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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回首,呂殘也瞧見了老陳指端寒芒,眼見避之不及,此時想控製楊虎臣回首再來阻擋老陳之時,卻發現老陳已突然變招,直撲尚在殘夢功中的楊虎臣而去。
這一幕反轉,呂殘有些懵,一時間不知老陳為何會衝楊虎臣而去,遠處顧蕭眸中喜色頓消,沒有一絲猶豫,施展輕功向楊虎臣而來。
「差點忘了,那高登一直想要拿下楊大哥,此番我與呂殘鷸蚌相爭,他這哪裡是來相助,分明是漁翁得利來了!」顧蕭心中已然明了老陳變招之意,踏雪七尋已施展至巔。
老陳目中雖不忍,但手中鈹針卻未留手,閃耀寒芒直衝漠然凝立,等待著呂殘所控的楊虎臣脖頸而去。
呂殘尚未回神,被他所控的楊虎臣麵對即將到來的殺招亦未作抵抗,眼見陳默手中鈹針就要取下楊虎臣性命,那柄月光長劍終在生死一瞬趕至,在鈹針至時,將其從楊虎臣脖頸前蕩開。
「你與高登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少年橫劍,劍眉微豎,向老陳喝道。
得少年幾番相救,老陳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現在的卑劣行徑,但軍令不可違、高將軍之令不可違、那人之令更不可違,隻能硬著頭皮,沉聲不語,施展袖中毫針,再取楊虎臣性命而去。
顧蕭怎會讓老陳取了楊虎臣性命,正欲再度出劍阻攔之際,卻聽身後刀鋒破空之聲響起,暗道不好,連忙回身出劍護住,卻被狼牙刀大力逼退數步,萬幸老陳施展豪針是衝楊虎臣而去,不然兩位當世高手前後夾攻,自己怎能抵擋。
卻說毫針略過微退身形少年發端,欲取楊虎臣性命,被楊虎臣手中狼牙刀剛猛刀勢瞬間蕩開,隻在身前地麵留下細密之針。
眼見自己抓住時機的一招偷襲並未得手,呂殘並不氣餒,雙掌相疊,十指交叉,撚出奇怪指勢,楊虎臣就如傀儡一般,身形驟閃,拖刀直衝少年。
若在得知少年身世之前,呂殘可能想的僅是依主子之計行事,擾亂雁北,好讓那人出城,但眼下少年比起那人,顯然更為重要,自己強運殘夢功已快支撐不住,顧不得胸腹之中傳來的陣陣劇痛,隻想速戰速決。
回想先前城門之處,王恒麾下那兩撇長須的金刀門長老,與終是現身城門的那人隨行遮麵之人,先後而至,感歎主上謀算之準,可比齊雲那位無雙國士。
合十指訣傳來震顫之感讓心神不寧的呂殘收回思緒,抬眸望去,見眼前三人已呈亂戰之勢,少年處處維護楊虎臣之性命,但又要同時抵擋楊虎臣的時而偷襲,陳默則是目標明確,招招狠辣,衝著直取楊虎臣性命而去。
三人戰作一團,劍光刀影與九針寒芒映襯,讓呂殘暗自慶幸,如若陳默與少年聯手相攻,怕是自己早已無法抵擋。
側首避開楊虎臣疾斬一刀,顧蕭身形退開之際,也不忘伸手將阻攔老陳欲上前之身形,斷月連攪,又替楊虎臣擋下數針,已顯出幾分力竭。
「這樣下去不行,到時還未救出楊大哥,自己都快被這兩人耗儘真氣,若是再有萬一,便無法施救了。」
顧蕭手中劍招不停,但心思已是疾轉暗道,餘光瞥見施展古怪指訣的呂殘,心中似是定下主意,眼前楊虎臣功力暴漲,想來與老陳相持幾招,不會落了下風,自己就趁些許空當,先拿下呂殘。
定下心思,少年躍至再度交手的楊虎臣與老陳當中,施展出自己在殘夢功幻象中破開水幕的劍招,風卷而起一瞬,手中斷月劍光四散而落,瞬間將楊虎臣與老陳各自逼退。
趁著短短一瞬空隙,顧蕭一刻不停,淩空翻身,雙足互相借力,身形已如箭而出,斷月劍鋒所指,正是合十雙掌,指訣觀戰的呂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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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城外,四道身影,兩兩穿行林間,直至已入林深處
,當先一人,緩下輕功之勢,立身凝立,身後護衛之人,感受到前方之人心思,亦止住輕功,回首望去。
聽聞林中發出,衣袂觸碰乾枯樹枝的輕微響動,隨響聲愈發臨近,在旁護衛那人撚動兩撇長須,向著身旁公子恭敬開口。
「公子,既已護著那人出了雁北,呂殘交代之事已畢,不妨就讓許某趁機了結了易黜,以免夜長夢多。」
公子眼神中之忌憚並未因此人稍緩語氣而鬆弛,反是帶著深深憂慮望向亮著火光的雁北城,抬手止住許漠繼續開口,憂心忡忡道:「雖已出雁北,但我們仍在齊雲境內,雁北城中之事未定,或許他還有用...更何況,他與何...那人為何會同路而行,你我還未清楚其中內情。」
許漠私心,本以為借此機會可讓公子下定決心除去易黜,好讓那本該屬於自己的朱雀閣長老魁首之位更加穩固,但瞧見公子眼神,不由想起城門門下之險境。
