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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風雲變幻、局勢詭譎莫測的世道裡,尋常百姓恰似那狂風中的柔弱雜草,身不由己,任命運擺布。
一場突如其來的禍事,如陰霾般悄然籠罩了範海琴苦心經營的工廠。
工廠之內,喊殺聲、哭嚎聲交織在一起,恰似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有一家三口不幸身處這煉獄般的場景之中,如此詭異慘烈之象,驚得這三人麵色煞白如紙,身體止不住地瑟瑟發抖,雙腿發軟,幾近癱倒在地。
他們滿心皆是驚恐,全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耳旁,打殺之聲如洶湧潮水般從四麵八方不斷湧來,聲聲入耳,如重錘般敲打著他們脆弱不堪的神經。
那婦人驚魂未定,雙手顫抖得厲害,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顫顫巍巍地將兒子拖起。
隨後,慌不擇路地拉著自家男人,朝著工廠門口的方向奔逃而去。她邊跑邊回頭張望,生怕有賊人追來,那模樣,好似驚弓之鳥。
李幼白站在屋簷之上,目睹這一家三口逃離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她轉頭看向那滿地屍骸的廠房,血腥之氣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李幼白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隨後翻身從屋簷上輕盈落下,身姿猶如飛燕般靈動,悄無聲息。她追尋著喊殺聲傳來的方向,朝著工廠內部快速奔去。
此時的工廠裡,賊兵如潮水般不斷湧進,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第一輪防線在賊兵的猛烈攻擊下,很快就被突破了。
作為領頭的護衛,本就沒帶多少人手,如今又要身先士卒,作為主要戰力抵擋賊兵,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而此次殺來的賊兵之中,有不少是縣城中臭名昭著的武者和惡棍。他們雖然境界不算高深,甚至可以說是頗為淺薄,但對付這些普通的農戶和護衛,卻也綽綽有餘。
這些賊寇毫無章法,進來後見人就殺,完全沒有隊形和指揮,各自憑借著凶狠的手段和蠻勇,肆意屠戮。
其中,“熔金手”鐘百煉和“鐵臂猿”方鐵骨二人,在撞進工廠之後,提著兵器,如惡狼撲食般朝著農戶與護衛們撲殺過去。
那些手持農具的農戶,在他們麵前毫無還手之力。方鐵骨雙臂小臂上綁著鐵環,這鐵環不僅能用來格擋防禦,還可作為進攻的利器。加之他身形比成年男子矮小,卻臂展修長,行動敏捷如猿猴,故而得了個“鐵臂猿”的江湖諢號。
有個不知名諱的農戶,手裡舉著柴刀,眼見這個體態矮小的賊寇衝過來,心中暗自思忖,以為對方實力稍遜,便大著膽子舉刀砍去。誰料方鐵骨身形靈動異常,三兩步就跳了過來,雙臂舞動,虎虎生風。
農戶躲閃不及,被鐵環重重地砸中麵龐。隻聽“哢嚓”一聲,農戶的麵部瞬間凹陷下去,眼球暴突,牙齒也從嘴裡噴濺而出,鮮血四濺。他甚至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就原地轉動幾圈後,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沒了聲息。
“哈哈哈,一個臭種地的,也敢跟爺爺我過招!”方鐵骨一腳踢開農戶的屍首,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那笑聲在這血腥彌漫的工廠裡回蕩,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笑罷,他轉頭瞧見那些亂揮亂打的農戶,眼中閃過一絲殘忍之色,又縱身跳殺過去。
他雙臂如流星般,迎麵砸向人群中正在拚死抵抗的農戶。有個農戶剛剛仗著力氣,一腳將撲來的賊兵踢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剛一扭頭,就見一道黑影晃來。他心中暗叫不好,剛想用手中的柴刀擋住,可那如鐵鑄般的雙臂已然直直地砸在了他的額頭。
瞬間,劇痛如潮水般襲上腦門,他隻覺天旋地轉,眼前金星直冒,身體開始左搖右晃,難以維持平衡。
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額頭上汩汩流下,順著麵龐滑落,經過鼻尖,流到嘴邊,是那刺鼻的鐵腥氣味。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下意識地伸手往頭上摸去。手上傳來的觸感,讓他心中一涼,在他的腦門之上,有一條巨大的縫隙,正往外淌著鮮血和腦漿。
他麵色瞬間變得驚恐萬分,嘴裡發出害怕的叫喚聲,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沒一會兒,他也像其他人一樣,雙腿一軟,摔倒在地,消失在了這混亂的人群之中。
方鐵骨殺得正酣,又接連砸死數人。他轉頭看到這血腥的場景,心中大樂,仿佛這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這些日子,縣城裡太平得要命,他想殺人都找不到由頭。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機會,他便要殺個痛快,將心中的戾氣全部發泄出來。
跟隨他衝殺過來的鐘百煉,此時正在人群中四處搜尋著什麼。他看到方鐵骨如此肆意殺戮,趕忙出聲提醒道:“方兄弟,正事要緊呐!咱們先把那個姓範的大老板找出來殺了,亂了他們的陣腳。就算此事失敗,官府那邊也必定元氣大傷,無力回天呐!”
