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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幾人正品嘗著桌上的菜肴,薛虎還是那邊狼吞虎咽,扯下一隻鵝腿就要塞入口中,隻見乳白色身影眼前一閃。
原是踏雪從薛虎口中搶下一直鵝腿,躲開了薛虎那蒲扇般的手掌,叼起兔腿飛身躲在了霖兒懷腳下。
薛虎知道主人喜歡這隻雪貂,隻得訕訕放下大手,虎目登了那貂兒一眼,抓起那燒鵝自顧繼續吃了起來。
顧蕭望著一旁的踏雪,想起他在無歸山上從自己口中搶走兔肉的相遇情景,此刻‘受害者’從自己變成了薛虎,唇邊酒靨微現道:“薛大哥,這胖貂無禮,還請薛大哥見諒。”
“無妨無妨。”薛虎隻顧著手中美味,不會在乎那一隻小小鵝腿,可還是不經意間將桌上的酒肉都向自己身邊攏了攏,以防那雪貂再來搶肉吃。
霖兒早已吃的飽了,此刻隻托著下巴,望著腳邊的踏雪吃鵝腿,伸出纖手逗弄了正在大快朵頤的三角腦袋一番。
杏眸瞥見悅來樓中除了自己這桌,剩下的唯一一桌客人也已起身結賬。那小二正在仔細擦拭每張桌子。眼看快到了閉店的時辰,霖兒有些沉不住氣了,繼續開口道:“這店中隻剩下咱們了,也沒見你說的身後之人出現呀,咱們要不要闖一闖後堂,探一探究竟。”
顧蕭見霖兒有些沉不住氣了,坐直了慵懶的身體,低聲道:“我看適才那小二慌慌張張跑進後堂,給咱們上菜的時候卻又神色如常了,定是那後堂之人交代了他。”
話未說完,霖兒見顧蕭星目衝著下方,對自己使了一個眼神道:“瞧,這不是來了?”
霖兒順著顧蕭眼神,向一樓看去,隻見一個女子,身披裘衣,誘人的鎖骨在裘衣下若隱若現。那女子手中托著一個精美托盤,托盤之上立著兩個盛滿酒的玉壺。
女子柳腰微擺,步履輕盈,直上了二樓,來到顧蕭等人的雅間內。女子瑞鳳眼兒瞥了一眼房內眾人,而後眼角彎出一抹笑意,眸若秋水,搭配上那眼角的淚痣,讓女子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
在咫蘇梅眼中,這雅間內的幾位客人看起來實在是古怪的搭配。一位虯髯大漢正在桌上胡吃海塞,那壯碩的身形估摸著是護衛隨行高手。
身旁碧衣少女清秀脫俗,讓人一眼難忘,此刻她也在打量著自己,一手托腮,一手逗弄著腳下那隻正在吃著鵝腿的雪貂。
與碧衣少女對麵而坐的,是一個身披黛色大氅的少年,看著年紀不大,劍眉之下那雙目中似有星光浮動,透人心肺,唇邊微現的酒靨讓人過目不忘。
咫蘇梅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付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經曆過,此刻被這少年含笑望著,心中莫名的一陣驚慌,隨即心中自嘲道:“咫蘇梅,你在慌什麼,隻不過是兩個娃娃。”
定了定心神,咫蘇梅嫵媚笑容掛在臉上,紅唇微啟道:“嗬嗬,今兒是什麼風,我這悅來樓中居然來了如此可人的姑娘和俊朗的公子。”咫蘇梅拿出自己最拿手的那套應對客人的法子,柳腰輕擺向著桌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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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兒沒想到這悅來樓的掌櫃居然是如此嫵媚的女人,就連自己身為女子都不禁多望了她幾眼。轉臉看向顧蕭,居然看到顧蕭正眼帶笑意,目不轉睛的望著這女子。
瞬間沒由來的一股火湧上心頭,心中暗罵顧蕭,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如今見到美人,眼珠子都快甩到彆人身上了。看著美人掌櫃那高聳的胸脯和嫵媚的麵容。霖兒不由低頭自顧,審視比較一番後,一股自卑之感湧上心頭。
那莫名之火和自卑之感夾雜,霖兒哪裡還記得顧蕭與自己說的幕後之人與打探之事,將頭扭至一旁,鼓著腮生起悶氣來。
顧蕭餘光將霖兒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知是霖兒誤解了自己是貪戀這掌櫃的美色。心中苦笑,可這掌櫃就在眼前打量著自己幾人,隻有一會兒再向霖兒解釋了。
心中拿定了主意,於是向掌櫃開口詢問道:“掌櫃謬讚了,我二人從北邊而來。這不是快到元日節了嗎,到涼州給家人采買些過節之物,今兒早些時辰在悅來樓吃了些,覺得你這的菜品實是可口,於是這晚間再來叨擾。”
咫蘇梅將那托盤放在桌上,隨即微微一拂,行禮道:“公子中意就好,這是本店上好的春日醉,請公子一嘗。”
