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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本是聊賴的望著夜空發呆,他與尺天涯先前就已商定好了計策,要將計就計,借著此次救下萬鈞的機會,搶回墨者令,順勢為墨門清理門戶。
這場麵上自有尺天涯出麵應付,帶著麵具的顧蕭更沒有將那群墨門叛徒放在眼裡,此刻正望著夜空,想著此事過後,要如何去尋那慕容穀的下落,又如何贖回那張英離帖,去查師父交代的一晌貪歡。
忽的身旁一道身影閃過自己身旁,沈大哥的警惕之聲也傳入自己耳中。
“木兄弟,那胡豹似乎是發現我了。”易容成小眼漢子的沈馭樓壓低了聲線,低聲向顧蕭說道。
不僅顧蕭,與顧蕭並肩而立的‘雀斑少女’霖兒也聽到了沈馭樓略帶急切的聲音,二人目光同時轉向領著幾個嘍囉,捧著酒肉正向著眾人寒暄的胡豹。
霖兒低聲向顧蕭問道:“咫姐姐的易容之法全無破綻,那個土匪真的發現了什麼端倪嗎。”
“不好說,沈大哥原本就是這嶺州綠林中的人物,這些綠林土匪中有些眼尖之人亦是正常。不過咫姐姐的易容之法這些人是看不出的,那人應當隻是有些疑心罷了,不過,也不可大意,得想個法子轉移那人的注意力。”
顧蕭望著胡豹那在己方人群中找尋沈馭了的目光,低聲向霖兒與沈馭樓說道。
正當顧蕭想著如何將胡豹目光轉移開時,隻聽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首望去,正是胡豹手下的嘍囉跑來報信。
“寨主,外麵有人前來拜山。”
那嘍囉的報信也暫時打斷了胡豹在人群中尋找的目光,胡豹沒好氣的嚷道:“誰這麼不開眼,挑這時候來拜山。”
那嘍囉遙遙一指道:“來的兩人,不知姓名,隻是點名要找尺當家的。”
胡豹一聽這來人點名要找尺千刃,自然不敢怠慢,叫那嘍囉近前問道:“那二人是何打扮?”
“回當家的,天色太黑,看不清麵龐,不過聽那二人口氣,應當是與尺當家的相熟。”嘍囉見自家當家問的詳細,不敢托大,如實回報。
“行了,你下去回話,就說稟報當家的,讓他二人稍待。”
胡豹打發了守門嘍囉,當下便把尋找像極沈馭樓聲音主人的事暫且放至一旁,換上一副諂媚笑臉,轉身向著議事廳外候著的尺千刃手下眾人道。
“各位好漢,適才也都聽到了,哪位前去通傳一聲,告訴尺兄弟,這寨外有客來訪。”
一眾墨門叛徒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對麵的咫蘇梅等人身上,那裡顧得上胡豹的話,皆是默聲不語。
胡豹見狀,不由苦笑,適才嘍囉所言,這前來拜山兩人,聽語氣與尺千刃極為相熟,若是怠慢了,隻怕自己得罪不起。
見這群人皆不理自己,當下隻得硬著頭皮,向著議事廳挪了幾步,發現那群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行動,當下便咬了咬牙,快步走行至議事廳那緊閉的大門前。
伸出手來,輕輕地拍擊了兩下,輕聲開口道:“尺當家,尺兄弟,這寨門外有兩人來訪,說是你的故友。”
言罷,見這議事廳大門內未有絲毫動靜,回過頭去,見那群人仍是未有阻攔自己的意思,又準備再敲門通報,扭頭抬手,卻見議事廳的大門已經打開,尺千刃已帶著笑容瞧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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訕訕的收回了手,胡豹連忙解釋道:“尺兄弟,有兩人叫門,說是你的故友。”