方鐵骨聽聞,一拳砸死麵前的一人,鮮血濺射到他臉上,將他那滿是笑容的臉映襯得更加扭曲猙獰。
他掃視了一眼四周,不屑地說道:“說不定人家早就跑了。河口那裡有兄弟守著,量他們也插翅難飛。咱們直接殺人便是,尉兄弟和江兄弟去衝擊縣衙,與咱們會合,官府那幫人肯定頂不住。再過一會兒他們就該到了,此時不多殺一點,接下來的日子可就要無聊透頂咯。”
說完,兩人便錯開身形,各自行動。鐘百煉並未被方鐵骨的話所左右,他是餘家主的心腹之人,深知光靠殺人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臨行前,餘家主曾意味深長地叮囑他,讓他見機行事。
此刻,他心裡隻想著將姓範的女老板的人頭摘下。在他看來,若是能做到此事,哪怕行動出現問題,自家主子也能撇清乾係,而且到時候分贓,自己至少也能拿個大頭,還能在餘家主麵前露個臉,提升自己的地位。
鐘百煉心中這般盤算著,便不再理會身邊廝殺的賊寇、官府護衛和農戶,丟下方鐵骨,匆匆去尋找範海琴的蹤跡。
賊寇殺進工廠之時,負責鎮守廠房的護衛們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們緊急召集人手,且戰且退,往工廠內部撤去。這工廠在修建初期,便簡單修築了一些防禦設施,如狹窄的甬道、高架爬梯等。人躲在上邊,能夠暫時抵擋一陣。
隻是,要走過那甬道,卻並非易事,走在前邊的人必定會遭遇兵刃捅刺,可謂是九死一生,使得一些小賊、地痞流氓心生膽寒,不敢貿然上前追擊。
在這混亂的戰場上,兵刃的碰撞聲、火槍的射擊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一群洋人保鏢簇擁著範海琴,沿著工廠的小道拚命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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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海琴身旁,法昭臨緊緊跟著,神色緊張。小翠則一步三回頭,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小姐還在後頭呢,這可如何是好呀……”
聲音中帶著哭腔,滿是擔憂。
法昭臨緊緊抓著小翠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此時,四處都是喊殺聲,人影晃動,混亂不堪,根本分不清誰是護衛,誰是農戶,哪些又是賊人。
入眼所及,全是互相砍殺的場景,鮮血在地上流淌,仿佛一條蜿蜒的紅河,觸目驚心。
法昭臨此刻隻覺心亂如麻,好似有無數隻螞蟻在心頭亂爬。她自幼養尊處優,何曾見過這般血腥可怖之景?隻見那刀光劍影閃爍,鮮血飛濺如注,慘叫之聲不絕於耳,直叫人肝膽俱裂。
她心中暗暗叫苦,萬一蘇尚此次行動有個閃失,那她自己也定然是在劫難逃。
水梁山雖不算廣袤無垠,可對於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而言,想要逃出這龍潭虎穴,無異於登天摘星。
她悔啊,悔自己行事太過莽撞,想法太過天真,全然未曾考慮過事情的後果。她不禁憶起李幼白昔日所言,那時她隻當是耳旁風,全沒放在心上,如今想來,隻恨自己有眼無珠,有耳不聞。
她之所以跟著範海琴,還拉上小翠一同逃跑,不過是被恐懼衝昏了頭腦。她心裡盤算著,這兩個女子與李幼白交情匪淺,就算蘇尚不幸殞命,李幼白也定會念著舊情,前來搭救她們。
在這生死攸關之際,求生的本能讓她心中滋生出一些連自己都不齒的陰暗念頭。
從那由糧倉改建而成的工廠入口往裡望去,那些跟上部隊的人還能勉強支撐,且戰且退,暫保性命。
而那些不幸掉隊之人,宛如待宰的羔羊,被賊兵們團團圍住,肆意屠戮。殺人,在此時變得如此輕而易舉,不過是刀光一閃、兵器相交的瞬間,短短幾息之間,生死便已塵埃落定。
半刻鐘轉瞬即逝,工廠內與大部隊失散的護衛和農戶們,漸漸被賊兵們逼到了一處。匪兵們見狀,如餓狼般一擁而上,手中的鋼刀寒光閃爍,毫不留情地砍向眾人。
哪怕有人跪地求饒,聲淚俱下,他們也絲毫不為所動,那刀依舊狠狠落下,濺起一片血花。這些賊兵本就是些流氓地痞、市井無賴,心中毫無仁義道德可言,更無長遠的謀劃和格局。
