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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曾經也有人喜歡吃她做的東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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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沉從窗縫滲入,將廳堂染成一片昏黃,屋外風雪呼嘯,雪粒拍打窗欞,像無數細小的鬼手在撓。

李幼白與風鈴的族人圍坐在暖爐旁撕扯著烤得焦香的肉塊,油脂順著指縫滴落,在炭火上濺起細小的火星。

沒人敢靠近這群人。

他們沉默地咀嚼,眼神卻像刀鋒般掃過廳堂,連最囂張的江湖客都縮在角落,低頭啜飲劣酒。

金葉子在櫃台上泛著冷光,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這群人與旁人隔開,那是高門大戶才用得起的硬通貨,尋常江湖客連摸都沒摸過。

李幼白自己吃好,端著一盤肉食上樓,常人總說傷者忌葷腥,卻不知武者之軀早已超脫凡俗。

開穴破限後,每一根筋脈都是貪婪的蛇吞噬著血肉中的精氣,肉食不是負擔,而是燃料,鍛武強身,每天都要食用足夠的肉類才能保證身體強度。

這更能證明,練武要比讀書代價高得多,朝廷的強盛使得武道沒落已經成為時代必然。

門扇推動的聲音驚醒了房內的寂靜,淺睡的風鈴在這輕微嘎吱聲裡快速睜開眼,胸前劇痛將她硬生生從夢境中拽回現實。

她側過身子,眼睛因疼痛而眯起,注意到端著食物進來的李幼白,警惕的神情瞬間全部撤去,她鬆了口氣,從嘴裡將憋在心裡的字給吐露出來。

“疼”

李幼白輕笑了聲,端著飯食過去坐到床邊,看著疼得齜牙咧嘴的風鈴,這會真正意義上有麻醉效用的藥方還沒出現,像此類外傷受了就得忍著。

因活活痛死的人李幼白當年在無名城戰役中見過不少,意誌歸意誌,疼歸疼,意誌再強肉體扛不住照樣嗝屁。

“不聽我的話,疼死你也是活該。”李幼白不心疼她,隻是一味的幸災樂禍憨笑。

風鈴武道境界不算低,這點傷勢對她而言不過小傷而已,有自己照顧加上天書的功效休息十天半個月就好了,疼一疼她才好,不然不長記性。

“你這什麼話?”風鈴伸出另一隻手故作憤怒推了李幼白一下,隨即平躺在床上不想動彈了。

她回憶著趙屠手裡的火槍,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愁結,“一年不見,朝廷的火器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錯過了這次,下次再見到趙屠不清楚還有沒有機會殺他”

聽到風鈴還在想著報仇的事,李幼白心中是很難共情的,她沒有特彆討厭甚至是憎惡的人,哪怕有,也都還不到一定要殺死對方的程度。

除非必要,否則她心中連一絲殺念都不會有,也難怪公孫明月會覺得她像個書生。

李幼白放下托盤,拿起小刀慢條斯理地把羊骨上的肉切下,撚起一片送到風鈴嘴前,對方先是嗅了嗅氣味,然後一口吃進嘴裡。

也許是為了報複李幼白剛才說的話,將肉吃進嘴中後還含住了李幼白的細指,使得李幼白麵色古怪起來,接連扯了兩下對方都沒有鬆嘴,就是用貝齒咬住指頭不願鬆開。

李幼白沒好氣的怒瞪了風鈴一眼,對方露出得意的笑來,這才把嘴巴張開將李幼白的手指給放了出來。

“趙屠身為朝廷將領沒有那麼好殺的,北方戰事迫在眉睫,現如今軍隊的重量改過一切,你動了兵部的人,朝廷會把你追到天涯海角,就算報了仇你也討不到好,橫豎都是虧的。”

李幼白說著看了眼自己食指上深深的牙印,不疼,可是大丟麵子,要不是她心軟,保不準要施展碎岩拳,哪怕風鈴崩掉牙齒都不可能咬得動自己一根汗毛。

她這番話,風鈴根本沒有考慮過,從她族人與親人接連被趙屠殺害,這個梁子永遠都不可能解開了。

“你有仇人嗎?”風鈴問。

李幼白繼續割肉喂給風鈴,很快搖頭回應,“沒有。”

“那你便不會懂我的心情。”風鈴吃著羊肉歎息一聲。

李幼白停下動作細細想了一陣,改口道:“非也,報仇無非就是一種憤怒的急切,其實你隻要活著總有機會的,彆急著送命那樣毫無意義。”

