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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闖山之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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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城非是兵家重地,亦不是盛產絲綢的江南之地,但卻因江湖人物而聲名大噪,但卻不是那位中原劍神,而是新晉的江湖名門大派,金刀門。

若不是每三年一度的英離會又將至,怕是汴京城中,都已快忘了,三十裡外的望離山上,還有那曾經的"劍神"亦居在此...不過雖同處汴京境內,望離山莊與金刀門相隔不下百裡之遙,且望離山莊的那位"劍神"自多年前開始閉關,已罕有下山。

平日裡,金刀門外,江湖中人絡繹不絕,隻要能拜入其中,便不必再浪跡江湖,如能在門中得一職位,金銀美人,享之不儘,因此不僅是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便是許多成名多年的高手,來投金刀門的亦不在少數。

可近日,金刀門前,卻異常安靜,前來拜會的江湖人士,還不曾抵達金刀門前,便被守在山下的金刀門人勸離,而這些江湖客中,不乏一些心中執著者,不願離去甚至想要趁夜色硬闖,但這些心懷僥幸者無一例外,皆是不見蹤影,直至多日後,山林之中便會多出些許慘死屍骸。

如此一來,再無人敢隨意再闖金刀門中,而這今年來最是炙手可熱的江湖名門也終得些許寧靜...

但在今夜,卻有兩騎,一老一少,錦衣從容,老者惶恐,向著金刀門所在緩行而去,奇怪的是那身著錦衣,當是主子的年輕人,卻是牽馬在前,反而是那

身著尋常服的老者,卻端坐馬背之上。

「啪——」金刀門朱雀閣中,一隻名貴茶盞受得主人滔天之怒,重重撞擊在門板之上,化作齏粉,落於地麵名貴金磚之上,直令得閣中侍奉的美豔侍女們惶恐不安,紛紛垂首,無一人敢直視那身著繡金寬袍的華服之人。

不僅是侍女們膽戰心驚,便是一路風塵,趕來稟報的金刀門人,亦隻敢俯首階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來了階上那位將滿腔怒火釋在自己身上。

正思忖間,隻聽得座上之人已然起身,靴底觸碰地麵金磚之上發出的輕柔之聲,每踏一步,卻如在心上砸下一擊重錘,窒息感幾乎已令人喘不過氣來。

初春季節,天氣尚寒,可階下跪伏之人,麵上早滿豆大的汗珠,不住滑落,滴滴砸落在下方金磚之上...

那雙名貴的靴子,也已行至麵前,止步之時,聲同傳出:「這麼說來...我兒...與許長老,還有此番一並北上的門中好手,已是儘數折在雁北之地了。」

比起適才的暴怒,此刻的金刀門主之聲,已然恢複了鎮定,但這卻是適才暴怒之時更加駭人,下方跪伏之人聽得此言,身體已是不住顫抖,仿佛知曉了自己即將麵對何種境地。

見得門人顫抖,卻不開口回答,金刀門主眼眸低垂,眸中狠辣儘顯,似在向著足下跪伏之人輕言,又似在兀自呢喃:「雁北之地,布局多年,不

僅毀於一旦,還折去我門中半數精銳,你卻還能厚著臉皮回來...」

起初伏地之人並未覺察,直至聽至門主言至最後,周身一顫,似是瞬間明了門主之意,慌忙叩首,連連哭訴道:「門主饒命...門主饒...」

"命"字未出,身形已動,幾是化作殘影一閃,便向朱雀閣外,激射而出,如說此前還抱著一絲幻想,自己如實稟報,能換來一條生路,如今看來,已是必死之局,與其坐以待斃,不妨搏命一試,或能闖出一條生路。

眨眼間,身形已至門前,眼眸後瞥,隻見華服之人,仍立於原地,似無任何出手之意,此人心中頓安,朱雀閣中,兩大護刀長老,易黜、許漠,此番皆已隨公子北上,如今隻要門主不出手,自己就有機會闖出一條生路...

此人全部的注意力皆在閣兀自立身的

門主身上,心中正想著帶回闖出朱雀閣後,要如何覓得機會逃出金刀門時,卻不料此時門前殘影一閃,轉出一人,攔住去路。

待得此人回轉目光,發現此人之時,卻隻瞧得一抹刀光,而後便是無儘的血色劃過眼簾...

