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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隊正是自嶺涼鎮而來的尺天涯與顧蕭一行人,那日沈馭樓跪在尺天涯等人麵前,無論怎麼勸說,都不肯起身。
尺、顧二人隻好應下了沈馭樓隨行之請,二人又費了好一番口舌,終是將宋氏夫婦勸下,讓他二人不在執拗,放棄了再回嶺州的心思,尺、顧二人才放下心來。
宋書的斷腕之傷與他的隨行之人也需要安身之所,正好涼州城的悅來樓尚未處置,咫蘇梅當下便將這悅來樓房契地契取出,贈給了宋書夫婦以做安身之處。
本就對自己夫婦二人有救命之恩,如今更是以悅來樓相贈,這讓宋書夫婦怎能坦然相受,夫妻二人連連出言拒絕,直言救命之恩已無法報答,如此重禮怎能接受。
眾人勸說,可宋氏夫婦斷不肯收,無奈之下,咫尺二人隻好改口,稱一行人去往嶺州,悅來樓無人照看,拜托宋氏夫婦代為管理,等到一行人嶺州事畢,再回涼州之時,再來取回。
聽了此言,宋氏夫婦這才肯收下房契地契,夫婦二人言,定會以自己性命為尺天涯等人守好悅來樓,隻等返回之日,完璧歸趙。
於是,這嶺涼鎮事畢,宋氏夫婦自在鎮中養傷,待到傷愈,自去涼州悅來樓經營,夫妻二人雖經曆了這等波折,可終歸還是脫離了綠林身份,自此走上正途,也算是全了施老寨主的遺願。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既然沈馭樓要與眾人同行,自然要為他掩蓋麵容,不然等不到尺千刃等人發覺,入了嶺州地界,這綠林眾人誰人不識這位曾經的嶺州綠林三峰十八寨的總盟主。
要說隱匿身份,自然還需咫蘇梅出手,不過製作易容的麵具需要的時辰太久,如今尺天涯與顧蕭既然決意要趕往嶺州,阻止尺千刃截殺萬鈞,自然是沒有時間再為沈馭樓製作易容的麵具。
不過這都難不住咫蘇梅,她就地取材,從薛虎麵上取了些胡須,又從自己那妝奩中取了個小罐出來,在沈馭樓麵上一番捯飭,不多時,一個麵帶胡須,小眼漢子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麵容變化之大,不僅是尺天涯等人認不出,就連宋書夫婦都連稱認不出。當下一切事畢,眾人這才出發前往嶺州。
沈馭樓有傷在身,眾人本想讓他乘馬車同行,可這鐵骨漢子,執意要追隨恩人左右,眾人實在拗不過他,最後也隻能隨他去了。
於是便有了章大耳幾人眼中,領頭人身旁的四個隨行之人畫麵。
進入了嶺州界內,一行人都變的謹慎了許多,就連踏雪也安靜的躺在雀斑少女懷中,不再活蹦亂跳,這小家夥似乎比人都精明,雖在客棧中被易容了的顧蕭與霖兒暫時騙過,可不消半個時辰,這小家夥就識出了易容的二人。
章大耳等人躲在一旁窺探的動靜,瞞得了旁人,卻瞞不過尺天涯與顧蕭這兩位登堂境的高手,二人聽得遠處樹後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已知有人,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以不變應萬變’的意思,隨後便裝作無事發生,繼續前行。
沈馭樓對於嶺州地勢再熟悉不過,他也聽到了動靜,畢竟在嶺州綠林做了一段時間的盟主,知道這是嶺州綠林打探行蹤的法子,本想提醒尺天涯與顧蕭二人小心提防,可瞥見二人眼色,沈馭樓知道他們也發現了盯梢之人,便閉口不再多言,隻是小心提防著周邊。
馬隊又行了約莫半個時辰,正當尺天涯一行人趕路有些疲乏之時,聲聲衣袂聲在這靜謐夜中尤為刺耳,隨後便是雜亂的腳步響徹。
此時不僅是尺天涯、顧蕭,就連其他的墨者,也都感知到了有大隊人馬靠近。尺天涯與顧蕭立時勒馬,尺天涯抬手止住馬隊繼續前行,隨即翻身下馬,胸中暗暗提起真氣,以應對即將到來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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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大哥,依著沈大哥先前所說,這三峰十八寨早已被尺千刃拿下,此時來的,多半就是尺千刃罷。”顧蕭也凝神戒備著,行到尺天涯身側開口道。
“約莫一二十人,內息沉穩,看來離開的這段時間,我這位師兄沒少下功夫。”尺天涯感知到來人,發出了一聲冷笑。
“天涯,好久不見。”
尺天涯與顧蕭正談話間,那一二十人衣袂聲已至,隨之而來的便是尺千刃陰冷聲音。
腳踏樹乾,淩空躍起,翻身而下,這幾招乾淨利落,尺千刃瞬息間,身隨聲至,立在尺天涯丈餘開外。
隨著尺千刃達到,緊隨其後,十數道聲音一一從那山林中躍出,紛紛落在尺千刃身後。
“一彆多年,什麼事讓你如此發愁,以至於連鬢邊都生了些許白發了?”尺千刃見自己的人已到齊,盯著尺天涯打量一番,隨即開口道。
“我等行的正,沒有任何事可令天涯師兄發愁,唯歲月耳。倒是你,多年行惡,還如此坦然,不怕死後墮入阿鼻地獄嗎。”
尺天涯尚未開口,隻聽身後馬車中一女子開口還擊,句句直戳尺千刃心窩,絲毫不落下風。
尺天涯聽得女子開口,嘴角冷笑變為會心笑意,當下便不再開口與尺千刃逞口舌之快。
“我當是誰,原來是蘇梅師妹呀,多年未見,還是這麼的伶牙俐齒。”
隻見一麵容的柔媚女子從馬車上盈盈而下,身著一身墨者裝束,柔媚姿態中帶著三分颯爽。
咫蘇梅現身,尺千刃身後的一班冷麵墨者死士,也不由多望幾眼。當年仍在墨門中時,暗戀追求她的人可不在少數,如今再見,她還是如當年那般動人。
尺千刃聽到咫蘇梅的話,並未動氣,隻是冷笑開口:“在門中之時,你就對天涯師弟有了情愫,不過我這位天涯師弟,最是在乎我那短命師父的話。如今,恐怕蘇梅師妹仍是待字閨中吧?”
