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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何家堡 第一百五十九章-何家開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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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四方擂台之下,銀衣護院一十六人、銅衣護院三十二人分彆將擂台牢牢護住,而八位金衣護院神情肅穆兩人一組,手持鼓槌,分列擂台之上。

四座擂台兩側,亦是同樣壘砌兩座高台,高台之上,擺放著一排太師椅,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屬於何家人與何家供奉的位置。

冬日晌午的日頭當空,照的人懶洋洋的,可在這何家堡內,沒有人覺得輕鬆愜意,隻因今天又到了何家堡擂台開擂之日。

一眾報了名的江湖客已按照何家的規矩,來到了處於何家堡四苑正中的擂台之下。何家擂台對於這些出身寒微,沒有名門庇佑的江湖客來說,不僅是過上錦衣玉食的機會,更是能讓他們能夠一夜揚名,甚至登上那神州淩絕榜單的天階。

望著那四座擂台與幾十名金銀銅衣的護院,這些金銀銅衣並未進入三甲之列,也沒有獲得挑戰何家供奉的機會,他們亦是同樣過上了有瓦遮頭的日子,不用再為了生計奔波,台下已是報上了名的江湖客的目光中,那向往、羨慕的火光已是升騰而起。

江湖客們都沒有說話,隻是他們微踱著步子、微動的手指,還有不時撫向自己所攜兵刃的手掌,無不透出他們躍躍欲試的心態。

“你瞧,大哥一身金衣,在台上多精神呐。”台下的任不難,用手肘搗了搗一旁的三弟胡不懼,湊近低聲道。

“二哥,我瞧你有這個實力,大哥不是說了嗎,咱們這次要是能報上那木少俠的大腿,今後咱們三兄弟的好日子就來了。”胡不懼低聲回道。

二人望向擂台上的鶴不凡,此刻的鶴不凡手持鼓槌,腦中正想著自己三兄弟在這暮夏苑來擂台的畢竟之路上等了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見到木一的身影,抬首望著天空的時辰,眼見已快至午時,自己幾人已經是敲過了一通鼓點,算是通知了何家堡眾人已快開擂,隨後目光掃下擂台,搜尋了半天,也未曾尋到那少年身影。

這少年去了哪裡,鶴不凡正想著,隻聽幾聲笑聲響起,向擂台外的高大樓牌望去,隻見何家老祖何之道拄著他那根金杖,在三堡主何季的攙扶下,慢慢行過樓牌,而何家老祖的身側,一個羽扇綸巾三縷長須的男子與一個公子哥裝扮的年輕人同行,在他們身後,一身灰衣的宇文拓依舊是那副沉穩模樣,踱步前行,而後則是何家的錦衣供奉們,這群人向著何家擂台而來。

“水宗主、宇文宗主還有重陽先生,能如此給小老兒麵子,今年的何家堡真是蓬蓽生輝呀。”何家老祖年邁,雖有何季攙扶,可還是一步一頓,走的緩慢,將將入了擂台場中,就見何魁與金不移二人早已等候在擂台前。

何魁與金不移暗自交換了眼神,各自心中暗道,還好趕在這老賊來到擂台前趕回,不然以這老賊的警惕,必定會招來他的懷疑。

一旁的重陽筆沒了昨夜在花朝苑內那番諂媚模樣,恢複了顧蕭等人在何家堡門前見到的那副世外高人模樣,凜冬之季,搖著手中羽扇,捋著長須笑道:“何老兄乃是在下摯友,老兄喜歡熱鬨,不僅在下,今年就連水宗主的公子還有宇文宗主的愛徒都前來參加,才是給足了老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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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側的水滄瀾,在何家老祖麵前,還是收起了自己跋扈的性子,回禮笑道:“家父總是提起老祖,說老祖乃是世外高人,不染塵世,不僅如此,每年在何家堡舉辦擂台,實乃為武林拔擢人才的善舉,特命我攜禮前來,一來是為老祖賀壽,而來也讓我通過擂台,與各位高手討教。”

水滄瀾口中說著討教,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眼中不可一世的神情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他並沒有將這擂台上下所有的江湖客看在眼中。

擂台下等待的江湖客們,也都算是江湖上闖蕩了些時日之人了,縱有幾個初入江湖的新人,也都能從水滄瀾的語氣和神態中瞧出了他對於自己的輕視,心中暗自氣憤,可水滄瀾畢竟是如水劍宗的少宗主,眾人隻得忍下了這口氣,心中想著一會兒擂台之上,再好好教訓這位名門子弟。

倒是逆刀們的宇文拓,似乎不願參與到這場阿諛中來,若不是師父逼著自己前來何家堡,平日裡醉心武學的宇文拓才不願前來。

說話間,何家老祖等人已是來到擂台旁的觀戰之位,在眾人矚目的之下,何家老祖顫顫巍巍的拄著金杖,登上擂台東側的高台落座,而後何魁引著重陽筆、水滄瀾、宇文拓等人登台,隨著何家老祖與眾人坐定,一眾錦衣供奉則是坐到了西側的高台之上。

