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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門眾人受困酆都寒窖多日,連夜趕路,即便有內力傍身,但多日的水米少進,難免疲乏,霖兒與老李二人也瞧出了身後眾人的疲怠,此處林深霧濃,若一味趕路,恐怕還不曾出得此地,眾人便會累倒。.b.
即便出得此林,還不知要麵對何種惡戰,不如趁此林中濃霧遮掩,不易發覺行蹤,暫休息一二,恢複體力,再行趕路不遲...定下心思,便與眾人商議,大夥亦覺霖兒姑娘此言甚是有理,便尋林中隱秘霧濃之地,暫且恢複體力。
望著墨門眾人井然有序,打坐調息,霖兒卻不敢歇,兀自徘徊眾人藏身之地外,以作警戒,此前被擄之時,身上暗器並自己那柄趁手的桃花匕,都已被搜去,唯有藏於濃密烏發中的幾枚迷蹤丸,還有半塊玲瓏佩幸免於難。
此前從酆都城中脫困之時,又用去了一枚迷蹤丸,如今自己手中隻剩下三枚,這便是脫身的最後的倚仗...暗自微歎,杏眸微移,轉向掌中半塊玲瓏佩,本以為即便被擄走,有了這玲瓏佩,他也會前來相救,但當暗中取出這玲瓏佩,發現在失了指引之效,心沉似海。
被困寒窖,眼睜睜看著薛虎、天涯大哥與咫姐姐被先後帶走,霖兒心中也動搖起來,即便他武藝過人,心思機敏,要在茫茫天下,尋到此地,如同大海撈針...
漸絕望時,聽到那相救之人說出了那句「受人所托,前來相救」,心中欣喜,無以言表。
林中寒風,拂動額前稍顯散亂的秀發,散出陣陣少女心思,化作一幕幕浮現碧衣杏眸,柳莊相救,護己於後,風雪廟中,遊曆故事,江湖同行,嶺州種種...尤是想到那兔肉,少女殷桃嘴兒不禁勾勒出些許弧度,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聚時已覺心悅意,離時更覺相思濃。
寒風更盛幾分,雖拂不散濃霧,但卻稍稍拂散少女疲乏,風中冷意令少女抽回時思緒,纖細蔥指摩挲著玲瓏佩,向著被濃霧遮掩的山下又顯憂色。
無論是慕容穀紅藍袍,還是那群白袍人,武境不低,若是少年孤身一人前來相救,隻怕危機重重,擔心之時,杏眸微閃,轉念想到,他既能令這穀中之人相助眾人,想來已得助力,如此便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念至此,憂心稍去,忽又想到夜中來救眾人脫困之人,雖刻意壓低了聲音,仍能聽出女子之聲,心頭又湧起些許彆樣味道,就連拂過身旁的寒風似都已嗅得幾分酸味,隨濃霧彌漫。
「他那張嘴,最會胡言亂語,說不準是哄騙了這穀中女弟子...」
糾結心思一起,忽又回過神來,麵上羞色立滿,俏麵微紅,萬幸此地林深霧濃,眾人皆在各自調息,無人關注,收回探尋目光,少女忙又連拍腦門,暗自愧疚:「趙霖兒,眼下是什麼時候,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
酆都林深中,正彌漫少女心思,卻有無聲衣袂,撞破濃霧而來,落於眾人藏身之地上方巨樹之中,瞧清下方一切,顯出笑容,但眼中卻滿狡詐之色。
微移目光,瞥向身後藍袍,瞧見橫抱女子尚未醒來,放下心來,立指微變,身後藍袍隨即掩於樹梢之上。
雖已發現了下方逃出酆都的墨門眾人,慕容楚似乎並不準備出手擒人,隻是立於樹梢,靜靜觀望著下方,隨即將目光轉向來時林中,似在等待著什麼...
果不其然,感受到那絲熟悉氣息從濃霧中傳來,慕容楚麵上笑容更濃幾分,目中玩味,已似在等著看一出好戲上演。
下方眾人,皆不查樹上之上已有人在暗中窺探,盞茶功夫,又過盞茶功夫,眾人已是調息得當,在外戒備的碧衣少女亦收斂心思,準備帶上眾人起程繼續下山,正欲回身之際,卻聞身後濃霧傳中,傳來「噝噝」聲響。
聲音雖輕,但於靜
謐林中甚是清晰,傳入墨門眾人耳中,本已轉身的少女,杏眸微睜,覺察身後危機顯現,赫然回身,掌風立出...