風鈴悶悶的嗯了聲,側躺過來對著李幼白,將傷口方向朝天,另一條手則枕在腦袋上,有種怡然自得的感覺。

“你要帶我去哪?”她對李幼白將要給她安排的去處很好奇,起碼和複仇這個沉重的話題相比要有趣輕鬆得多。

對於這個問題,李幼白已經想過,風鈴若想光明正大在這世道生存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洗白身份,最簡單的方法便是投靠朝廷,隻要能端上朝廷的鐵飯碗,外人再想多說,搞小動作也就無所謂了。

“先去中州,那裡有許多與我相熟的人,儘管你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可他們肯定有能力幫你擺平。”李幼白言之鑿鑿,將切完的羊骨放到一邊,端起木碗小口小口喂著風鈴享用米粥。

風鈴眼裡閃過驚訝之色,怪道:“你以前不就是個普通的藥鋪掌櫃麼,怎的突然間有如此廣闊的人脈,中間發生了什麼?”

“中間的事你要想聽,不嫌棄我囉嗦的話倒是能當故事說講你聽聽”

李幼白輕笑,自己的過去沒有多少保留價值,回憶起自己講述的三國故事,多少英雄都抵不過黃河濤濤滾滾流,古今多少事,都在笑談中度過了他們的一生。

在風鈴的好奇下,李幼白開始從皇商講起,接著到馬莊,然後是南州府糧災一案,之後又北上南州府攪入公孫家的漩渦裡,一件件一樁樁,有大有小,除了奔赴馬莊販賣丹藥,其餘的事件不一沒有在暗中推動著什麼。

下意識省略掉聳人聽聞的真相,其餘部分,照樣能讓風鈴聽得入神,也許是這種經曆對她來說跌宕起伏,身在西域荒漠裡,如此豐富多彩的事情肯定很難碰到。

等到李幼白說完的時候,夜都已經深了,她停下話頭叫小二送來熱水,幫風鈴解開繃帶重新上藥,把脈診斷一番得知沒有任何問題後,兩人便吹滅燈燭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李幼白沒有多少睡意,風鈴也沒有,她回憶著剛才小白講的東西,她能從中推斷出許多小白的想法來。

過了片刻,她又翻起了身子,整個人對準睡在外頭的小白,客棧房間狹小,都是一張床,她們兩個姑娘家睡在一塊是剛剛好的,沒有男女之嫌的避諱。

而李幼白與蘇尚同床後破了身子,那種原初的羞澀感倒是不見蹤影了,如今和風鈴躺在一起,不再會覺得尷尬。

“小白,你說天下真能太平,不打仗?”風鈴很是好奇,從她出生開始就聽爹娘說,整個天下就在打仗,等她逐漸長大戰爭依舊沒有停止。

因戰爭而奔逃的人數不勝數,小白口中,對於戰火落難百姓的同情,以及對世俗權貴擾亂世道的反感簡直溢於言表。

她幼時跟隨爹娘在荒漠裡遊蕩,見過不少行商,劍客,刀手,隻是聽著對方談吐與說辭,無一例外都與名聲,錢財掛鉤,直到現在聽起小白說這些話,一瞬間,那種遠大的正氣深深觸動了她的心靈。

“遠交近攻,現在打完,以後就不用打了。”李幼白平躺在床上,雙手搭著自己的小腹,她盯著黑暗中的房梁想了想這樣回答。

真要說她格局有多大,那是不可能的,在她看來,人隻是社會環境的產物,就像在丘陵上馳騁的狼群,再怎麼訓練它們都不會拋棄骨子裡的野性。

她來自幾千之後,集思想之大成,吸收的仍舊是前人智慧,至於她自己的那部分,到底根本不多,畢竟要應付考試就讀了十二年書,抄抄背背寫寫,哪有真正屬於自己的知識。

話說出來,也是結合幾年前後結果的預言而已。

“遠交近攻”

風鈴呢喃一句,覺得此話很有深意,她沒讀過書更不識字,說不出所以然,然而後半句,現在打完以後就不用打,她是能夠直接理解出來,如此又理解開頭那句便更覺得精妙。

翌日早晨,李幼白起床後幫風鈴檢查傷勢,血早已止住而且已經結痂,換上一輪繃帶包好。

“恐怕要留下疤痕了。”李幼白看著風鈴肩膀白皙的肌膚上多了道猙獰的漆黑,無奈出口。

江湖上不少駐容養顏的丹藥備受貴族千金與婦女喜愛,同時消除疤痕的丹藥也很多,可像風鈴這樣深可至骨的傷口,想要徹底祛疤是不可能的。

風鈴拍拍平坦的胸脯,滿不在乎道:“我們大漠中的人將之視為榮譽!”

