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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聽劍吟第四百八十七章-凝冰深潭僅僅一息驚恐,慕容嫵就已斂去心中恐懼,迅速轉身,重新鑽入雪幕之中,此時的慕容嫵,並非畏懼而逃,隻想著儘快尋到青衫身影,無論生死,不能讓他埋屍於此。
可將將轉身一瞬,身後那踉蹌身影,已然躍起,直撲慕容嫵而來,感到身後之人出手,慕容嫵驀然回首,凝滿內力,猩紅掌風,脫掌而出,迎上身後來人。
雙掌交疊一瞬,慕容嫵如被重錘,一招倒飛,直摔出丈餘,在皚皚無痕的穀底拖出長長痕跡,方才止住。
翻身而起,慕容嫵媚目一緊,仍是未專心迎敵,反是目光一側,再望向雪幕之中,找尋青衫之影。
雪幕之中踉蹌身影一掌逼退慕容嫵,身形晃也不晃,依舊從容行來,口中冷笑:「這陷阱既是你們專為我布下,自然有出去的法子,帶我出這凹穀,或許我可饒你一命!」
「他摔落凹穀,竟還有此功力!」適才相交一掌,已儘全力,卻連他踉蹌身形都未撼動,慕容嫵心中暗驚,木一麵對此人,都難占得便宜,自己恐更非他敵手...想起此地恐怖之處,留給自己的時辰不多了,需得儘快尋到木一脫身才是。
淳於複雖墜下凹穀,但憑知天境修為與此地厚厚積雪,並未傷得很重,隻不過斷了一足,此刻正跛足而行,向著雪幕之中那女子行去。
「那小子選此詭異之地伏擊於我,定有他的道理,看來還需儘快脫身才是。」適才一掌已探得女子武境深淺,心中稍定,於是淳於複繼續自己勸降之言。
「那小子為護你性命,不惜自墜這凹穀之底,想來已摔成肉泥,你若不想辜負了他心意,還是老老實實帶我出了此地,你如此年華,若喪命於此,豈不可惜?」
自以為拿捏了那妖媚女子的心思,淳於複本想以少年為勸降之引,卻不料話音才落,雪幕之中一聲厲喝傳來,隨之而出的便是妖媚身形所化成的一團猩紅。
「納命來!」
慕容嫵聽至淳於複口中「摔成肉泥」之言,想起少年那雙關切星眸,再掩不住心中怒意,奮起而攻,猩紅掌風淩厲,拂散雪幕,眨眼間,已連出數掌,招招狠辣,直取淳於複心口、麵門等要害之處。
跛足淳於,麵對淩厲掌風,麵色平靜,冷哼一聲,輕抬雙掌,一前一後,後手握拳,前掌平伸,以身為杆,以臂為槊,以掌為鋒,待得那妖嬈身子近身一瞬,弓步閃身,前掌下撥,僅簡單一招,就化去女子全力一掌,後手順勢脫拳而出,直擊女子麵門...
慕容嫵媚目驟變,沒想到此人無槊勝有槊,隻得回掌相護,卻抵不住對方拳勢比槊還快,被一招破開中門防禦,心知若中此拳,定命喪當場,隻得儘力側首,避開對方奪命一拳。
但卻因此,被淳於複連拳帶掌,正中肩胛,擊飛丈餘...
翻身控住身形不倒,慕容嫵隻感肩胛劇痛,便知自己被那跛足一拳斷了肩胛筋骨,不過慕容嫵卻無絲毫退縮之心,媚目不停掃向凹穀周遭。
「倒是一對癡男怨女...沒你引路,本將也自有法出得此地,既你一心求死,本將就成全了你,讓你與那小賊,去地下做一對夫妻罷!」似被慕容嫵主動相攻激怒,淳於複殺心漸起,切齒開口,拖著一條斷腿逼近數丈之外的女子。
雪幕已漸落定,凹穀之底也隨雪幕落下而漸顯露真容,恰入子時,月光偏移之下正照亮穀底,讓跛足前行的淳於複終是看清了這凹穀大部之景,百丈開闊,無有一木一樹,周遭岩壁筆直,似如天工刻意雕琢一般。
儘管足下步勢未停,淳於複殺心已經轉,適才墜落之時,自己不是沒想過借輕功而上,此時瞧清這凹穀石壁光滑異常,立時知曉,無從借力,如若就此了結此女性命再尋出路,想來難成,不如先擒住此女,逼
問出路,再從長計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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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少年,從適才墜落聲響聽來,即便不死,也已是骨斷筋折,命不久矣了,收斂心思,淳於目光再望向那身段妖嬈的女子,適才生受了自己以拳為槊的一招,已是單臂無力懸垂之姿。
不出淳於複所料,此時的慕容嫵托扶著肩胛,怒目望向跛足而來之人,對方斷了一足還能輕鬆敗己,已非是自己咬牙能敵之人,可眼下不知為何,那東西卻遲遲未曾露麵...琇書網
「要如何是好?」慕容嫵見淳於複愈發逼近,隻得踉蹌後退,但是肩上劇痛加之適才的一拳,已讓體內真氣紊亂,不僅無法聚集真氣,甚至在踉蹌後退之下步伐一亂,跌坐雪中。
眼看那人已逼近,而凹穀開闊地中依舊未有絲毫聲響,慕容嫵暗歎命之休矣,乾脆閉目等死,心中想著若是死後能追上那小子步伐,趕在閻羅殿前再見他一麵,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見妖媚女子閉目等死之狀,淳於複一聲冷笑:「放心,不帶我出了這鬼地方,哪會讓你死得這麼容易?到時莫說一臂,先折斷了你的四肢,讓你再不能暗器傷...」
「哢——哢嚓——」
恰在此時,靜謐無聲的開闊凹穀之地,卻傳來冰麵破裂聲響,引得欲施毒手與閉目等死的兩人齊齊回首。
慕容嫵疑惑頓生,不由暗忖:「此處入穀,有那東西把守不錯,可...可卻不是這分響動,難道...」
再觀淳於複,麵上自得神色已瞬間被凝重所替,隻瞬間,就已定下心思,再不顧自己跛足傷勢,一躍而起,撲向丈外妖媚女子。
在淳於複看來,此間若還有陷阱,也是那青衫小子與這女子為了對付自己所設,隻要擒住女子,以她為質,自能不懼陷阱,加之此地開闊,無處藏身,若真有無可閃避的暗器,也可用她作為擋箭牌,護住自己。
幾是一刹,淳於複已躍近女子身前,眼見手已能觸碰到女子之時,卻見自己與女子身前地麵積雪忽有凸起...
