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一般是鬼蜮內的人類被靈異力量影響後形成,也可以是厲鬼的靈異分身。不管形成原因如何,鬼奴的行動都是漫無目的的,直到有人觸發殺人規則才會有規律地行動。
所以,見到眼前這一列整齊前進的蒼白嬰兒,薑言很是困惑。
可以肯定,這些嬰兒一定是受到某種更強大的規則影響。
樂園內,大雨如注,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嘩啦的雨聲中夾雜著震耳欲聾的雷鳴。
這片大雨,即便是身為禦鬼者,擁有黑血劍的薑言也不敢直麵。
手中,鬼燭還在穩定燃燒,青色冷光如同光球一樣隔絕暴雨,保護著他。
“走近看一下吧。”他的鬼蜮無法覆蓋這一列嬰兒,所以隻能湊近觀看。
眼前這些蒼白的嬰兒和之前見過的一樣,沒有什麼不同,唯一有區彆的就是,
它們沒有淋雨。
雨勢滂沱,但雨滴都沒有濺到這些嬰兒身上,仿佛這些嬰兒處在另一個空間中。
“有點詭異,它們像是在另一個空間中,連我的鬼蜮也無法侵入。”薑言皺眉沉思著。
他隻駕馭了鬼大巴極小一部分力量,目前隻能開啟二檔鬼蜮。二檔鬼蜮相當於B級鬼鬼蜮的極限,雨水鬼蜮應該是A級鬼蜮,所以他無法突破。
眼前這些嬰兒所在的空間,似乎也是一種鬼蜮,而且強度比雨水鬼蜮還要強。
“如果我能開啟三擋鬼蜮的話,就不會這麼捉襟見肘了。”
但二檔鬼蜮和三檔鬼蜮之間仿佛隔著一堵無形的牆,就像B級鬼和A級鬼之間,存在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不得已,他隻能放棄入侵鬼蜮的想法,慢慢跟隨著這列嬰兒,腳步緩緩靠近隊列的前方。
“它們這麼整齊地前進,像是在被什麼存在引領。”
薑言產生了一個猜測。
所以他想走到隊列的前麵,看看那裡是否有什麼異常。
十幾個嬰兒的隊列十分短,他很快就走到了隊列的前方。
最前方的嬰兒和後麵的沒有什麼不同,但薑言來到這個位置後,手中的鬼燭發生了異變。
“哧!”
青色的火舌猛地拔高,鬼燭以驚人的速度燃燒,青色的光域即刻飄忽不定。
“不好。”
薑言沒有猶豫,立刻瞬移,和隊列前方保持距離,後退了幾米後,鬼燭的燃燒速度才恢複正常。
他看了一下鬼燭,發現在那短短的幾秒內,鬼燭已經燃燒了一小截。
“鬼燭燃燒得這麼快,說明那裡有非常恐怖的存在,雖然我還沒有觸發它的殺人規則。”薑言眉頭微皺,感到有點棘手。
他再仔細看了一下,確認嬰兒隊列前方真的沒有其他存在。
“看來這個存在不是肉眼能看到的。”他很快想明白了原因。
有的靈異力量能隔絕窺探,必須用特殊的靈異才能照亮。
鬼燭的光能隔絕靈異,將靈異排除在光域內,但沒辦法照亮靈異。
想到這,薑言迅速掏出一根鬼香煙,點燃,
幽幽的綠光亮起,強度雖然不如鬼燭的青色冷光,但映照在薑言的臉上更顯詭異。
鬼香煙的光芒能照亮靈異,這一點在工月村薑言已經非常熟悉。
此刻,他利用鬼蜮瞬移的能力,緩緩將點燃的鬼香煙移動到隊列的前方。
幽幽的綠光映照下,本來空無一物的水麵上,一個模糊的白色人影顯現。
這個人影模糊得看不清具體特征,但這個人影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從形狀來看,那東西像一把傘。
“這把傘能隱藏厲鬼是嗎……”他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這一列嬰兒看來是受一隻厲鬼引領的,而這個厲鬼撐著一把能隱藏自身的傘。
這把傘的隱藏能力很強,即便使用鬼香煙,也無法完全映照出來。
看不見厲鬼的模樣,黑血劍的肢解能力就無法使用。
“那隻能試試直接關押了。”
沒有猶豫,薑言用鬼蜮催動黑血劍發動攻擊,在鬼蜮的加速下,黑血劍化作一道黑芒徑直地刺向那個模糊的人影。
然而,黑芒直接從人影中穿了過去。
“黑血劍也無法刺中?”薑言有點驚訝,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期之內。
畢竟黑血劍的攻擊隻是普通的物理攻擊,隻有刺中實體後才能發揮壓製力量。這種類型的攻擊不具備靈異特性,也沒有必中的規則。
那把雨傘不僅能隱藏厲鬼,還能隔絕厲鬼和周圍的物理接觸。
薑言想得太簡單了,這隻厲鬼不是那麼好關押的。
黑血劍雖然強大,但它的使用也會受到限製,而這把雨傘似乎正是黑血劍的克星。
“那隻厲鬼毫無疑問就是源頭鬼,但我現在連接觸都做不到。”
薑言握著黑血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列嬰兒離去,畢竟麵對這樣的鬼,黑血劍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看來我需要變換一下思路,這隻厲鬼的規律有點複雜,它為什麼要領著一列嬰兒前進呢?”薑言開始思考起這隻厲鬼存在的意義。沒有人會閒到思考厲鬼存在的意義,但薑言不一樣,他是學物理的,物理學最重要的思想就是追根溯源。
萬事萬物必有其因。
忽然,他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隻厲鬼有點像一個導遊?”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合理,鬼大巴載人前進,鬼導遊帶人參觀,這隻厲鬼的行動規律正好符合導遊的規律。
“這隻厲鬼的規律有點複雜,因為這隻厲鬼竟然有點像人。”他心中有點疑惑。
這個疑惑讓他聯想到了張甜甜,偽裝鬼吞噬了張甜甜的記憶,就能模仿出接近真實的張甜甜,那這隻鬼導遊會不會也受到了某些記憶的支配呢?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鬼導遊的行動規律真的是受記憶的支配,那就說明有人在用記憶來修改厲鬼的行動規律,真正地驅使厲鬼。
這種想法太瘋狂了,薑言不敢想象有人會這麼做。
但既然知道這隻厲鬼的行動規律和導遊類似,那接觸的方法就很簡單了。
沒有猶豫,薑言靜止地走近嬰兒隊列,並跟在最後一個嬰兒後麵。
他加入了隊伍。
在那瞬間,周圍的嘩啦雨聲立刻消失,他發現自己正踩著平靜的水麵上,狂暴的雨幕就在他兩側,仿佛被更強大的力量分開。
這時,他也能看清隊伍最前麵那個身影。
在這列嬰兒的前方,一個穿著黑色旗袍的女人正撐著一把破舊的黑色油紙傘,緩緩前進。
嚴格來說,它是一具旗袍乾屍,戴著一頂黑色的貴婦帽,背後的旗袍破了一大片,露出暗黑乾枯的爛肉。
最詭異的是,它的手指奇長無比,猶如蝗蟲的後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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