頭顱飛起,鮮血噴灑,將這富麗堂皇,滿室金光的朱雀閣中染上一層血光,許是這刀太快,被斬去頭顱之軀,仍保持著前躍之勢,直至身軀奔至攔於門前的刀客身旁,方才頹然倒下,而攔路之刀客,麵對無頭頸中噴出的鮮血,卻

不避讓,任由殷紅如浴,儘染己身。

不僅未顯絲毫嫌棄,此人反是極為享受,伸出舌尖輕嘗滿麵鮮血,直至顯出滿足之色,方才定神,向著朱雀閣中,仍在悲傷中的門主,緩緩開口。

「門主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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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朱雀閣中華服之人驟然抬眸,目光如刀,直抵門外之人,但這人依舊不慌,隻是含笑迎上門主那淩厲目光,無聲對峙,最亂人心,閣中侍女下人,在瞧得門外人刀斬頭顱之際,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如今兩道目光對碰所成的無形威壓,已令這些尋常女子的心神瞬至崩潰邊緣。

遇險之時,隻要還能移動,首先想到的便是逃命,此乃人之常情,閣中侍女,瞧得浴血刀客如鬼似魔,終是回過神來,紛紛逃命奔出,而對視的兩人,似毫不覺察,亦不阻攔,任由這些妙齡少女就此逃出閣去...

片刻之後,終是金刀門主,最先移開了目光,淡淡開口:「點齊門中精銳,隨我北上...」

「北上為何?」浴血刀客冷笑一聲,兀自開口。

「為我兒報仇...」即便語氣從容,但眸中閃爍的光芒已亂,已能彰顯此時門主理智已失。

「你似乎忘了,當日勸我入青蒼閣時,應下我何事。」浴血刀客冷笑一聲,似並不在意門主複仇之言,反倒是語氣平淡反問道。

「我反悔了。」喪子之痛正無處發泄,門主瞧向浴血刀客之時,眸中殺意頓滿。

聽得門主之言,浴血刀客先是一怔,而後怒極狂笑道:「好好好...既是無法去尋離枯榮,先用你試刀,亦不是不可...」

此言一出,似是朱雀閣中一場大戰已是在所難免,而在浴血刀客聲落之際,他那柄適才斬了逃命之人的刀,也顯於掌中,不似易黜閻刀一般索命奪魂,亦不似費魏蟬翼刀般珍奇,與其說是刀,不如說是一塊銳利之石更為貼切,無柄無刃,仿佛渾然天成。

握住此刀,浴血刀客氣勢已是不住攀升,轉瞬間已是隱隱蓋過朱雀閣中的金刀門主,不過門主至此,始終不曾顯出那柄令江湖中人人皆懼的金刀,反是饒有興致打量著浴血刀客手中石刀,輕吐兩字。

「玄玉!」門主之聲並不大,但卻響徹金刀門上空,久久不散...

正有一人,於玄武閣中假寐,聽得上方召喚之聲,瞬間睜開雙目,身形驟起,單手一招,閣中置物架上一柄滿是寶玉點綴的刀於一旁刀架之上瞬間飛起,落入此人掌中,此人接住刀柄一瞬,輕輕一揮,玄武閣之門瞬間被斬裂開來,不待碎裂木門落下,此人連出數掌,擊在碎裂門框之上,身形化作殘影與木門碎片一並飛出...

此時朱雀閣上,手握石刀的浴血刀客,似也察覺到了身後淩厲之意,驟然回首,卻瞧得數塊尖銳之木衝著自己胸膛而來,忙是連連揮刀,將這些碎裂尖銳之木儘數斬

落。

「青石!你敢對門主不敬,且吃我一刀!」玄玉足踏碎裂木門碎片借力,騰空而來,聲至之時,手中金玉長刀也至。

刀風淩厲,當頭斬下之時,似借這漫天星光,反射出陣陣刺眼刀光,炫目一劈,直欲將手持石刀之人,一分為二。

浴血刀

客,既然位列青蒼閣護刀長老之列,又豈會懼怕此等刀光,目光微移,避開刺眼刀光,隻憑耳力,聽聲辨位,就已察覺對方刀招如何,掌中石刀,自下斜上,撩刀而去,看似笨拙一招,但卻破開地方自詡精妙絕倫的一刀。

