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大人,我胡虎並不是知恩不報的人,這些年,銀子,我可沒短了你的。”胡虎見張司衛那不容置疑的樣子,知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立刻收起了適才的諂媚模樣。
張司衛聽出了胡虎話裡話外的威脅之意,冷笑一聲道:“哦?你有人證,還是有物證可以指控本司衛?”
“齊雲十三年夏,劫威武鏢局,張大人分得一千兩。”
“齊雲十三年夏,劫過路糧商,張大人分得八百兩。”
“齊雲十三年秋,劫富商員外一家,張大人分得金五千兩,銀一萬兩。”
顧蕭隱匿在一旁,聽到這一樁樁惡事,驚的瞠目結舌,隻覺得自己胸中的怒火已壓抑不住,可還是壓住了心中,想出手了結了這二人性命的欲望,因為顧蕭知道此刻時機未到,便強忍怒火繼續聽下去。
“張大人,還需要我再為大人提醒一下嗎。”既是撕破了臉,胡虎也不再對張司衛客氣。話音剛落,就瞥見張司衛的臉色變得鐵青,手也慢慢伸向了腰間的佩刀。
“怎麼?張大人還想動手不成?”胡虎冷笑著望向張司衛,繼續開口道:“若是動手,張大人恐怕還不是在下的對手,不過就算今夜司衛取了我的性命。恐怕第二天,關於張大人收受銀子的事就會傳到都護司司丞的耳中。”
張司衛聽到此話,思忖再三,伸向腰間長刀的手緩了下來,隨後,張司衛咬牙略帶怒意的聲音與胡虎略帶得意的回答,傳入隔壁牢房中偷聽的顧蕭耳中。
“你想怎樣。”
“既然司衛大人說了,在下也不糾纏,容我三日時間,將嶺州的一切,都收拾妥當,我自會離開,絕不會為大人留下麻煩。”
一陣沉默之後,顧蕭聽到張司衛沉聲答道:“好,就三日,三日後,我會帶人查抄了虎豹鏢局。”
“此人屍首...”胡虎一指地上柳溢的屍首,畢竟這是弟弟托付自己在嶺州尋找的人,如今嶺州城自己是待不下去了,隻能上山西闕峰與弟弟一同落草。
但是這人畢竟是山上的人托付弟弟的,就算將他的死都推到張司衛身上,若是能將屍首帶去,自己也能將責任推脫一番。
“這幾人,就不勞胡鏢頭費心了,本司衛自會處置他的屍首,當然還有你鏢局的那些人,總要給我一個借口不是?”張司衛可不傻,自己給了胡虎三日時間,正好用這幾人的性命來堵那位神秘大人的口。
顧蕭側耳聽了許久,聽聞胡虎與張司衛離開的腳步聲,顧蕭忙閃身入了隔壁牢房,去查看柳溢屍首,見他口鼻流出的血液都已呈現暗紅的黑色血液,正是中了烈性毒藥症狀。
確信這作惡的柳公子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顧蕭不由暗道這張司衛下手之狠毒,正在顧蕭查看屍首之時,又聽到兩人腳步聲向著牢房而來。
顧蕭連忙回身躲回適才藏身的牢房,將將藏好,就聽隔壁張司衛吩咐親信的聲音傳來:“快些動手,連夜將此人屍首運出城去,找一處亂葬崗,掩埋了事。”
顧蕭心知也沒有再探查下去的必要,見兩人正全神貫注的處理柳溢的屍首,當即起起身溜出牢房,向著霖兒藏身的屋頂而去。
臘月凜冬,霖兒躲在都護司大牢的屋頂,還好懷中抱著踏雪,才不至於凍得發抖,踏雪倒也享受,在霖兒的懷中不發出任何聲響。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仍不見顧蕭身影,卻見適才那牢房中行出一個司衛打扮的人,匆匆行出都護司大門,向東而去。
“這麼晚了,都護司還有案子要查?”霖兒疑惑的想道,又等了盞茶功夫,仍不見顧蕭身影,霖兒不免有些擔心,正要起身前去查看,聽得身旁衣袂聲響起,側首望去,正是前去查探的顧蕭。
“怎樣,你查到什麼了。”見顧蕭神情凝重,霖兒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了。
