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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黃臉漢子一一為顧蕭和江凝雪介紹了撫遠鏢局的眾人,隨後端起酒碗向江凝雪道:“弟妹,還未自我介紹,咱叫熊風,是這撫遠鏢局的總鏢頭,咱敬你一碗,你可要好好照顧我這兄弟。”
顧蕭以為熊風忘了此事,見他又再度提起,未免誤會,這才低聲向熊風開口道:“熊大哥,適才沒來得及解釋,這位姑娘,並非在下的妻子,咱們隻因要查些事情,這才結伴同行。”
熊風一聽顧蕭這話,才發現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誤會了,雖說江湖兒女並不像尋常女子那麼注重名節,可自己‘弟妹、弟妹’的叫了一路,人家姑娘也並未惱怒,已是給足了自己麵子,拍了拍腦袋,趕緊向江凝雪致歉。
江凝雪早已知道這群漢子都是性情中人,與熊風點頭示意,並未在意。
隨後熊風又轉向顧蕭問道:“木兄弟,你說是要來查些事情,不知你們來臧北城要查些什麼,若是需要咱幫手,可千萬彆客氣。”
顧蕭略一思忖,無論是查滅口柳飄飄凶器的青絲繞,還是尋找進入慕容穀辦法要見重陽筆,都要先去何家,心中拿定了主意,開口道:“不瞞熊大哥,此次我與江姑娘來臧北城,想要去何家,不知熊大哥對何家之事了解多少。”
聽到顧蕭開口提起何家,熊風的眉頭立刻就蹙了起來,見一旁的兄弟們喝的正在興頭,便向顧蕭與江凝雪示意,隨即起身,帶著二人來到了正廳之外。
顧蕭跟著熊風出了正廳,見這豪爽漢子,搓著手蹙眉,似有難言之隱,好奇問道:“熊大哥,怎的一聽何家,有此姿態。”
熊風又瞧了眼廳中吃喝的兄弟們一眼,似是下了決心般,開口勸顧蕭道:“木兄弟,聽大哥一句勸,這何家可不像你看到的那樣,這何家,不去也罷。”
顧蕭見熊風一聽何家,麵色大變,其中定有自己不知的內情,於是問道:“熊大哥何處此言,何家為何能讓大哥如此忌憚。”
“臧北城的官府和百姓都言何家的好,可他們都忘了,何家並非咱臧北城的人,而是幾年前,才逐漸發家。如今城內何家大宅亦是後來才建成的,而且城外的何家彆院,在幾年前,還喚做風家堡。”熊風沉聲開口道。
顧蕭與江凝雪對視一眼,知道熊大哥這麼說,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於是開口問道:“熊大哥言下之意是?”
“幾年前,臧北城哪裡有什麼何家,那時的臧北城隻知風家,風家並不住在城內,而是一直居於城外山中的風家堡內。可不知怎的了,一夜間,風家堡就換了主人,而風家人自那夜之後,便沒了消息,而何家隨後也替代了風家在臧北城的地位,尤是這幾年何家彆院年年擺擂,更是風頭無兩。”熊風向顧蕭二人說道。
顧蕭經曆了柳莊之事,又聽熊風的語氣,順著熊風的話問道:“熊大哥的意思是說,這何家是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從風家人手中奪下了風家的一切?”
“此中內情,咱並不了解,也不敢說,可咱畢竟走鏢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咱能篤定一點,就是這何家的人,並非像百姓口中所說的那樣和善待人。木兄弟還記得兩年前那些雪參嗎?”
“當然記得,當日,我遊曆經過,見熊大哥一臉愁容。”顧蕭略微回想,記起了當日之情。
“幾棵雪參而已,雖是珍貴,若真是丟了,我撫遠鏢局也能賠的起,木兄弟可知為何當日我如此發愁,所為的不僅是丟了鏢,更是為了我撫遠鏢局上下百餘口人的性命。”
思忖一番,熊風還是決意如實相告,隻因不願小恩公與何家有任何牽連。
顧蕭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隱情,於是向熊風問道:“難不成,為了這區區幾顆雪參,這貨主還要殺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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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風環顧周遭,確認鏢局中人無人聽到,壓低了些許聲音,向顧蕭說道:“這些雪參正是何家前來托鏢,當日來我鏢局托鏢的正是何家現任家主的弟弟,何家老祖三子中的二兒子,何仲。”
“那日,咱像平日一般,整理鏢物,吩咐老陳他們起行。就在出發之前,下人來報,說是有何仲到訪,咱便依著鏢行規矩,在書房裡見了何仲,咱也是第一次見這等大人物,自然是陪著萬分小心,可沒想到,何仲接下來說的話,便讓咱冷汗直流。”熊風似是心有餘悸的說道。
顧蕭忙問道:“何仲說了什麼。”
熊風沉聲道:“他說貨物丟了,便要了我撫遠鏢局百十口人的性命。”
顧蕭微怒道:“就算他何家乃是臧北城的名門,怎的如此囂張,更何況熊大哥還未應下這份差事。”
熊風回道:“木兄弟這番話,正是當日我心中所想,既然這趟鏢有這麼大的風險,咱自然是不願接下,可那何仲說完這話之後,放下裝有雪參的錦盒並一錠金子後,便起身離開,任咱追上去說儘了好話,也全然不理,直到上馬離去,也未在多說一句話。”
“那後來呢。”
“咱不敢得罪何家,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了此鏢,為了不讓大家因此擔心,並未將何仲說的話告訴大夥。”
