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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先前那些墨門叛徒口中,知曉此人乃是啞的,更兼此人殺氣騰騰而來,顧蕭知其已動殺心,亦不廢話,伸手欲撫身後劍匣。
紅袍一如先前,一張麵容皆隱在兜帽之下,令顧蕭看不清他眼神何往,殊不知兜帽之下的目光已然微移,轉向他輕撫身後劍匣之手。
不待少年手掌觸及身後劍匣,對方身形驟然消失,唯見紅袍閃動,待少年反應過來時,猩紅長劍已然點向自己手腕關節。
顧蕭顯然不曾料到這人不似先前對手一般,出手便是殺招,反是衝自己手腕而來,忙抽出手掌躲開這挑向手腕的一劍。
也正是這一閃,對方已借機棲近身前,手中長劍連點,劍招又快又密,一輪搶攻直讓顧蕭無暇出劍。
眼見無法在招數上避開此人纏身劍招,顧蕭隻得施展踏雪七尋,欲以輕功先行拉開與此人身距,再設法出劍,但當連連施展輕功之時,對方也同樣以輕功追尋而上,其速竟絲毫不遜色自己。..
青衫、紅袍身影在巨石之上糾纏片刻,少年似已看穿了對方劍招,劍眉皺時,心中已有了計較,看準對方再刺而來之時,身形躍起幾分,足間輕點對方劍尖,借踏足之力,身形再起,足踏巨石望頂登去。
果不出所料,青衫踏石而行,劍鋒如影隨形,就在纏住一瞬,踏石而行的少年赫然轉身,輕功早撤,身形猛然墜下...
紅袍本就運足內力,以劍招相纏,似沒想到少年忽然撤去內力,借下墜之力,反向棲身近前,心中稍亂,劍法也為止一滯。
短暫空隙,正是少年心中所望,此時早有空隙出劍,但破敵之機就在眼前,少年卻並未趁機取出匣中斷月,反是使出一招撥草尋蛇,運內力於掌心,精巧一掌,掃開對手因慌張而稍顯淩亂的劍勢,紅袍頓時門戶大開,又一掌直入中門,正中紅袍胸口。
兩人糾纏數招,數息間,身影驟分,紅袍從半空疾速墜下,直砸落地麵,激起煙塵陣陣,雖勁風掠過,頓時彌漫巨石周遭之地。
青衫身影落下,煙塵也在勁風席卷下落定,紅袍拄劍而跪的身影漸顯,袍色殷紅,瞧不清適才少年那掌對紅袍傷害幾許,不過從他身前地麵上的殷紅血跡,已能瞧出少年這掌著實不輕。
終是咬牙欲起身再戰,一柄長劍悄然出現麵前,少年之聲也一並傳來。
「知你無法開口,隻需點頭或者搖頭、示意與我,回答問題,不然...這些人,便是你的下場。」
紅袍微怔,沉默片刻,終是微微點頭,不過藏於兜帽之下的雙目悄然抬起,沿著兜帽邊沿,打量著身前少年,拄身之劍的手也暗暗緊握,欲尋覓良機,再突施殺手。
不過少年一路行來,屢次經曆這些江湖左道,隻從紅袍稍稍緊握手中猩紅長劍之時,就已察覺他的心思,劍眉微挑,斷月迫近幾分,語氣微凜。
「莫要動些歪心思,我既能行至此地,便不是那些無腦之輩。」
此言一出,紅袍不由重新審視麵前少年,見他目光如炬,思索片刻,緊握長劍之手,終是鬆開,緩緩起身。
「這便對了,我且問你,這些人...是從何而來。」少年眉間,皆是寒霜,冷冽開口。
紅袍目光稍低,望向喉間的劍鋒,緩緩回首而望。
顧蕭不敢大意,緊盯紅袍動作,見他回首似在以目光示意,仍未放下戒備之心,以餘光快速掃向他所望之地。
雲霧繚繞,矗立穹頂之下,紅袍目光所及,正是那遠矗三山中距離最近一山,顧蕭會意,繼續開口:「他們從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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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時,見紅袍已然收回目光,緩緩點頭。
已有幾分猜測,顧蕭說出從竹海紅袍口中得來的慕容穀中關卡之名,順勢
而問:「望鄉金雞惡人寬,野鬼迷魂酆都寒,無間風淩蓮花伴,還魂人間猶未晚...他們是來自這惡人?還是金雞...亦或是其他地方?」
許是因少年竟知慕容穀中十三關卡歇語而驚,隨少年話音落下,紅袍人一直藏於兜帽之下的雙目終是顯現,不止驚詫,更帶幾分疑惑、不解。
見紅袍不語,顧蕭隻道是他不願開口,劍眉微挑,語氣冷冽:「快說!」
被少年微凜之聲喚回心思,紅袍迎上少年目光,並無畏懼,隻是迷茫,片刻之後,緩緩點頭,又微微搖頭。
見紅袍點頭又搖頭,顧蕭鎖眉暗歎自己心急,隻得轉換問話之法,正欲開口相問之時,卻聽身旁傳來慘呼響動,不禁分神。
周遭被這紅袍所殺的墨門叛徒們,竟又「活」了過來,哀嚎之聲,便來自他們,不過再無先前動手相攻之力,隻能在一旁蠕動哀嚎,細瞥一眼,方才恍然,紅袍並未殺了他們,而是以快劍挑斷這些人的手腳筋,又以劍首擊暈了他們,不過這些墨門死士,仍有內力傍身,故隻短暫昏厥...
