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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子,好生的多管閒事,我是自願要隨柳公子走的,關你什麼事。”少女話語中雖是責備之詞,語氣卻是溫柔無比。
柳公子聽到顧蕭的阻攔之詞,臉色微變,可佳人在側,自己不能失了風度,開口怒道:“你這寒酸小子,聽到沒有,美人都說了,要與本公子回府。”
柳公子的隨從武夫們,見到居然還有人膽敢阻攔,便一個個摩拳擦掌,要上前替自家公子出氣。
少女見那柳公子的隨從們將青衣少年圍了起來,眼中露出一絲擔憂,心道這少年看出了自己為店家解圍之意,挺身相助,可他那單薄的身子,怕是經不起這些隨從們的拳腳。
於是聰伶眼神一棟,移步上前,輕啟貝齒:“柳公子,你可是涼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看這小子,身形單薄,柔弱不堪,不過就是一個窮酸書生,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
被佳人一頂‘高帽子’戴在頭上,柳公子自己都覺得飄了,忙對著碧衣少女換上一副諂媚笑容道:“姑娘說的對,我與這書生隻是道明實情,你們這幫家夥,都閃開,圍著人家做什麼,本公子可是將道理的人。”柳公子用馬鞭甩向將顧蕭圍起的隨從們,嗬斥著隨從們不要為難顧蕭。
“柳公子,麻煩在腳店外等我,我和這窮酸書生解釋一番,切莫壞了你柳公子的名聲。”少女笑著對柳公子說道。
“那本公子就在門外靜候姑娘。”柳公子隻道少女事事為自己考慮周全,甩起馬鞭又衝著隨從們道:“喂喂喂,你們幾個還不出去給姑娘備馬。”柳公子說完,帶著隨從們從腳店內昂首而出。
顧蕭見柳公子一行人出了腳店,知道少女此舉是為自己解圍,便開口對少女說道:“姑娘,適才你不必為我解圍,若你不願雖這欺壓百信之徒而去,儘可明言,我自有法。”
少女眉梢含笑道:“你自己就是個柔弱書生,憑什麼來救我,不過還是要多謝你挺身而出。放心,本姑娘自然有法子脫身,你顧好自個兒就成。”
顧蕭見少女明眸皓齒盯著自己,不由的麵上發紅,平時在無歸山上對付師傅和李叔的伶牙俐齒竟不知如何開口,心道這姑娘心善,自己可不能坐視不理,可在這腳店中又不便表露自己會武,正想著如何開口,少女已盈盈轉身而去。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少女行至門前,轉身衝著顧蕭問道。
顧蕭望見少女清澈眼眸,差點兒就把自己的真名脫口而出,顧蕭望著少女,定了定神開口道:“在下姓木,單名一個一字。”
“木一?好奇怪的名字,不過很好記,我叫霖兒,咱們有緣再見。”少女說完,衝著顧蕭莞爾一笑,便轉身走出腳店。
顧蕭向著少女的笑容,如沐甘霖,竟呆望著少女背影出門而去。
顧蕭正原地發呆之時,隻聽得門外馬蹄嘶鳴,姑娘清靈的聲音傳來:“柳公子,我可不願與你同乘,我自己有馬兒,咱們一同去你府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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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聽姑娘的。”柳公子那猥瑣的聲音傳來,隨後便是上馬之聲,隨著幾聲“駕”,馬蹄之聲逐漸遠去。
老李這時抱著踏雪,笑著走到顧蕭身邊:“少主,老李在江湖中也闖蕩了十幾年,以老李看來,這姑娘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顧蕭現在可沒心思想這些,心念這姑娘雖心思機敏,可這柳公子看起來絕非善類,自己還是跟上去查看一番,若是這姑娘遇險,自己還可出手相助。
打定主意,顧蕭向著李叔開口道:“李叔,咱們快追,這位霖兒姑娘為了這店家解圍,咱們可不能讓善心之人吃虧”。
老李見顧蕭心急如焚,便不在多言,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木桌之上,抱起踏雪,衝顧蕭道:“少主既打定主意要管管這事兒,追人這事就包在老李身上,我這就去後院套車”。
顧蕭衝著老李一點頭,便匆忙出了腳店,望著遠去的一眾馬匹留下的煙塵,顧蕭自言道:“想著路上應該無事,適才那柳公子說他是涼州大戶,想必入城一打聽便知他的府邸在何處,我當先到為好。”
顧蕭正想著要先趕到涼州,探知那柳府所在,老李已套好了馬車,從腳店馬廄中出來,正當顧蕭老李要去追趕前方柳公子一行人之時,老李懷中的踏雪,似是感受到了敵意,渾身乳白毛發梳理,衝著後方發出‘噝噝’叫聲。
一個粗獷聲音打斷了顧蕭二人:“她說了,你不要多管閒事。”
老李懷中的踏雪,似是感受到了敵意,渾身乳白毛發豎立,衝著後方發出‘噝噝’叫聲。