大雪封天,朝廷的消息不會跑的比她們快多少,昨日劫的朝廷軍隊,應該今日開始才會勘察,此地距離又近,斷然不能停留太久。

購買所需的物資,與風鈴商議後決定馬隊繼續前往南下。

五十人的馬隊在雪裡行走太過顯眼,遲早引來豺狼,為避免樹大招風,五十人的馬隊被風鈴分成五組,分開不遠各自向南方前行。

她們不敢走官道,隻能繞行山路。

積雪厚重,馬蹄陷進去便拔得艱難,行進速度緩慢。直到靠近南州府,地上的雪才漸漸稀薄。

一場寒冬一場寒,霜花零散地掛在枝頭,任憑山風如何吹打,依舊紋絲不動。

途經的縣城和小鎮,她們一概避開,沒人知道裡頭是否藏著朝廷的駐軍。

外來人進城,總要被盤查身份,花些銀錢或許能打點過去,但五十人加上五十匹馬,太過惹眼。更何況,她們的樣貌相近,一眼便能看出是同出一地。

往南又走了三天,途經一條荒草叢生的野路時,路邊橫著一具凍僵的老農屍體。

山林中的野狗正撕咬著殘軀,血肉模糊,白骨森森,這樣的場景並不罕見,一路上她們見過許多。

北方的難民為避嚴寒南下,卻終究敵不過風雪與饑餓,倒斃途中,相較之下,那些凍成冰雕的屍體反倒算得上幸運,至少留了個全屍不必被野獸啃食殆儘。

夜幕降臨前,她們尋到一處避風的岩洞,火堆燃起,火光將洞內的黑暗與寒意短暫驅散。

風鈴拴好馬,從皮袋裡掏出一大團油紙,走到李幼白身邊坐下,催促道:“快烤了,我想吃肉。”

油紙袋裡塞滿了切碎的肉塊,凍得硬如石頭。

李幼白挑出一塊看了看,搖頭道:“沒調料,味道不會太好。”

風鈴不管這些,執意要她烤。在黑風寨吃了幾個月的齋飯,她早已憋得發慌,沒想到離開山寨後的第一頓肉,竟是在自己重傷時吃上的。

平日裡趕路為避風險夜晚從不敢生火,今日難得有山洞避風,她便迫不及待將備好的肉食拿了出來。

乾糧又硬又乾,與烤肉的滋味天差地彆,更何況是李幼白的手藝。前年嘗過一次後,風鈴便念念不忘。

李幼白將油袋放到火堆旁烘軟,起身出去撿了些木枝,削成細條,將肉塊一一串好。

火光映照下,她的動作嫻熟而從容,夜色如墨,篝火舔舐著木柴的筋骨,將洞口陰影撕成碎片。

肉香裹著油脂的焦脆聲,一寸寸滲入夜風,勾得人喉頭微動。

風鈴盤膝坐在火堆旁,懷中長劍橫臥膝頭,身子卻早扭成了麻花,她背對幽深洞口,眼珠瞪得溜圓,直勾勾盯著火舌間翻動的肉塊。

那肉皮已泛起琥珀色,油星子“滋啦”滋在炭灰上,濺起細碎的金芒。她喉間不自覺地“咕咚”一聲,倒比柴火爆裂聲更響。

“能吃了麼?”她第五次發問,指尖幾乎要戳進火堆。

李幼白盤膝如老鬆,兩隻手掌各自虛攏著五根竹簽,暗地裡卻用天書牽動偉力,肉串在她掌心懸空翻轉,活像被無形絲線吊著的傀儡戲偶。

“急什麼?”

她嗓音裡摻著笑,火光將睫毛染成金棕色,“武夫練劍講究火候,烤肉亦是如此——外焦裡嫩靠的是耐心,像你這般猴急,當心咬一嘴血沫子。”

風鈴的鼻尖隨肉串晃動,李幼白的話從左耳傳到右耳,半句沒落進腦子。

忽見對方手腕輕抖,一串油亮焦香的肉遞到眼前,她餓虎撲食般奪過,貝齒“哢嚓”咬破酥皮,滾燙肉汁迸了滿嘴,燙得直抽氣也不肯鬆口。

“香嘶真香!”她兩腮鼓如鬆鼠,油光順著下巴淌到劍柄,空竹簽已指向李幼白懷中另一串。

李幼白搖頭輕笑,登時又悄然皺眉,她依稀記得,曾經也有人如此喜愛吃她做的東西,仔細一想,倒也不知道是誰了。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木簽被風鈴儘數搶去。

今天是十二月初三,李幼白獨自站在洞口看著遙遠處中州城的輪廓,在夜色下暈成淡墨,篝火劈啪聲裡,平靜安詳的旅程,在夜晚的靜謐中悄然往中州城靠去。

隨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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