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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門叛徒們雖是初入登堂,武境是高,可沒有尺千刃在旁押陣,見到尺天涯的瞬間,這些墨門叛徒氣勢上就已輸了一半,畢竟他才是墨門正統的掌門。又見己方兩人瞬時斃命在咫蘇梅的星辰鏢下,戰圈中的局勢立時便已扭轉了過來。
尺休、尺為閃身躲過奎叔奎嬸二人的聯手一擊,兩人心知如此下去,自己等人難以抵擋尺天涯與那群護衛的聯手攻擊,本以為尺天涯等人與千刃師兄商定共同截殺萬鈞,直到望見咫蘇梅出手殺了兩位師弟,尺休、尺為二人才知道千刃師兄已中了尺天涯的計,雖不知尺天涯是如何與萬鈞的人聯係上的,可目前重要的是尋到尺千刃,將尺天涯倒戈之事相告。
二人互換眼色,隨即同時出手,尺休躍起,淩空翻滾,腰間抽出一支精鐵短棍,用力一按短棍機關,短棍兩端分彆彈出尺餘,瞬間變為一支齊眉棍,尺休借翻騰之力,雙手持棍尾,當空劈向奎叔奎嬸。
尺休躍起同時,尺為就地一滾,呈半蹲之勢,雙掌齊出,袖間兩個龍須鉤爪疾射向奎叔下盤,這鉤爪來勢凶猛,若是被勾住了腿,立時便會血肉皆爛,雙腿俱廢。
“兩個崽子,不想想你們入門之時,是誰代師授藝,教你們武藝的。”奎叔身後的奎嬸冷冷說道。
招隨言出,就在尺為鉤爪疾出的同時,奎嬸袖中鉤爪也已同時出招,四支鉤爪如同蟒蛇互絞,‘叮’的一聲在空中碰撞,隨後纏做一團。
而隨著鉤爪糾纏,尺休的棍勢已到。
隻見奎叔不慌不忙,將手中的扁擔當空一橫,‘鐺’的一聲,尺休的精鐵齊眉棍竟被奎叔那不起眼的扁擔擋了下來。
要知道尺休的精鐵齊眉棍借著一躍之勢,棍力之大,足可擊碎巨石,沒承想奎叔這扁擔看起來不似神兵,卻如此堅韌,讓不遠處正在與人交手的老李餘光瞥見,驚訝不已,直呼當日在涼州巷內,奎叔奎嬸等人要取自己性命,並非難事。
隨著鉤爪尾端的鎖鏈繃直,尺為單膝跪地,使出全力拉扯手中的鎖鏈,眼神中透露著狠辣,口中冷笑道:“兩個老東西,沒聽說過那句老話嗎,教會徒兒,餓死師父,更何況你們還不是我二人的師父。”
原來,當年尺為、尺休二人是一對孤兒,入門之後,尺百帆見兄弟二人平日所習的其他技藝進展緩慢,而奎叔奎嬸二人所習的鉤鎖棍,需要二人心意相通,便讓奎叔奎嬸代他傳藝,將鉤鎖棍的武藝傳授給二人。
尺為、尺休武藝低微,在門中也不受待見,有機會向門中前輩請教,自然是用儘渾身解數去哄奎叔奎嬸開心,奎叔奎嬸見二人乖巧,則傾囊相授,將袖鎖絕技與鎖棍之功,傳給了二人,而奎叔更是將自己的趁手兵刃傳給了尺休。
沒想到這二人早已被尺千刃收買,在尺千刃在叛出墨門之時,竟與尺千刃沆瀣一氣,煽動眾人叛出墨門。
“奎叔,你老了,今兒,就讓休兒用你的兵刃送你上路。”尺休見奎叔擋住了自己的棍勢,口中冷笑,隨即胸中內力灌於精鐵齊眉棍上,想以內力壓製奎叔。
雖無師徒之名,卻是自己親手教出的逆徒,奎叔蒼老之聲傳遍場中:“誰人都不許來幫手,老夫要親手了結這叛徒。”
隨著這句話出口,奎叔暗自運功,雖已年邁,內力也不如尺休的登堂境界,可奎叔身為墨者多年,曆經百餘場江湖拚殺,豈會輕易敗下陣來。
隻見奎叔運足內力,灌注在扁擔之上,將精鐵齊眉棍抗開,趁著這瞬息功夫,扁擔順勢橫掃,衝著尺休軟肋而去,這一掃帶著奎叔千斤之怒,扁擔破空,呼呼作響。