顧蕭,老李見踏雪如此姿態,便望向後方,隻見粗狂聲音來自適才腳店中那個胡吃海塞的虯髯大漢,這大漢身高八尺,身上的單衣被肌肉撐的快要裂開,雙臂及膝,隻見大漢緩步走到顧蕭的馬車前,寬厚的身形阻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顧蕭適才在腳店之中就曾關注到大漢,沒想到此人居然在此時出來阻擋了去路,老李心知顧蕭救人心切,上前拱手一禮,而後沉聲開口對大漢說道:“好漢,我主仆二人,見那姑娘心善,不忍她羊入虎口,還請好漢讓開道路,讓我二人前去相助。”
“她說了,不需要多管閒事。”大漢仿佛沒有聽到老李的話一般,仍然是那副粗狂嗓音,重複這適才說過的話。
老李按照江湖禮節指望著大漢讓開道路,可這眼前的大漢油鹽不進,老李多年江湖闖蕩心知今日若還要去追那姑娘,不動手恐是不行了,於是回頭沉聲對顧蕭說道:“少主先行,我來拖住這大漢”。
顧蕭心知李叔此刻身上舊傷初愈不久,若是此番動手,恐舊疾複發,此刻天色尚早,以這姑娘的聰明才智,定會與這柳公子周旋一陣,於是便對李叔說道:“李叔,你內傷初愈,不便與人動手,我與這大漢周旋,你直管駕車先行,去涼州城內替我先行打探那柳府何在,我脫身後,便與你再涼州城城門會合。”
“少主,我怎能撇下你獨行...”老李心中那姑娘遠不及麵前的顧蕭重要,此刻麵前的大漢一看不是容易對付之人,而少主卻讓自己離開。
老李正要繼續說道,卻被顧蕭開口打斷:“李叔,我的身手你還不知嗎,這大漢我自有法對付,你快去。”望著顧蕭神色堅定,老李知顧蕭心意已決,且自己確舊傷初愈,自己留在這隻會拖累少主,於是開口道:“老李領命,我先去探查,在涼州城門候著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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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老李懷中的踏雪烏溜眼珠望向顧蕭凝重麵色,仿佛知道麵前發生的事一般,從老李懷中掙脫,跳在顧蕭身旁雪地上,衝著大漢露出尖牙,口中‘噝噝’直叫,似要與顧蕭並肩而戰。
顧蕭望著踏雪,凝重神色露出一抹笑容,眼神示意李叔往馬車移動,抱起踏雪安撫道:“你的心意我已知了,你也隨李叔在涼州城門等...”,“我”字剛出口,顧蕭已將手中踏雪丟向李叔懷中,腳下踏雪七尋,點水之尋施展,隻見顧蕭青衣一閃,化作一團青色,大氅中單掌已出,衝著向著虯髯大漢而去。
老李雙手接下踏雪,往懷中一摟,縱身一躍,跳上馬車,單手持韁口中喝道:“駕”,馬兒吃痛,撒開蹄子向前衝去。
這虯髯大漢,本以這青衣少年就是一個柔弱書生,適才出聲說話的老李是這書生的隨身護衛,望著這一主一仆低頭低聲說著什麼。見這青衣少年抱起那隻張牙舞爪的貂兒低語了幾句,忽然身形一變,飛身衝向自己,心中暗道:“不好,這少年居然是個高手”。
虯髯大漢已顧不得從身邊疾馳而過的馬車,腳下發力,隨著大漢一聲低喝,雙腳已深陷雪地之中,此刻的大漢雙掌運力,氣勁下沉,紮下一個馬步,使出一招千斤墜,望著急速而來的顧蕭,竟然不避不閃。
顧蕭腳尖踏地,點水既出,見大漢竟然隻紮馬應對,心中已定。隻刹間,顧蕭單掌擊中虯髯大漢前胸,顧蕭雖是急於救人,可也不想傷了這大漢性命,隻想擊退大漢,好去救人。
顧蕭畢竟登堂境已固,此掌也蘊了青衣訣三成內力,足可斷金碎玉,可在擊中大漢前胸之時,顧蕭大為吃驚,自己這掌,拍在大漢胸前,感覺如拍在一塊生鐵之上,大漢竟絲毫未動。
虯髯大漢生生受了顧蕭一掌,麵上顯現一抹紅色,隨即消退,“喝”,大漢低吼一聲,伸出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扇向麵前的顧蕭,這大漢蒲扇大掌,攜著呼呼掌風,衝著顧蕭麵門眨眼便到。
顧蕭心驚,忙撤掌使出雲縱之尋,身形如風卷般,閃開虯髯大漢的這一巴掌,飛出幾丈距離,站定身姿,顧蕭望向虯髯大漢,心中暗歎,適才一掌,顧蕭已試探出這大漢並無內力修為,隻靠著一聲外練功夫,生扛了自己一掌,居然紋絲未動,還出手反擊,果然這江湖之中,臥虎藏龍。
大漢見顧蕭飄然落於丈餘外,口中冷哼一聲,變馬步為奔跑之姿,直直向著顧蕭衝來。
顧蕭望著如蠻牛一般衝向自己的大漢,麵上未露驚慌神色,腳下踏雪借力一躍,整個人似風箏一般飄向空中,躲避開了大漢蠻牛一衝,大漢收不住腳下狂奔,一肩裝在顧蕭適才站立身後的一個兩人環抱之樹的樹乾上,‘哢嚓’一聲,這粗壯樹乾在大漢一撞之下,攔腰而斷,大漢也一頭紮進這枯樹旁的雪堆之中。
顧蕭如風中落葉,緩緩墜地,見大漢紮進雪堆,不多待,便要使出踏雪之尋去追老李的馬車。
正運內力施展踏雪之尋,呼吸之間,顧蕭體內青衣訣感知身後危機,忙扭轉身形,如淩空陀螺一般,騰空閃避,隻見適才被虯髯大漢撞斷的樹乾擦著自己的麵頰飛過,這枯枝上的積雪倒是飛濺了顧蕭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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