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學校的時候,薑言展開了二檔鬼蜮,同時撐起了油紙傘,雖然這裡的厲鬼恐怖程度可能不是很高,但謹慎一點總沒問題。
畢竟哪怕是經驗再怎麼豐富的禦鬼者也會有陰溝翻船的時候。
剛走進學校,映入眼中的就是一片破敗和荒涼。
校園內的水泥地麵都裂開了,底下的黃泥暴露出來,雜草已經長到膝蓋那麼高。
教學樓的牆體是死人一樣的灰白,布滿斑駁的水漬和青苔,有些地方的牆皮甚至風化脫落。
校門大道旁的立牌介紹了學校的概況和一些傑出校友,但這些圖片在多年雨水的衝洗下已經嚴重褪色,那些傑出校友的畫像也慘白一片,仿佛一列的遺照。
路麵布滿沙塵和碎石,腳踩在上麵有點不穩。
從這些照片前經過,不知是不是錯覺,薑言總感覺這些灰白的人臉在注視著自己。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大川市大部分地方被橙紅的夕陽照耀,但城東這片區域卻像是時間提前了一般,已經進入黑暗。
才走出校門大道,學校內就已經陰暗得讓雙眼模糊,仿佛這裡被一層灰色的霧籠罩。
空氣變得更潮濕,周圍的溫度也下降了許多。
“氣氛不一樣了。”
薑言摘下墨鏡,漆黑的雙眼仔細地打量著周圍。
自從他的雙眼變得漆黑後,對環境的感覺也更加敏銳,此刻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仿佛在害怕。
要知道駕馭第二隻鬼後,他的感情消失了更多,基本不會有害怕的情緒。
而身體出現這種反應應該是靈異之間的相互感應,似乎前方有某種極其恐怖的存在。
如果換做以前,他可能會就此止步,但現在,他是大川市負責人,同時也有隊長候補的實力,如果就這麼臨陣退縮那就太不像話了。
成為負責人後,或許他無法確保所有人的安全,但至少要扼製住大川市靈異蔓延的趨勢,絕對不能讓他的管轄區淪陷。
因此,一些還在成長中的隱患他必須掐滅在萌芽中,否則等事態惡化就來不及了,這才是解決靈異事件最高效的辦法。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鬼缸不會提出不可能完成的交易。確認了這一點,他才有膽量走下去。
繼續往前走了十幾米,他進入了第一棟教學樓。
剛踏入教學樓的大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擴散而來。
他立刻捕捉了這個線索,沿著血腥味一路走下去,最後在二樓走廊的儘頭停下。
“這是……人的屍體?”他有些困惑。
麵前的地板上是一大片暗紅色的血泊,血泊中散落著一些四肢和內臟的碎片,死者仿佛被殘忍地碎屍萬段了,如果不是有人手,薑言都分辨不出這是人的屍體。
但奇怪的是,屍體上並沒有多少衣服的碎片,難道是厲鬼先把人的衣服脫了再殺死?
現場的信息太少,薑言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不過從血液的新鮮程度來看,這人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幾天前。
忽地,薑言發現血泊中有一個方形卡片。
“什麼東西?”
一陣鬼煙從他的身體擴散出去,輕鬆地將那方形卡片卷起,放到麵前。
這應該是一個證件,外殼完全被血染紅。
翻開證件,薑言眼眸微縮,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是一本出租車司機從業資格證。
“看來他就是那個神秘失蹤的司機。”薑言立刻明白了。
幾天前這個司機接了一個到這所學校的訂單,結果就出事了,被厲鬼殺死在這裡。
“看來即便距離這所高中的靈異事件發生已經十年,但這裡的厲鬼近期還在活動。”想到這,薑言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厲鬼,說不定就在他身邊。
既然這樣的話,他也沒有閒情繼續探索了,準備開啟三檔鬼蜮洞察這裡的一切。
之前用黑血劍和高大厲鬼交鋒,他一次性耗完了三擋鬼蜮,到現在副作用都沒有緩過來。
但現在不是吝惜靈異力量的時候。
意念一動,三檔鬼蜮開啟,仿佛突破了一層壁壘,腦中傳來一陣炸響,漆黑的雙眸頓時綻放出明亮的金光。
眼前的視野變得一片昏黃,景物重重疊疊,所有黑暗的角落都被他的視線洞穿,一切肮臟與罪惡顯現在他金色的雙眼之下。
展開洞察之光不到三秒,薑言的神情就極為凝重,仿佛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好多的屍體。”
昏黃視野中,校園裡各個地方都隱藏著像這個出租車司機一樣的屍體,人體的碎肢和內臟像垃圾一樣藏匿在各個汙垢的角落,老鼠和蛆蟲四處爬行。
在女生宿舍的床底下,一顆頭顱布滿暗紅的斑駁,像是被燒焦了一般,空洞的雙眼驚恐地看著窗外,枯皺的嘴張得很大,仿佛在發出痛苦的嚎叫,頭骨正被幾隻老鼠啃得發白,難以想象她死前經曆了怎樣的絕望。
“是那個寫日記的女學生嗎?”
薑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後移開了視線,神色變得更為凝重。
“這麼多的屍體,不僅僅是死了一個班這麼簡單,估計全校的人都死在了這裡。”
他眉頭微皺,第二附中的靈異事件比他想象的要慘烈,但不知為何這麼嚴重的靈異事件的影響這麼小,難道是十年前禦鬼者才剛剛出現嗎?
薑言想不明白,也沒時間去細想。
他繼續探查校園,想找到有用的信息。
搜尋了幾分鐘,他並沒有發現厲鬼的蹤影,看來殺死司機的那個厲鬼不再這裡,又或者它是一個唯心的存在,隻有觸發了殺人規則才會出現。
繼續搜尋了一分鐘,忽的,薑言雙眸微縮,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下一刻,他就利用鬼蜮瞬移,出現在學校後山的一片樹林裡。
“這下麻煩了。”他一臉凝重地看著腳下。
一個被刨出來的土坑,
裡麵躺著一具棺材,棺材的顏色是血一般的猩紅,在陰暗的山林裡尤為刺眼。
薑言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副棺材和工月村破廟裡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麵前這副血棺打開了。
血棺內空無一物,隻散落著一些染血的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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