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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一聲,嚴彬雙掌即出,雙腳成拗步之勢,雙掌相疊,掌心隱現龍吟之聲。嚴彬的內息竟在這爭鬥之時,漸漸穩固,運氣丹田,真氣首發自如,正是境入登堂之現。
眼見這年輕護衛就要斃命在自己掌下,卻在這關鍵時刻,自己無法再進一步,柳飄飄雖惱怒,可眼中瞧見這年輕護衛身上的氣勢已與適才截然不同。
又見對方竟然借著自己的殺招頓悟,破鏡登堂,一時間有些慌亂。自己適才之所以可以一直壓製這年輕護衛,正是因對方與自己的武境相差,如今他在生死關頭破境,自己的凜氣掌法相較他的遊龍掌法便會高下立判。
不行,得速取了萬鈞性命,不可再與之纏鬥,柳飄飄心中退意漸生,望向費魏與那少年纏鬥的雪幕之處。
雪幕散去,隻見青衫少年,單手持劍,傲然挺立,隻是唇邊鮮血,昭示著適才雪幕中刀劍相攻,他受傷不輕。
反觀費魏,蟬翼短刀拄地,跪於雪中,醜陋的麵上皆是驚恐神色,眸中早已不見截殺之時的狠辣光芒,取而代之的是那無儘的恐懼。
“你怎會...有知天...之力。”費魏連聲音都開始顫抖,將他內心的恐懼顯露無疑。
聽到這話,柳飄飄終於明白,這少年為何敢隻以二人護衛萬鈞,使計引來自己與費魏了,想起截殺伊始,萬鈞那期待的眼神,柳飄飄這才知道,自己與費魏才是那甕中之鱉,待宰的羊。
這少年能馭知天境之力,而自己麵前的年輕護衛又是遊龍掌傳人,自己太大意了,中了彆人請君入甕的計策。
在費魏與柳飄飄看來,顧蕭持知天之力,雖與費魏的拚鬥之下受傷,但仍可傲立場中,如今的形式已是急轉之下,對己方不利。
隻有顧蕭自己知道,適才自己拚了全力,將青衣訣運到極致,不閃不避,硬生生擋下了費姓老者的人器合一,此時已是內息紊亂,真氣無法凝聚。
想著敲山震虎,對方見自己擋住了人器合一,定不敢再上前來戰,趁著這空當,顧蕭暗自運功喘息,隻盼這多恢複一些內力。
萬鈞雖是統帥齊雲北境大軍多年,可他在武道一途卻無精進,從了顧蕭之策,以自己性命為餌,引來這兩個截殺匪首,少年的計城,已是讓萬鈞對顧蕭刮目相看了。
適才顧蕭持劍與蒙麵高手相鬥的背影,讓萬鈞不禁將他與那人身影相疊,見少年隻是唇邊流血,就擋住了那蒙麵持刀人的潑天一擊,萬鈞被少年震驚的豹目圓睜,正要開口詢問少年傷勢,場中卻異變頓生。
隻見兩柄短刃無聲無息,就已浮現在萬鈞身後,向著萬鈞後心猛然襲去。
顧蕭雖受了不輕的內傷,可登堂境感知尤在,赫然轉身,斷月劍光向著兩柄短刃迎去。
劍光落雪,兩柄偷襲短刃被顧蕭一劍格開,滴溜溜的鑽回了山穀側的林間,隨後,一聲陰騭傳來。
“柳莊主,費兄,你二人要吃獨食,卻不叫我,實在是不講道義啊。”
聲音落下,一人從山穀上方躍下,這人黑衣勁衫,雙手各持一柄短刃,落在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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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飄正在發愁要如何脫身,見得此人,喜憂參半,喜的是來人正是尺千刃,若是能利用它,可為眼下最好的助力,憂的是自己與費魏二人殺了胡豹,撇下尺千刃獨自來這穀中截殺萬鈞,此番尺千刃前來,不知他是否會向自己二人發難。
仍受困與年輕護衛的內力相纏,自己無法脫身,若是此時尺千刃倒戈,自己與費魏必死無疑,不過轉念一想,適才他出手偷襲萬鈞,就說明他仍看重與自己的約定,況且自己手中還有他所在意的那沒令牌。
“多謝尺兄弟出手相助,此中緣由待你依照約定,殺了萬鈞,我再與你解釋如何?”柳飄飄眼神一動,立即開口,他這話不僅是說給尺千刃聽的,更是說給萬鈞等人。隻要萬鈞等人認定尺千刃與自己是同路人,就由不得尺千刃了。
話剛說完,就聽一聲長嘯,正是嚴彬破鏡,穩固了內息,見到顧蕭已將那持刀老者擊退,嚴彬暗自心驚,初見顧蕭,自己還曾以遊龍掌與之交手,沒想到他竟以登堂境擊退了那蒙麵人的人器合一。
見他又出手阻擋了另一個刺客出手,嚴彬擔心還有更多刺客埋伏在這穀中,不再糾結與柳飄飄纏鬥,嚴彬躍至顧蕭身側,守護萬大人才是上策。
“沒想到,嚴大人有此機緣,破鏡登堂,實是可喜。”顧蕭口中輕鬆,心裡可一點也不輕鬆,本想著匪首隻有柳、費二人,有天涯大哥等人拖住尺千刃,自己與嚴彬二人足以聯手抗衡柳、費,沒想到尺千刃竟也跟了過來,難道說天涯大哥那邊已出了事?
