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於那副可怕的黑棺,劉明在黑棺即將打開之際把二重疊加的血槍擲出,準確地命中了羅邪。
然而,待到血光消散,羅邪不僅沒死,而且還出現在他們的背後,這讓他們頓時震驚不已。
但似乎有點晚了,羅邪立即對蕭文發動攻擊。
或許在他看來劉明已經把長槍用光了,威脅不大,而擁有能探查他的鬼蜮的蕭文則更為礙事。
“你這隻鬼很有意思嘛……我收了!”羅邪冰冷的呢喃傳來。
刹那間,蕭文頓時感到腳踝一陣冰冷,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腳鐐正試圖束縛他。
雖然不知道這個詭異的能力是什麼,但能驅使兩隻厲鬼,肯定不容小覷。
或許被腳鐐鎖上後,他也會像鬼母和瞌睡鬼一樣被操縱,又或者他體內的鬼牽線會被直接剝離出來,而他會當場死亡。
他本來就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所以此刻腦海中各種假設頻頻浮現,反而加深了他的恐懼,讓他一時難有反應。
就在這時,他們周圍忽的有血紅色的花瓣飄落。
與此同時,一股裹挾著屍臭的濃鬱花香彌漫開來,他們聞道這股花香,頭腦都不由自主地陷入昏沉。
羅邪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即瞬移離開,放棄了對蕭文的攻擊。
“這個味道是……”蕭文也感到有點奇怪,但慶幸的是這股神秘的味道竟然會讓羅邪為之忌憚。
“不好,這是意識攻擊!”劉明立即反應過來,但並沒有太過慌張,因為他手中的黃銅口琴還在發揮作用。
口琴吸收了這種花香,沙啞破敗的琴音也因此變得更為刺耳,在琴音的保護下,四人才免去了沉睡的結局。
“意識攻擊……莫非是……”蕭文頓時明白了什麼,立即轉身看向那間臥室。
此時的臥室內,薑言依舊坐在躺椅上,看起來和之前沒有差彆。
但仔細一看便會發現,此刻他的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圈淡淡的血紅光暈,看起來十分詭異。
“難道說薑言醒了?”石輝有些激動道,其他人也目不轉睛地看向臥室,等待著薑言的反應。
然而,僅僅是眨眼間的功夫,臥室內的躺椅便空無一人。
“消失了?”雷毅感到有點納悶,他剛回頭,便看到空蕩蕩的躺椅,內心不禁有些失望。
“不,他已經醒了,現在應該轉移到了某處。”劉明判斷道。
他覺得薑言可能太過謹慎,蘇醒的瞬間就轉移了位置,明顯是知道有人會對他下殺手。
正當眾人困惑之時,原本白茫茫的傾盆大雨忽然消失了,聒噪的雨聲也徹底消散,周圍變得一片靜謐。
但抬頭一看,隻見外麵的天空變成了詭異的暗黃。
一望無際的暗黃籠罩蒼穹,一直延伸到視野的儘頭,仿佛整個大川市都被這股暗黃籠罩。
而暗黃的邊緣,卻是一圈濃鬱的漆黑,顯得極為詭異。
“這是薑言的鬼蜮!”劉明頓時反應過來,畢竟之前薑言和安雲生戰鬥之後他也參與過調解,算是見識過一些薑言的能力。
半空中, 羅邪也被迫顯現了身形。
他立即掃視了一眼周圍,目光迅速鎖定在右上方的天空。
在那裡,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高瘦男子正靜靜的懸浮,他臉色蒼白,雙眼是充滿邪性的全黑,身上還散發著詭異的紅色光暈。
“薑言,沒想到你竟然醒了。”羅邪乾笑一聲,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也是感到了有點棘手。
他掃視了一眼暗黃的天空,心裡也有點驚訝,這麼大範圍的鬼蜮他可做不到。
殘缺的客廳內,劉明等人也發現了薑言,紛紛露出驚喜的神情。
劉明用猩紅的雙眼打量著高空之上那個冷漠的人影,他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一些薑言的能力,但比起和安雲生戰鬥的時候,他感覺現在的薑言更為可怕了。
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縈繞在他的心頭,體內的鬼血開始躁動,鬼蟲也開始顫抖,仿佛在對他說,那個男人十分危險。
薑言剛剛蘇醒過來,意識仍有些困倦,他內視了一下頭部,發現那些承載他意識的血已經消失了。
那些血來自黃符,能暫時封存記憶,但卻是消耗品,隨著時間的流逝,靈異力量漸漸消失,他的意識也會跟著消亡。
所以他才急切想要尋找保護意識的辦法,現在那些血消失了,但他的意識還活著。
這可能就是駕馭了鬼新娘的結果,他的意識換了一個載體,現在和鬼新娘融合了。
隻要鬼新娘不死或者厲鬼複蘇,他的意識就不會消亡。
載體的更換,讓他的頭頓時有些沉重,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
他用漆黑的雙眸掃了一眼腳下的爛尾樓,立刻發現了劉明等人的身影,同時也發現了正在用陰狠眼神看著他的羅邪。
“薑哥小心,那人是奧剁曼的戰士!”蕭文立刻提醒道。
“戰士?”薑言重新打量著腳下這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那個吳歌真的說對了,奧剁曼真的派了戰士過來要他的命。
幸好他醒的早,否則劉明等人是攔不住這家夥的。
“放心,既然我已經醒了,這一切馬上就會結束。”他語氣冰冷,不帶絲毫感情,仿佛麵前的羅邪在他眼裡已經是一個死人。
羅邪聽後獰笑一聲, 有些慍怒道: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嗎?敢搗毀奧剁曼的大川市分部,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麵對此時的薑言,羅邪也是十分謹慎。
他的駕馭的主要厲鬼是陰鬼,可以在任何陰暗的角落化生替身, 所以剛剛劉明擊殺的不過是他的一個替身,而現在的他也是一個替身。
不過薑言的鬼蜮覆蓋了整個大川市,在這可怕的鬼蜮內,羅邪也無法生出新的替身,但即便這具替身死了,本體也不受影響,隻不過是損失了一些力量罷了。
為了對付薑言,他沒有托大,迅速扯了一下鎖鏈,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中,鎖鏈末端的黑棺也跟著緩緩開啟。
看著那副黑棺,薑言神情忽的凝重起來,他當然知道黑棺意味著什麼。
就連剛剛他駕馭的鬼新娘,也隻是被封印在接近黑棺的血棺中,如果眼前這東西真的是黑棺,那他也應付不了。
但他覺得那個黑棺可能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因為如果真的和工月村那副一樣恐怖的話,羅邪也不可能這麼遊刃有餘地使用它。
見到他忽然嚴肅的樣子,羅邪陰笑了一下,黑棺的棺蓋也在此刻全部打開,頓時,一股濃鬱而陰冷的黑暗擴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