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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上那張嬰兒臉應該也隻是這隻厲鬼的倒影,厲鬼的本體應該藏在浴缸的水中。
於是他便走進浴缸,但浴缸裡的水十分清澈,並沒有任何厲鬼的蹤跡。
薑言眉頭微皺,不過很快便看出了什麼,他先把銅錢鬼交給小綠, 然後將漆黑左手伸入浴缸之中,輕輕拘起一點水。
在這個簡單的動作過後,天花板上的嬰兒臉倒影不見了,浴缸內的水也停止了晃動,可那陣嬉笑聲在薑言聽來卻更為刺耳。
毫無疑問,現在這隻厲鬼就薑言手掌這一點清水裡。
“有點意思。”薑言微微一笑,現在兩隻厲鬼都湊齊了。
隨著一陣昏黃的光芒閃過,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之前黃符乾屍所在的天台之上。
此時的淩義正靜靜躺在地上,毫無動靜, 仿佛變成了一具屍體,身上的黃符也更為密集,並且還在陣陣沙沙聲中繼續生長。
與此同時,黃符燃燒散發的紙灰將淩義的身體籠罩其中,看起來黢黑一片。
薑言見狀大感不妙,他知道淩義馬上要撐不下去了,於是便迅速喚出鬼新娘。
霎那間,整個天台被一股濃鬱的血紅色光暈籠罩,在漫天血色花瓣飄落之中,一個身穿華麗婚服的女子憑空出現在天台之上。
沒有猶豫,薑言立即命令鬼新娘將淩義的意識帶入婚房之中。
鬼新娘也沒有怠慢,長袖一揮,一股血色花瓣便朝著躺在地上的淩義席卷而去,等到花瓣掠過,淩義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鬆弛了一點,變得更像一具屍體。
他的意識已經被鬼新娘剝離,此刻這具身體變成了無主之物,這種情況下黃符厲鬼很容易就能侵蝕成功。
如此緊要的時機,薑言自然不會錯過,他立即動用鬼蜮,將那隻銅錢鬼和手掌心裡的那點清水全部塞入淩義的體內。
倘若淩義隻是一個普通人,這樣的做法將會瞬間將他的身體撐爆,讓他生理上死亡。
可現在淩義的身體基本被黃符厲鬼侵蝕,變成了靈異的產物, 能抵抗靈異的隻有靈異。
那一點清水還好,畢竟體積很小,可銅錢鬼就不一樣了,它的體型肥胖臃腫。
在銅錢鬼塞進去後,他的身體便肉眼可見地膨脹了一大圈, 變得像一個氣球一樣。
這具像是氣球一般的身體裡,不停傳來叮叮當當的銅錢碰撞聲,伴隨而來的還有稚嫩而尖銳的嬰兒嬉笑聲。
貼附在淩義身體表麵的黃符也無風自動,簌簌作響,仿佛就要從他身體表麵剝離。
薑言見狀猩紅的雙眸微微閃動,他知道三隻鬼之間的平衡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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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用這樣的方法幫石輝駕馭了葫蘆臉厲鬼,而現在同樣的事情開始發生在淩義的身上。
大約半小時之後。
躺在地上的淩義漸漸蘇醒。他費力地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赤黃的天空。
淩義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艱難地從地上慢慢爬起。他輕輕晃了晃那好似灌了鉛般沉重無比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待思緒稍微清晰後,他開始仔細查看起自己的身體狀況來。
目光所及之處,首先看到的便是自己恢複如初的身體。
那些先前瘋狂生長的黃符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是,他的皮膚表麵留下了一道道交錯縱橫、密密麻麻的紋路,宛如古老神秘的圖騰,這無疑是之前黃紙肆意生長所遺留下的痕跡。
淩義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手部的皮膚,指尖傳來的觸感竟不是熟悉的肌肉感,反而像是觸摸到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張!
他心中一驚,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去揉捏,刹那間,一陣細微的沙沙聲響起,如同紙張被揉搓時發出的聲音。
至此,淩義瞬間明白了:那些詭異的黃符並未真正離去,它們此刻正潛伏於自己的皮膚之下,猶如伺機而動的毒蛇,隨時都有可能再度破體而出,瘋狂生長。
但很快,淩義便察覺到了更多的異樣。當他將手掌用力按下時,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堅硬質感順著掌心傳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摸到了無數枚堆積在一起的銅錢。
而且他還發現,自己的耳邊隱約可以聽見一陣嬰兒的嬉笑聲。
身體的異常太多,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駕馭厲鬼,沒有什麼經驗,所以隻能求助薑言。
此時的薑言正站在天台的欄杆後麵,猩紅的雙眼平靜地凝視著天空。
似乎是察覺到了淩義的動靜,薑言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醒了,恭喜你,駕馭成功了,現在你的體內有三隻鬼。”
“三隻鬼!”
聽到這話,淩義感到有點震驚,他以為這一次能駕馭黃符厲鬼就不錯了,但沒想到竟然一次性駕馭了三隻鬼。
在迷霧擴散之後,靈異圈和總部的資料也再是什麼絕對機密,所以淩義也了解過一些總部禦鬼者相關的信息。
三隻鬼,在總部已經達到了隊長的門檻。
那豈不是自己現在也達到了總部隊長的水平,和眼前的薑言處在一個梯隊了?
淩義怔怔地看著薑言,雙眸裡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薑言緩緩回過頭,比起淩義的震驚,他猩紅的雙眸卻平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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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三隻鬼,現在你已經步入了一流禦鬼者的行列。但隻是駕馭的靈異而已,身為禦鬼者的經驗還遠遠不足,所以以後還需要跟在我身邊學習。”
聽到薑言的認可,淩義頓時欣喜不已,急忙答應:
“感謝薑隊, 我一定不會辜負薑隊的期望。”
“以後就不要叫我薑隊了,叫薑哥吧。”
“沒問題,薑哥!”淩義更加欣喜,他沒想到一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個普通人,但現在卻已經能夠和薑言並肩作戰。
這種巨大的落差,甚至讓他有一種活在夢裡的感覺。
不過,薑言並沒有感到多麼高興,他的臉色甚至比之前還要嚴肅,語氣冰冷地說道:
“當然,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可以幫你駕馭靈異,自然也可以奪走你的靈異。”
聽到這話,淩義頓時收斂了嬉笑的神情,他自然明白薑言話中之意,於是眼神堅定道:
“放心吧,薑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聽到他的回答,薑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撤掉了七檔鬼蜮。
警戒線外,市民們依舊聚集在一起,等待著薑言的歸來。不過也有人認為薑言很忙,處理完事件應該很快就走了,不會再出來。
不過林橋等禦鬼者就沒有這種疑惑,他們知道七檔鬼蜮沒有撤掉, 薑言就還在裡麵。
“都快一個小時了,這麼久還沒出來嗎?”一名禦鬼者看了一眼黃金手表,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一個小時?你以為駕馭厲鬼那麼簡單嗎?我駕馭的時候,完全穩定下來也得兩三天呢!”另一名禦鬼者立即反駁道。
其他禦鬼者聽後紛紛點頭,畢竟他們當初駕馭第一隻厲鬼的情景依舊讓他們記憶猶新,從身體被厲鬼侵蝕,然後痛苦地掙紮,最後趨於穩定。
大多數禦鬼者這個過程都極為漫長,雖然他們知道薑言身為總部隊長肯定還有其他手段,但要幫彆人一個小時駕馭厲鬼,還是太勉強了。
就在這時,麵前鬼蜮的顏色瞬間變回了昏黃,與此同時,兩個人影憑空出現在眾人麵前,禦鬼者們紛紛投去目光:
“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