清剿完工廠外圍的人手後,一部分賊兵繼續追隨大部隊,追殺那些逃亡之人;而另一部分則在工廠內四處搜尋,專找那些躲藏起來的婦女孩童,或是受傷失去反抗能力的人。
但凡遇到男子,他們便手起刀落,當場斬殺;而那些驚恐尖叫的女子,則成了他們發泄獸欲的對象。
在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中,一名剛誕下嬰兒不久的年輕女子,被賊兵們從裝著碗筷的木櫃裡揪了出來。
那繈褓中的嬰兒也慘遭毒手,被無情地奪過,丟到了地上堆積如山的屍堆之中。
四五名賊兵一擁而上,將女子扛到旁邊堆放布料的木桌上,迫不及待地動手撕扯她那破舊不堪的衣裳,解開自己的褲帶,欲行那禽獸不如之事。
那帶隊的小頭領見此情景,不僅沒有出言嗬斥製止,反而自己也在一旁翻箱倒櫃,尋找值錢的物件。
在他看來,此次行動已然大獲全勝,又不是按人頭論功行賞,何必拚死拚活呢?趕緊為自己多撈些好處才是正經事。
正當他低著頭,在櫃子裡翻找時,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雙精美絕倫的繡花鞋。小頭領一愣,緩緩抬起頭,隻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麵前。
那姑娘眉如遠黛,目若星辰,肌膚勝雪,宛如仙子下凡。
他剛想開口說話,突然隻覺腦袋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狠狠擊中。緊接著,他發覺自己的視線變得極低,好似被人揪住頭發在地上拖著走一般。隨著這怪異的視野不斷移動,他驚恐地意識到,自己的腦袋已然被對方摘了下來!
伴隨著這個可怕的念頭,他大張的嘴巴瞬間僵硬,目光也漸漸失去了光彩。
李幼白手提人頭,左右掃視一番,看到不遠處正要對女子施暴的賊兵,眼中閃過一抹怒火。
此時,十多個賊兵將女子團團圍住,摩拳擦掌,正等著輪流作惡,把那女子圍得水泄不通。
李幼白見狀將手中的頭顱猛地擲了過去。
一名站在女子下身前,即將行那禽獸之事的賊兵後腦勺遭此重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整個人翻飛出去,腦門重重地砸在地上,身體歪向一側,壓到脖頸,隻聽“嘎查”一聲脆響,當場斷脖而亡。
其餘賊兵見突然冒出個白玉姑娘,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而眼中色光四射,舔了舔嘴唇,連兵器都沒拿,就色眯眯地衝了過來。
李幼白抬手隨意一揮。就在這肉眼難以看清的瞬間,由金色文字組成的鎖鏈瞬間幻化成一隻鐵拳,從十多個人身側轟出,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狠狠打了過去。
隻聽“砰砰砰”一連串悶響,十幾道人影如同裝滿泥土的麻袋般被摔飛出去,狠狠撞在厚實的牆麵上。
隨後,屍體從高處墜落生死未卜,隻有一抹抹鮮血順著牆麵緩緩流下,在地上彙聚成一灘灘粘稠的血泊。
李幼白眼眸轉向那女子,隻見她赤身裸體,從木桌上滾落下來,爬到屍堆中,拚命地翻找著自己的孩子。
不一會兒,嬰兒的哭聲傳來,女子聽到這熟悉的哭聲,喜極而泣,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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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想要對那白衣小姑娘表達感激之情,卻發現對方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工廠裡頭,被眾人簇擁著逃跑的範海琴此刻又氣又急。
她氣的是自己那些價值連城的紡織機、堆積如山的布料和各種做工精細的工台,如今都毀於一旦,化為烏有;急的是為何李幼白這小子還不現身。
若是真的鬥不過這些賊寇,那自己這損失可就大了去了,甚至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訂單欠下,無法按時趕製出來,以後便會失去信譽,如此一來,今後可就沒人再找她做生意了。