「鏘——」

金玉、石刀,鋒刃交錯,發出刺耳之聲,石刀簡樸,怎敵金玉之刀銳利,雙刀交錯一瞬,石刀竟被金玉之刀削下層層石粉,緩緩飄落。

一招占先,玄玉不由冷笑一聲,嘲諷之言瞬出:「就這破刀也配青蒼...」

話音未落卻有硝煙味傳入鼻腔,多年江湖生死的警覺湧上心頭,玄玉立時抽刀而退,可朱雀閣上,本就地勢狹窄,身旁皆是木欄,即便玄玉退得快,那硝煙味道卻傳得更快,隻見浴血刀客單掌憑空一抓,順勢一掌擊出,一團烈焰從其掌心迸出,直逼麵門而來。

此時玄玉方才知曉,哪裡是那青石掌中石刀被自己金玉刀削出缺口,他那柄石刀之外分明藏有硝石之粉,隻待雙刀交錯,趁敵不備之時正可以掌接下硝石粉,這才是他的殺招...

此時看穿,卻

為時晚矣,烈焰撲麵而至,瞬間點燃玄玉身上鬥篷,熊熊烈火瞬間就要將這玄武閣護刀長老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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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長刀一揮,玄玉當即斬開自己身上象征著金刀門的雪色鬥篷,身形閃動,好不容易,方從烈焰之中脫身而出。

驚魂未定,卻有一柄石刀,無聲而至,眼看自己就要命喪石刀之下,玄玉終也使出同歸於儘的殺招,不閃不避,手中金玉長刀直奔對方要害而去,想要玉石俱焚...

卻在此時,聽得"哢嚓"一聲,一道華服身影,破開朱雀閣樓木窗而出,落於兩位護刀長老中央,一掌鎖金玉,一手拿石刀,瞬間止住兩人爭鬥。

「你想試刀,我喚來一人陪你試了刀,如今可還滿意。」門主似已恢複了冷靜,衝著青石,從容開口。

青石本不欲罷鬥,可想要抽出石刀,卻覺門主鎖住的長刀紋絲不動,隻得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反倒是玄玉,抓住時機,極儘嘲諷:「原來咱們的青蒼閣長老,也不過是欺軟怕硬的主,竟還大言不慚...哼哼...」

正當朱雀閣上,內訌之勢,卻聞樓終,傳來急促腳步之聲,門中弟子慌張稟報之聲也一並傳來。

「門主!有人闖山!」

此聲傳來,立時讓三人各自收招,王顏深知,自殺雞儆猴之後,江湖之中,已罕有人再敢於此時前來金刀門,能於此時闖入上金刀門的,定不是尋常之輩,於是暫斂喪子之痛,

開口問道:「是何人敢在此時闖山?」

來稟報的弟子,顯然仍是驚魂未定,隻顫聲稟道:「回稟門主...來的是一老一少兩人...那...身著華服的年輕人,看起來文弱,但我等卻無一人能阻他...」

此言一出,不僅將才還在生死之鬥的青蒼、玄武兩位護刀長老眉頭立時蹙起,便是王顏眉眼之中也儘是忌憚之色,自己於山下所布的人手,雖非護刀長老,但也算得上金刀門中精銳,以如今金刀門在齊雲武林中的地位,這兩人敢如此闖上金刀門,隻怕是有備而來。

「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是何人有此膽量,敢來闖我金刀門...前方引路!」王顏稍忖片刻,衝著前來稟報弟子輕聲吩咐,隨即衝著身後兩人開口道。

「不知兩位,可有興趣,與王某一道,瞧瞧是何人闖我金刀門。」

此時的金刀門外,錦衣書生正昂首而望,定定瞧著金碧輝煌的朱雀閣,似有所想,身側所牽老馬上,曾經的齊雲右相,滿麵蒼白,隻因這一路行來,前方的主人手下,無一活口。

雖曾陪著齊雲止住

南征北戰,見慣了血海刀山,可多年的安逸享樂,早令他不是當年陪伴齊雲二皇子身旁的智囊,隻餘一垂垂老者而已。

「主...主...」範謀麵色蒼白,想要喚回怔怔出神的主人心思,可話音才出,卻聞深深急促腳步聲傳出。

「莫要擔心,既然我帶

你來了,便不會讓你傷了絲發...」錦衣公子儼然成竹在胸,仿佛自己眼前的並不是那江湖中人人皆懼的武林名門,而是一處遊山玩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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