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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四下無人,門縫終是打開些許,露出那張滿是媚意的俏麵,探出頭來,再探望片刻,確信已無人在周遭巡視,方貓腰而出,反手掩住房門。
“楚師兄的法子,果然有用...青姐姐,莫怪嫵兒...”慕容嫵輕聲自言,麵上媚意令鑽入酆都城中呼嚎之風都覺稍稍緩下幾分,話音才落,卻聽得廊外傳來步履之聲,媚目微凜,忙點地而起,躍至橫梁之上,遮掩身形,向下望去...
隻見兩名紅袍結伴而行,正行巡視之責,慕容嫵忙斌屏住呼吸,儘力掩住身形,以免被下方的兩位師兄發覺。
“咦,這城主才將動身前往還魂崖,怎的樂師兄卻未守在嫵師妹這...”其中一人瞧見門前無人守護,輕聲疑道。
另一結伴而行之人則是警惕開口:“樂師兄平日裡為人謹慎,對城主的話是奉若神明,怎會如此,不對勁,咱們要不要...”
“你小子多慮了,滿酆都城誰人不知樂師兄對青師姐的心意,想來青兒師姐亦是心知肚明,隻是佯裝不知罷了,旁人或許會開小差,咱樂師兄絕不會違背青師姐之命的。”
梁上的慕容嫵聽二人如此交談,稍稍心安之時,卻聽下方兩人再度開口。
“青師姐吩咐要謹慎,咱還是去看看嫵兒師妹吧,她傷勢不輕,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彆說樂師兄,便是咱們幾人,恐怕都要給嫵兒師妹陪葬...”
“我勸師兄還是莫要多管閒事了,這男女有彆,萬一引起了誤會,慕容濤便是你我二人下場。”
“說的也是...走,咱們快去巡視去...對了,千年寒窖中那幾人,已到了時辰服藥了,咱們先去送完藥再來吧...”
“噓...”
慕容嫵於梁上聽得兩人提起千年寒窖,媚目一亮,看來木一那小子要尋之人,說不定還真的在青師姐這,想要再聽之時,下方兩人已是語調漸微,剛想要運起功法,聽清兩人交談詳情,卻又想起,酆都城中沒有庸手,萬一運功被下方二人覺察,一切便前功儘棄。
念至此,便忍住想一探的心思,屏息靜待下方兩人低聲交談後,向廊外快步行去之事,方才探出身來,直至兩人行至無法聽得腳步聲之距離,方才翻身而下,無聲無息落於青磚之上,悄然跟去。
雖不是第一次入酆都城,可每次來,都謹守青師姐的規矩,不曾亂闖,此次暗中行事,不免心中略有慌張。
不過轉念想到青師姐所言,不由定下心神,暗自思忖:“如依照青兒師姐所言,闖至金雞山的隻會是他...真是亂來,傷勢未愈便亂闖,真當慕容穀是兒戲之地嗎...”
思念一起,便如潮水湧上,前一刻還在心中默念,可隨著酆都城中寒風撲麵,也將思緒拉回至自己昏迷初醒時,正迎上那雙多年不見的眸子,還是如兒時初識般明亮,見自己醒來,麵上凝重頓化為滿麵笑意。
慕容嫵一瞬愣神,隨即露出恍然之色,正欲開口,卻見來人比劃出噤聲手勢,低聲開口:“小嫵,是我呀...慕容楚...我是偷著摸進來的,你也知道我那位城主大人,你那青兒師姐,是什麼脾氣,瞧見你昏迷不醒,早已急壞了,正下令召集全酆都城的人來為你療傷呢。”
望著楚師兄,慕容嫵思緒重回當年,被救回穀中,才發現穀中有如她一般的孩子,亦有許多奇奇怪怪之人,後來才知這些人皆是所謂江湖中人,他們攜各類奇珍異寶入穀,有人為一睹穀主風采,也有人為去往風淩當換來金銀財帛,也正是那時才知,救下自己的是那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慕容風淩。
僥幸活下,本以為苦難依舊,卻不曾想因自己有一雙其他孩子都沒有的媚目,得穀主親收為徒,至此之後,再不似穀外那般,備受欺淩...隨著日子漸長,慕容嫵也在這些穀中孤兒中,關注到了一人。
男孩成日被那群孤兒欺負,但每每被打翻了手中食物,卻不動手,隻是含笑怒罵:“你們這幫小崽子,待有一日,我慕容楚接任慕容穀主之位,定要罰你們去掃茅廁...”
