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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莊前,正在門前來回巡視的護院們看看時辰,已到了換崗的時辰,護院們便停下了巡視的腳步,搓著凍的通紅的手,互相調笑著,等待下一波換崗的人前來。
“老七,一會兒換了崗,先去我那屋喝一盅,解解乏。這大冷的天,咱們在這門前站了幾個時辰了,手腳冰涼的。”其中一個護院對另一人說道。
“行啊,五哥,早就聽說你那裡藏了幾壇好酒,一會我去找廚娘大姐弄些下酒菜,咱哥幾個好好兒喝上幾杯。”護院‘老七’興衝衝的說道。
護院‘五哥’笑道:“廚娘大姐?怕是你的‘姘頭’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和那廚娘搞到一起了。”
護院‘老七’哈哈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五哥的眼睛,不過這廚娘真是夠滋味...咦,這是什麼?”護院‘老七’正要與‘五哥’興奮的說著那廚娘的風韻猶存,卻被掉落在臉上的些許積雪打斷了二人話題。
將臉上的積雪撣落,護院‘老七’走到大門外抬頭看了看天空,嘟囔著:“這也沒下雪啊,難道是從屋頂滑落的?真他媽晦氣,本來就挨了幾個時辰的凍,這一堆雪,直拍在老子臉上。”
護院‘五哥’見自己的兄弟話說到一半,就跑出去望著天上去了,忙跟出來問道:“你這小子,話說到一半兒,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我在看這山莊大門上從哪兒落下的積雪。”護院‘老七’,眉頭緊鎖,一臉狐疑的眯著眼睛,望著山莊大門上方。
“得了吧,不想說,老子又沒有勉強你,算了,老子喝酒去了。”護院‘五哥’隨著‘老七’的目光在山莊大門上掃了一圈,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以為是‘老七’在找借口岔開話題,便不再搭理。正巧換崗的護院前來,轉身向走進山莊,向著護院們住的院子行去。
護院‘老七’見‘五哥’來了脾氣,不再糾結,忙轉身追了上去,口中嚷著:“五哥,彆生氣,五哥,一會兒喝酒的時候,咱繼續說...”兩人低頭說邊說邊行,帶著滿臉淫笑,二人身影消失在柳莊遊廊內。
待到這兩個身形遠去,一個隱匿於山莊大門之上的身影,冒出頭來,正是將大氅內襯外穿的顧蕭。適才顧蕭見這兩班護院正換崗鬆懈之時,使出雲縱之尋,像一隻雪中孤雁一般悄無聲息的落入這山莊大門頂上。
就在顧蕭準備進一步潛入柳莊之時,卻瞥見自己的大氅衣角掃落一小塊積雪,正巧落在了護院‘老七’的大臉上,好不容易等這兩護院不再盯著自己隱匿身形的位置離開,顧蕭這才心念一聲‘好險’,呼出一口氣來。
偷偷撇了一眼這山莊大門下的持刀護院們,見他們絲毫未有察覺,顧蕭放下心來。丹田運足真氣,使出雲縱,整個人悄無聲息的騰空而起,借著雪夜掩護,在這柳莊各院的房頂上一路向著西南角的院子而去。
西南角院落,柳公子房中。
柳公子適才聽霖兒要自己賠罪之事,便去院中庫房取了諸多物件,此刻推門而回。見霖兒姑娘仍在那衝著窗外沉思,時而露出微笑,還道是姑娘念著自己白天的時的‘英姿’,忙貼上前淫笑著輕聲呼喚道:“霖兒姑娘,霖兒姑娘。”
霖兒的思緒被柳公子那猥瑣的聲音拉回,稍稍挪開了些與柳公子的距離,霖兒嘴角微翹,貝齒輕啟:“公子,適才不是說了嗎,要與我賠罪,難道是想好了用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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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聞的美人詢問,忙取出玉匣三個,放在桌上,對著霖兒說道:“適才見姑娘望著窗外出神,不忍打擾,便去取了三件寶貝,特用來向姑娘賠罪,還望姑娘喜歡。”
說完,便打開第一個玉匣,這玉匣中躺著一串珍珠鏈子,共計一百單八顆,以金線串之,小珠約有六七分大小,顆顆都圓潤如一,更為難得的是這珍珠鏈子的頂端,一顆如龍眼大小的珠王,此刻正躺在玉匣中散發著如豆大小的黃色光暈。
柳公子望著這玉匣中的寶物,甚是得意,這可是他從王員外那敲得的,可再望向霖兒姑娘,卻見霖兒隻是托腮微笑,一點兒也沒有被這串珠鏈打動的模樣。
柳公子心道,這霖兒姑娘定是眼光高,看不上這珠串,忙將這匣子蓋上,口中道:“這等俗物,自然入不了姑娘法眼。”
說著將第二個玉匣打開,這匣中有一金釵,金釵非珍貴之物,可這金釵釵頭一指大夜明珠卻珠光寶氣,此珠在這悠悠長夜中散發著陣陣磷光。柳公子心想,這物件可算是能打動霖兒姑娘了罷。
卻見這霖兒姑娘打了個哈欠,似是乏了,開口道:“還吹牛皮說你這什麼都有,隨我挑選,我才隨你來的,原來都是這些俗了吧唧的東西,無趣,甚是無趣。”說完,站起身子,就要離開。