幾是少年分神一瞬,紅袍眼神忽現狠辣,待得顧蕭察覺之時,隻見紅袍撩動之姿,眼前寒芒突襲而至。
手中斷月疾揮,於身前灑下劍影之際,顧蕭已是足尖連點,每退一步,足下便有被斬斷的暗器墜落,直至後躍丈餘,才將適才偷襲儘破,落劍之時,紅袍身影早至,手中重握長劍,直抵喉自己喉間。
此等劍招,哪能讓少年退卻,手中斷月揮動,輕鬆擋開此劍,不料這正中紅袍謀算,兩劍交錯迸出點點火星之際,以劍格扣住少年手中長劍,未使劍的另一手,早已攥住身上寬大紅袍,將身上紅袍掀脫,卷向少年。
趁著少年視線被自己丟去的紅袍遮掩之時,左袖之中,一柄淬毒短刃現於掌中,猛刺向被自己鎖住的少年。
紅袍人與少年交手落敗,已知比拚劍法、內力皆不如他,自己這招正是入慕容穀前,賴以行走江湖的殺招,無數高手死在自己這招之下,如今少年手中劍已被自己死死鎖住,即便他為了保命,甘願以手擋刀,自己這短刃之上所淬劇毒,也能要了他的性命,想至此處,紅袍嘴角已劃出殘忍笑意...
笑容還未停留片刻,此人麵上笑意已然不見,被丟去欲遮擋少年目光的紅袍也隨勁風席卷,吹至空中,直至落於巨石之上,方才止住,勁風掠過巨石而去,失了風力的紅袍落於地麵,一如紅袍人喉中鮮血滴於地麵一般,儘顯殷紅。
在旁哀嚎的眾墨門死士似已忘卻了手腳筋被挑斷之痛,瞪大了雙目瞧著少年左手掌中的另一柄劍,不似被紅袍人劍格鎖住的月光長劍,這柄劍古樸之餘,暗湧劍意,在場的墨門死士皆被此劍中散出劍意所懾,不敢再發出絲毫聲響。
穿喉之痛,數息之後,遍布全身,不過紅袍已對此痛再無感,微微張口,喉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血液湧喉之聲,眼神漸漸失去神采...
望著此人口中斷舌,顧蕭抽出步光之時,連連退開,以免對方喉間鮮血噴濺到自己青衫之上,瞧見此人身形頹然倒地,甩落步光劍刃上的鮮血,雙劍歸匣。
「沒想到觸境之後,就連步光都已順手許多...」兀自呢喃一句,少年並未多想,既這些墨門死士未亡,自能從他們口中知曉眾人下落。
收斂心思,目光微移,掃向一旁幾人,目光所至,眾人皆是膽寒,不敢與這少年對望。
顧蕭目光微移,望向一旁紅袍屍首旁的猩紅長劍,青衫一閃,此劍已然入手,掂量一番...
除卻先前死在紅袍手中的八九人,尚有十餘人幸存,正當他們以為從那紅袍劍下逃生之時,卻見少年凝聚殺意的目光瞥來。
這些墨門死士入穀之前,皆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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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舔血,視人命如草芥的主,僅是少年一眼,他們就已從少年目光中感受到了殺意。
「他死了,你們來答...那山是惡人嶺?」少年目光微移,轉向遠處三山最近一峰,開口問道。
眾死士聞言,皆是目露驚訝,這少年劍穿紅袍之喉嚨的一幕他們看得一清二楚,但開口問話,卻似對慕容穀中一切不甚了解,但偏偏又能說出惡人嶺之名...
眼下己方眾人已被挑斷手腳筋,想要逃出困住眾人多日的此地已然不可能了,想到如若回到惡人嶺中會遭遇什麼,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江湖死士也不由心驚,一時間忘卻了回答少年之問。
這些墨門死士神情,顧蕭瞧在眼中,望向他們手腳經脈儘斷的模樣,又想起天涯大哥所言他們所犯而行,知若不用些手段,他們恐難說真話。
瞥見最近一人,身形一閃,手中猩紅長劍立時刺穿他的喉嚨,拔劍之時,噴湧而出的鮮血,終讓一旁墨門叛徒們回過神來,忙搶著開口,生怕說得晚了,會被這少年一劍穿喉。
「少俠...饒命,那山確是惡人嶺...」
「山中...還有一處金雞樓...」
「聽說這山中還有一處什麼***,但...但我等從未去過。」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搶著將自己知曉的一切說與少年,直聽的少年眉頭緊鎖,想到竹海紅袍之言,心中暗忖:「望鄉金雞惡人寬,野鬼迷魂酆都寒...依他們所言,此山中便是惡人嶺、金雞樓與野***了...」
定下心思,顧蕭不準備再與這些墨門叛徒兜圈子,想要開口一問當日小樓峰下失蹤的眾人是否在那野***,正欲發問之時,耳廓微動,驟然抬首,向三山來路望去。
風沙雖已遮掩荒蕪之地,但風沙之中,隱約顯現的黑影確甚為顯眼,隻在少年抬眸凝望片刻,這些黑影已是大了幾分,傳來之聲也漸穿透風聲傳入耳中。
「嗒嗒嗒——嗒嗒嗒——」
馬蹄聲狂亂,墨門叛徒,內力尚存,在少年抬眸遠眺後,也感知到了風沙中的動靜,麵色驟變,驚慌爬滿麵頰。
這等驚慌神色,顧蕭也瞧入眼中,還未開口,就聽得墨門叛徒們衝自己央求開口。
「少...少俠,求你...了結我等性命!」
望向這群作惡多端的江湖敗類,此時的姿態哪裡還有半分燒殺搶掠之姿,若是不曾開口求饒,顧蕭或許會一劍了結這群人的性命,但從他們此時的表現,顧蕭心中已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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