她滿腦子都在盤算著這些事情,反倒對自身的性命沒有太多擔憂。在她身邊,不斷有人往她這邊靠攏,似乎覺得離她越近就越安全。
實際上,情況也大致如此,護行的保鏢裡,那些洋人隻留意雇主範海琴這裡的情況,不少人趁機湊近,以求保全自己。
眾人簇擁著範海琴,僅存的不足一百多人,一路順著小道奔行,從工廠的後門衝到了街巷上,緊接著,他們準備往河口那裡撤去。
緊隨其後的鐘百煉和方鐵骨兩人,前者一路追擊,後者則將掉隊的護衛與農戶砍殺殆儘。
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可方鐵骨在往前衝殺時,不經意間往後瞥了一眼。
他前方,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嘈雜無比,好似一場混亂的樂章;而他身後,此時卻安靜得詭異,宛如死寂的深淵。
他常年幫大商戶做事,殺人滅門的勾當沒少乾,深知無論何時,一旦陷入混亂,就絕不可能如此安靜。
他心頭猛地一緊,身子慢慢站定,往後走了一段距離。此時,高升起來的日光,在午後又被濃鬱的白雲掩蓋,天色變得灰淡不少。
工廠裡,一抹抹陰影逐漸浮現,染血的機台、滿是血手印的牆壁、趴在桌上淌血的屍體,還有那由鮮血鋪就的地毯蔓延開去,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味,令人作嘔。
在這刺鼻的血味之下,一種不安的情緒在方鐵骨心中慢慢滋生,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他的心臟。
砰的一聲,一具賊兵頭領的屍體被丟到了他麵前不遠的血泊裡。
方鐵骨舉目望去,在前方的走道拐角處,一個身穿露肩旗袍的姑娘嫋嫋婷婷地走了出來。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當她出現在方鐵骨的視線中時,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突然扭頭朝他看了過來。
方鐵骨露出一臉邪笑,說道:“哪來的小姑娘,瞧你模樣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也就是懂些粗淺的功夫罷了,在我手底下,也不過能走上兩招。看你樣貌不俗,跟著我混如何?在這泗水縣,我方鐵骨也是有頭有臉、有些實力的人物。”
說罷,他雙拳互相碰了碰,戴在小臂上的鐵環相互碰撞,發出哢哢聲響,仿佛是死亡的前奏。
緊接著,他抬起腿,一步一步朝著眼前的小姑娘慢慢走了過去,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貪婪。
在賊兵隊伍之中,“熔金手”鐘百煉幾乎已經確定了範海琴的位置。
然而,想要出手卻困難重重,隻因對方身邊護著許多洋人槍手。這些洋人手中的槍支雖然無法持續連射,但上膛速度極快,並且在近距離下幾乎彈無虛發。
鐘百煉深知自己武功平平,根本沒有自信能夠近身躲避子彈。而且,範海琴被人群緊緊裹挾著,他根本沒有機會出手。
鐘百煉心裡暗自盤算一陣,他知道,在對方趕到河口以前,自己必須要把範海琴拿下。想到這裡,他伸手探入懷中,摸到一顆圓滾滾、巴掌大的圓球。
他剛想朝人群擲出這顆圓球,就聽到身後傳來巨響。
他急忙往後看去,隻見方鐵骨不知何時被人摔飛到了街道上,整個人趴在泥地裡,一動不動,宛如一條死狗。
而他前方,由泥石堆積起來的石牆,此時已然被撞得四分五裂,磚石飛濺,好似一場小型的爆炸。
鐘百煉眉頭緊皺,心中暗叫不好,趕忙將圓球按回懷裡。他抬腿正準備帶些人手趕去看看怎麼回事,剛沒跑出幾步,那石牆洞口處就緩緩走出來一個白皙的人影。
來人梳著兩條及腰的長辮,身著一身乾淨整潔的武袍,那件做工精致的旗袍上,一朵朵牡丹繡得惟妙惟肖,仿佛在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陣陣芬芳。
鐘百煉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一個名諱,心頭猛然一寒,嚇得臉色慘白如紙。
他二話不說轉頭就跑,完全不顧同伴的喊叫與高呼,腳下生風,朝著範海琴她們逃跑的反方向極速奔跑離去,生怕慢一步就會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