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康熙和十五阿哥雙雙驚呆，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以用膳為名，把小家夥誆去了寧壽宮。他們爺倆再私底下一對口供，好嘛！一字不差，完全都能對得上。
康熙垂眸踱步，不停的在殿內轉圈。
“那也就是說……就是說咱們瞧著不怎麼起眼的鳥糞真有大作用，趁現在那個什麼美國的還沒成立。洋人那邊也還沒有注意起來，咱們先下手為強，掌握了多多的鳥糞島。以後不但肥料有保障，還掌握了許多戰略要地，進可攻退可守啊！”
對對對。
十五阿哥連連點頭讚同，同時也不忘給自己謀福利：“按這麼說，這鳥糞島咱們不但得占，還就得兒子去占啊！”
嗯？
康熙詫異：“你小子這話是從何說起呀？”
那一臉‘可千萬彆說你九哥沒工夫，咱們大清船多著呢，能乾活的人也多著呢，且用不著你一個半大孩子’的表情啊！
簡直是在明示，讓十五必須能拿出個完全說服他的理由。
不然的話……
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小會一樣，列席雖然讓你們兄弟列席。但真正當差做事，你們還是再學學吧。
十五阿哥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不拿出點殺手鐧來，好機會可又要跟自己擦肩而過了。
因此上，他也不搞撒嬌賣萌的那一套。
隻端端正正跪下，認認真真開口：“大清固然人才濟濟，哥哥們也都允文允武。皇阿瑪隨便派個人出去，也能圓滿完成任務。但是……”
十五阿哥正色：“但是皇阿瑪不覺得一直瞞著小侄女，由著她這樣天馬行空的想象，才對您，對大清更好嗎？”
康熙覺得呀！
就是因為覺得，他才想方設法保密，也曾絞儘腦汁將太子拉進新世界大門。
“可這跟你小子有什麼關係？”
十五笑：“十四哥已經在朝鮮戰場上，十六弟比兒子還年幼些。除非您願意讓孫輩們也廣泛接觸小侄女，找出個跟兒子年紀相當。一樣年輕衝動，亟待改變自身處境，完全不計成本的單純人兒來。”
“否則誰還能為了提高土壤肥力，千裡萬裡的派人尋什麼鳥糞島，且花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往回運輸呢？”
隻有他！
隻有他這個漢女所生，注定沒有什麼遠大前程。偏偏又不甘平庸,想要立起來成為生母和弟弟們依靠。
為此不惜鋌而走險，主動往關外墾荒種田的阿哥才會為了種地而絞儘腦汁，為了提高糧食產量而不計成本。
換了其餘任何一個皇子阿哥，這個邏輯它就不好圓。
康熙被自家兒子這頭頭是道且循循善誘的分析弄得一陣懵。
倒也不是不認同，而是……
“往日你小子不管是在文課還是武功上，一直都是中不溜。不管朕怎生責罰督促都收效甚微，朕還以為你天資不夠聰穎。現在看來，你這哪是不夠聰明，簡直就聰明太過了！”
都會故意藏拙了。
十五阿哥歎氣，他也不想的呀。
可……
既然已經選擇了暴露，他也不妨更加坦誠些。
直說自家額娘貌美得寵又能生，偏偏位分還那麼一點點，相當好欺負了。
連帶著他們哥仨在皇子中都有些卑微。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都是皇子皇孫的地方，更是充滿了爭寵與陣營。
他們哥仨不願意摻和進這些要命事兒裡去，隻能乖巧一點，無害一點。免得……免得木秀於林，被風吹折。
這話說的也是極為大膽了。
直讓康熙登時黑臉：“混賬東西，你真當皇宮是什麼龍潭虎穴不成？”
十五阿哥咬了咬唇：“兒臣不敢，可是……”
“可是按著小侄女兒的心聲，十八弟確確實實夭折了，還成了一廢太子的導火索。相關信息太少，兒子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敢妄加論斷。可是有一條，若十八弟隻是單單純純病死，您怎麼著，也不至於氣得廢太子吧？”
砰！
抗
康熙大怒，原地化身桌麵清理大師。
十五阿哥嚇得牙齒打顫，卻也儘可能地挺直了腰杆。
額娘說了，他雖然是十五阿哥，卻是十六跟十八的長兄。長兄如父，他是要顧著弟弟們的。
曆史上的十五做得不好，未能護著十八弟平安長大。如今他都已經提前知曉，又怎麼可能再毫無作為？
見自己都氣成這樣了，臭小子還在堅持己見。
康熙也是特彆無奈：“你呀你， 便再有建功立業之心，也得考慮自己的實際情況跟年齡吧？連婚都沒成，毛都沒長齊的小不點，去那苦寒之地能乾什麼？”
十五阿哥表示願意隨時接受指婚，也願意現場給皇阿瑪瞧瞧自己到底長沒長齊。
若能如願，當場變大人也不是不可以。
直讓康熙目瞪口呆，稱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皇子。
十五阿哥嘿笑：“您要是不喜歡這樣的，兒子換一種方式重新請求？”
“呐，有誌不在年高，無能枉活百歲，皇阿瑪不能以年紀論英雄。曹衝七歲能稱象，甘羅十二都拜相了。兒子可是您的種，是咱們愛新覺羅家的龍子鳳孫，還能比不過曹衝和甘羅嗎？”
“隻要您肯答應，肯給兒子這個機會。兒子一定努力，早日將關外那北大荒變成北大倉！”
好的，賴的，無賴的都讓臭小子說了，康熙還能說什麼？
隻讓他當場立了軍令狀，並責令他現在就開始準備，過了年就啟程前往關外。
緊趕慢趕，正好趕上個小尾巴的烏那希瞳孔地震：“福福，福福就吃個飯的功夫，十五叔就真被發配寧古塔了嗎？”
十五阿哥笑著揉了揉她的小鬏鬏：“好侄女彆誤會，這可不是流放寧古塔，是你皇瑪法對十五叔委以重任，讓十五叔去關外龍興之地大展拳腳呢。”
[嘶，該說不說，這叔好像要去廣闊天空大有作為的熱血青年啊~那……他應該好騙吧？]
[比如，比如本公主扯個什麼神仙托夢的理由，讓他去找找能助力他快速將北大荒變成北大倉的神奇鳥糞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