急事，可以拿著玉扳指去霧嶺寨，找一個叫阿朵的女孩。
也就是說，在毛宇看來，霧嶺寨對馬虎等人並沒有什麼大的危險，隻是不太歡迎外人。
可按吳老二的說法，那霧嶺寨反而成了山裡的一處恐怖之地，是千萬不能去的地方。
這對不上啊，到底誰在說謊？
馬虎不動聲色地，衝著林小風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先觀察再說。
“二牛，先不說苗寨的事，我聽毛宇說這山裡有什麼天神，你聽過嗎？”
吳二牛聽到天神兩個字，竟然是臉色一白，猛地跪倒在枯葉堆上，額頭重重磕在一塊苔蘚上。
他獨眼緊閉，右手在胸前劃出蝶形手勢 ：
“天神老爺，這些外地人是第一次進山，言語上多有衝撞，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我們罪行。”
“這次進山，我們一定會準備最鮮美的祭品”
等他哆嗦嗦嗦又說了好幾句，才小心翼翼道：
“這事怪我，進山前沒給你們提個醒。”
“也幸好，咱這還是雷公山的外圍，老爺們應該聽不到。”
“一旦進了雷公山，千萬不能提老爺的名號，否則容易被他們聽到，咱就以老爺代替就好。”
吳二牛這大陣仗，不僅是馬虎，連林小風和吳仁耀也是一臉地謹慎之色。
聽這家夥話裡的意思，這山裡還真有什麼狗屁天神？
馬虎走到吳二牛身旁，將他從地上扶起，好奇道：
“二牛，能說說能說說老爺們的事嗎？免的我們再衝撞了老爺。”
既然霧嶺寨的事對不上，倒要看看這所謂的天神，吳二牛的說法，和毛宇的說法能不能對上。
吳二牛猶豫了一下，終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老爺們我沒見過，但卻有不少其他山民見過，據傳其身高八尺，頭戴綠帽，單手就能手撕獵豹，經常在半夜出來巡山。”
“若，若是不小心惹怒了老爺，就會被他們抓回去吃腦子”
“不過，若是在碰到老爺們時，獻上足夠新鮮的獵物當祭品，或者歌頌老爺們，讓他們高興，不僅不會有危險，反而可能收到饋贈，甚至傳說中的神水。”
“好在，咱們這次要去的響水坪附近，並沒有老爺們出沒的傳言。”
馬虎聽後微微點頭，這次吳二牛和毛宇的說法對上了。
哪怕隻是傳言，但所有都相信的話，肯定有它的道理。
這個天神老爺，肯定不會是天神，但一定是存在的
而且，剛才吳二牛用的他們，而不是他。
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天神老爺，很可能是群居存在的。
山中野人？
不管是神農架，哀牢山，還是高原上似乎都有野人的傳說，這西南的十萬大山，要真有野人，也不奇怪。
或者是猩猩？變異了的猴子？
沒準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被山裡的苗人控製了？
或者，這地方離湘西不遠是被控製的行屍？
可能有很多種
馬虎之所以對天神這麼感興趣，是因為他猜測所謂的神水，大概率就是這次要找的石髓。
很顯然，這幫天神和石髓是有聯係的，雙方大概率是要對上的。
從之前消失的探險團來看，這幫所謂的天神並不好對付。
“幸好老子有係統，就不信了，天神還能擋住子彈咋的。”
心中冷哼一聲，馬虎對著吳二牛道：
“天老爺的事，咱誰也不提了，實在不行，可以提前準備點祭品帶著。”
吳二牛點了點頭，看向了趴在背簍上的小赤狐一眼：
“原來東家早有準備，是我多慮了。”
見小赤狐一臉狐疑地看向自己，馬虎臉上一黑，差點沒給吳二牛一腳。
老子準備個屁了，丫的，有你這麼挑撥離間的嘛。
他輕咳一聲：“二牛，既然這霧嶺寨如此危險，那咱們就繞路過去。”
“要的，要的，咱雖然是繞路過去，但這樣更安全。”
聽到馬虎等人讚同他的意見，吳二牛的臉上多了些喜色，掏出苗刀繼續帶起了路。
馬虎見此，卻是將吳仁耀叫到身旁，耳語道：
“小心點這家夥”
“放心我懂。”
吳仁耀隱隱抬了抬槍口，意思很簡單，他會盯著對方
馬虎微微點頭，叫小赤狐從背簍中取出，放到肩膀上透透氣。
小家夥第一次來西南的山林，明顯還有些緊張，畢竟和東北的溫帶針闊林不同，這邊更接近亞熱帶的氣候，山裡的植被和物種都有很大差彆。
這個善於尋寶的家夥，也是一臉的懵逼狀態。
嗯，是換環境懵逼的
“小赤狐，除非是遇到寶貝，剩下的時間就待在我身旁吧，不要像在老家那麼野了。”
“嚶嚶嚶”
小赤狐，拍了拍胸脯，一副你放心的模樣。
不過，林小風和吳仁耀，倒是一臉見怪不怪的模樣，從北境一路趕來，他倆也算見識了到了小家夥的奇特之處。
倒是
“虎子，小白在咱頭上吧？”
見林小風指了指天空，馬虎微微點頭：
“放心吧，要是有什麼危險，它會發出聲音提醒咱們得。”
就是這聲音，耳朵不好使的人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