尺休的棍法乃是奎叔所授,自然知道這一掃的威力,可尺休也知道奎叔內力不強,隻是招數精妙,自己早已境入登堂,心中輕視之意頓起,當即雙手將精鐵齊眉棍豎起。
隻聽到一聲金鐵相交之聲,響徹場內,尺休憑著登堂內力生生的擋住了奎叔這橫掃之招。
尺休知道奎叔的棍法講究一招搶先,延綿不絕,自己運功擋住他這一招,就可斷了他的後手,當即冷哼一聲,上下握著精鐵齊眉棍的雙手用力一擰一掰,那精鐵齊眉棍竟在尺休的手中化為三節棍,而這三節之間以鎖鏈相連,這才是奎叔的鎖棍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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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隻怕你自己都忘了你的成名招數了罷。”尺休將精鐵三節棍上下一鎖,將奎叔的扁擔牢牢鎖在棍中,單手扣住,另一隻手單掌微抬,一柄袖中短劍赫然顯出,順著扁擔就刺向奎叔咽喉。
場中爭鬥的墨門眾人瞥見,無不驚呼,霖兒與奎叔奎嬸要好,剛想上前施救,就被一個墨門叛徒一招逼了回去。
眼見袖劍就要刺中奎叔咽喉,隻見奎叔微微側首,避開要開,尺休的袖劍刺入了奎叔胸膛,透體而出。望著尺休得手後的狂笑,奎叔那渾濁眸中竟無一絲恐懼之色,卻充滿了惋惜之情。
隻見奎叔扁擔末端,忽的彈出一柄短劍,正落在奎叔手掌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奎叔握住短劍劍柄的一瞬,奎叔一手死死扣住尺休刺中自己胸膛的手腕大穴,短劍如同毒蛇吐信,迅速向前一點一回。
尺休發現,已是來不及回招,頸部瞬間被奎叔的短劍刺穿,登時癱軟倒地,鮮血如泉水噴濺,將地麵積雪染紅,瞪大了雙眼,隨後抽搐而亡。
尺休到死都不曾想到,自己無論內力武境都已遠超年邁奎叔,可還是死在了奎叔手中。
隨著尺休身亡,奎叔的身體也癱軟倒地,他本就上了年紀,又與尺休以命相鬥,如今身受重傷,短劍穿胸,不知生死。
一旁正與奎嬸鉤爪相連,借著鉤爪鎖鏈拚鬥內力的尺為見狀,心中大亂。
奎嬸亦是心急如焚,夫君的脾氣他最熟知不過,平日裡讓著自己,乃是丈夫所為,年輕之時他亦是嫉惡如仇的墨門俠客,見夫君以命換命,一招了結尺休,自己也被貫穿胸膛,奎嬸瞬間紅了雙眼。
一聲怒喝,奎嬸強運真氣,將所有內力灌注鉤爪鎖鏈,向尺為攻去。
而尺為正為尺休之死分心,察覺到奎嬸內力如同怒海滔天之時,已是晚了,慌忙調起丹田內力抵禦。
“轟。”隨著內力相交發出的爆裂之聲,鉤爪鎖鏈儘數斷裂,奎嬸與尺為二人分彆被對方的內力震退數步。
尺為年輕,雖然內力反震,丹田受傷,尚可行動。而奎嬸上了年紀,內力透體,當場嘔血不止,身形不穩,跌倒在地。尺為見狀,並不去看死了的兄弟,又是就地一滾,順手抄起斷裂的鉤爪,隨後躍起向奎嬸擲去。
奎嬸受傷後,望著不遠處不知生死的奎叔,掙紮著想爬過去,卻見尺為又共了過來,那鉤爪已至,勉力一翻滾,避開了鉤爪。
見奎嬸這一滾,尺為眼中露出殘忍之意,袖中斷開的鎖鏈即出,纏住了鉤爪尾部,用力一扯,那鉤爪如同索命鬼爪,向著奎嬸後心而去。