襲來並非酆都紅袍追兵,而是一隻袖珍小蛇,順著碧衣少女纖掌盤腕而上,弓起蛇身,毒牙瞬至。
無論是蛇身滑膩,還是毒牙欲滴的毒液,皆令少女瞳仁大震,連忙迸出真氣,欲將袖珍小蛇從腕間震開,卻不料此蛇卻不尋常,受得真氣入體,不僅不退,反顯受用之狀,蜿蜒而出,一息間就已纏上少女雪白鵝頸。
立起蛇身,吐信而出,分叉舌尖似已能觸及少女的鵝蛋臉兒,少女掩住心中惡心,忙回掌欲扯下蛇身,豈料才將出手,就覺窒息感頓時湧上,隨蛇身愈緊,直勒的少女俏麵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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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少女無法呼吸之際,身後一眾墨者,終是趕來,老李一馬當先,手中赫然多了一柄石刀,看得真切,終將困住少女的蛇身一刀兩斷。
原是適才眾人調息之時,老李並沒閒著,想著眾人被囚禁多日,兵刃、暗器皆已被收去,乾脆於林中找尋一番,終尋到銳利石塊,又尋木枝,搗鼓一番,總算勉強製柄石刀以作兵刃,本想著萬一追兵趕來,也好憑此物抵擋一二,卻不曾想這麼快就發揮了作用。
儘管斷作兩截,蛇身墜地,卻未死透,觸地一瞬,彈地而起,毒牙蛇首,衝少女咽喉而去...老李在無歸山中多年,早知毒蛇習性,一個箭步,護在少女身前,大手一抓,直鎖住小蛇七寸,用力一捏,隨即運足內力甩向一旁樹乾。.b.
暫解少女之困,不知蛇從何來,忙望向林中濃霧,直至再不見蛇影,方才回身問少女道:「霖兒姑娘,可曾被那蛇咬到?」
至此時,少女方才緩解些許,聽得李叔關切,忙開口應道:「李叔...放心,我並無大礙...」
墨門眾人戒備在旁,聽得少女無礙,心中稍安,隨即回轉身來,圍攏成圈,將老李並霖兒兩人護在當中,並未因那袖珍小蛇被斬斷而鬆懈半分。
此地雖不似穀外,但依舊寒冷,仍未至蛇蟒冬眠轉醒時分,且濃霧之中行了如此之久,才突兀出現此蛇...正當墨門眾人還在設法探查霧中蹊蹺之時,卻聞身後圈中,響起一聲極魅笑聲。
「喲喲喲,看來諸位倒是興致濃濃呀...隻是不知,諸位這麼著急,要去哪裡...」聲聲蝕骨,令墨者眾人立時遲滯回首...並非這些人是被魅聲所惑,而是此人,竟能在眾人不查下,悄然落於護衛圈中,待得回首,瞧清來人,眾人麵上凝重更盛幾分。
一襲紅袍,未著兜帽,妖魅麵容與那迎風而展的烏發,帶著幾分邪笑,尤是寒風拂起紅袍之時,如蛇腰肢隱現,更令場中墨門男子們目光再無法移開,眼波流轉,每掠過一人,魅意便濃一分,兩隻纖掌,一手鎖拿一腕,將老李並霖兒牢牢控住,動彈不得。
如果說慕容嫵是嬌媚之花,令人心生憐愛,那麼慕容青便是那妖魅赤薔薇,濃豔芬芳,嫋嫋不絕...墨門眾人,有定力稍欠者,已是不覺移步上前,身旁之人想要出言提醒,卻無法做到,隻能強運內力,抵擋此女魅功。
卻說受慕容青魅功所惑之墨者,目光呆滯,緩緩前行,已然行至眼中薔薇身前,情不自禁,想要伸手一觸嬌豔,似已忘了,那赤薔薇上卻有令人驚痛的尖銳之刺。
不知何時,一隻竹青小蛇,悄然鑽出紅袍,盤於慕容青肩頭,吐信顯出毒牙,猶如赤薔薇上尖銳之刺,而那赤色薔薇,雙眸已顯蛇瞳,引誘著獵物一步步踏入陷阱。
慕容青並不想殺儘這群人,不僅是因師父有命,要將這些人帶上蓮花山,更想要從這群人口中問出那吃裡扒外,助他們逃出酆都的人是誰,此前將這群人困於酆都,早已知曉這些人都算得上硬骨頭,如今隻有殺一儆百,或許能令他
們開口。
眼見墨門中人就要命喪蛇口,被妖魅女子製住的少女,杏眸之中滿是急切,心思連轉,餘光正與李叔相觸,忙遞去眼神,示意自己發端。
老李立時恍然,霖兒姑娘發中藏有迷蹤丸,正是可令眾人脫身之物,來人雖製住兩人,但卻並未點穴定身,二人手腳勉強可動。
慕容青正全神貫注,施展魅功,隻認為被自己扣住腕上命門的二人不敢亂動,正欲操控青蛇取下眼前人性命之時,卻覺身旁少女忽地動了,身形扭動一霎,烏發紛飛而起,一枚漆黑彈丸升於自己眼前...
