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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獵物逃竄,胖紅袍依舊笑意滿滿,但開口卻滿是殘忍意味:“真是可惜呀,這麼多獵物,就被胖馬你放走了...嘿嘿嘿...”
胖紅袍口中說著,麵上再無先前腆著臉求瘦紅袍將穀主吩咐之差事相告時的憨厚模樣,雙目直直盯著瘦紅袍,手中細長的劍已然緊握,聲落一瞬,抬劍輕彈,掩於紅袍中的肥碩身軀中迸法出強烈劍意。
“嘭——”
適才瘦紅袍為了讓惡鬼村弟子逃命,灌入胖紅袍體內的真氣,竟被胖紅袍強大劍意逼出體外,無形真氣直湧而出,落於身後林中一棵參天巨樹樹身之上,在強橫內力席卷之下,此樹被硬生生攔腰折斷,轟然倒下發出的洶湧氣浪將胖瘦二人身上紅袍儘數掀起...
瘦紅袍瞧的師弟此狀,立時知曉他那弑殺的性子被那群野鬼村弟子激起,若不及時壓下,恐怕要出大亂子...心思正想間,胖紅袍劍意已至,淩厲之盛,毫不留情,瘦紅袍淡然眼神中終顯一絲凝重。
撩開紅袍,顯出猩紅寬劍,不喜開口的瘦紅袍,終是蹙眉主動出言勸阻。
“胖牛,莫要亂來!”
豈料一向囉嗦的胖紅袍卻不再多言,替代他開口的而來的則是手中長劍的猩紅劍光,幾乎是在瘦紅袍聲落一瞬,就已奔至。
身材矮胖,身形卻快,眨眼間已瞬間刺出十餘劍,劍尖同至瘦紅袍咽喉、心窩、眉心要害,令其無法閃避,至此時,瘦紅袍依舊是先前持劍之姿,似真無法避開這招...
棲身進前的胖紅袍見得此景,唇角不由透出些許自得,癲狂笑道:“師兄,你太小瞧師弟了...”
口中說著,長劍無情刺下,瘦馬披身紅袍頓時被長劍洞穿...但胖紅袍的癲狂笑意卻停滯,隻因掌中傳來的,不是長劍刺入骨肉之感,微詫之下,戒備頓生,察覺身後危機,從對麵紅袍中抽出長劍,回身橫劍...
“鐺——”胖紅袍橫劍一瞬,瘦紅袍手中寬厚猩紅恰至,正中自己手中細長劍身。
倒是沒想到,瘦馬身形瘦高如竹竿,劍法卻與胖紅袍的劍走靈巧截然不同,乃是霸道剛猛一途,此劍灌注其雄渾內力,力道之盛,直將胖紅袍那本就三寸丁的矮胖身軀砸得入地三分。
深知自己比拚內力,不是師兄對手,胖紅袍一聲低喝,運足周身內力,雙足從深陷泥土中拔出之時,勉力將師兄寬厚長劍蕩開,終能施展靈巧劍招。肥碩身軀攜紅袍殘影,驟消驟現,隻一刹間,已然出現瘦馬身後。
“師兄,此番你沒了紅袍,看你要如何脫身...”
劍隨聲至,細長猩紅撩劍而上,衝師兄下盤而去,直至劍鋒將掃至時,胖紅袍敏銳感知,事有不對,師兄劍招大開大合,能預判對手動向,此前一招便是被他如此破招,自擋住他凶猛一劍後,又恢複了先前凝立之姿,自己劍招將至,他卻為何不避。
想要撤劍之時,卻為時已晚,瘦紅袍再度迸出強橫內力,迎麵而來,胖紅袍滿麵肥肉在真氣激蕩之下顫抖不止,肥碩身軀連同手中長劍被一柄掀飛。
瘦紅袍一招逼退師弟,但眸中凝重不減,深知他平日裡囉嗦好事,可一旦真的動了殺念,便會化身冷血屠夫,六親不認。
果不出所料,胖紅袍被掀飛而出,不僅未被嚇退,反倒發出連聲狂笑,隱含興奮之意,淩空翻身,劍尖抵至巨樹樹身,細長猩紅之間,瞬間被矮胖身軀壓彎成弓形,就在那張肥碩麵龐幾乎貼近樹身之時,劍刃終彎至儘,反彈而起,將胖紅袍身軀彈射而出。
胖紅袍劍招本就輕靈,身法自不用說,得劍刃反彈之力,更快三分。
“麻煩...麻煩...”眼見自己這位師弟動了真火,瘦紅袍眉頭緊蹙,暗暗叫苦,即便能將其降伏,自己恐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心思急轉,心中靈光一閃,有了應對之法。
麵對師弟猩紅細劍,遞將而來,瘦紅袍撤去周身內力,就在劍尖直抵咽喉一瞬,輕聲開口。
“穀主之命...”