“還記得那日在嶺州界碑,還有沈大哥的小樓峰上,立在尺千刃身旁那人嗎?”顧蕭問道。
第(1/3)頁
第(2/3)頁
“當然記得,怎麼了。”霖兒對那個從山坡上滾將下來勸架的胡豹當然印象深刻。
“如果我沒猜錯,虎豹鏢局的總鏢頭與那姓胡的山匪匪首有莫大的關係,這兩人常年與張司衛勾結。”顧蕭低聲道。
“這確是在你我的預料之中。”霖兒聽聞這消息,並不驚訝。而顧蕭隨後說的話卻讓霖兒吃驚。
“不知酒樓中那大漢是何等身份,那張司衛與大漢的護衛交談之後,將柳溢毒死在牢中。”顧蕭蹙眉沉思道。
“你是說柳溢死了?”霖兒吃驚道。
“不錯,咱們用不著再去追查虎豹鏢局了,當下還是快去將嶺州的消息告知天涯大哥,隻怕截殺之時,尺千刃又多了虎豹鏢局的這些人為助力,天涯大哥會吃虧。”顧蕭想到適才張司衛讓胡虎前去投奔上山,瞬間聯想到一旦胡虎這些人與虎頭寨的人彙合,截殺當日,就算是倒戈一擊,人數差距太大,己方也占不了便宜。
霖兒忙道:“就算要通知天涯大哥,可現在城門已關,咱們怎麼出城?”
顧蕭略一思忖,有了辦法,當即低聲道:“適才我再那牢中偷聽之時,曾聽到那張司衛給了虎豹鏢局一張出城的通行文書,趁著他還未走遠,咱們追上前去,搶了那通行文書便出城。”
霖兒想了想回道:“眼下也隻有此法可行。”
顧蕭又問:“你適才可曾見到一個都護司衛從我去探查的牢房中匆匆離開。”
霖兒瞬間就想起適才那個出了都護司大門東行的都護司衛,立即開口道:“確有一人,向東行去。”
“就是他,咱們快追。”
二人商定,偷偷離開都護司大牢的屋頂,趁著夜色,順著潛入之路,躍出都護司的院牆,見門前的值守司衛並未發覺,立即向東追去。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顧蕭與霖兒終是發現一個身穿都護司衛服飾的人,那人向城中便行,疾步而去,同時不停的回首張望。
嶺州城,夜間雖未宵禁,街麵上並無多少行人,見到此人不停回首張望,顧蕭忙拉著霖兒閃身藏在街邊一處店鋪後。
那人向身後查看一番,並未察覺任何異常,便繼續先前趕路,顧蕭正要繼續跟蹤之時,卻聽到霖兒低聲道:“顧蕭,有人一直在跟著咱們。”
順著霖兒眼神微微後移,隻見街角一道身影若隱若現,若不是霖兒也擅長追蹤術,自己確也沒有發現。
大腦飛速旋轉,顧蕭排除了自己被都護司發現的可能,若是自己探查之時暴露了行蹤,都護司早就將自己拿下了,可不是都護司,又會是誰呢。
眼見胡虎越行越遠,顧蕭一時間沒有好的辦法去應對那跟蹤之人。
霖兒見狀,開口道:“我去拖住此人,你去追人,把同行文書取來。”說完,轉身便行。
顧蕭不是沒想到這個辦法,隻是不知那跟蹤之人底細,哪裡放心霖兒孤身前去,見霖兒轉身就要去拖住跟蹤之人,心中一急,伸手拉住霖兒開口道:“太冒險了,不知那人底細,若有差池,你叫我如何是好。”
見霖兒俏臉通紅,顧蕭這才發覺,自己情急之下,拉住的正是霖兒纖手。
少女被顧蕭拉住手來,隻覺得顧蕭掌心溫暖乾燥,仿佛天氣都不似那麼寒冷了,少女羞赧卻未曾掙脫顧蕭的手掌。
第(2/3)頁
第(3/3)頁
反倒是顧蕭覺得自己失了禮數,連忙撤手道:“我,我不是,我隻是覺得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霖兒見顧蕭麵對自己時的膽小模樣和那夜探柳莊、悅來樓中以一敵二的少年俠客判若兩人,覺得好氣又好笑,抽回手來,開口道:“放心,我不與他交手,隻裝作無意拖住他,好讓你下手,彆忘了我還有迷蹤丸在身。連那器人境的姓費的老頭都拿這迷蹤丸沒法子。”
顧蕭思來想去,也覺得當下也隻有此法可行,瞥見那人已走至街角,來不及多想,向著霖兒伸手道:“拿來。”
霖兒疑惑:“你要什麼?”
