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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是想要小豆子幫你救人。」小豆子立時會意。
隻見顧蕭輕輕搖頭道:「不,如果你們出麵去救人,成與不成,一旦被巡守軍發覺,說不定會遷怒莫郡百姓,我想你們幫我打探消息,一來查一查我要尋的人被關在何處,二來是我有些事情想請教小六兄。」
在旁多時的小六聞言,立時開口道:「恩公有何要問,小六知無不言。」
顧蕭稍作思忖開口道:「不知這巡守軍中,上至將軍,下至士卒,可儘數識得郡守司中司衛。」
小六聞言,蹙眉思索片刻後,輕搖首道:「郡守司非是雁北官軍,萬將軍在時曾命人核過郡守司衛名冊,可雁北其他將軍,從未查驗過...以我看來,即便有些士卒、將軍能夠認得幾人,也未必會儘數識得。」
一旁的煙袋鍋終是反應過來,本以為在郡守司外房頂上,木兄弟是想借著這小女娃的手來探查莫郡詳情,卻沒想木兄弟卻是盯上了這個郡守司衛。
不怪煙袋鍋猜不透顧蕭心中所想,雁北官軍與郡守司士卒皆穿甲胄,儘管製式不同,可在尋常江湖中人看來,並無分彆。
「恩公是想...我明白了。」小豆子心思聰慧,聽得顧蕭問起身後的六哥哥,大大眼中一亮,瞬時就明白過來恩公想要做什麼。
聞言一笑,顧蕭撫了撫小豆子的腦袋,抬首向司衛小六繼續開口:「隻要有了郡守司的甲胄,我們三人便能借軍情一事,大搖大擺行入郡守司中打探,就算事情敗露,六兄也可以借口推諉直言甲胄是被我等盜走的,這樣便不會連累你們。」
聽得此法,小六連讚好法子,拔腳欲行,口中道:「這辦法好,幾位稍待,我這就去為你們準備幾身郡守司衛裝束。」
顧蕭稍作阻攔,出言提醒道:「六兄,回來時,儘量避開那些巡守軍士卒,莫要讓他們發現你帶著司衛甲胄,否則事情一旦敗露,你說不清楚。」
小六笑道:「木恩公放心,若是人多,甲胄不好湊,你們三人,卻不是難事,你們先進屋休憩一番,我自去取來便好,這莫郡城中小路,平日裡我走的最多,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
言畢,小六衝小豆子開口道:「此處雖然僻靜,但為防那些巡守軍去而複返,你先引木恩公等人入屋內稍待。」
小豆子此時已稍稍平複心情,知道救人莫姐姐之事,急不得,聽得小六開口,這才想起,還未請恩公一行人歇腳,忙伸出小手,囫圇在臉上連抹帶擦,抹去淚痕,開口道:「六哥哥說的是,恩公先雖小豆子進屋稍稍歇息吧。」
顧蕭三人相視一眼,從小豆之邀,入屋暫歇。
——
郡守司大堂內,高登端坐堂上,待得親兵將楊虎臣帶入大堂中,小眼微動,向親兵開口吩咐道:「為楊將軍鬆綁。」
待親兵為自己鬆綁,動了動已被捆得僵硬的手腕,楊虎臣冷笑一聲,並不理睬高登。
「來人,為楊將軍搬把凳子。」高登一雙小眼在楊虎臣身上打量一番,繼續開口吩咐。
楊虎臣亦不客氣,見得親兵搬來凳子,大喇喇的一坐,目帶不屑,望向高登,靜待他開口。
高登並不在意楊虎臣輕視自己之舉,先行屏退一眾親兵,待得郡守司中隻剩自己與楊虎臣二人時,方才緩緩開口:「與楊兄一彆,也有些許時日了,雁北城之事,高某已有耳聞,眼下高某還有幾件事想要問問楊兄。」
言畢,將目光遞向楊虎臣,隻見這位曾經的雁北軍指揮使,隻是高抬下顎,眼帶鄙夷,瞧著自己,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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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氣惱,高登含笑起身,緩緩行下堂來,從旁隨手抄起把凳子,坐於楊虎臣身側,自顧自開口:「萬將軍之事,想來楊兄已知曉,高某亦能理
解楊兄心情,但楊兄似是忘記了一件事。」
楊虎臣依舊不曾開口,隻是鄙夷的眼神微移。
見楊虎臣有了反應,高登知曉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小眼一閃,繼續開口:「楊兄忘記了,這雁北城,乃至齊雲北境,不是他萬鈞的,而是當今聖上的。」
「哈哈哈,你這等草包混賬,也配提聖上。」似是被高登的話戳中笑點,楊虎臣帶著不屑,斜目而笑。
聽楊虎臣開口,高登目中露出計得之光,即刻回道:「草包也罷,混賬也罷,皆不重要,楊將軍隻需回答我,我這話對是不對?」
楊虎臣不知高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既開了口,不妨就看看他想要乾什麼,定下心思,冷冷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微微點頭,高登知道麵對楊虎臣這類人需要的是什麼,於是定下神來,單刀直入:「既是如此,那就請楊兄交出那張圖,」
話音一落,楊虎臣暗暗心驚,這高登果然是衝著那圖來的,隨即下定決心,不能將那張圖的下落交到高登手中,看著麵前臃腫的臉,冷笑一聲開口道:「什麼圖,某不知你在說些什麼。」
行伍中人,皆是直腸子,撒不撒謊,就連垂髻小兒一眼便知,更何況高登,適才自己出口之時,就見得楊虎臣眼神微變,心中已然篤定那張圖就在楊虎臣之手,於是和顏開口道。
「楊兄,萬鈞這輩子是無法再回雁北了,交出圖,高某可上奏聖上,保楊兄官複原職,若何?」
「高登,你莫要費心思了,你們蒙蔽的了聖上,卻騙不過我,你在雁北的所作所為,早晚必遭天遣。」楊虎臣不為所動,開口之際不忘對高登冷嘲熱諷。
高登見勸說之言,似對這位曾經的雁北軍副指揮使大人毫無作用,即便自己顯出聖上旨意,楊虎臣也隻會將認為自己行誆騙之舉,小眼一轉,冷哼一聲,赫然起身,向著堂外喝道:「來人呐!」.