雖隻四字,卻令咽喉前的劍尖頓止,若再前進半分,就要刺入瘦紅袍咽喉。
“你...說什麼?”胖紅袍眼中殺意已然弱了三分,雖瞧著師兄咽喉跳動,滿心皆是刺下的欲望,怎奈好奇心起,隻得強忍心中殺意,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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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紅袍見師弟開口,懸著的心稍稍落定,不敢再緩,開口之時,仍是勉力保持先前鎮定,生怕隨意開口會令師弟弑殺之心再生。
“我答應過你,破陣,告訴你穀主之命!”
眼眸之中殺意頓時消散無蹤,手腕微翻,紅袍一撩,細長猩紅劍光頓消,重掩於紅袍之中,胖紅袍肥碩麵上重現先前憨厚笑容,近前諂媚開口,與前一刻嗜血殺戮的屠夫判若兩人。
“就知好師兄不會食言...”
言至此,似才想到適才自己對師兄動手,可一旦自己弑殺之心起時,就如失憶一般,六親不認,此番清醒過來,才望見師兄身上紅袍早已不見,肥碩麵龐忙在林中一番找尋,終發現師兄紅袍正靜靜躺在丈外。
連忙躍將而去,將師兄紅袍撿起,拍打著灰塵躍回,將紅袍討好般塞回師兄手中,開口認錯:“師兄也知我這渾性子,什麼師兄師弟的,師兄從來都是師兄,瘦牛給師兄謝罪了...”
看似自責認錯的態度,可肥碩麵上雙眼卻不住的瞟著瘦紅袍...
“行了!”瘦紅袍見師弟已然恢複如常,總算放下心來,既已至此,乾脆將師父吩咐之事,如實告知。
“咱們此去...金雞山。”
胖紅袍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重新變回先前模樣,喋喋不休道:“我當然知道是去金雞山,那地界有甚好去的,難不成就因檮杌掙脫禁錮...這還需要你我二人出手,師父他老人家真是愈發膽小了,再說了金雞山不僅有慕容嶽夫婦二人,還有那閹人坐鎮...也難怪...”
“咱們去金雞山,不是為了檮杌之事。”瘦紅袍聽得這囉嗦之言,甚是頭疼,乾脆打斷師弟,直截了當言明。
“不是為了檮杌之事?難不成是讓你我二人去懲治慕容嶽不曾看護好檮杌之責?還是因血丹一事,讓你我二人去懲治那閹人...正好,當年在還魂崖上,我就瞧那閹人不過,隻可惜師父不允,要不然...哼哼...”胖紅袍連連開口,直讓瘦紅袍插不進話來,直至瞧見不耐模樣,方才醒悟,忙噤聲不語,靜待師兄言明。
一息功夫,令胖紅袍覺得過了許久,實忍耐不住心中好奇,再開口來:“不管檮杌之事,師父讓你我去往金雞山,到底是做什麼”
瞧得胖紅袍急切模樣,瘦紅袍回身,目光落向金雞山方向,定定瞧上片刻,終緩緩開口。
“捉人。”
——
胖瘦紅袍要捉之人,正是闖慕容穀之徒,不過他此刻正於金雞樓一室內,承受著十二道痛疊加之苦,如說先前剜肉之痛,尚能咬牙堅持,此刻的痛,唯有嘶吼,方能宣泄痛感。
先前隻覺五臟六腑如有萬蟲撕咬,尚來不及喊出聲來,轉瞬又覺萬劍戳心之痛,直讓少年星眸驟然圓睜,喉中嘶喊之聲再發不出半分。
青衫早已儘濕,如遭水洗,少年不停翻滾著身軀,好讓痛感消去幾分,可即便如此,戳心之痛不減反增,片刻之後,又化為數十柄鋒利之刃,再片片剮著心房...
劇烈的疼痛,直讓少年張口欲嘔,可張開口時,卻再無力氣嘔出星點,正當崩潰之際,痛感驟減,雖仍劇痛難當,比起先前的千刀萬剮,已能讓少年得以喘息。
胸膛劇烈起伏,正想緩解一二,怎料痛再襲來,此番不再是五臟六腑,而是分筋錯骨之痛,如無形之中,有利爪剝開皮膚,直抵筋脈之處抽筋而出,再以鈍物,將骨頭寸寸砸碎...