淳於複自忖無兵刃在手,又不知雪中到底何物,若為擒這女子,不值得犯險,連忙縮回手來,回身躍離。
就在縮手一瞬,一柄長劍從地麵破雪而出,若淳於複未曾及時撤招,定會被此劍刺穿手腕...待得淳於複翻身站定,借天上月光凝目望去,不由色變...
同樣驚詫的還有回首望來的慕容嫵,因這劍上所凝的淡淡月光,極為眼熟,更讓自己熟悉的,是那握住劍柄修長有力的手,尤是覆於雪下的玄青衣袖,讓慕容嫵麵上重現驚喜笑顏。
一陣水聲之後,少年之聲再現:「慕容姑娘,有句老話說得好,麵對言而無信之鼠輩,自不必與之光明磊落,你就應當猛踹眼前跛足那條好腿才是...」
隨此言同而出的,還有從地麵雪中一躍而出的青衫身影,不過待得青衫破雪而出,擋於自己身前之時,慕容嫵這才發現少年竟渾身濕透,這才猛然記起,自己跌坐地之下乃是...適才關心則亂,加之冬日落雪,竟全然忘卻。
不過滿心的思緒卻被少年高聲打斷:「我說慕容姑娘,為何早不與在下說這覆雪之下是積水成潭,萬幸我會些水,不然可就活生生溺死在這水下了!」
少年看似言語輕鬆,但慕容嫵抬眸望去,見他那青紫雙唇與青衫上隱隱顯出的血痕,想起他先前所受之傷,當即就要關切開口,卻被少年低聲打斷。
「莫要聲張,我強撐精神,便是要嚇住那淳於複,姑娘若露了怯,咱們兩人立時性命難保!」
直至少年低聲細語,慕容嫵這才反應過來,少年始終身子微側,原來是以身軀遮擋住自己拄劍的右手,定睛一瞧,他是以手中長劍支撐著自己不倒,而那拄劍的手,早已顫抖不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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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本當仗武境立時上前擊殺少年的淳於複,此時卻生出些許忌憚,自己墜下凹穀斷了一足,而麵前少年雖同樣墜穀,不過從他周身氣勢與適才破雪一劍看來,並無大礙,如若此時交手,難有勝算。
稍定心思,淳於複目光疾掃,探尋周遭,欲尋墜穀之前的兵刃,一邊開口試探道:「你果然狡詐,我道你怎的不怕墜亡,原早知這凹穀之底,有凝冰之潭。」
顧蕭實則已是虛弱不堪,可強敵在側,隻能強撐:「那是自然,閣下言而無信,我又何必光明磊落?若非如此,就怎能讓你斷足,好讓...我能殺你!」
見少年舉劍,淳於複心中暗驚:「這小子,果然算計好了一切...」
心中憂慮生出,便沒了立時取下少年性命之心,眼下要做的,是如何拖延時辰,讓自己足以恢複到能有把握去少年性命的地步,目光不由再向少年打量望去,直至望見他青衫上的水漬在寒意之下漸凝成冰,忽地心中閃過念頭。
「不對...我現在斷了一足,他若真能殺我,何必與我廢話這許多?不妨再試試他...」
定下試探心思,當即開口:「也好,反正你我二人,終有一人,要留在這凹穀之中,眼下正是了斷之時!」
聽得淳於複並未被自己虛張聲勢唬住,少年心中也是一驚,自己早已力竭,眼前已感天旋地轉,胸腹內的血腥早已湧上,眼下隻憑毅力強撐,真要動手,即便淳於複斷了一足,也難與之抗衡。
但既已擺下虛張聲勢之陣仗,顧蕭深知隻要露出些許破綻,自己與慕容姑娘立時便會喪命,隻得強撐踏步,作勢欲逼近跛足淳於同時,微微側首,問詢身後妖嬈女子。
「慕容姑娘,此地機關,何時才能觸發!」
慕容嫵亦是心急如焚:「穀中之人隻知出穀之時,需帶上我那柄劍,方不會引得...引得那東西襲擊,卻不知如何觸發。」
本是緩步前行的顧蕭聽聞「襲擊」二字,身形稍滯片刻,繼續前行,目光緊鎖前方淳於複,低聲繼續問身後慕容嫵道:「那東西可是通體如墨,無有口鼻,蜿蜒蠕動之怪物?」
「不錯,你緣何知曉?」慕容嫵聽少年說出那東西外貌,立時驚訝,在自己印象中,無論初入慕容穀,還沒有活口能從那東西口中逃生,外人更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木一又是從何得知。
顧蕭聞言,麵上卻已有恍然之色,再度前行,已快了幾分,篤定之聲傳入身後女子耳中。
「原來如此...我知道要如何讓它現身了!咱們要如何躲避它?」
「那...那東西怕水!」
少年恍然,喃喃開口。
「群山擁孤瀑,水波青綠潭無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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