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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陳慶澤在木屋外分彆,恢複了內力的顧蕭,施展輕功,十丈之距,幾個縱躍,就已至木屋前。
瞧向半敞的木門,想起去往竹林療傷前暗中窺視的動靜,少年目凝戒備,並未著急進屋,微微側身,輕推開房門,目光一掃,屋中景已儘收眼底,早間醒來時自己曾關閉的窗欞,已然半開,隨房門打開,屋外微風鑽入房中,拂麵而出。
「果然...不知是不是因陳大哥的突然造訪,攪亂了計劃,故才收手,不過既能行這等暗中秘事,又怎會留下半開之窗,讓我心生警覺。」少年目光落在窗欞之上,心中暗忖道。
入屋掩上房門,少年並未著急掌燈,而是輕移步子,至斷月劍匣旁,查了查自己隨身之物,不僅未少任何物件,便是劍匣、青衫等物都不曾淩亂,看來那暗中窺探之人,並非衝著什麼物件,而是衝自己而來。
想起先前自己察覺到的種種,顧蕭心中已有所悟,不過尚無法驗證,隻得暫時作罷,轉向半開的窗欞,心思一動,伸手去關,豈料手觸窗沿之際,勁風拂麵而來。
恢複了些許內力的少年,怎能不查這股勁風之中,暗藏銳器,微微側首,就已避讓開來,回身一瞬,掌風頓出,將半開窗欞掩上。
可就在窗欞掩上一瞬,一道身影鑽入窗中,手中寒芒,如毒蛇吐信,直攻少年咽喉要害,這一招進步直刺,端得狠辣,少年不得不點足後退,可木屋空間狹小,無法施展,隻略退幾步,便已背抵木屋牆邊。
來人一擊不中,出招更快,不待少年回神,追擊而上,身法輕盈無聲無息,直撲少年。
屋中本就黑暗,唯有窗欞映入的些許夜光,讓顧蕭瞧見寒芒招式,可背光之下,隻能映出對方身影輪廓,卻不見其刃,隻能隱約瞧見寒芒左右搖閃,刺將而來,寒芒之上,更閃爍碧綠光芒,一望便知是兵刃之上淬了劇毒,不敢大意相接,施展壁虎遊牆,貼背後木屋牆壁而起,而後彈身一躍,跨過下方寒芒身影。
越過對方頭頂一瞬,反手揮掌,拍向對方後心,掌風至時,對方早已回身橫刃當胸,揮刃輕揮,就已破開少年掌風。
直至此時,身位調換,少年身後窗欞微弱之光,總算瞧清了對方身影,身材不高,甚至有些矮小,周身漆黑夜行衣衫,手中橫一柄短匕正閃爍寒光,將此人麵上映亮,不過此人頭臉皆以黑布蒙麵,隻露雙目在外,不見麵容,隻目中儘顯狠辣,死死鎖住自己。
僅是一瞬,對方已點牆而動,身形竄出,直刺再至,屋內狹小,少年施展不得,不過既已看清了對方兵刃,心中已有應對之法,微側身形,在對方身形錯身一霎,勾手一擒,正中刺客手腕,掌心內力瞬出,順勢翻腕,便要將刺客翻轉擒拿。
可就在翻腕一刹,卻感對方不僅未有掙紮之勢,反倒順自己擒拿招法而動,就好似早已預料自己會想擒住他一般...闖穀的九死經曆,讓少年心思更是敏銳,心中疑心起時,已撒開手來。
「鏘——」少年鬆開手掌之際,目光疾掃,見對方纏繩護腕之下,竟彈出密密麻麻尖銳之刺,一如此人手中短匕一般,閃爍令人生寒的碧綠光芒。
少年與刺客,先前的靜謐交手,隨此人手腕棘刺出現,頓轉為無聲對峙。
刺客目光緊鎖少年,欲尋出破綻,瞧見榻星眸微移,望向靜靜躺於榻邊的木匣,暗道機不可失,佯裝揮匕,實則回身甩動手臂,護腕之上的棘刺頓時脫手而飛,直射少年麵門而去。.