柳公子哪能容得到了嘴裡的肉又要飛走,急切的起身,攔住了霖兒姑娘,陪笑道:“霖兒姑娘留步,這不是還有第三個匣子嗎?看看再說,看看再說。”
霖兒丹鳳眼掃了一眼桌上的第三個匣子,笑道:“你這無非就是些尋常的物件,沒意思。”
柳公子忙回道:“霖兒姑娘到底喜歡什麼物件兒,可否給小生一些提示,小生竭儘全力也要幫姑娘取來。”
霖兒聽了柳公子的話月眉微挑,輕盈回身,坐到桌前,對這柳公子說道:“我呢,從小就不愛這些金銀之物。我比較喜歡聽江湖中人那種飛天遁地的故事,不過你也彆用一些刀槍劍戟來糊弄我,說是什麼神兵利器,我見這些東西多了去了。”
聽了霖兒姑娘的這番話,柳公子心中可愁壞了,他以為這天下的女子沒有不愛金銀珠寶的,可偏偏這霖兒姑娘不愛紅裝愛武裝。自己每逢習武之時,就偷跑偷懶,沒想到如今這武學之道還可用來泡妞。就在這發愁之時,柳公子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自己不是有那‘英離帖’嗎,那可是這江湖中難得的物件兒,反正自己不愛練武,用這東西博美人一笑,也不錯。
打定主意,柳公子衝著霖兒姑娘說道:“姑娘喜愛江湖上的物件,柳某還真就有一件對於江湖中人來說的至寶。”
“哦?不會又是些破書爛本,冒充什麼武林秘籍吧?”霖兒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回到。
柳公子為了佳人,哪還顧得上柳高氏交代的事情。趕緊走近霖兒身旁,開口道:“我這寶貝確是江湖中人都極為看重的,這寶貝叫做英離帖。”
聽到‘英離帖’三字,霖兒心中暗道,這東西果然在這柳溢的手上,可麵上卻不動聲色,嘟起嘴來,嗔道:“我從白天等到了晚上,就等到你這麼一句話?”
柳公子聽了,哪裡還等得了,急忙回道:“霖兒姑娘稍候。”忙回身走到門旁,稍稍打開房門,環顧了一圈,見四下無人,悄悄掩起房門,再度坐倒霖兒身旁,拿下隨身雙獅玉佩,在霖兒目光注視下,用力的掰開了雙獅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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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佩中露出一略微發黃的皮,柳公子說道:“姑娘可彆小看了這英離帖,凡是江湖中人,手持英離帖便可入中原劍神離枯榮的鏡花水月閣,傳說裡麵有數不清的秘籍,神兵,還有江湖中人的生平記載,更不乏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江湖中人皆趨之若鶩。”
瞧著霖兒‘驚訝’的眼神,柳公子從這斷開的雙獅佩中去出那張皮來,在霖兒眼前晃了一晃道:“這便是那江湖中人心心念念的英離帖。”
霖兒一臉不信,笑道:“英離帖就是一張皮?”
柳公子鄭重的對著霖兒說道:“我當然不會將這英離帖時時刻刻的帶在身旁,不知道霖兒姑娘可聽說過‘風淩當’?”
霖兒心中一驚,麵上卻裝出天真無知,開口道:“什麼當?小女子哪知道這些,還請公子指點。”
柳公子為了博佳人一笑,此刻也不再遮掩,緩緩打開手中的皮革,陰陰的說道:“這‘風淩當’是我齊雲北境神秘的存在之一,每逢初一十五的子時,這北境各處城外便會出現一身穿紅袍,手持白色燈籠之人,白色燈籠上會用紅色朱砂寫‘風淩當’三個字。這風淩當,可當任何江湖中的貴重之物,從武林秘籍到神兵利器,隻要你肯當,風淩當就肯收。”
霖兒望向柳公子,麵露‘驚恐’:“這當鋪開的怎的如此詭異?若有人趁機劫掠又待如何?”
柳公子安撫霖兒道:“霖兒姑娘勿要驚慌,江湖中傳言,這‘風淩當’是這神州淩絕榜上排名第十的慕容風淩所開,江湖中無人敢觸他的黴頭。”
柳公子說完,緩緩展開手中那略微發黃的皮,盯著皮上以朱砂寫下的當字,緩緩開口道:“我將英離帖當在了風淩當中,錢,本公子有的是,不過是雙倍贖當之資,本公子出的起。”
霖兒伸手便要去取柳公子手中的微黃皮革,卻被柳公子伸手擋開。柳公子最叫露出一抹邪笑:“霖兒姑娘,此物給你賠罪,可入的姑娘的法眼?”
霖兒收回手來,笑意盈盈道:“聽你這麼一說,還有點意思,行了,這東西給本姑娘賠罪,本姑娘收了,可贖當的不是你本人,這風淩當..”
“姑娘放心,有我呢,錢我出。元日節後,十五之日,我就去贖當,再說了,這風淩當認票不認人...那..姑娘今夜就...”柳公子聽聞霖兒說這東西可以用來賠罪,心中的邪火升騰,迫不及待的摟將上去。
霖兒仍是靈巧躲開,心中道,既然知道東西在哪兒了,一會得想法子脫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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