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是否知道軍統高級特工鬼狐?”李季不動聲色的問道。
“知道,此人原是軍統在上海行動隊的隊長,前段時間由總部調來上海站,任上海站中校副站長,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經潛入上海灘,隻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與軍統上海站聯絡。”陳達安沉聲道。
“呦西,此人大大滴壞,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要第一時間告訴大日本帝國,帝國會大大滴獎勵你。”
李季心裡冷笑,老子就站在你麵前,是你自己眼拙認不出。
“是。”
陳達安點了點頭,他知道日本人為什麼對鬼狐感興趣。
畢竟日軍的鬆井大將,死於鬼狐之手。
“陳桑,以後你的直接聯絡人就是小島君,他會替你鏟除一切障礙,讓你在軍統順利潛伏下去。”李季道。
“小島君,請多關照。”陳達安裝模作樣朝小島秀山輕輕鞠躬。
“哈衣。”
小島秀山則是狠狠鞠躬還禮,畢竟陳達安是一張王牌,若是利用好了,他也能跟著沾光不少。
“我的時間不多,就此告辭。”陳達安現在和兩名行動人員住在一起,不宜在外耽擱時間過長。
“陳桑慢走。”李季點了點頭。
陳達安把金條包起來,揣進衣服中,轉身大步離開。
“長官,此人將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隻要他順利潛伏下去,以後支那特工的行動,對我們而言不再是秘密。”小島秀山恭敬道。
“呦西。”
李季笑著點頭,心中卻給陳達安判了死刑。
旋即。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龍澤千禧和小島秀山離開民居。
而埋伏在周圍的特高課行動特工,也在他們離開後撤離此地。
憲兵司令部。
特高課辦公樓。
李季從法租界回來,便在辦公室中吞雲吐霧。
軍統上海站的叛徒身份已經核實。
他現在要做的是,清理門戶,乾掉陳達安這個叛徒。
不過,他不打算親自動手,而是‘借刀殺人’。
有了陳達安的佐證,他幾乎可以斷定,昨天晚上的風衣女子就是代號千麵花的吳憶梅,而唐婉瑩就是千麵花發展的外圍情報人員。
李季嘴角湧過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看來以後他要給軍統總部傳遞某些特殊情報,不必再找報喜鳥發電,倒是可以借唐婉瑩的手,把情報傳遞給千麵花,再由千麵花把情報傳遞給軍統總部。
想到這裡,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76號值班室電話,指名道姓要唐婉瑩接電話。
“唐小姐,憲兵司令部今晚要在東亞飯店舉辦酒會,請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做我的舞伴。”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不給唐婉瑩任何拒絕的機會。
接著,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現在是五點半,按照時間,憲兵司令部的酒會將於晚上八點正式開始。
身為此次酒會的安保負責人,他需要去一趟酒會現場。
李季把辦公桌收拾了一下,喊上龍澤千禧,帶上行動組的幾名特工,又調了一支憲兵隊,浩浩蕩蕩前往東亞飯店。
東亞飯店。
門口站著三四十名荷槍實彈的憲兵。
李季下車後,踩著門口的紅毯走進飯店大廳。
大廳中的餐桌拚成一道二三十米長的酒桌,桌上蓋著一層紅毯,放著洋酒和容器。
大田猛士郎正在大廳檢查電閘線路,見相川長官來了,忙屁顛屁顛跑過去獻殷勤。
“長官您來了,酒會現場已經布置好,這邊是酒廊,那裡是酒會中央台,兩側擺了三十多張沙發和茶幾,中間空出來的地方留給客人們跳舞……。”大田猛士郎介紹道。
“呦西。”
李季問道:“飯店周圍可曾派人檢查?”
“職下派憲兵把前後左右的房屋建築全部檢查過,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大田猛士郎道。
李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道:“吩咐下去,晚上八點過後,這條街禁止通行。”
“哈衣。”
大田猛士郎恭敬道。
“大田君,今晚酒會十分隆重,前來參加酒會的都是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物,安全方麵不允許出現絲毫差錯,你滴明白?”李季嚴肅道。
“哈衣,請長官放心,職下一定嚴加防範,不讓反日分子有可乘之機。”大田猛士郎恭敬道。
李季微微點了下頭,希望上海灘各方的反日勢力,今晚彆來搗亂,否則,身為酒會安保負責人的他難辭其咎。
“千禧,你換身便裝,帶行動一班負責大廳的安保。”
“大田君,你帶行動二班和憲兵,負責門口的安保。”
“哈衣。”
“哈衣。”
兩人鞠躬,轉身去各司其職。
一會兒後。
76號的李士群從飯店門口進來。
一進門,他直奔李季過來。
“相川長官。”
李士群雙腳並齊,雙手立於身體兩側,向李季九十度鞠躬。
“李桑,你來了。”李季看了他一眼。
“相川長官,我收到一條重要線報,特專程向您彙報。”李士群道。
“線報?”
李季心中咯噔一下,不會真有抗日分子來搗亂吧?
“是這樣的,我的線人送出消息,中統決定在今晚的酒會上,暗殺三浦司令官。”李士群小聲道。
“納尼?”
李季微微有點兒難以置信,中統要暗殺三浦司令官?
“請相川長官放心,消息來源絕對屬實。”李士群信誓旦旦的說道。
“中統?”
李季皺眉道:“李桑可知道,今晚是三浦司令官複出的酒會,來的都是各國官員,以及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酒會現場出現什麼問題,特高課難辭其咎,你們76號也難逃乾係。”
“相川長官說的極是,正因如此,李某得到線報之後,第一時間趕來向您彙報。”李士群心思深沉,他本可以隱瞞下此事,坐山觀虎鬥,但為了讓日本人重視他,才將此消息上報給特高課。
“李桑,你知道今晚參加酒會的有多少人?”李季沉聲問道。
“不清楚。”李士群搖頭。
“今晚參加酒會的各國官員、大日本帝國軍官、各國商人,總計有一百多人,如果他們每人帶一名舞伴,酒會現場就有三百人,你告訴我,這些人當中誰是中統的殺手?”李季深感此事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