不會,算算時辰,霖兒與薛大哥應當是將將趕到小樓峰才對,既是這樣,說明尺千刃是一路追尋著柳、費二人前來,這樣也好,天涯大哥那邊就會輕鬆很多,隻要他們及時解決了那班墨門叛徒,自然會來此地援助,當下最重要的便是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木少俠,如今這場麵,可在你的預料之中。”嚴彬見到那器人境的蒙麵人雖被顧蕭所傷,但是性命無虞,再加上這個登堂境的黑衣人,己方要在武境不如對方的情況下,以二敵三,已是難上加難。
“你要聽假話,還是要聽真話?”顧蕭如今亦是計窮,無奈開口道。
嚴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木少俠還有此心情說出這等話來,心中擔憂萬鈞安危,帶著微微怒意,壓低聲音開口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可沒心情與你說笑。”
顧蕭盯著不遠處的尺千刃三人道:“我本想著迎來那蒙麵匪首拿下,卻沒想到這尺千刃也跟著二人前來,唯今之計,咱們隻有拖住這三人,等待援兵。”
費魏見到尺千刃,也是心中大定,當即持刀起身開口道:“尺兄弟來的及時,我與柳兄弟也沒想到這兩個小賊如此難纏。”
“哦?這麼說來,費兄與柳兄二人就是早已商量好了,撇下在下獨自來行此事咯?”
柳飄飄與費魏二人交換了眼神,瞥見尺千刃麵上神色陰晴不定,當即開口道:“尺兄見諒,我二人實是重任在肩,尺兄放心,事成之後,剩下的銀子我二人分文不少,拱手奉上,還有那令牌...”
柳飄飄知道,此時最重要的便是穩住尺千刃,讓他與自己二人聯手,開口便允諾。
話未說完,就見尺千刃已是抬手止住了柳飄飄繼續說下去,隻聽到尺千刃冷笑著開口向顧蕭說道:“若我沒看錯,嶺州界碑、小樓峰上,兩次出手為尺天涯解圍的就是你吧。”
顧蕭心知對方也曾是墨門中人,自然知曉自己不是墨門弟子,冷冷開口道:“不錯。沒想到你這等濫殺無辜之人,老天還沒收了你那雙眼睛。”
尺千刃不怒反笑,盯著顧蕭唇邊血跡片刻,隨後開口道:“我可不管尺天涯為何派你來行這送死的任務,既然你想死,我便送你一程,看看你的武藝也是否如同你這張巧嘴一般犀利。”
隨即扭頭道向柳、費二人開口道:“他已受傷不輕,我出手拖住他,你二人抓緊時間,取了那大漢性命,再來與我圍攻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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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飄心中暗喜,口中卻向尺千刃連連稱謝,三人既已經商定,便向著顧蕭三人步步緊逼而去。
顧蕭暗道不好,原本想要多拖延一陣,沒想到對方並不給自己喘息之機,如今自己內力尚未恢複,對方又有援手相助,就在顧蕭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到山穀上方傳來一個熟悉的爽朗笑聲,隨之而來的還有那熟悉的卦歌。
“一輪明月照水中,隻見影兒不見蹤,愚夫當才下去取,摸來摸去一場空。”
這人口中誦著卦歌,從側麵山穀翩然而下,眾人定睛望去,見這人一身破爛鶴氅,可偏偏從這山穀中落下的輕功端的讓柳、費、尺三人心驚。
若是先前的顧蕭的輕功讓他們驚訝,那這鶴氅之人的身姿隻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了。
不明虛實,尺千刃等人止住了身形,靜靜的望著鶴氅男子行至場中,隻見鶴氅男子雖不修邊幅,須發淩亂,一雙眸子卻是閃亮無比。
還未等尺千刃等人反應過來,卻聽鶴氅男子對著他們三人開口道:“適才坎卦是替你等三人算的,這下坎上坎,兩坎相重,險上加險,險阻重重,實乃是下下卦也。”
尺千刃一時間摸不準此人是敵是友,隻得拱手道:“多謝前輩指點,不知前輩次來為何,又要去往哪裡。”
尺千刃此言打探之意甚濃,心中隻盼著這瘋瘋癲癲之人乃是恰巧路過,與此人對話之時,眼神餘光不停的瞥向萬鈞處,見到萬鈞也是一臉茫然,心中大定,隻要此人不是這萬鈞的援手便好。
可還沒等尺千刃高興,身後顧蕭的話又讓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上官兄,你的卦不靈呀,林州城外你不是說不利東北利西南嗎,這裡可是嶺州的西南處了,我可一點沒覺得哪裡利我呀。”顧蕭見到上官人言出現在山穀的時候,忽的想起了那日趕路,嶺州城外他算的那一卦。
心中笑道,原來他早就知道我要去做什麼,還裝神弄鬼的說一大通卦象之言。
“木小兄此言差矣,你看,我當日就與你說了下艮上坎是為蹇卦,出行有難,這不,受傷了吧。”上官人言聽到顧蕭說自己卦象不準,立刻就急了眼,沒再去管尺千刃幾人,當即轉過身去,向著顧蕭笑道。
近了顧蕭身前,打量著顧蕭,望見唇角鮮血,上官人言寬眉一蹙,手指疾出,抓住顧蕭左手脈門,探查顧蕭內息。
片刻後,放下手掌,擺擺手笑道:“無礙無礙,隻是內力消耗不少,又受了些小傷,不要緊的。運氣調養,過幾天就好了。”
隨後眼神微動,瞥向顧蕭手中的斷月劍,上官人言眼神中似有彆樣之情一閃即逝,隨後開口道:“雖是小傷,可也不能大意。你且療傷,這幾人我替你料理便是。”
此話一出,不僅是顧蕭三人,就連身後的尺千刃幾人都驚詫不已。原以為是這瘋癲高手,乃是無意路過,卻沒想少年與此人相熟,這樣看來,此人是敵非友,尺千刃幾人心中冒出此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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