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仿佛被碾路機碾過,直接從中間缺了一半,這其實是被柏油路抹除的效果。
站在中央的紅袍戲鬼因為腳下的戲台被抹除,也不得不落在這條柏油路上。
淩瑤看向戲台的背後,發現那隻暗紅色的厲鬼正邁著蹣跚的步伐走來。
身高兩米,全身暗紅乾枯,仿佛被烈火燃燒過一般,這隻厲鬼正緩緩朝紅袍武生走去。
“它的目標難道是隊長?”淩瑤頓時驚恐起來。
因為紅袍武生就擋在它的麵前,兩者不可避免地會發生接觸。
“必須阻止它。”淩瑤可不想讓這隻厲鬼接觸隊長。
但她自知自己無法和這隻厲鬼對抗,而且受困於戲台中,她也無法動彈。
所以她能做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隊長叫醒。
看著手中的銅鑼,她咬了咬牙,隻要讓這個銅鑼停下,隊長就會從厲鬼的狀態中醒來。
但萬一隊長醒來後還是無法逃出那條公路怎麼辦?
那個時候就更危險,身為普通人的隊長根本扛不下這隻厲鬼的攻擊。
淩瑤開始陷入糾結,而迅速靠近的高大厲鬼顯然不會給她思考的時間。
很快,高大厲鬼那暗紅的身軀就來到了紅袍戲鬼麵前。
淩瑤見狀眉頭緊皺,準備按住銅鑼讓隊長蘇醒,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她選擇讓安雲生繼續保持厲鬼的形態。
這時,高大厲鬼察覺到了紅袍戲鬼,並將它視為攻擊對象。
一隻奇長的暗紅手臂伸了過來,毫無懸念地觸碰到紅袍戲鬼的肩膀。
在那瞬間,紅袍戲鬼身體劇烈震動了一下,而後發出尖銳的嘶吼,可怕的音域擴散開來。
它似乎在抵抗高大厲鬼的攻擊。
然而,在這強悍的音波攻擊之下,高大厲鬼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反倒是紅袍戲鬼,身體開始漸漸沙化,最後化作一陣黑煙消失在原地。
戲台上的淩瑤眼睜睜地看著,心神大駭。
“隊長!”她大喊了一聲,不敢相信安雲生的厲鬼竟然這麼簡單就被抹除了。
安雲生是她的隊長,是國內頂尖禦鬼者,管轄著多個城市,關押過許多可怕的靈異。
但就是這樣強大的禦鬼者,竟然這麼簡單地被這隻厲鬼抹除了,絲毫反抗都做不到。
安雲生死了,他的小隊就群龍無首,管轄地也會被其他勢力侵占,淩瑤已經能想到沒有庇護之後的結果了,不禁有些崩潰。
紅袍戲鬼消失後,鬼蜮內的戲台也跟著消失了。
與此同時,困著薑言和青的意識的鬼戲台也隨之消失,兩人的意識又重新回到身體內。
薑言的意識更為強大,所以很快便占據主導地位。
那雙金色的雙眸頓時恢複了一點清明。
蘇醒後,薑言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柏油路上。
而對麵,那隻高大厲鬼正緩緩走來。
他神色凝重,知道自己不得不和這隻厲鬼對抗。
“該來的還是要來,之前有貴婦帽和黑血劍的幫助才躲過一劫,現在我變得更強了,逼退你應該不成問題。”
青之前和安雲生對抗的記憶湧來,薑言讀取後信心倍增。
同時他也感到有些驚訝,因為青竟然能這麼熟練地使用鬼大巴,難不成他就是鬼大巴的上一任駕馭者?
不過在高大厲鬼的鎖定下,用鬼大巴撞鬼是行不通了,現在隻能依靠這隻暗紅枯手和小綠了。
高大厲鬼緩緩朝他走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正麵遭遇這隻厲鬼。
雖然高大厲鬼的半隻右手被他駕馭,但其恐怖程度依舊沒有減少的跡象。
讀取青和安雲生對抗的記憶後,薑言也明白了暗紅枯手的使用方法。
此刻他直接將右手抬起,而後猛然揮下。
“嗡!”
一聲巨響中,周圍陷入短暫的死寂,在枯手揮下的方向,一條黃泥小路憑空出現。
但這條能劃開五檔鬼蜮,侵蝕戲台的黃泥小道,在柏油路上卻顯得十分虛幻縹緲,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
黃泥小路依舊向前延伸,但抵達高大厲鬼的麵前時便迅速停下,而高大厲鬼的速度沒有絲毫減慢。
“沒有效果嗎……”薑言有點失望,不過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隻暗紅枯手本來就是高大厲鬼身體的一部分,他這麼做無異於班門弄斧。
見暗紅枯手不奏效,他立即呼喚了小綠。
很快,一個撐著黑色油紙傘的嬌小女子出現在柏油路上,笑容僵硬地看著他。
“小綠,攔下那隻鬼。”薑言吩咐道。
似乎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小綠轉向高大厲鬼,隨後慘白的手如同橡皮筋一樣伸長,最後搭到了高大厲鬼的肩膀上。
它的攻擊很快產生了效果,讓高大厲鬼的身形短暫停滯了一會兒,但隨後高大厲鬼又繼續走來,隻不過速度減慢了一點。
僅靠小綠的力量還不足以逼退這隻厲鬼。
薑言眉頭微皺,掏出了一把生鏽的鐵扇,緩緩展開。
在一陣“哢哢”聲中,鐵扇被展開到最大。
驀地
一股極其陰冷的屍臭散發開來,泊油路的路麵都凝結出一層淡淡的冰霜。
鐵扇展開後,一片濃鬱黑暗入侵了柏油路,出現在薑言的背後。
身穿大紅色嫁衣的乾瘦女屍從黑暗中緩緩飄來,停在薑言的背後,長著猩紅指甲的兩隻乾枯人手虛摟著他的腰,一股徹骨的寒冷襲來。
“這具女屍比之前要可怕了。”感受著女屍的變化,薑言神情凝重起來,以後要儘量避免使用這把鐵扇。
他咬咬牙,拿著鐵扇對著逼近的高大厲鬼用力一揮。
嫁衣女屍乾癟的嘴唇湊到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送出一縷淡藍色的陰風。
這縷陰風看似柔弱,但吹到高大厲鬼身上後,令它的身形猛然一滯,原本乾枯暗紅的身體表皮開始迅速皸裂。
“成功了嗎?”看著一動不動的高大厲鬼,薑言有點忐忑。
但高大厲鬼隻是沒有動作,並沒有折返,算不上被逼退。
陰風的作用還在持續,高大厲鬼身體多處發生皸裂,看起來像是要脫皮一般。
就在這時,似乎存在某種感應,薑言的暗紅右手竟然傳來一陣躁動。
“怎麼回事?”他有點不安地看著這隻右手。
就在這時,另一隻暗紅的枯手伸了過來,抓住了他的右手。
一股冰冷的觸感襲來……
喜歡恐怖複蘇,我有一輛鬼大巴我有一輛鬼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