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北路。
小洋樓。
李季去洗了一個澡,舒舒服服睡大一覺。
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多個小時。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是晚上十一二點。
旁邊空空如也,說明南造芸子尚未回來。
他了解南造芸子,這個東洋娘們天生就是乾特工的料。
她這麼晚還沒回來,估計又在憋什麼壞。
不過,他打發南造芸子去對付上海灘各國間諜機構,就算她有什麼陰謀,也不是針對軍統。
李季伸了一個懶腰,穿著睡衣下床,光著腳丫子來到樓梯口,朝著樓下喊道:“千禧……千禧……。”
龍澤千禧剛睡下,聽到相川君喊她,忙穿著睡衣從臥室出來。
“相川君,您有什麼吩咐?”
“千禧,我餓了,你去做一桌好吃的,再準備兩瓶酒。”李季斜靠在樓梯欄杆上,吩咐道。
“哈衣。”
龍澤千禧輕輕鞠躬,然後麻溜的去廚房忙活。
對她而言,相川君不僅是她在特高課的靠山,還是她的恩人,畢竟相川君讓她給柳川知俊下毒,算是為兄長龍澤南承報了仇。
其次,相川君是一名真正的帝國勇士,隻有他,才能令她身心臣服。
李季轉身悠哉悠哉的回到臥室,打開收音機。
收音機中傳出國軍女播音員的聲音:“我英勇的國軍將士,在槍林彈雨中與日寇鏖戰,不懼危險,不怕英勇就義,抱定為黨國捐軀的堅定信念,在廣袤的中華大地,抗擊日本侵略者……國軍一定會打贏這場戰爭,收複失地,請全國各界百姓踴躍支援抗戰,各交戰區施行堅壁清野的決策,不給日本侵略者一粒糧食、一碗水、一件物資……。”
曆史上。
國軍最高統帥多次下達堅壁清野的命令,不留一物,不資敵用。
李季默默關了收音機,堅壁清野確實可以阻擊日軍的進攻,但對老百姓造成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許多逃難的老百姓,因為堅壁清野的命令,沒有食物,隻能挖野菜充饑,甚者,餓死在荒郊野嶺的難民比比皆是。
過了一會兒。
樓下傳來龍澤千禧的聲音。
李季從鞋櫃取出拖鞋穿上,下樓吃飯。
餐桌上。
擺著幾道日式小菜。
還有一瓶小日本的清酒。
“相川君,請慢用。”
龍澤千禧跪坐在榻榻米上,神情保持恭敬。
“呦西,千禧的廚藝越來越好了。”李季誇讚道。
“哈衣。”
龍澤千禧心中暗喜,看來以後她要多學一些菜譜,每天多做幾個菜。
“你也吃。”
李季拿著酒瓶,給自個兒倒了一杯酒,自酌自飲。
其實他一點兒也不想喝酒。
但相川誌雄的愛好人儘皆知,一好美色二好酒,殘暴不仁。
“千禧不餓。”
龍澤千禧跪著挪到旁邊,拿著酒瓶給李季斟滿酒水。
“芸子怎麼還沒回來?”李季問道。
“芸子小姐下午回來一趟,知道您正在休息,便沒有打擾您,她留下話,說是今晚要秘密抓捕一名外國間諜,可能會很晚回來。”龍澤千禧道。
“外國間諜?”
李季心想南造芸子這娘們動作是真快。
當然,他懶得過問這些事,南造芸子乾好了,功勞是他的,要是乾不好,正好趁機挑起小日本和西方國家的衝突,於公於私,對他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相川君,請。”龍澤千禧又給他斟了一杯酒。
李季抿了一口,突發奇想,側目看向龍澤千禧:“千禧,喝酒怎能沒有舞樂助興,你去臥室換身衣服來跳舞。”
“哈衣。”
龍澤千禧恭敬退下去。
作為日本間諜學校畢業的特工,龍澤千禧不敢說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跳交際舞和東洋舞,她自信不輸任何人。
一會兒後。
龍澤千禧換了一身藍色和服,踩著木屐過來。
雖然李季不喜歡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但隻要不畫‘鬼臉’妝,他還是能接受的。
龍澤千禧穿著和服,在他麵前獻舞。
不得不說,龍澤千禧雖然是名綠茶,但她會的東西可真不少,尤其是她從話本裡學到的本事,在武漢的時候,差點兒讓小季敗下陣。
李季一邊吃菜喝酒,一邊欣賞著龍澤千禧的舞蹈。
不一會兒,他裝著喝醉酒的模樣,揪著龍澤千禧的頭發,把她扔到沙發上,拿起拖鞋底,狠狠抽了她翹臀十幾下,每一下都用足力氣,打的龍澤千禧淚眼汪汪。
日本女人有很強烈的奴性,崇拜勇士,越是對她們不好,她們越是聽話,但要是對她們好,她們隔三差五就會整點兒幺蛾子。
這是日本男人世世代代總結出來的經驗,所以,哪怕是明治維新之後,日本女人的社會地位依舊沒有得到提升。
打完龍澤千禧的屁股。
他搖晃著去了臥室,繼續補覺。
留下可憐楚楚的龍澤千禧,忍著不適,把餐廳收拾乾淨。
正如李季所想的那般,日本女人奴性很重,哪怕他抽了龍澤千禧一頓,她也沒有因此心生不快,反而認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沒有伺候好‘相川勇士’。
臥室中。
李季靠在床頭上,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
對他而言,當務之急是找到軍統叛徒陳達安的住處,清理門戶。
畢竟軍統上海站被他出賣,元氣大傷,若再放任他下去,他遲早會把軍統上海站當作投名狀獻給特高課。
至於如何找到陳達安的住處,他心中已有定計。
據他所知,特高課情報組的小島秀山,安排了兩名特高課情報特工扮成擦鞋匠,守在陳達安的周圍,以便隨時接收情報,傳遞消息。
隻要找到這兩名特高課的情報特工,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陳達安。
李季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完善著尋找陳達安的計劃。
直到確認計劃沒有疏漏之後,他墊高了枕頭,繼續睡大覺。
他不知道的是。
此時此刻。
南市的一棟高檔公寓樓。
臥室中。
唐婉瑩靠在床頭上,一張豔麗的臉蛋,湧動著幾分淒楚,神情憔悴。
“你為了黨國,不計個人名利,接近日本情報軍官,忍辱負重,我會向老板申請,把你正式編入上海站情報科。”千麵花看著唐婉瑩的淒慘模樣,心中有些不忍,同為女人,她理解唐婉瑩此時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