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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救命,諸位大人救命!”女子竟向著顧蕭身後,開口求救起來。
顧蕭千算萬算,沒算到女子竟有此一招,忙凝目望去,隻見人頭攢動,火光映紅夜空,巡守軍已從四麵八方集結而來。
“糟了!”顧蕭暗罵,自己本想著借巡守軍之力擒住此女子,可卻忘了,此刻自己才是巡守軍中所押的囚犯,而這一副柔媚模樣,她若惡人先告狀,自己才是有口難辯。
想要動身追尋上前,卻已來不及了,巡守軍士卒將自己團團困於其中,百餘火把,瞬間將這方圓之地照亮。
少年孤身立於困陣之中,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子已奔向眾將士,知道此刻自己就算開口,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
徐安領本部三百輕騎已先至此,瞧著哭喊奔來的女子,隻著褻衣,雖目有疑惑,卻還是下令眾將士側目避開。
“將軍,小女子夜路過此地,沒想到鑽出了這人,強行就將小女子擄來此地,還請將軍替小女子做主才是。”
女子媚態儘顯,一眾巡守軍士卒平日裡女子都罕有所見,見了此等女子,哪裡還顧得上思索這雁北城外三十裡,怎會讓少年隨意能擄來,個個眼神凝滯,喉結翻動,落在女子暴露在外的肌膚上,再無法移開。
上至側目移開視線的徐安,下至這些士卒,都不曾看見女子眼中計得之光,不過這媚目並不在徐安並一眾巡守軍士卒身上,而是不停
地向他們身後張望,看著軍營中由遠及近的肥碩主將身影。
徐安本就是正直之將,瞧見手下士卒盯著女子,當即開口喝止,才堪堪讓士卒們稍稍回過神來。
身後趕來的高登也率巡守軍至,正瞧見徐安喝止士卒,來不及去想到底為何軍中會有隻著褻衣的女子出現,忙凝目望向陣中少年,對他來說,任何事都比不上那少年重要。
隨高登前來的不止老陳,便是孫偏將與偽裝成雁北軍校尉,才與顧蕭分開不久的煙袋鍋與江凝雪二人,也一並趕來。
煙袋鍋好奇,自己與江姑娘才與木兄弟分開不久,依先前江姑娘所言,木兄弟想要繼續藏於巡守軍中查探心中之事,卻為何這麼急於暴露自己,這可不是木兄弟的性子。
江凝雪雖亦有此疑惑,但女人的直覺卻讓她將目光移向了那群士卒中隻著褻衣的嬌媚女子。
女人的感覺總是相似,僅是一眼,柔媚眼神迎上冷冽雙眸,褻衣女子同樣在一眾巡守軍士卒中注意到了這身著校尉甲胄之人,儘管遮住了大半張麵孔,但褻衣女子也察覺到了這校尉的不同尋常。
“小子,本將軍倒好奇,你既已恢複,緣何還要在巡守軍中逗留?”
高登馭馬前行,眾將自覺讓開道來,讓自家將軍上前問話,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自己將軍所吸引,即便是老陳與嚴青川二人,也隨著高登開口,望向場中少年。
恰此時,柔媚殺
意顯,顧蕭想要出言提醒之時已晚,也終於是明白了那柔媚女子出現在巡守軍之用意。少年眸中倒映著女子奪刀,刺向高登之影...
高登身後的嚴青川與老陳兩人,雖是高手,心思皆在少年身上,加之柔媚女子出手極快,待得嚴、陳二人望見刀光,再出手時,已晚了半分。
鮮血噴湧而出,高登摔落馬下...巡守軍頓時大亂,眾士卒圍將上前,才發現鮮血並非高將軍的,而是在奪命一瞬,高登身側的徐將軍擋下了這致命一刀,軍刀已經破開甲胄,透體而出,足見此刀定是衝著奪命而來。
女子見一擊不中,媚目流轉,想要再補一刀,卻被反應過來的嚴青川與老陳二人齊齊出手逼退...見得此景,先前被女子所惑的巡守軍士卒們紛紛抽出兵刃,殺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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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登慌忙起身,隻見徐安口中不停地湧出鮮血,來不及多想,衝著老陳吼道:“老陳!”
老陳與嚴青川兩人才將逼退女子,聽得高登吼聲,嚴青川沉聲開口:“陳前輩快去,我來守著。”
有嚴青川壓陣,老陳自然放心,忙回身躍至高登身前,見徐安此狀,忙從懷中取出一枚藥丸,塞入徐安口中,高登連忙輕呼徐安姓名,耿直將軍這才緩緩睜開雙目。
“將...軍。”勉力開口,又有鮮血不停湧出。
高登忙道:“老徐,莫說話,沒事...沒事的,有老高我在...
”
口中說著,忙看向老陳,見他麵色從未如此凝重,吼道:“快想法子。”
哪需高登吩咐,老陳早已袖口微抖,幾枚銀針撚在指尖,高登言出一瞬,早已透甲胄而出,想要封穴止血,但卻無濟於事,萬幸女子這刀已偏離心脈幾分,但眼下想要止血,卻是困難,輕輕搖首,老陳微微一歎。
高登哪管這許多,聽得歎息之聲,一把揪住老陳衣領道:“你歎得什麼氣,你不是醫官嗎,你不是當世高手嗎?”