自己與公子在北城門下經曆了單斌倒戈,本以為中了計,再難脫身,萬幸有呂殘施展殘夢功,讓單斌麾下士卒神智儘喪,這才逃過一劫,隨後呂殘運輕功而來,三人會於北城門下。
本想要借呂殘殘夢功大開殺戒的許漠,卻被呂殘抬手止住,直言事已敗露,他來斷後,命自己與公子同去打開城門,一來好讓那獨臂之人可趁亂出城,二來可去往齊晉邊境為晉軍鐵騎送信。
許漠不屑呂殘之命,更何況聽聞追呂殘而來的,正是先前傷了公子的少年人,新仇舊恨,立功心切,當即就要開口拒絕,卻在此時,感受到高手氣息。
側目望去,不由失色,隻因有兩個人,正趁著北門大亂,向城門而來,當先一人右臂袖口空懸,身後之人,許漠更是熟悉。
黑紗豎遮麵容,雖隻單眸在外,單那股殺意卻是黑紗掩藏不住的。瞧見此人,許漠眼中戰意升騰,咬牙開口,擠出兩字。
「易黜!」
「許長老...許長老!」
尚在回想城門下之景的許漠,被身側公子連聲呼喚拉回了思緒,忙收斂心思,拱手回應。
「許長老莫要動其他心思,眼下乃是用人之際,先行完成了呂殘交代之事後,長老想如何處置易黜,我再不阻攔。」王恒瞧見了許漠眼光閃爍不定,猜出了他幾分心思,望著漸近的兩人聲影,低聲吩咐。
「謹遵公子之令!」許漠自然聽出了公子話語中的警告之意,隻得暫棄私心,應下公子令時,身後兩人身影已出林間,落於自己二人身前。
易黜絲毫未將同為朱雀閣護刀長老的許漠瞧在眼中,隻微微向王恒點頭,以示禮節。
這等傲慢之姿,許漠胸中殺意頓滿,雄渾真氣將唇旁兩撇長須激蕩而起,跨前一步想要討回顏麵之時,被身側王恒開口止住。
「易長老,沒想到咱們會以此種方式,在此地會合,適才城中局勢卻緊,王恒無法相問,眼下既已出城,易長老是否該給王恒一個解釋?」
王恒開口與易黜交談,眼神卻不停地掃向他身旁的獨臂人,心中暗道:「看來他就是父親口中何之道僅存的兒子,何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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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黜明麵上還是金刀門的護刀長老,少門主發問,不得不答,不過易黜此刻卻未行禮,亦未直接開口回答王恒之問,而是微退幾步,至何季身旁,低語數言。
在聽了低聲耳語幾句,本已因安然出了雁北城而稍稍鬆了口氣的何季,眼眸之中滿是驚恐,抬眸迎上易黜目光,似在詢問,更似在向易黜確認著什麼...
這等不恭模樣,若非還有要事,王恒怕是早已發作,不過經曆雁北一行,王恒早已成長許多,強壓心中怒火,平靜開口:「易長老也算得上護刀長老魁首,王恒實是不知,到了此時,還有何等密言是不
能讓我與許長老不能聽得?」
許是聽出了王恒言語中透出的不滿與微怒,易黜坦然迎上王恒透著懷疑目光道:「公子言重了,在下所言並非密語,這便稟告於公子。」
言畢,易黜目光微移,身後的何季也隨著易黜開口,緩移腳下步勢,向林中退去。
眼見此景,王恒眉頭微蹙,眼眸微移,身後許漠自然會意,隨即緩移步伐,不經意間,已是默默阻攔向何季離開的方向。
「許長老,與其攔住他,不妨與公子一同聽我所詳細稟來。」兩人動作逃不過易黜目光,輕聲開口之時,已顯淩厲,強橫真氣四散而出。
王恒雖立於丈外,卻被此真氣逼退數步,直至許長老回身出掌,抵住他的後心,方才止住身形。
許漠眉頭豎立,身形微閃,瞬間護在王恒身前,衝易黜厲聲開口:「易黜,你竟敢對公子無禮?」
見自己散出的真氣已阻住王、許二人阻攔何季離去之勢,易黜收回四散真氣,並未開口,隻微微側首,示意何季離開。
自聽了適才易黜低聲之言,何季亦不再去管神情凝重的金刀門少門主與護刀長老二人,緊了緊身後背著的木箱,拔腳便行,入林之後,當即施展輕功,向北疾行而去。
感知何季已行的遠了,易黜方才凝神看向眼前林中兩人,踱步開口:「少門主不是想要知道適才我密語幾何?那就容我現在道來。」
不顧兩人凝重目光,易黜單眸望向許漠,緩緩開口:「不過在那之前,我倒想先向少門主先稟一稟門主與公子遣人多番查探之事。」
此言一出,王恒、許漠同顯凝重之色,眸中已滿盛戒備,易黜入金刀門多年,門主王顏曾多次遣人查探的,便是他的身世,可無論如何查探皆不得詳情,門中吸納的江湖中人,亦無人知曉這易黜到底曾經曆何事,才會變成眼前這番模樣。
唯有王恒曾從父親口中聽聞當年救下易黜之情,父子二人也曾對此人生疑,不過幾番查探無果,且他入了金刀門後,也知深居簡出,不問他事,這才慢慢放下戒備之心。
今日他肯主動開口相告,不知是何居心,許漠雙眸緊鎖易黜,向身後精神逐漸緊繃的公子低聲開口:「易黜武境,深不可測,若有異動,公子自去,我自取他性命,以完成門主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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