豈料少年身影頓消,刺客暗呼不好,適才交手,少年武藝上乘,如今對敵,怎會如此大意...連忙揮動手中短匕,護住周身。
果不其然,少年是故意賣個破綻,隻在短匕揮動之時,少年身形已然出現身後,單掌正中自己雙臂相交肘間,內力瞬
間由手臂鑽入體內。
許是少年內力才將恢複些許,此掌內力並不強橫,可掌力之中居然灌注了絲絲劍意,不僅將刺客逼退,單手撫在那烏紅劍匣之上,欲喚出斷月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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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事已不可為,刺客眼眸微縮,反握手中短匕,交疊運功。
見刺客又欲出招,少年劍眉微壓,心神微動,暗運真氣於劍匣之中,正要以斷月迎敵之時,卻聞一旁窗欞響動,本被自己真氣拂閉的窗欞頓開,又一道寒芒鑽入屋內,直刺少年撫於劍匣手掌。
「果然...」少年似對刺客還有幫手並不意外,不過對方這招偷襲卻讓少年不得不撒開撫向劍匣手掌,躍向一旁,閃避開來。
不過也恰是少年閃避偷襲之際,先前被少年逼入屋內角落的刺客,抓住時機,從打開的窗欞一躍鑽出。
顧蕭本以為得了助力,兩人會夾攻自己,卻不曾想先前的刺客竟趁自己退開之時,逃出屋去,正欲上前,卻見刺客同夥掌風已至,隻得暫斂心思,出掌相迎。
本就傷勢未愈,內力也不曾恢複巔峰,顧蕭與刺客同夥雙掌交疊一瞬,連退三步,後背抵在木屋牆壁之上,方止住身形,隻覺對方內力陰寒至極,忙壓掌呼氣,借內力運轉,將陰寒之氣引出體外。
抬眸正欲再迎對方殺招之時,卻見屋內已然空空,哪裡還有半分人影,無暇思忖許多,顧蕭身形閃動,一刻不停,一把攬起斷月劍匣,飛出窗外。
夜色靡靡,木屋之外,一如聽曲觸境後歸來之時的靜謐無聲,全然不似將將屋內的殺機彌漫,更不見刺客蹤影。
將手中劍匣頓入足下草地之中,顧蕭暗凝真氣,環顧周遭,時刻提防著暗中再至的襲殺:「那兩名刺客竟在這短短一瞬,不見了蹤影,便是我不曾受傷,全力施展輕功,都無法做到。」
似想起了什麼,目光掃向十丈之外的木屋,此時早已熄燈,山坡之上更是安靜異常,仿佛適才木屋之中的襲殺不曾發生一般。
眉頭緊鎖,目中星光閃爍片刻,似在苦思今日醒來後,所遇這看似合乎情理,又如此矛盾的諸般事宜,片刻之後,終是舒展眉頭,背起劍匣,回木屋而去。
返回屋內,細心收拾一番適才屋內無聲交手留下的痕跡,顧蕭盤膝榻上,將手中劍匣橫於雙膝之上,調息運功同時,也在暗暗戒備。
晨夢千山,窗陰一箭...這一夜再無危機...
直至窗外暖光重現,映入窗欞,直射少年麵上,一夜調息,昨日的蒼白麵容,已然顯出血色,睜開雙目,不僅未因昨夜的襲殺而生倦怠,反是神采奕奕。
聽曲觸境後,又經曆木屋襲殺,一夜調息,丹田之中內力已運轉自如,雖胸口傷勢依舊,可丹田內力穩固,往後便可自行運功療傷,內傷一愈,皮肉之傷,隻需時日養傷即可。
想起昨夜襲殺,顧蕭眉目之中,顯出些許糾結,沉思片刻,終是定下心思,換上青衫,將隨身之物帶起,易水刃重係腰後,又將木屋之中再整理一番,背起劍匣。
正欲動身之際,卻聽木屋之外,傳來叩門之聲,不待前去開門,隻聽夢孤星灑脫與葉淩寒略帶責備之聲傳入屋中。
「二哥,養傷一事,在於靜...你莫要莽撞,擾了木小兄休息才是...」
「要說讀書,說道理,我不如你,但說起養傷療傷,三弟你就聽二哥的,運功療傷也好、服藥靜養也罷...皆不如這食補...哎?你莫要拉我走啊...」
屋外兩人,正為叩門一事閒扯之際,木門頓開,少年含笑開口:「兩位大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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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說著,目光轉向葉淩寒:「葉大哥無恙,小弟心安。」
「木小兄有心了,一夜調息,已好許多...」葉淩寒忙
拱手回禮,身旁的夢孤星卻搶入身前開口。
「早間酒醒,就聞昨夜三弟為木兄弟奏了一曲清心咒,今日一見木兄弟的氣色,果然有效...內傷要緊,外傷更不能懈怠,皮肉之傷唯有以食補之,方能見效...這不,夢某特地起了大早,自去坡外,尋獵了些野味,又去麻煩了我那媳婦與嫂嫂弟妹,為木兄弟熬...」
自顧自說著的夢孤星,話才至半,就瞧見少年已然換上青衫,身後劍匣,腰上儲物小袋已然係上,無須多想,也知是要做些什麼。
葉淩寒自然也瞧清了少年這身打扮,忙收了禮節,正斟酌如何不失禮節發問之時,身旁夢孤星早已搶先開口。
「木兄弟...這是要去哪兒?」
顧蕭知自己這身裝束,瞞不住兩人,便不再隱瞞心中之想:「小弟今晨辭彆動身,正欲尋三位大哥辭行...小弟闖慕容穀,是為尋人贖物而來,三位大哥救命療傷之恩,小弟牢記於心中,待事情一了,自當再來拜謝。」
少年一席話,讓麵前兩人麵麵相覷,夢孤星不解道:「兄弟心急,我能理解...但且不提你這傷好沒好透,就論你既不知要往何處尋人,又不知如何贖物,如此動身,是否太過莽撞,不如養好了身子,從長計議...」
「夢大哥心意,小弟自然明白,至於這慕容穀中,何處尋人、何處贖物...百裡之外那三山,便是去處,至於我這傷,葉大哥昨夜,贈曲療傷驅毒,已令小弟傷勢好了大半,至於皮外傷,小弟實在無法等上十天半月,還望兩位大哥見諒。」少年向屋外兩人抱拳開口。
葉淩寒望著少年篤定神色,知其心意已定,伸手攔住再欲開口的二哥歎道:「木兄弟心意已決,我兄弟亦不好再阻攔,不過木小哥動身前,還是先去同大哥招呼一聲才是。」
望向十丈之外,炊煙又起的木屋,少年眼眸閃動,思忖再三,抬首之際,迎上葉、夢二人目光愧疚開口。
「兩位大哥,請恕小弟實是心切,還請兩位大哥幫我轉告陳大哥,昨夜之承諾,木一牢記於心,待得事情一畢,定當再歸,以謝救命、療傷之恩。」
言罷,向著兩人再施一禮,辭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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