眼見奎嬸就要死在鉤爪之下,咫尺二人連同霖兒等人,拚命逼退身前的墨門叛徒,幾道身形疾速前來相救。
可已來不及了,那鉤爪來的甚快,就在此時,隻見一道身影撲向奎嬸,替她當下了致命一爪。
奎嬸回首望時,就見奎叔將自己護住,此刻奎叔已是麵如金紙,口中不停的流出暗紅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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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叔雖被袖劍穿胸,可是避開了要害,尚不致命,隻是暫時昏厥,許是感到妻子有難,奎叔在重傷之下蘇醒過來,在眾人救援奎嬸不及之時,運起最後的力氣,撲向妻子,以身相護,救下了奎嬸。
正是如此,奎叔重傷之下,再添新傷,已是強弩之末,命在旦夕了。
一擊未曾得手,尺為棄了手中鎖鏈,袖中短劍即出,向著奎嬸再刺來。
眼見就要得手,卻聽到身後響起數道衣袂聲響,尺為將將回首,就見尺天涯那目眥欲裂要吃人的神情。
驚愕之下,尺為哪還敢向奎嬸下手,轉身欲逃,尺天涯怒氣盈胸,縱身趕上。尺為倉惶出袖劍,可尺天涯單拳迅出,迎著尺為袖劍一拳。
“鐺。”的一聲,袖劍被尺天涯一拳擊斷,在尺為錯愕神情下,尺天涯蘊滿怒意的一拳直中尺為心口處。
尺天涯這拳蘊滿怒氣,拳勁已抵登堂境巔,正中心房,尺為受了這拳,當場噴血而亡。
不再看尺為屍身一眼,尺天涯與咫蘇梅霖兒三人躍至奎叔奎嬸身旁。見奎嬸雙目噙淚,將奎叔摟在懷中。
“掌門,救救老頭子吧。”奎嬸將所有的希望都寄在尺天涯身上。
“天涯大哥,還有什麼辦法嗎?”霖兒的淚水早已滿麵,帶著哭腔,扯著尺天涯的袖子說道。
尺天涯伸手探查奎叔的內息,又查看了奎叔傷勢,向著一旁泣不成聲的咫蘇梅暗暗搖了搖頭。袖劍穿胸,鉤爪傷了心脈,就算延命丸都救不回奎叔的命了。
“老..婆子,沒用...了,掌門...也無力回...天。”麵無血色的奎叔臉上已微微泛青,說這幾句話,似乎已耗儘了他全部的力氣。張口想要呼吸,可卻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了。
“下...輩子,老夫...還要娶你...為妻。隻願咱們是..普通人,不再..涉足...江湖。”奎叔想抬起手再撫向妻子的臉龐,可才及一半兒,無力垂下。
身後的其他墨者和齊雲影衛仍在奮力與墨門叛徒們纏鬥,奎嬸眼中的淚水漸漸乾涸,隨後撫了撫奎叔的臉頰喃喃道。
“這輩子,你已儘了墨者使命,安心去罷。你最是討厭寒冷,怕是你一人去了閻羅殿,有些孤寂罷...”
眾人正為奎叔悲傷,咫蘇梅忽聽得奎嬸這話,赫然抬頭,就見奎嬸已反手拔出了奎叔胸膛上的袖劍,在咫蘇梅驚愕的眼神中,奎嬸已持袖劍刺向自己心窩。
咫蘇梅忙去阻止,可已是來不及了,在霖兒的驚呼下,奎嬸袖劍已刺穿了自己心窩,眾人上前施救之時,發現奎嬸已經是伏在奎叔身上,隨他而去了。
尺天涯憤怒抬頭,望向場中的墨門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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