此等笑罵,反受更多得毒打,慕容嫵本就是苦命人,又怎會忍心瞧見他人受苦,待得夜間,四下無人之時,翻入眾弟子房中,正瞧見男孩被欺淩罰坐在房中角落,不得入睡。
自己翻入房中之景也被他儘數瞧在眼中,隻不過那雙明亮的眸子似是看穿了自己來意,並未高聲呼喊。
慕容嫵示意他隨自己輕聲而出,男孩更似並無戒心般立時起身,隨自己出得房門,至一處僻靜之地,才將懷中食物取出,儘數塞到男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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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他吃得狼吞虎咽,年少的慕容嫵不由眉頭微蹙:“他們這麼欺負你,為何你不還手,也不去與師父說,你是傻子不成?”
許是在穀中多時,女孩是第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咽下口中食物,男孩抬起那雙明亮的雙眸,顯出笑容道:“我出生便失了父母,若不是有幸入穀,恐怕早就死了...人生本就苦難多,若總是想著自己吃了多少苦,豈不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說著,舉起手中食物,向著慕容嫵笑道:“多謝你的一飯之恩,他日若得機會,定然相報。”
至此時,少時的慕容嫵被這男孩的透徹之言點醒,壓抑心中的“母親”之死終是釋懷。
夜幕之下,入穀多日的慕容嫵首次顯出些許笑容,向男孩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三兩口將手中食物吞咽下肚,搓了搓手,向慕容嫵伸出手掌道:“我本姓楚,沒名字,不過現在穀主賜我姓慕容,楚字就是我的名。”
女娃瞧見那雙充滿善意的手掌,也笑著伸出手來:“我叫做慕容嫵。”
穹頂夜色下,兩人至此皆為穀中好友...
“嫵師妹...是我呀...”見慕容嫵失神,慕容楚隻道是她傷勢不輕,不敢隨意以內力相助,隻敢輕聲呼喚。
被楚師兄連聲輕呼從當年往事拉回,慕容嫵忙應道:“你...你怎會在此。”
“我還想問你呢...你這是怎麼了,竟受如此重傷?”故人重逢,本就欣喜,尤是瞧著當年一飯之恩的女娃已長成今日嫵媚模樣,慕容楚倒生出些彆樣之情。
慕容嫵重見兒時摯友,雖也歡喜,但也來不及思忖許多,隻一心想要替那少年尋人,忙開口道:“楚師兄,說來話長,待改日咱們再細談不遲,我隻想問,月前穀中是否有外人帶回穀中...”
慕容楚本以為她會問問一彆多年,這些日子如何雲雲,卻不想慕容嫵開口卻問起此事,稍稍思忖,如實答道:“確有此事。”
“太好了,你能否帶我去見見他們?”聞言大喜,雖還無法篤定這些人就是木一要尋之人,但隻要見麵一試,就可分辨。
“你見他們做什麼,那些人可是你的青兒師姐,我的城主大人親自下令關押,聽說這些人是穀主再三叮囑要嚴加看守之人,兒戲不得。”慕容楚麵上笑意不變,但語氣卻嚴肅幾分。
聞聽此言,慕容嫵心中連呼大意,慕容穀是改變人的地方,自己與慕容楚多年未見,他還是不是當年那純真少年,尚且不知,還好自己並未說出緣由...
慕容嫵眸中戒備,被慕容楚儘收眼底,本以為兒時好友想見,會格外高興,卻不曾想是眼下這等情形,唇角笑意稍滯,不過隻稍思忖,便又笑如初,向著對自己戒備的兒時好友問道:“是不是真的要見他們?
猶豫片刻,似想看穿他此問的用意,定定瞧了片刻,入目的卻隻是慕容楚那懇切目光,既然如此,不妨一試。
“是。”
思忖一二,慕容楚已是定下心思,向著麵前的人兒開口:“好,我來助你,不過卻不能大張旗鼓,青師姐性情火爆,即便你與她私交甚篤,可若牽連到慕容穀中事宜,她定不會妥協於你...不如這般...”