這番言語,正是刺激到了咫蘇梅心底之痛,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點破咫蘇梅心底秘密,咫蘇梅登時俏臉微紅,怒道:“關你何...”“事”字尚未出口,隻見一道寒芒攜著破空之聲,疾射向尺千刃咽喉。
正是咫蘇梅的獨門暗器星辰鏢,這鏢發的又快又準,隻在轉瞬間,就要取了尺千刃性命。
隻見尺千刃並未驚慌,負在身後的雙手未動,隻用腳尖跳起一塊積雪中的碎石,回身一腳,以足底擊石,那石塊如同離弦之箭飛出。
石塊與星辰鏢在空中碰撞,星辰鏢到底是墨門頂尖的暗器之一,石塊瞬間被星辰鏢擊的粉碎,可正是有了石塊的阻擋,原本瞄準尺千刃咽喉而發的星辰鏢偏離了軌道,貼著負手而立,身形未動的尺千刃耳旁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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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千刃身後眾人,紛紛避讓,隻聽到一聲悶響,那星辰鏢深深沒入尺千刃等人身後枯樹樹乾之中。
伸出手來,輕聲鼓掌,尺千刃笑道:“一彆多年,蘇梅師妹的星辰鏢還是那麼出人意料。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將將出口,就見尺千刃身形已消失在原地。
咫蘇梅暗道不好,反應過來時,就見尺千刃手中短刃已近自己咽喉,咫蘇梅連忙後仰,以腰力控住上身,可咽喉處還是感覺到那短刃的寒意逼近。
一隻手掌就這麼憑空出現,抓住了尺千刃短刃揮向咫蘇梅喉間的手腕,隨即單拳直出,直擊尺千刃門戶。正是見到師妹遇險的尺天涯,出手攔住了尺千刃。
似是早就預料到尺天涯的出手相救,尺千刃一聲冷哼,左手一翻,又一柄短刃出現在掌心,轉刀滑向尺天涯這拳。可尺天涯這拳勁極大,就這麼輕易的破開了尺千刃的左手短刃。
見無法阻擋拳勢,尺千刃隻得左手巧勁,將那短刃拋起,左手疾出,扣住尺天涯往中門而來的直拳,右膝微抬,頂向尺天涯心窩。
尺天涯早已預料到尺千刃的變招,直拳被鎖,右膝急出,將尺千刃那出至一半的膝擊阻住,餘光卻瞥見尺千刃適才拋在空中的短刃如同回旋鏢一半,直往自己後心處而來。
尺天涯如今雙手被對方緊緊纏住,可同樣對方的雙手也被自己所困,尺天涯想不通尺千刃是如何控製這短刃空中改變方向,帶著殺招刺來的,可眼見那短刃已至,尺天涯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勉力避開要害,生生受下這一刀,再做打算。
尺天涯隨行眾人,都未曾想到尺千刃有此一招,且變招極快,已來不及出手相救。咫蘇梅隻能勉力將自己輕功運到最快,想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這一刀。
“叮當”一聲清脆聲。短刃竟在空中被一物斷開,斷刃帶著餘勁,堪堪劃破尺天涯的衣衫。
見到身後殺招威脅已除,尺天涯心中大定,當下內息發力,雙手用力掙脫對方鎖招。瞬時一招回身鞭拳,錘向尺千刃額角太陽穴。
尺千刃見不知何人出手破了自己的殺招,尺天涯掙脫之後,變招極快,當下不再糾纏,腳下發力,向後急躍,躲開尺天涯這拳。
連躍開數步,尺千刃回到自己人身前,一抖袖上灰塵,將雙手負回身後,冷笑開口道:“尺天涯,多年未見,你的功夫也未見長進,收人的才能倒是漸長啊。”
尺千刃被人破了招,自然要在口舌上找回些麵子,目光也在尺天涯隨行人中環視著,奎叔、奎嬸、鐵匠那班人都是熟悉麵孔,如今正怒目而視,瞪著自己,隻有四人自己從未在墨門中見過。
一個如鐵塔般的虯髯大漢,一個麵帶雀斑的少女,一個小眼漢子,還有麵頰帶疤的男子,這四人皆是麵無表情,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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