顧蕭盯著這掌櫃麵上一番打量,直望見掌櫃雙耳耳垂上懸著的兩顆星狀耳墜,這才收回了目光,瞥了眼桌上兩個剔透的玉瓶,隨後笑道:“多謝掌櫃,不瞞掌櫃你,我來這悅來樓,一來是想再品嘗悅來樓的美味,二則是想向掌櫃打聽些事。”
咫蘇梅輕掩紅唇笑道:“公子真是愛開玩笑,公子要打聽事,自然是去街麵上找那些包打聽,怎麼會跑來這酒樓之中問妾身?”說完,端起桌上玉壺,拂袖為顧蕭斟滿了一杯酒。而她那眸子卻在不停的掃向正在吃著燒鵝的虯髯大漢。
顧蕭盯著桌上斟滿的酒杯,端起杯來,淺嘗即止,自顧自的說道:“我有一位麵上帶疤的長輩,今日無故在街麵與我等走散。我見這悅來樓賓客如雲,想來掌櫃也能從這些客人口中聽到些街麵上的消息,故而前來。”
“公子真愛說笑,人丟了自然是去報官,悅來樓確受這涼州客人抬愛,平日裡人來人往卻也不少,可我這酒樓打開門做生意,隻供酒食,其餘之事,小店怎會向客人過多打聽。還望公子恕罪,妾身愛莫能助。”咫蘇梅聽了少年的話,自然明白了他們幾人確是與那疤臉漢子是同行之人,於是便應付道。
店中本已無其他客人,就在顧蕭正要開口詢問時,這悅來樓中又來了兩個客人。將二樓中眾人的目光吸引了去,隻剩薛虎仍然不管不顧的吃喝著。
顧蕭疑惑著,這明明已到了關閉城門的時辰,街上無論是商販還是百姓都已閉門,這二人是如何入了城,如是早就入城,卻為何又在這閉店之時才來悅來樓。而再望向一旁的掌櫃,隻見她麵上早已沒有了適才的嫵媚之色,隻是麵色凝重的望著樓下二人。
一人全身白衣白靴,勁裝打扮,麵色黝黑,頭戴白色抹額。另一人黑袍覆身,白麵無胡,額帶黑色抹額,二人手中各持一柄尺餘長的魁星筆,那筆頭尖細,筆把粗圓,筆身正中有一圓環套二人指節之上。
這二人進店之後,那小二卻未像平時迎接客人一般上前迎接,或是上前解釋已到了閉店時辰,讓客人明日請早。仿佛是看到了他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人一般,麵露警惕之色。
二人未看小二一眼,隻是同時抬起頭來看向二樓之上的掌櫃咫蘇梅。
“既已接令。”“為何不去。”這黑袍與白衣二人先後開口,竟似看不見顧蕭等人一般,隻是盯著咫蘇梅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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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蘇梅沉著俏臉,並未答話。墨門陰判、墨門陽判,這二人是當年尺千刃敢與師兄翻臉的底牌之一,若論單打獨鬥,這二人自己可隨意拿捏。
可這二人乃是一母雙生,兄弟二人天生麵龐一陰一陽,心意相通,臨敵之時無論對方是單槍匹馬,還是十人百人,這兄弟二人必是共同禦敵,兩人聯手,可敵登堂。
死在他們二人陰陽判官筆下的江湖高手不計其數。咫蘇梅聽師兄說過,當年執行墨門任務之時,這二人曾中了敵人埋伏,命懸一線,是尺千刃拚了性命將兩兄弟救下,此後這二人無論是非,都成了尺千刃最忠心之人。
就算是如今,尺千刃已經變為了弑殺之人,壞事做儘,這兄弟二人仍是對他唯命是從。
自己對上這二人也並無必勝的把握,若師兄在,這二人倒不會動手,可師兄已去了鐵匠鋪,而自己身後那虯髯大漢不知是敵是友,這可如何是好。咫蘇梅心中未曾看出顧蕭身懷武藝,隻是將薛虎當成了隨行保護二人的高手。
咫蘇梅略一思忖,若要專心對付陰陽判官兩兄弟,師兄既然說過信那疤臉漢子所言,此事乃是誤會。不如當下就借此機會,先行將身後這行人打發走。
拿定心思,咫蘇梅低聲向著身後的顧蕭等人道:“公子,你們那同行之人並無大礙。隻是誤會一場,現在時間解釋當中緣由,你們速去後堂。那亮燈的房間,書桌下有一暗門,書桌上有機關,帶了你的人,速速離開,當中誤會你的人自然會告訴你實情。”
顧蕭本以要費些周折才能找尋到李叔下落,卻未曾想到這掌櫃竟如此輕易就和盤托出。這倒是讓顧蕭與霖兒一頭霧水,麵麵相覷。
“我兄弟二人辦事。”“無關人等最好讓開。”陰陽判官二兄弟見咫蘇梅低聲向著身後房中幾人低語這什麼,兩人陰陰的向著顧蕭等人開口道。
顧蕭心中隻擔憂李叔安危,懶得聽著二人聒噪。此刻這掌櫃既然說了李叔所在,不如先行找到李叔,再議其他。
拿定注意,顧蕭與霖兒說道:“這掌櫃是個習武之人,看來這樓下的二人是衝著尋仇而來,適才我仔細觀察了這掌櫃身形步伐,她至少也在初窺境上。這江湖中的仇怨之事,咱們不明緣由,還是不要隨意參和其中。”
霖兒聽了顧蕭這話,才恍然,原來顧蕭適才一直打量著這掌櫃是在觀察她的身法,而不是貪戀這掌櫃的美色,當即開口道:“如按照她的說法,咱們還是先將李叔尋到,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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