“雖偏離心脈,但軍中隻有尋常藥物,若在雁北城中,能尋得千年人參吊住性命,或有一線生機...但眼下...”老陳知高將軍此刻心情,但與其安慰,不如實言相告。
高登哪裡肯聽,正要繼續開口,卻聽虛弱之聲傳來:“將...將軍,莫...莫要為難陳醫官...”
聽得徐安開口,高登鬆開老陳衣領,回身開口道:“老徐,撐著...老陳說了有法子。”
隨即起身,小眼之中威嚴頓生,低聲問老陳道:“能撐多久。”
稍作思忖,老陳咬牙開口:“若我全力施展,用內功強護住他心脈,或許可撐得三五時辰。”
赫然起身,高登想要下令兵發雁北,可這時才發現,那傷了徐安的女子正再度衝自己而來,眼前阻其來路的士卒草芥般,無人能阻其一合...
嚴青川乃聖上欽差,不能讓其冒險,老陳武藝倒高,可自己卻需要他
一路上護住徐安性命,高登一時間沒了主意。
一道輕微衣袂聲響已在夜色下悄然無聲,躍至高登身前,眾人不察,但老陳卻敏銳感知到了,眸中警覺頓生,身形微動,就已護在高登身前,沉聲怒斥來人:“小兄弟好心計,好手段,看來還是老陳我太過仁慈,早該廢你真氣,斷你手筋腳筋才是。”
“高將軍,我願幫你擋住這刺客。”顧蕭不想解釋許多,向著高登徑直開口。
望著奄奄一息的徐安,高登心知眼下想要抽身兵發雁北城,確需要這少年出手相助,但高登不信這世上會有以德報怨之人,更何況先前少年已在死士手中救下自己一次,換來的卻是自己如此對待,冷聲問道:“什麼條件。”
“放心,絕不讓將軍為難。”少年星眸中,滿是誠懇。
“好,本將軍應下你,可你也記住,若事後我查清此事與你有關,便是你逃出齊雲,本將也定會將你擒住,千刀萬剮。”徐安性命,容不得高登思索,應下少年之約。
少年深深望了眼高登身後,偽裝雁北軍校尉的煙袋鍋與江凝雪二人,開口道:“在雁北城中等我消息便好,還望此次,將軍能遵守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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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登不再耽擱時辰,吩咐身側戒備幾人退兵,棄了營寨,兵發雁北。
將領一出,兵退如潮,正殺的興起的柔媚女子,忽見圍住自己的士卒退去,抬首望去,見得火光之處,那肥胖主將
已在眾人圍將下退去,媚目頓凝冷意,想要施展輕功追去,卻聽龍吟之聲襲來...
回身揮刀,手中軍刀卻抵不住剛猛掌風,瞬間斷裂,掌勢雖被軍刀稍阻,其勢卻不停,轉瞬就要將女子吞沒其中,反觀女子卻不驚慌,媚目之中紅芒一閃,隻著褻衣的身形隻現殘影...
遊龍掌風過處,掀起滿地積雪,遵將令退兵士卒皆被嚴青川遊龍掌震懾,軍中有此等高手坐鎮,軍心頓安,更有行伍多年老兵,從這掌中看到了當年護軍宗師嚴若海的影子。
嚴青川見女子還欲追來,終是忍不住心中憤怒,出手相攻,這掌使出十成功力,想要斃敵當場,煙塵散儘,凝目望去,隻見雪中哪有女子屍骸。
虎目掃過場中,想要尋得女子下落時,聽得耳旁傳來媚笑之聲:“遊龍掌,意堅則氣勝,氣勝則勢強,勢強則掌風厲,故而以氣馭掌...”
嚴青川虎目瞳仁驟縮,震驚之色布滿整張麵容,這女子誦背的,分明是遊龍掌心法。
正是這微微分神,寒芒忽至,已至頸邊,嚴青川頓陷危局。
感受到頸邊鋒利,嚴青川這才回神,暗罵自己大意同時,想要閃避,可為時已晚,眼見就要命喪當場,已有一手,把住嚴青川手臂,將其拖出危局。
隻覺目中景色微移,回過神的嚴青川已陷於退卻的巡守軍中,身前少年,正背對自己,一如莫郡之中,自己出手偷襲他
時一般。
自己以怨報德,他卻還肯出手相救,嚴青川無地自容,想要道謝,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嚴兄苦衷,可擇日告知在下,不過我卻想問嚴兄一件事。”少年不曾回首,目視那柔媚女子手中長劍,向身後嚴青川開口問道。
“木兄且問。”
“你們是準備犧牲雲公子性命?”
“絕不會。”
少年微微額首:“雲公子是個好官,若我推斷不錯,此刻他就在雁北城中,尋他之事,還能否相托?”
嚴青川差點忍不住想要和盤托出,可想到寧王殿下身份,旋即忍住心中實話,開口答道:“放心,便是你不說,我也容不得雲公子出半分差錯。”
少年不曾回首,喃喃自語,可嚴青川聽清,卻心中更驚,沒想到少年心思,如此玲瓏。
“好一個計中計,在巡守軍這些時日,倒想明白了一些事,可也隻猜得布下此計之人,讓雲公子為餌,卻想不到他接下來要如何收網,本想著在巡守軍中多待些時日,見一見是何等人物,能布下如此之局,讓堂堂巡守將軍與嚴護衛你都甘為棋子,可眼下我卻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等嚴青川開口,少年已邁步向那女子行去,口中笑道:“姑娘,適才你我勝負未分,你卻借我之力,行刺殺之事,這黑鍋,我不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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