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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未曾想到出手阻住了水滄瀾的,居然是逆刀門宇文拓,尤是顧蕭,在聽到宇文拓與水滄瀾的對話,這二人話裡話外間竟圍繞的是自己的命歸誰來取。
“打擾二位一下,其實,我的命歸誰,我還是想要自己決定,就不勞二位費心了。”
水滄瀾正與宇文拓在花朝、暮夏擂之間對峙著,卻聽到青衫少年帶著笑意之聲傳來。
“你…”水滄瀾手中如水劍眼見就要抬起,一旁的宇文拓見狀,手也撫向腰間的長刀。
“好了。”
一道蒼老卻帶幾分威嚴之聲響起,眾人望去,開口之人正是何家老祖何之道,他手持金杖,佝僂著身軀,立在東側觀戰高台上,眼見場下的擂台挑戰開未進行幾場,這三位擂主倒先互嗆了起來。
尤是那個青衫少年,既然懷疑他與那人有關,可不能讓他在這擂台上就丟了性命,隻有穩住了他,等到擂台之後,尋個良機,在細細打探少年家世,打定了主意的何家老祖這才起身開口。
見到何家堡的主人發了話,哪怕是水滄瀾和宇文拓這等名門子弟,也隻得收了聲,不再去爭鋒相對。
顧蕭還道何家老祖是擔心事情鬨大了,影響了何家的麵子,不過無論是何種原因,既然自己還要呆在何家堡去查慕容穀與青絲繞,那何家老祖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想到此處,顧蕭也收起了猴兒精摸樣,向著觀戰高台上抱拳一禮,而後反身走向自己的清秋擂台。
“多謝。”金不移知道這青衫少年,適才出口揶揄水滄瀾其中一個原因,便是要為自己解圍,於是在少年與自己錯身而過之時,低聲開口,向少年致謝。
顧蕭身形微微一頓,隨後笑道:“金大俠肯為這些沒有靠山的江湖中人出頭,已是善舉,又何必言謝,在下亦是佩服的緊。”
見這小小插曲已是過去,隨著何家老祖微抬手道:“繼續。”擂台上下的氣氛頓時又微妙起來,就連觀戰的鶴不凡三人,也是為青衫少年長舒了一口氣。
隨著花朝、清秋、梅月擂主的先後勝出,這四擂之中,也隻有宇文拓沒有顯露身手了,不過場下的江湖客們可不會因他沒出手,就小瞧了這位逆刀門刀主的首徒。
適才水滄瀾顯露身手,將他們心中抱有的一絲僥幸也擊碎了,他們原本盼著這兩位名門子弟隻是徒有其表,沒想到水滄瀾的武境如此之高,燕雙這等高手也慘敗在他的手中,而他隻是破損了衣袖而已。
暮夏擂上的宇文拓可不在乎書滄瀾與梅月擂上的那個小子如何,他隻想在江凝雪麵前證明自己強過那個青衫小子。
見場下遲遲沒人上台挑戰,宇文拓略一思忖,向著台下眾人抱拳開口道:“在下逆刀門宇文拓,聽聞何家堡擂台雲集了天下英雄,在下多年未曾下山,今日想向諸位英雄討教幾招,此番比試,隻為討教,不分高低,不決生死,不知可有英雄上台賜教。”
比起適才水滄瀾的狂妄無禮,還有梅月擂上布衣少年的不知禮節,宇文拓的這番話倒是說得極為圓滑,禮數周全,場下眾人聽了,不禁對這位逆刀門首徒刮目相看。
“好,既然宇文少俠有此願,在下就陪宇文少俠過上幾招。”宇文拓話音才落,場下果有人出聲回應,隨著回應聲出,一道人影已是縱身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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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拓望向此人,精瘦臉龐,麵容黢黑,與眾人不同的是,這人頭上光光,在這晌午日光下甚至還有些反光,一身褐色僧衣在這群江湖客中甚至顯眼,起初見到此人,宇文拓還以為是這齊雲武林之首的雷音寺僧人,不過隨著這人上了擂台,走進了些,才看清楚這人雖是光頭,頭頂卻並無戒疤。
一時間,宇文拓不知該稱此人為“大師”還是彆的什麼,隻得閉口抱拳,向著此人行了一禮。
這‘僧人’確不是雷音寺的僧人,平日裡吃酒、葷腥、美色樣樣都沾,沒有銀錢之時,還會行些攔路劫道的惡事,偏偏他還喜歡將自己裝扮成僧人模樣,故而江湖中人給了他一個諢號,喚作‘惡行僧’。
‘惡行僧’壞事做得多了,仇家自然也就多了,最後漸漸落得個人人喊打的下場,無處可去,又無門派可依的惡行僧無意間,知曉了何家擂台之事,於是便匆匆來到了何家堡中。
金不移在江湖多年,自是知曉惡行僧的所作所為,見他來報名,當場就要出手斃了他,可就是這麼巧,當日何家老祖恰巧來了興趣,在何家大宅門前觀看了會兒擂台報名,正看到惡行僧的身手,於是便止住了要動手的金不移,還給了惡行僧一個前來參擂的機會。
惡行僧也知道何家擂台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原本就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在何家混上個護院的職位,不至於在淪落江湖,被人追殺便是好的,直到他聽到宇文拓開口,就動起了歪心思。
這名門子弟說話文縐縐的,又說了隻是討教,不分高低,不決生死的話,那就是說他不會下狠手,就算是自己敗了,亦不會像燕雙那樣。