盞茶功夫,讓少年隻覺已過千年,劇痛折磨,令少年已近乎崩潰,原本尚能保持一絲清醒的星眸,也漸頹然。
室內燈火早在少年翻滾止痛之時打翻,萬幸青衫儘濕,將火苗湮滅,若非如此,等不到金雞樓外不顧阻攔要入內一探的野鬼村眾人近前,恐此暗室中的一切並少年,都已葬身火海。
現在少年莫說翻滾止痛,嘶吼宣泄,便是連張口之力都已做不到了,若非胸膛尚在起伏,猛然望去,就如死人一般,靜靜躺在暗室之中。
少年雖非常人,但也不是仙人,終是抵不住十二道痛疊加的折磨,承受痛苦已抵臨界點,隱約瞧見了尺夜離開此屋時留下的丹藥之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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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因翻滾減少痛感折磨時,早從桌上滾落而下,摔作碎片,瓶中藥丸已散落在地,少年星眸瞥見一瞬,再無法移開目光,那便是能徹底消去疼痛之藥。
如獲至寶,勉力抬起手來,顫抖著伸向通體雪白的藥丸,儘管此刻少年腦中仍在勉力控住不去觸碰藥丸,但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仍是儘力伸出手去。
直至指尖距藥丸尚有寸餘之距,手臂終是在精神與求生本能的交鋒下精疲力竭,頹然墜下,再無法移動半分,唯有體內痛感折磨依舊,望藥興歎,星眸之光漸漸渙散之時,腰後易水刃中,竟生異象。
許是察覺到了刃主的虛弱,抑或是覺察到了檮杌凶惡之力在青衫體內作祟,一團墨色湧將而出,包裹住青衫身影,而少年所習青衣訣,似也被易水刃中墨色所引,涓涓之力升騰,與墨色相融。
青衫不遠處,烏紅劍匣中之神兵斷月、古劍步光,也察覺到了劍主之危,兩劍同在匣中發出輕微劍吟,令匣口自開...
斷月劍光如同銀盤,皎潔如月,古樸劍光凝洶湧,奔騰如海...墨色與青衣訣無形之力中,再添兩道劍光之色,片刻之後,四色終彙聚成川...
此刻少年就如躺於無形河流之中,承受著數道無形之波濤的輪番洗禮,每道無形之力過時,青衫身軀中治療內傷的凶獸之力,便被抽離一分...
室外連廊衡量之上的雪貂,似也察覺到了屋內不同尋常的真氣暗湧,不由顯出藏匿身形,烏溜溜的大眼之中顯出擔憂之色。
向屋內張望片刻,終是忍不住探出三角腦袋,欲鑽入屋內一探,可還不曾於橫梁之上行出丈餘,卻察樓外數道腳步聲傳來,隻得重掩雪白身影,尋聲望去。
伴隨腳步聲至,映入踏雪烏溜溜大眼之中的,乃是兩道紅袍身影,其中一人正踏入樓中,小心翼翼環視著,向身後隨行紅袍開口:“師兄,我聽說那啞師兄當年在還魂崖上也是個人物,咱們是不是恭敬些,莫要惹惱了他...”
“他早不受師父待見,怕他作甚,孤師兄說了,那金雞樓外門弟子所言,難以令人相信,讓我等二人先行入樓查看。”
“那外門弟子之言,我也聽清幾分,我卻覺得他所言不虛...更何況他也折了一臂,哪似孤師兄所言,全身而退...”
“說得也是,不過孤師兄謹慎,既已下令,咱們需先查探一番,至於那啞巴,那外門弟子不是說了嗎,他也重傷在身,咱們不用驚動他,且查查金雞樓中是否如那外門弟子所言一般,便出去稟...咦,那是什麼...”
正交談間,行在身後的野鬼村紅袍,似察覺到了少年所在屋內的真氣湧動,止住語勢,舉目探去,稍望片刻,終定下主意開口。
“走,去查探一番!”兩人商議才定,正欲行進查看,才將踏步入樓,卻聽粗重腳步聲響傳入耳中,二人警惕頓生,同時點地而退...
一道壯碩身軀,攔住去路,來人身形如塔,披胭紅鬥篷,目光呆滯,緊盯二人麵龐,正是偽裝傀儡的虯髯大漢。
尺夜兄弟在外周旋,同這兩人入金雞樓查探之景早被薛虎看在眼中,見這兩人似已定下主意要入樓查探,無奈之下,隻得現身阻攔,為顧兄弟爭取時間。
卻說暫退的野鬼村兩人,許是被虯髯大漢壯碩身形所嚇,暫且退出丈外,可當定下心神觀望,方才瞧見大漢身披的胭紅鬥篷,不由放下心來。
“你這金雞樓外門弟子,竟敢阻攔我二人,難不成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師兄自覺被身著胭紅鬥篷的金雞樓外門弟子嚇退,失了麵子,憤怒交加,冷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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