說完這些,熊風麵露擔憂,向顧蕭說道:“木兄弟,聽哥哥一句勸,若你要查探之事牽扯到何家,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何家人肯定不像百姓們口中那樣,也絕非善茬。”
顧蕭這才明白,為何當日丟了雪參,熊風表現的如此失魂落魄。
可霖兒與李叔失蹤至今,毫無頭緒,還有滅口柳莊主的青絲繞,要查這些,必須要去何家。
回首望了眼一旁靜靜聆聽的江凝雪,見她仍然是冷冷的淡然神色,心中略一思索,開口安撫熊風道:“熊大哥,我知道你為了小弟安危著想,可我要尋的人,隻有通過何家才能找到,不知熊大哥可否為小弟指點一二。”
略一思忖,熊風開口道:“明日,便是何家開擂之日,這幾年來何家依仗這彆院擂台,招募了不少江湖好手,為了留下這些人為何家所用,不僅以金銀供奉,更是有求必應,以木兄弟的身手,取下這三甲之位,並非難事,倒那時,要查什麼,自然是方便許多。”
“熊大哥,若我要去何家擂台,需要如何參加。”顧蕭想來,眼下也隻有這辦法最是穩妥,於是便開口向熊風請教參加何家擂台的方法。
“據我所知,何家在城中大宅前,立著個數丈高的木杆兒,這杆頂之上,掛著個金絲編成的簍,凡是想要參加何家擂台的江湖高手,隻需從何家宅前報上姓名,何家下人自會將報名人的姓名以朱砂寫在鐵牌之上,報名之人需憑自己本事,將鐵牌放入這金絲簍中,就算是取得了參加擂台的資格,不過就算是報上了名,聽說何家也會依據你的身手給你劃分出三六九等來,不過這具體的事,咱就真的不知了。”
顧蕭與江凝雪聽了這法子,暗歎何家想出的這個法子確實不錯,數丈高杆,若要將鐵牌放入其中,必定需要不弱的輕功內力,方能做到,用這個法子,自然就會將那些想要渾水摸魚之人阻在第一道關口外。
熊風繼續說道:“待明日開擂之後,何家便會大開何家堡山門,隻要是姓名在這鐵牌之上,便可去城外的何家堡參加擂台。”
“原來如此,不知今日可還來得及前去報名。”顧蕭抬首,見已至晌午時分,若是明日就要開擂,那今日還需趕去報名才行。
“木兄弟放心,隻要今日未過,何家依然會有人守在報名之處,待會兒吃完飯,咱為木兄弟引路,前往何家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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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風話音未落,卻見廳中一人抱著酒壇奔出,邊行邊嚷道:“木兄弟,我說怎麼尋不著你,原來你與當家的在此閒話來著,來來來,我們再飲幾碗。”
來人正是陳冬至,他在廳中尋樂半晌,不見小恩公身影,便出了廳來尋人,見當家與小恩公聊的正歡,便上前拉著顧蕭手臂,要回廳中再好好飲上幾杯。
可見當家的一臉愁容,陳冬至微醺的小眼中帶著疑惑暗道,這是怎的了,難道是小恩公有什麼讓當家的為難的請求不成,不對呀,以當家的性子,就算小恩公有何吩咐,當家的也會照辦不誤才對。
陳冬至雖然人胖,可心思靈敏,正想著如何開口之時,卻見一個女子繞過鏢局影壁,來到了鏢局之中。
這女子約莫二十四五的年紀,身著一襲墨色裘衣,以黑紗覆麵,遠遠望去,高雅婉約,一頭青絲用玉釵挽起,身形嫋嫋行至眾人身前。
一雙靈動的眸子,輕輕掃過熊風顧蕭幾人,最後她的目光停在了熊風身上,向著一臉疑惑的熊風輕輕開口道。
“我想押鏢。”
顧蕭雖對這蒙麵女子有些好奇,可之前聽熊大哥提起過這鏢行規矩,自己也不便多聽,正巧陳冬至亦在,顧蕭便順勢拉住陳冬至胖胖的身軀開口道:“陳大哥不是想和小弟再飲幾碗嗎,咱們走。”
江凝雪見顧蕭向自己試了試眼色,自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也自退去。
往年元日節近了,這生意人該回鄉的回鄉,按理說來,這押鏢的客人幾乎已沒了,雖然有些疑惑,不過打開門經營鏢局,有人押鏢,自然想要接下這單生意。
“這位夫人,在下乃是撫遠鏢局的總鏢頭熊風,若是此處不便,夫人可往後堂一敘。”熊風見這女子將青絲挽起,自然是認為她已嫁做人妻,見她的氣質,應是大家名門,不敢怠慢,便開口請女子望議事後堂詳談。
“不必。我這物件,倒也簡單,今日煩請總鏢頭,務必押至城外何家堡中。”裘衣女子開口道。
“哦?既然隻是出城,夫人隻需要雇些苦力送去即可,何須鏢局出麵,如此還能省下不少銀子…”
熊風如是說著,可心中卻想,今兒真是蹊蹺事一件接一件,先是小恩公要去何家,這不知哪裡來的女子,又要押鏢到何家,怎的都趕在這元日節前的何家擂台之日,端的是奇怪至極。
而雇傭些苦力送去比起押鏢可便宜多了,且臧北城的治安一向不錯,又是何家的物件,自然不會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熊風以為女子常年不出家門,不懂這些門道,便開口好意提醒。
話音剛落,就見到女子纖手從袖中抽出,隨後一個鹿皮小袋,順勢丟向自己,熊風下意識的伸手接住,鹿皮小袋入手沉重,將將入手,熊風就知這袋中裝有不少銀子。
帶著好奇,熊風打開鹿皮小袋,低頭望去,沒想到這袋中竟裝著數錠金元寶,每個都有十兩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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