「在!」數名跨刀親兵昂首而入,森冷殺意頓滿整個郡守司大堂。
重回堂上的高登,望著穩坐堂下,麵不改色的楊虎臣道,神情肅然道:「看來咱們這位楊大人是不喜聽人勸,不如為楊大人換換口味...」
堂下楊虎臣看著周身逼近的親兵,冷笑一聲,緩緩起身,身側跨刀親兵見狀,紛紛露出緊張神色,各自手按軍刀,戒備著楊虎臣隨時暴起。
楊虎臣眼神微移,瞥向一旁神色緊張的幾人,隻是冷笑,將手緩緩抬起...
「唰—唰唰—」身側幾個親兵見狀,還道這楊虎臣要動手,紛紛抽刀,將其圍住。
見得幾人緊張模樣,楊虎臣才帶著不屑開口:「莫要緊張,某既是落入你的手中,就沒想過要逃了,要用什麼招,儘管使出來,皺一皺眉,便不是萬將軍麾下之將。」
眼見親兵要將楊虎臣押出堂去,高登一雙小眼急轉,終是在幾人邁出堂去一瞬開口:「慢。」
終親兵聞言回首,聽得自家將軍出言阻止,不解其意,隻見堂上胖將軍猶豫片刻,終是開口道:「將楊虎臣暫且收押,容本將軍思慮一番,再行發落。」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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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楊虎臣自始至終不變的鄙夷眼神,即便被押走,都不曾變過,高登知道這等漢子無論用刑還是利誘,他都不會改變主意,適才一番試探,看來他可能還不知那張圖中暗藏著什麼,要快些從他口中問出那張圖之下落才行。
但他油鹽不進,這可如何是好,想了許久,隻聽得堂下親兵前來複命,這才回過神來,終是想到一人,或許能讓楊虎臣開口,隻不過要讓他出手,隻怕自己將來所獲猜忌,比起萬鈞隻多不少。
可轉念想到,自己背負這些年的罵名,不也正
是為了那萬世生平,若真的能撬開楊虎臣的口,天下百姓永不再受戰亂之苦...想到此,高登小眼中的猶豫之色頓去,立時起身,向堂下不敢出言打擾自己的親兵開口。
「你們去請...」
——
顧蕭三人正於小豆子相談,隻聽院外傳來疾速腳步聲,頓生警覺,連忙示意小豆子在屋內藏好,與江凝雪並煙袋鍋使了使眼色,兩人頓時會意,踏地而起,瞬間躍上房梁,隱匿好身形。
聽得腳步聲已入了小院,顧蕭三人不敢隨意探查,以免暴露行蹤,隻得靜待此人入內。
「木恩公,木恩公...」來人正是去了多時的司衛小六,生怕引人注意,隻得壓低了聲音輕聲呼喚。
房中隱匿身形的顧蕭,聽得來人是小六,方才放下心來,三人從房梁上一躍一躍而下,打開房門。
小六忙閃身入內,低聲衝顧蕭開口道:「木恩公,我依著你們三人身形,找了身形相似的甲胄,你們趕緊試試。」
顧蕭忙道了聲謝,三人從小六手中接過司衛甲胄,自尋房間換上。
約莫盞茶功夫,顧蕭三人先後從屋內行出,在小院中靜候的司衛小六與小豆子抬眸望去,眼底一亮。
雖是最為尋常的郡守司甲胄,可少年郎穿上,卻是英武非凡,再向後看去,隻見的原本那位一襲白衣,宛若仙子的姑娘化身成了俊俏司衛,在甲胄映襯下更襯的肌膚勝雪,許是從未穿過甲胄,以至於稍稍有些不習慣,一雙黛眉緊蹙,略顯局促。
看過這兩人,到讓司衛小六心中生出些許自卑,可當看到最後行出的煙袋鍋時,在場幾人不由哄堂大笑,稍稍緩解各自心中急切之情。
不僅是甲胄穿的歪歪垮垮,還不忘將他那杆煙袋鍋斜插腰帶之上,與甲胄搭配,倒更像是打了敗仗的逃兵一般。
「我...這煙袋鍋可比我之性命,可丟不得...」被幾人笑得煙袋鍋訕訕開口。
司衛小六見三人甲胄皆穿得有誤,忙喚起一旁的小豆子,上前為幾人整理了一番,略退幾步,打量片刻,開口道:「行了,這就差不多了,隻不過...總覺得不像...」
一旁的小豆子才為江凝雪整理好最後的裙甲,聽得六哥開口,一雙靈動大眼瞧向幾人,思索片刻,拍了拍手道:「我知道了。」
連忙俯身,在地上刨開積雪,從雪下抓了些許泥土後,示意恩公三人稍稍俯身,將滿手泥土抹在三人麵上,向著身後司衛小六開口:「六哥哥,你再瞧如何。」
司衛小六凝目望去,方才恍然大悟,適才那黑衣勁衫的漢子倒還好,隻是木恩公與那位仙子姑娘便是穿上甲胄,也遮不住俊俏麵龐,哪裡像是常年在外奔波與匪賊爭鬥的郡守司衛,小豆子扯點泥土遮掩之下,看上去便順眼多了,當即笑道:「這便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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