還道眼前這些人隨身兵刃與暗器皆被搜得乾淨,哪能想到碧衣少女發中還藏有暗器,一時間稍有失措,老李正是抓住這短短一瞬,手中石刀斜撩而上,正斬在迷蹤丸上...
「嘭——」黑煙四起,儘遮林深濃霧,將方圓之地儘數籠罩。
「大意了...」慕容青連呼糟糕,不能篤定這煙霧是否有毒,隻得躍離開來,暫避鋒芒。
聽得此人躍離開來,處於濃煙遮蔽下的墨門眾人稍寬心神,霖兒與老李二人趁機退卻,欲與眾人同時退去。
但那妖魅女子豈是這麼容易便會被擺脫的,身形躍離黑煙之地一瞬,輕撩紅袍,數條毒蛇鑽入煙霧之中。
眸中滿是玩味,立於其外,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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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濃霧之中,慘叫聲起,聽得此聲,慕容青知是自己的蛇兒們擒住了獵物,當即冷哼一聲,撩袍揮袖,真氣拂去,將煙霧稍稍拂散。
待得煙霧散儘,慕容青方從容而入,準備將這些中毒之人一一點穴製住,隻待酆都城中紅袍弟子趕來,再將他們儘數擒回之時,入目的卻非那些人中毒倒地哀嚎之景。
唯有一人,滿麵坦然,手擒群蛇,滿麵戲謔笑容,望著自己。
「明明黑煙濃霧之中,那些人慘叫連連,為何...」慕容青有些微詫,正思忖間,卻聽此人不屑開口。
「習練這等馭蛇毒功,殊不知我們這群人中,亦有通此道者罷...」寥寥幾句,卻瞬間變化了三種語調。
慕容青頓時恍然,適才自己在煙霧之外聽到的慘叫連連,居然都是此人以腹語發聲,為的正是令自己以為眾人被毒蛇咬傷,不會著急驅散煙霧。
「為了同門逃走,竟以性命阻我...」慕容青哪會被此人故作鎮定,點破自己馭蛇功法的緩兵之計所擾,他麵上已顯數道斑斕之色,顯然是被自己群蛇咬傷,眼下已是劇毒攻心,即便給他解藥,也無力回天。.b.
此人麵對生死,仍一副淡然之姿,雖已劇毒攻心,身不能動,還在試圖以言語相擾...一瞬恍惚,慕容青不由想起,當年的慕容穀中亦是此等兄友弟恭,不知何時,似人人都變了,變得如此陌生,變得追武逐名...
瞧得此人口鼻流出的鮮血已呈烏黑,抽回思緒,慕容青微歎開口:「你...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墨者知曉自己已然無救,隻想為逃去的同門多爭取些時辰,聽得此女「假仁假義」,瞬間已有延敵之策。
見得此人蠕動雙唇,聲若蚊蠅,似在蛇毒攻心下,無力開口,罕見心軟的慕容青不由移步上前,欲側耳傾聽此人「未了心願」。
豈料靠近一瞬,此人迸出最後氣力,將口中已成毒液之血,噴向自己。
即便疾點後躍開來,但在不防備下,慕容青紅袍之上仍被此人黑血噴濺。
豢養之蛇,莫說毒液,便是血液亦含劇毒,此人身中數蛇之毒,儼然已成毒人,所噴血液腐蝕力甚強,眨眼間便將紅袍蝕出點點窟窿,若非慕容青豢養毒蛇,不懼蛇毒,此番被墨者毒血濺滿紅袍,亦會中毒...
「就算是我,中了蛇
毒,恐怕也要費些力氣,服解藥化去毒性...瀕死之際,還要為同門多爭取些時辰...」慕容青望向已然頓首而逝,卻強撐身形不倒的墨者,收斂心中輕視之心,眸中再無輕佻戲弄,滿凝傾佩之色。
不過片刻,已然抽回思緒,輕瞥林深之處,輕聲歎道。
「若非師父有命,倒真想放你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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