尺千刃自以為引得尺天涯上鉤,心情大好,開口道:“胡寨主今夜辛苦,不僅勸得我師兄弟二人重歸於好,更為我等守寨,我確有故友在嶺州,隻不過沒想到今夜到訪。且隨我去迎接。”
胡豹聽了尺千刃這話,受寵若驚,連連拱手道:“不敢不敢,我特命人準備了些酒肉,既然尺兄弟有貴客到訪,正好正好,來人呐,快將酒肉都擺好。”
“好,那就辛苦胡寨主了。”
尺千刃心道,這柳、費二人來的剛好,尺天涯已入了套,正好借著今晚,將那截殺之事敲定。不過,在這之前,自己還需先去見那柳、費二人,告知他們千萬不可在尺天涯麵前漏了口風。
打定心思,回首向著議事廳內尺天涯笑道:“師弟,咱們既已約定暫時放下恩怨,今夜不如就共飲幾杯。真是巧了,我適才說的故友今夜也來了寨中,咱們正好將那事商議一番。”
見尺天涯未開口拒絕,尺千刃知道尺天涯這是默認了,當下自信一笑,踏出議事廳,向著廳外守候的一眾墨門叛徒低語幾句,這些墨門叛徒便進了議事廳中落座。
適才嘍囉稟報之時,顧蕭等人聽得真切,兩人來訪,顧蕭想起煙袋鍋所描述的兩個交托截殺萬鈞之事給尺千人的神秘人,當即想起自己在嶺涼鎮上與尺天涯的推測。
一眾跟隨尺天涯的墨者也從廳中尺天涯那裡得了肯定眼色,便也紛紛踏入議事廳,轉眼間隻剩下易容後的沈馭樓與霖兒、薛虎幾人。
見顧蕭仍是靜靜地待在原地,望著寨門方向,霖兒懂得顧蕭心思,上前拍了拍顧蕭肩膀,輕聲問道:“你是懷疑今夜來的那二人就是柳莊莊主與那費性老者。放心,我們暫去議事廳中,一會兒,那二人來了,一切就見分曉。”
顧蕭向著霖兒略一點頭,隨後向沈馭樓開口道:“霖兒說的是,對了,沈大哥剛才已是被那個土匪頭目盯上了,沈大哥待會需小心隱藏,我知你身負深仇,可此時還不是報仇的時候,還請沈大哥沉住氣,一會若有變數,我自為沈大哥周旋。”
沈馭樓今日見到仇人,心中怒火早已安奈不住,可他心知,小不忍則亂大謀,山寨中兄弟的仇早晚要報,可此時,最重要的還是破解這群人截殺萬鈞之事。於是便儘力的壓著心中怒火。
聽顧蕭如此開口,當下點頭輕聲道:“木兄弟放心,沈某不是莽夫,自然省的,一會兒在議事廳中,我隻裝作聾啞之人,儘量不露出馬腳。”
霖兒見兩人已商定,便開口道:“咱們先進去吧,不然引起他們的懷疑。”
言畢,三人便入了議事廳。
再回到自己無比熟悉的地方,從逃入嶺州,落草綠林,一手將三峰十八寨引入正軌,在到被這群人夜襲小樓峰,墜崖逃生,無意偷聽到截殺萬鈞之秘,再到嶺涼鎮上再遇宋氏夫婦,十裡荒村死裡逃生,如今再回到馭嶺寨中,沈馭樓恍若隔世。
這群凶手此刻就坐在自己的對麵,饒是沈馭樓已儘力壓製胸中怒火,可他的胸膛還是迅速的起伏著,眼神也死死的盯著那群黑衣勁衫人。
似是感受到了沈馭樓的情緒,顧蕭輕拍沈馭樓肩部,這才讓沈馭樓差點被仇恨蒙蔽的雙眼清晰了些許。
回首向顧蕭,沈馭樓投去了個感激的眼神,若不是他時刻提醒自己,隻怕再這樣下去,怒火上湧,還真不一定會做出些衝動的事來。
見顧蕭遞回一個眼神,沈馭樓點頭示意。
忽聽議事廳外,幾聲笑聲傳入廳中,尺千刃陪著兩人大踏步的入廳而來,先行之人麵白無須,另一人約莫五旬年紀,長相醜陋,發少胡稀。
