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又有的忙了。”陳浩道。
童倩的肚子很顯懷了。
“忙的時候想空閒點,空閒了又想忙,人老是想這想那的。”童倩笑著道。
“等老三出來,小朵就能當姐姐了,她一直嚷著要有個弟弟,這樣她才好管著,老是被妮妮管著,她也想管人。”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吃泥巴。
小朵當前最大的心願就兩個,一個是上學,一個是老三出生。
“得弄個搖床,還有尿布片這些,也得準備,尿布片得多弄些,剛出生的娃一會兒就拉一次,不是尿就是屎,又是天冷的時候,沒那麼容易乾,多準備些才應付的過來。”童倩道。
“先前懷妮妮和小朵的時候,家裡尿布片準備的不夠,兩娃都紅屁股了,弄了些細泥土,炒了抹上去才好了些,娃的皮膚嬌嫩的很,稍不注意就紅了,破皮了,就容易鬨騰。”
“有搖床,就能把娃放搖床裡頭,人不用一直抱著,能輕鬆不少。”
童倩說著要準備的東西,陳浩點頭,都記了下來,這些東西都不算難搞。
“也不用那麼急,時間還很長,搖床找個木匠就能做,尿布片弄塊舊床單,洗乾淨了,抽空剪成娃能用的大小就行。”童倩道。
陳浩從屋裡搬了一個高腳的椅子,放在童倩身後,扶著她坐下來。
肚子大了,矮腳的椅子坐不下,得要高些才不會壓著肚子。
“等開春了,搞幾棵果樹,種在門前,果子熟了,在門口就能吃上,還得弄些花花草草的,種在邊上。”陳浩規劃著。
“梔子花就不錯,很香,一年四季也一直是綠的,弄點李子樹,梨子樹,在門前種上,樹種要選好,你下次碰到孫苗苗,問問她,她們大隊有不少人種果樹,這方麵熟悉。”童倩道。
她看著門前的地麵,摸著肚子,眼裡都是願景。
雞鴨在屋前跑著,屋後的豬圈裡,時不時的傳來哼哧聲,天氣也不似先前那麼炎熱,日子是真的美。
屋前停著摩托車,還有自行車,紅磚房。
童倩很心安。
“是得要問問她,讓她幫著弄些果樹過來,年份還得要足的,種下當年就能開花結果,當年就能吃上。”陳浩點頭。
小農經濟有啥不好的?
一畝三分地,就適合搞小農經濟,自家過自家的日子,地裡種點啥,房前屋後養些啥,自家說了算。
平原,地多人少,一家能有十幾畝,幾十畝,甚至上百畝的地方,才適合搞機械化種植,一個是效率高,一個是戶均收入高,地多,靠著農業也能發家致富。
“這日子真是舒服,往後政策不會再變了吧?”童倩道。
自留地,家禽養殖,都能自己做主,自家種的果樹也不會充公,心裡就踏實。
“不會變了,即便要變,也是小範圍的變化,不會發生畝產萬斤這種荒唐事。”陳浩道,“雞鴨不會充公,果樹不會充公,房屋不會充公,養的豬也不會充公,養什麼,怎麼樣,什麼時候賣,我們自己能做主。”
這樣的小日子,舒坦的很。
“哎呦,你娃好像在踢我肚子。”童倩忽然喊了聲。
“我看看。”陳浩湊過來。
“隔著衣服,哪看的見,肚皮都在動了,哎,這是外麵,你彆掀我衣服,要掀也該是進屋掀,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童倩道,“這娃肯定是個喜歡鬨騰的,這才5個月,就開始不停的動彈了,懷妮妮和小朵的時候,沒見這麼鬨騰。”
“等出生了,肯定比妮妮和小朵調皮。”
陳浩扶著她,進了屋。
陳浩隨手將門關上了,落了栓。
“你把門關著乾啥,這大白天的,門敞開著,通風,能涼快不少。”童倩道。
“過個把小時再敞開,不礙事,難得妮妮和小朵都去了學校,屋裡就我倆。”陳浩道。
說是個把小時再開,實際過了兩三個小時後,門才開。
陳浩很知足,童倩卻是羞紅了臉,去廚房拿牙刷,偷偷跑到屋後刷牙漱口。
晚上,生產隊招待所那邊有電話進來,是張永科打過來的。
有人過來通知陳浩,陳浩去招待所,給張永科打過去電話。
“村裡都能通電話,聽說還有招待所和食堂,有空的話,真想去你那看看。”張永科接了電話,笑著道。
他對陳浩在的村子很好奇,去過一次,但沒想到這才大半年沒去,又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隨時來都行,村裡一直是有人在負責這些方麵。”陳浩很歡迎,“路你自己知道,來過一次,再過來也容易。”
“肯定得過去看看。”張永科道。
閒聊了幾句,他說正事,“丁順找到了我,想請我去他的茶樓喝茶,還特意讓我跟你說聲,想請你一起過去喝茶。”
“這真是稀奇了,我們沒過去找他,他反倒先找了過來。”陳浩道。
“要不要去?”張永科問道。
他要看陳浩的意思,這事影響的是陳浩。
“去,為什麼不去?本來就說要去他茶樓看看,既然他主動邀請,那就正好,直接過去就行了。”陳浩道。
隔天一早,陳浩本來說順利騎著摩托車,送妮妮和小朵去公社小學,結果這倆娃要跟村裡娃一起上學。
他自己騎著摩托車,到了縣裡,跟張永科碰了麵後,一起往古樓街道的一處茶樓去。
“到了,就是這,萬順茶樓。”張永科指著一處建築。
古樸的裝修風格,有個牌匾掛在門口上邊。
“張所長,這位就是陳隊長了,果然年輕,走,上樓喝茶,我早就備好了茶葉,就等著2位同誌光臨。”一個人走了出來。
30出頭,麵色比較黑,一看就是早年常年在外奔波,才會有這個膚色。
這年月,敢大著膽子做生意的,無論是偷摸,還是以集體名義做的,多是有見識,更多的在外麵跑過,知道怎麼做才能發財,才能脫貧致富。
“這就是丁順老板,萬順茶樓是他開的。”張永科道。
“這茶樓的位置很好,丁老板是有眼光的。”陳浩道。
不鹹不淡的,誇了一句。
“這茶樓不是我開的,是集體開的,我隻是負責經營,跟陳隊長一樣。”丁順引著兩人往裡走,“哪有什麼眼光,陳隊長這個話像是在嘲笑我,跟你的眼光一比,我這都上不得台麵。”
“開茶樓不賺錢,過來喝茶的人少,茶水的利潤又不高,比不上飯館,日進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