正憶起先前與種種,一路尾隨跟蹤的前方兩名紅袍弟子卻突然失了蹤跡,慕容嫵忙抽回思緒,左右探查一番,見得無人,方才疾躍上前。
才將靠近一瞬,卻見本是一片黑暗混沌的城中忽顯陰影,瞧得此景,慕容嫵忙止住身形,卻在這短短一瞬,兩盞燈火出現眼前。一盞光亮無比,一盞昏暗黑沉,隨燈光照亮,兩處甬道就如同憑空出現一般,顯現眼前。
甬道之中,暗不見底,宛若深淵,無論是光亮燈火還是昏沉之光,皆無法映亮甬道深處,如若旁人見了,定會被奇異之景震懾,可這一明一暗之光映入慕容嫵雙眸,卻不減絲毫恐懼、憂心,反是隱顯欣喜,一刻不停,向著那昏沉燈火映亮的甬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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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數丈之後,甬道之中再無燈光,慕容嫵想起楚師兄吩咐,從身後取出他交予的包裹,摸索著打開,以掌心觸感便知是乃寬大袍子,隻道是紅袍的慕容嫵不由暗讚自己這位兒時好友心細如絲,酆都城中人人皆著紅袍,即便自己被人發現,也可暫掩身份,將寬大袍子穿上,以兜帽遮住麵容,慕容嫵再不多待,摸索著向內行去。
甬道無光,摸索前行,不知幾久,唯足下階梯方能讓慕容嫵覺察自己在不停向下前行,隨越行越久,慕容嫵隻覺周身愈寒,足下之階梯也愈發打滑,萬幸身上袍子寬厚,恰可禦寒,心中疑惑愈濃,不由暗忖。
“我在穀中多年,酆都城也來往多次,卻不知這城中竟還有此等隱秘之地,若不得楚師兄指點,便是想破了腦袋,也無法尋得此處...”
正暗自思忖間,眼前黑暗中隱隱顯出些許光亮,媚目中喜色稍顯,加快步伐,順光亮行去,才將靠近些許,卻聽光亮之中傳來怒喝之聲。
“不識好歹,你們不服下此丹,莫說在這寒窖中堅持這麼多日,便是一時三刻,就會變成冰雕,我勸你們還是主動去勸勸你們那什麼掌門,莫再執拗...”一紅袍衝著盤膝而坐的十餘人怒罵,聲音響徹此地,回聲陣陣,直入甬道。
同行紅袍見狀,開口勸道:“行了,師兄,丟下禦寒丹,咱們的巡視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此地待得久了,隻會傷了你我根基。”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待得城主回來,看你們要如何應對...走!”怒罵開口的紅袍聽得同伴勸言,冷冷丟下一句,轉身欲行。
慕容嫵藏身暗處,正得此景,見酆都城兩紅袍弟子身後,十餘人盤膝而坐,這些人皆黑衣勁衫,麵上皆是青寒,更有甚者,麵上已凝出淺淺冰霜,一望便知,是被點了定身之穴,困在這寒窖多時,受極寒所困。
目光一掃而過時,其中少女引起了慕容嫵的注意,二九年華,一身碧玉冬裝,如瀑秀發披散在背,眉似彎月,眼若丹鳳,駝峰鼻下一張櫻桃小嘴,說不儘的清秀脫俗,即便身為女子的慕容嫵,隻一眼,就被這少女吸引。
少女此刻同樣受冰窖之寒所困,俏麵之上,亦覆淡淡寒霜,即便如此,不僅未讓碧衣少女顯得狼狽,反襯得姑娘氣質脫俗,鵝蛋臉兒更是晶瑩剔透,在眾黑衣之中,宛若一朵盛開蓮花。
就連向來自負美貌的慕容嫵,瞧得少女後,也不由微生自卑之感,下意識地伸手撫摸向兜帽中之麵頰,此刻已不必去問,便能篤定,這些人便是那木一要尋找之人,心中暗道:“難怪...當日在巡守軍營,那小子不被我媚功懾心,原來如此...”
忽地心中一陣失落,難怪他不顧安危,也要闖入穀,有如此佳人,若自己身為男兒,恐怕也會為了這碧衣少女甘冒風險。
女兒心思,正暗暗神傷之際,冰窖之中,卻生變故,隻在兩名紅袍弟子轉身欲行一瞬,本是雙目緊閉,盤膝打坐以抗寒冷的碧衣少女,忽地杏眸睜開,趁著兩名紅袍轉身,一躍而起,纖掌疾出,直襲兩人後心而去...
兩名紅袍弟子顯然不曾意料到,被困冰窖多時,每日隻以抗寒丹藥及少量水糧維持生命之人,竟還有餘力突襲,不備之下,被少女此掌連中後心,登時前撲而倒。
一招得手,碧衣少女卻不曾上前施以殺招,反是變掌為指,向著盤膝而坐眾人胸前而去...
若非慕容嫵是慕容穀眾人,差點要碧衣少女此掌拍手叫好,先前隻道她已被困,沒想到早能行動,且沉住氣一直等到這絕佳時刻,方才出手突襲...
可未等到少女指尖觸及眾人胸膛,卻見兩道猩紅劍光疾斬而至,如若一意孤行,不等為前方眾人解開穴道,自己手掌定先被劍光斬落。
杏眸微凝,稍顯遺憾,隻得撤掌翻騰,避開兩道劍光,落定身形,轉向兩道劍光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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