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影在窗外慢慢成形,落星閉上眼,口中默念著。
“星辰給予我指引。”
一股奇異的波動自天外傳來,宛若絲絲縷縷不可捕捉的銀線,慢慢彙聚到落星眉心。
“西北方向,鬼怪三隻,低級;東南方向,鬼怪一隻,中級;窗外,鬼怪一隻,低級。”
這就是落星的觀星之力?隨時隨地發動偵查,倒是比祝搖光大陣仗的開壇做法方便多了。
“等等,不對。”
落星眉間緊緊蹙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床底下也有一隻,高級鬼怪。”
夏無累幾乎是彈射起身,從空間掏出一張黃色符紙,看也沒看直接甩向床底。
女人尖銳的慘叫聲瞬間傳來,伴隨著被腐蝕的“嗤嗤”聲,一張鬼臉從床下冒了出來,正是之前逃跑的老嫗;與此同時,床上的落星也坐了起來,可還沒離開床鋪,便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像是受到嚴重的內傷。
老嫗似乎有些慌不擇路,徑直往落星衝去;夏無累眼神一凜,打算直接將老嫗解決。
“無累,等等!”
在夏無累鋤頭落下的最後關頭,落星及時伸出手,攔住了夏無累。
而老嫗雙手扒在她肩膀上,將自己藏在落星的身後。
夏無累不解:“她把你傷了,你還要護她?”
“不,不是這樣的。”落星喘了兩口氣,擦了擦嘴角的血液,“那不是來害我的鬼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我的守護靈。”
夏無累愣住了:“守護靈?你認不出你的守護靈嗎?”
見那老嫗隻是拿落星當擋箭牌,沒有對她下毒手的意思,夏無累便收起了鋤頭。
“怎麼回事?”
落星咽了咽口水,跟夏無累說道:“就是,我們派係,每一個占星師,都會在入門的召喚出自己的守護靈。”
“這個守護靈有可能是你的親人,也有可能是師門的前輩。隻有在十分危急的情況他們才會出現,提醒你遠離危險。”
“這麼說,你從來沒見過你的守護靈?”
落星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守護靈對我來說是無害的,所以我察覺不到她的存在。若不是這次使用星辰之力,直接反饋出能量體的所在,我也不知道她一直待在我身邊……”
鬨了這麼一場烏龍,夏無累也覺得十分無奈。
“所以你的守護靈提醒你離開危險的辦法,就是讓你身體不舒服,甚至拉著你跳樓嗎?”
落星也有些尷尬:“那什麼,守護靈說到底也是一種鬼怪,這估計是她能想到的最快捷讓我離開的辦法了。而且除了我主動發起聯係,”
夏無累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遺憾眼前的20無法吸收。
似乎感受到夏無累的怨念,老嫗有些害怕地往落星身後躲了躲。
隨後落星建立起與守護靈的聯係,與她溝通過後,才放下心來,有些歉意道。
“這是我師門的一位前輩,給你添麻煩了無累。不過還好沒出什麼事,知道我們無法離開這裡之後,她也熄了想逼我走的念頭。”
“不過前輩也沒什麼戰鬥力,充其量隻能起到一個警示作用,跟我交流過後,她已經離開了。”
落星也有些暗自心驚,要知道作為師門內靈能最強的弟子,她的守護靈身份也不一般,是某一任門主。
可門主在遇到夏無累的時候,也隻有逃跑的份,可見夏無累有多恐怖。
夏無累不知道自己在落星心中默默升了咖位,打了個哈欠。
“既然沒事就好,外麵那隻小嘍囉已經被我收拾掉了,休息吧。”
將平平無奇的5能量收入囊中,夏無累睡前還在思索著。
5能量的鬼怪對落星來說是低級鬼怪,而那老嫗20的能量,卻是高級鬼怪。
看來這個世界的鬼怪不算難對付,希望明天下墓的時候能發現好東西。
那可是古墓誒,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能讓一個村子富裕這麼些年,想必也藏著令人意想不到的寶貝。
次日一早,李國耀來到賓館的時候,夏無累等人已經準備好了。
李國耀帶來的裝備也十分簡單,人手一盞老式油燈,火柴和繩索,折疊鎬,還有幾塊黑驢蹄子。
李國耀自己還準備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例如蠟燭和簡易炸藥等,以防萬一。
紀城接過黑驢蹄子在手上把玩:“村長,這真有用嗎?”
李國耀撓了撓頭:“我也不知曉。其實這玩意也不是很好找,所以很多村民下墓也沒帶過……”
為數不多的黑驢蹄子李國耀全拿出來了,看來也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夏無累順從地背上李國耀為他們準備的背包,跟著李國耀走出賓館。
古墓的入口就在村子後方,自從李來旺出事之後,李國耀便讓人看守著入口,阻止村民再次下墓。
在路上,李國耀還特地跟夏無累道了句謝。
“夏小姐,多虧你的提醒,我們村才減免了一些傷亡。昨天晚上,又有幾戶人家不信邪,想趁夜逃走。幸好被人發現及時叫了回來。還有人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手上的文物銷毀。有了來旺的前例,我也不敢讓文物出事,隻好將東西都收了回來。”
李國耀沒說的是,還有村民覺得夏無累一行人才是禍星,擔心他們起疑泄密,攛掇著李國耀將他們除掉。李國耀知道村裡人的貪婪,但沒想到已經到了有些喪心病狂的程度。
夏無累玩味道:“他們這麼聽勸?”
李國耀苦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他們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有些人攔不住,一走出村外,便發出了哀嚎。看到這種情況下,剩餘的人再想離開,也得掂量幾番。”
“至於文物,他們當然是巴不得送到我手上,將這燙手山芋甩出去,倒是沒遇到什麼阻難。”
言語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古墓入口。
地麵一個又深又寬敞的洞口被圍了起來,修建成一個小屋子。
黑黝黝的洞口宛如巨獸的大嘴,安靜等待著吞沒下一批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