顧蕭見到此二人,雖然早已通過煙袋鍋所說知曉了柳莊主與費姓老者,並未在柳莊大火中喪生,可真的見到柳飄飄與費魏二人,還是略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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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顧蕭心中暗道。這柳飄飄果是算計似海,手段狠毒,截殺萬鈞之事一旦成了,誰人能將此事懷疑到一個死人身上。
柳、費二人與尺千刃談笑著行入議事廳,隨著主客坐定,尺千刃讓胡豹屏退一眾嘍囉,廳中隻剩下三路人馬,分彆是尺千刃的墨門叛徒,尺天涯與顧蕭等人,還有就是柳飄飄與費魏二人。
尺千刃命人將眾人碗中斟滿美酒,當下端起酒碗,起身道:“今日,雙喜臨門,一來我師兄弟重聚,二來我這兩位故友來訪,當滿飲此碗。”
一眾墨門叛徒,連同胡豹、柳、費二人皆應聲而起,舉杯共飲。
放下酒碗的尺千刃,瞥見尺天涯一行人麵前酒肉未動分毫,並未給自己麵子。
當下也未動氣,隻是開口向著柳、費二人解釋道:“他們便是我的師兄弟們,我二人有些誤會,不過此次前來已是冰釋前嫌了,我們二人聯手,定會完成柳兄交托之事。”
隨即又道:“柳兄連夜到訪,是否已有了你那仇家的消息?”
柳、費二人在入廳之前,已得了尺千刃的囑咐,當下自然不會明說,便開口道:“不錯,我二人已得了消息,那人應當就在這幾日,便會入嶺州界。”
“好,如此甚好,還請二位放心,我師兄弟二人聯手,那人必定命喪嶺州。還請二位將那人畫像交托給我,正好胡寨主今夜也在,他可是在嶺州城手眼通天的人物,隻要這人入了嶺州,必然逃不出他的眼線。”尺千刃接過話來。
胡豹見尺千刃如此抬高自己的身份,心中美滋滋的,端起酒來,向著柳、費二人敬道:“尺當家的太過抬愛胡某了,不過在二位麵前,胡某人也不藏著掖著,隻要二位那仇人入了嶺州,不過當日,我便會受到消息,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柳、費二人見這個蠢蛋一副自以為是的摸樣,心中暗笑,可麵上仍是裝出欽佩神色,舉杯讚道:“早聽聞寨主大名,如今寨主肯為我二人私仇仗義相助,我二人不勝感激。”
滿飲下碗中美酒,柳飄飄從懷中掏出早已備好的萬鈞畫像,連同一張萬兩銀票一並交給了胡豹。
胡豹見得萬兩銀票,早已喜笑顏開,連忙彎腰收下銀票,雙手接過畫像,也不客氣,當下便展開畫像,一個虎眉豹眼,長須過腹的中年漢子躍然紙上。
“這廝一看就不是好人,放心,二位,這人若是長相普通,我那城中眼線還有可能看漏,這人一臉匪像,走不脫他的。”
胡豹仿佛忘記了自己才是這嶺州綠林中最大的匪首之一,當下拍胸保證。
費魏對尺千刃這番安排尚算滿意,卻瞥見尺天涯等人滴酒未沾,隻是坐在一旁,冷眼瞧著場中,當下心生不快。
這些人無非是些受錢辦事的死士,還在一旁裝什麼高手摸樣,費魏自在小樓峰下差點與尺千刃一行人火並之時,心中就已有火,如今見尺天涯等人冷淡摸樣,心中莫名火起。
將自己身前的酒碗斟滿,費魏冷哼一聲:“尺當家與胡寨主二人如此好客,費某今日心懷感激,隻是尺當家這位兄弟不知是對尺當家有所不滿,還是對柳兄與在下心有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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