又看宇文拓年紀輕輕,自己若是能僥幸贏了這名門子弟,且不說能得了何家老祖重視,將來就算是離開了何家,以自己擊敗逆刀門首徒的名聲,那群仇家隻怕也再不敢來找自己的麻煩了罷。
俗話說的好,蠢人總是用自己愚蠢的想法來思考問題,惡行僧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來到了台上,向著對自己抱拳一禮的宇文拓也同樣抱拳行禮。
隨即手伸向背後,將背上背著的兵刃取出,宇文拓看去,隻見這惡行僧手中兵刃形狀奇怪,那是兩柄狹長且薄的兵刃,約莫兩尺八寸的刃身至尖呈彎鉤狀,月牙護手約莫七八寸長,像極了適才挑戰清秋擂上青衫少年的子午鴛鴦鉞,而在月牙護手下則如匕首一般的突刺尖刃。
惡行僧弓身持鉤,一前一後,一橫一豎,拉開了架勢,腳下拐步疾出,向著宇文拓攻去。
宇文拓並未立即出刀,隻向先瞧瞧這古怪兵刃的威力,腳下一動,麵對著惡行僧的雙鉤便迎了上去。
惡行僧手中雙鉤銀光閃動,宇文拓灰衣身影全力閃躲,場下眾人,不明所以,還道是這惡行僧壓製住了這位逆刀門首徒,場中銀色鉤影將灰衣籠入其中。
惡行僧揮動雙鉤直指宇文拓雙腿,卻不料招出之時,麵前宇文拓身影已然不見,抬首望去,就見他翻身躍起,落在自己身後。
心中納悶,自己一套鉤法揮的淋漓儘致,可連對方的衣角都未曾碰到,而對方看似被自己壓製,隻有自己最清楚,在剛才的交手中,自己被他的步伐逼的露出了不少空當,可他就是不曾出招,隻是一味的閃避防守。
氣喘籲籲的惡行僧一頓猛攻把自己累的夠嗆,停下了手中雙鉤,準備緩一緩再繼續,餘光瞧見場下眾人向自己投來欽佩目光,又望了望東側觀戰高台之上,撫須輕搖羽扇,不住點頭的重陽先生,還有帶著肯定眼神的何家老祖,立時又來了精神,揮動手中銀鉤,又衝著宇文拓攻去。
惡行僧哪裡知道,何家老祖和重陽先生目中的讚許是投給宇文拓的,隻聽得重陽筆揮動著手中羽扇向老祖道:“宇文拓比起兩年前我初見他之時,又沉穩了許多,瞧他這樣子,我想,破鏡器人怕是用不了多久了。”
何家老祖笑而不語,對他來說,隻盼著此次來的高手越多越好,這樣自己抓捕獅虎獸的機會才會大大提升。
何魁似是瞧出了何家老祖笑中的深意,眉頭微皺,何魁帶著擔憂,望向暮夏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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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行僧手中銀鉤,縷掏帶托壓、挑刨掛架刺,把自己會的都使到了極致,依然是沾不到那宇文拓的半點衣角。
不由心中急躁,出招亦是愈發的沒有章法起來,至此時,場下的江湖客才瞧出了門道,並非是宇文拓被惡行僧手中的雙鉤壓製,而是他不願出招而已,如此看來,這場比試,已是分出了勝負。
幾個縱身,宇文拓從戰圈躍出,向著氣喘籲籲的惡行僧開口道:“已至此,我想,不用再比下去了,閣下還請自便。”言罷,宇文拓徑直轉身,不再去瞧惡行僧。
宇文拓這麼做,的確是比適才的水滄瀾高明了不少,隻是憑著身法就已讓對方知曉武境的差距,既不傷人,也沒有辱沒了逆刀門的名聲。
不過宇文拓卻不知他已是徹底激怒了對手,惡行僧本就不是善茬,打算借著宇文拓名門子弟的身份,來抬高自己的算盤落了空,瞧見場下的江湖客們衝著自己指指點點,惡行僧頓時火起,惱羞成怒,竟向著背對自己行去的宇文拓再度舉起了手中雙鉤。
一聲大吼,惡行僧雙鉤橫削,望著宇文拓斬去。
這一變故,讓場中眾人無不變色,江湖中比武鬥技的大忌,便是出手偷襲,若是這惡行僧不認輸,開口相邀,繼續比試,也不會有人說他輸不起,而此刻出手偷襲,卻讓所有人都對他心生鄙視。
正當眾人擔心宇文拓要遭了這惡行僧的毒手之時,卻見宇文拓頭也未回,瞬間,腰見那柄細長筆直的單刀不知何時已然出鞘。
宇文拓手中單刀,不似尋常牛尾單刀,刀身筆直修長,刀長五尺,刃長三尺有八,柄長九寸,通體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就是一柄尋常的刀,不過不同尋常的是,這刀,刃口厚重,卻開逆刃,逆刃向己,厚重未開之處對敵。
清秋擂上的的顧蕭,看清了宇文拓手中長刀,這才明白逆刀門之含義,原是如此。
刀光閃,銀鉤斷,暮夏擂上日光寒。
顧蕭第一次瞧見這麼詭異的招,這麼快的刀,快到懷疑自己憑著手中斷月,能否擋下宇文拓的這刀。
場下的江湖客們也呆了,惡行僧那如同鹵蛋的光頭上,冷汗已順著下顎一滴滴的落下,喉結不停的上下翻動,無不昭示著他心中的緊張。
手中雙鉤已被一刀斬斷,幾乎成了子午術的鴛鴦鉞。
片刻後,惡行僧才低頭望去,隻見自己胸前的衣衫儘裂,卻未有一絲刀痕,這才明白,是這位名門子弟饒了自己一條狗命。
望著依舊背對自己,收刀入鞘的宇文拓,惡行僧忙跪伏於地,不停的叩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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