“鴛鴦佩,給我一半兒,我取了出城文書,便來尋你。”顧蕭開口道。
嫣然一笑,霖兒取下腰間的玲瓏鴛鴦佩,分開其一,將半塊交到顧蕭手中,隨後二人相互一點頭,便同時分頭行出,顧蕭向著那人蹤跡而去,而霖兒則轉身向著街角那身影行去。
街角的人影見到二人忽然分開行動,那少年向著街角疾步行去,而少女則向著自己隱匿身形處而來,這人顯然沒有意料到,剛閃身而出,想去追那少年,卻被疾步前來的少女撞了個滿懷。
“哎喲。”霖兒順勢摔在一旁,懷中的踏雪躍至地麵,渾身乳白色的毛發豎起,衝著撞翻了霖兒的人影發出‘噝噝’的威嚇之聲。
那人瞥見少女被自己撞到在地,知道是那少年之計,並不打算與這少女糾纏,拔腳便要追向顧蕭。
霖兒此刻才瞧清了跟蹤顧蕭與自己的這人,竟是白天出手助顧蕭脫困的大漢的年輕護衛,這人麵旁白靜,倒是生了雙杏眸,襯的此人倒是有些俊秀。
見此人似無惡意,霖兒悄悄將袖中的短刃收回鞘中,杏眸一轉,想出了一個拖延之法。
“你這人,撞翻了彆人,不道歉,反要跑,還有沒有天理。”少女竟在地上怒斥這人,許是與顧蕭同行的時間久了,霖兒也拉開了‘猴兒精’模樣,衝著年輕護衛撒起潑來。
這一頓高聲叫嚷,雖然路上行人不多,卻都被霖兒給吸引了過來,霖兒見百姓都圍將上前,更起勁了,甚至拽住了年輕護衛的衣袂,裝出一副委屈模樣,向著圍觀的百姓開口道:“大家給小女子評評理,這天寒地凍的,我正要回家,這人將我撞翻,也不曾賠禮,卻還要走,大家說說,有沒有這個理哇。”
說完這些,霖兒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鬨,還好易了容,不然可丟死人了,心中向著,霖兒餘光卻透過人群,瞥見顧蕭已是追上了那人,轉入街角,放下心來。
圍觀的百姓見少女如此可憐,紛紛動了惻隱之心,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開口指責年輕護衛。
嚴彬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己奉了萬將軍之命,跟蹤這少年人。一路跟來竟然見二人偷偷探查了嶺州都護司,要不是自己有護衛萬將軍的職責在身,當下就要出手拿了兩人。
見二人跟著一個都護司衛許久,嚴彬好奇心也被這二人勾了起來,可正要繼續追蹤,就發生了少女撞上自己這事。
眼見那少年人已瞧不見身影,嚴彬隻得長歎一聲,回身去扶那少女。
wap.
/112/112079/31069252.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