何家老祖渾濁雙目掃過全場,向著場下淡淡開口:“諸位,今天又到了我何家堡開擂的日子,老夫感謝各位能夠賞光前來,我何家堡倍感榮幸,還望各位能有個好的成績。”

說完這些,何家老祖拄杖起身,向著擂台之上八名金衣護院輕輕揮手,擂台上的幾人頓時會意,台下的一眾江湖客,隻見台上金衣身影頓消,隻在眨眼間,就已經出現在朱漆紅鼓前,金衣朱槌,擂在鼓麵之上,蘊含著內力的鼓聲大震,再度響徹雲霄。

何家老祖隨後向著身旁何魁微微示意,何魁略微點頭,隨即起身。

擂台上正擂鼓的金衣護衛見家主起身,立即止住了擂鼓之勢,鼓聲頓消,何魁正了正衣衫,運起內力,向著場下的江湖客們開口道:“諸位,在下乃是何家堡現任家主何魁,諸位既然是來我何家堡參擂,還有些規矩望各位能夠遵守。”

何魁隻是淡淡開口,聲音卻清晰無比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足見內力深厚,場中眾人聽他繼續說道:“在諸位報名之時,我何家已經選出了四位擂主,分以玉牌贈之,而這四方擂台,則以我何家堡四苑命名之,分彆為花朝擂、暮夏擂、清秋擂、梅月擂,諸位可依次上台挑戰,勝者可繼續迎戰,直至勝出為止,而後這四位勝者兩兩對戰,決出三甲之人。”

言及此處,何魁的目光由場下眾人轉向擂台西側高台之上的錦衣供奉們,繼續開口道:“三甲高手,若想成為何家供奉,隻需在這西側就坐的錦衣供奉中任選一位挑戰,若是勝了則可入我何家堡成為供奉。”

說完這些,何魁緩下了語氣道:“各位皆是過了我何家堡首次測試的高手,我何家堡向來珍惜人才,今日無論勝敗,若是諸位願意留下,我何家堡必定厚待各位,若是不願留下,我何家亦會以金銀相贈。”

“不過,比鬥武藝,難免會有所傷,我家老祖曾言‘不染江湖事’,所以還請各位切莫將江湖恩怨帶到我何家擂台之上,武鬥比試點到即止,切莫傷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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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何魁單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向著擂台一引,開口道:“有請四位玉牌的擂主登台,各位手持鐵牌,可自行上台挑戰。”

何魁話音剛落,早已按捺不住的水滄瀾就已拍案而起,身形騰空而起,從高台之上一躍而下,身形起落間,足間輕點擂台角落的朱漆大鼓,借力翻騰,落在花朝擂之上,從懷中掏出那枚何家老祖親自交給自己的四方玉牌,帶著不屑目光掃了一圈場下的江湖客們,隨後挑釁般的望向東側高台之上的宇文拓。

似是被水滄瀾挑釁的目光觸怒,宇文拓冷哼一聲,身形頓消,在場中所有人的矚目下,如同風中落葉,翩然飄落在暮夏擂正中。

場下原先躍躍欲試的江湖客們,聽了何魁介紹這挑戰的規則,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原本還對持玉牌之人有些不服,如今看來,這玉牌之人不僅要麵對眾人的車輪挑戰,就算他能夠站到最後,想要成為何家供奉,還要在那群以逸待勞的錦衣供奉中挑選一位相鬥,這麼看來,實在是困難至極。

又見水滄瀾、宇文拓二人登台的身手,更是讚歎名師出高徒,身為如水劍宗的少宗主與逆刀門的首徒,這兩人的功夫實在驚豔。

一時間場下的江湖客們麵麵相覷,大家都知道,這二人初登擂台,內力充足,先上台之人若是挑戰不成,隻會為後挑戰之人起到了消耗這擂主,故而誰都不願先出手為他人做嫁衣。

既然水滄瀾,宇文拓乃是名門子弟,顯露的武境不低,場下的一眾江湖客自然將目光轉向了第三、第四座擂台,可讓他們驚訝的是,這第三、四座擂台之上空空如也,手持玉牌守擂之人並未如宇文拓、水滄瀾那般出現。

不僅是這些江湖客們發現了場中異常,高台上觀看的何家老祖與重陽筆也是好奇,這何家擂台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無論何人都不願錯過這個機會,也從未有人失期,如今這空空的清秋、梅月擂讓眾人一時間都未曾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江凝雪混在江湖客之中,亦是秀眉微蹙,自己與隨著木一前來,何家人隻道自己是他的隨從,並未多詢問,昨夜小小風波,並未影響到江凝雪多年習武的習慣,晨起之後,再暮夏院中尋了一處僻靜之地,修習吐納之法,隨著鼓聲響起,江凝雪亦是隨著一眾江湖客來到了何家堡擂台。

“他去了哪裡。”江凝雪自顧自的嘀咕道。

正當眾人都摸不著頭腦之時,隻聽的何家擂台的牌樓之外,一聲衣袂之聲響起,隨後一道青衫身影,如覓食的孤鷹一般,疾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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