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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甲聽著這個境界,頗有古風,都是承於《莊子》《列子》,《黃帝內經》。
和前世的各種花裡胡哨的修行境界顯得樸素不少。
許甲要是寫一篇小說,肯定寫個什麼人仙十境,地仙十境,天仙十境……
起碼前世光光人仙境界,就分為還精歸腦,百日築基,胎息感炁,搬運小周天,大藥衝關,搬運大周天,周天圓滿,抱丹。
到了抱丹才是內丹術小成。
想必抱丹後麵的“金丹”境界,才能達到“真人”境界,比如“張三豐張真人”,“呂洞賓純陽真人”……
仙人或許真的要“四大天師”這種境界?
那張真璣粗淺的講完這三個境界,便不欲繼續呆下去了“道友若是還有疑問,將來到城隍廟中儘管來找貧道細細講論就是,如今卻是耽擱不得了。”張真璣略帶歉意的做下承諾,隨即便告辭離開此處。
兩個衙役見這道官和許甲聊的這些玄玄道理,加上先入為主,也不多追究,隻是畢竟表麵功夫要做足“此事萬萬不可再犯,這次沒什麼,我們都是熟人,保不齊下次!彆叫我們為難。”
隨即便一並走了去……
許甲知曉,這是一樁“人劫”,不過已經化解了去,不然真坐實了鼓弄淫祀的罪名,隻怕要有一場牢獄之災。
因此越是如此,心中對邪道人,越發殺心起。
況且邪道人修煉的就是長生教的鬼法邪術,許甲對著這長生教早就生出了“拔除荼毒”之心。
“我前世立下美利堅教派,就是靠著弟子們打拚下來的基業,消滅了舊金山邪教數個,如今我要在此處站穩根基,就需拿其開刀,主動出擊,不能叫他再來找我麻煩了!”
許甲念定,便生出一股大勇氣,一往無前的氣勢洶湧出來。
胡金花等見那道人離開了,又下了山來“許師,那道人可是來者不善?”
“他人倒還好,隻是不怎麼辨明是非,性格太軟和了一些,受人蒙騙來降我,又被我旋轉回去,找那個邪道人的麻煩了。”
許甲搖搖頭,隨即想起從前世金身廟係借來法力,需要狐仙堂解決他人願望還願時候的“法錢”。
這回兩枚鐵製小錢,就換來了一點法力,實在不夠用,因此對著胡金花道“你立下堂口,如今有五個出馬弟子,可堂譜仙家畢竟人丁稀少,按照道理四梁八柱,一個都不能少,需要再招募一些跑腿的,傳信的……如今九個鬼子到了你堂下,你好好調教,也有所用處。”
“如今要儘快發展起來,趁著官府才來一趟,短期必然不會再管,找準機會,叫狐仙堂的名號村野聞名。”
“若需要立一立威,必不可心慈手軟!儘快收集香火!”
胡金花連連點頭,表示記下了,又道“弟子正有此想法,本打算將爛柿豁的老豬婆一並為許師招來辦事,如今便想立個威。”
“那清風亭的雞妖,霸占一地,屢傷路人旅客,叫他們不得入亭歇息片刻,若能將其除去,必可名聲大噪!”
“還有我狐洞中出去不少狐狸,到了縣中的翠春樓,他們本性也不壞,都是被狐阿貴拐騙去的,若能除掉狐阿貴,將他們改邪歸正……便可登堂入室了一並為大仙孝力。”
“縣中暫時彆去,隻在鄉裡便罷,說到底我立此堂,也是淫祀,要想站穩根腳,還需先向本地城隍報備。”
“如今在鄉裡也就罷了,民不舉官不糾,若是到了縣中,那就麻煩了。”
“隻等我父明年開春考中舉人,我要他去城隍廟幫你們討一封文書,如此才好光明正大,到縣中尋一地,立下堂口。”
許甲走的就是“穩紮穩打”的打地盤,積累原始資本的模式,五個神漢巫婆,就是五個村,如果靈驗,其他村的人也會趕過來問事的。
“至於清風亭諸妖,也要等我除去邪道人,才好再去行事,狐阿貴是狐族,又是你洞中出來的不孝子孫,理論是伱的家事,總是需要你親自管教,做出一個威懾榜樣。”
胡金花順從許甲所言“弟子明白了。”
許甲又道“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本鄉可有正神土地?”
胡金花想了想,他在本鄉還是消息通暢,開口道“好像是有一個,在青田壩上,乃是在一百多年前修建堤壩之後,縣官鄉賢,親自立廟而成,就是為了管好這堤壩建好後這周邊千畝良田,祈求年年豐產,是富人土地,不管窮人的。”
許甲略有所思,看來人心可用。
村民雖然崇信土地神祇,但都是寫一張紅紙,貼在正堂低處,“福德正神地祇之位”,沒有具體是哪位土地,最多過年時候,有一張“神仙年畫”,逢年過節一柱香,同灶神,門神,一般地位,不會特彆立廟。
除非本村之中,有人主動建廟,但建廟要向朝廷申報,要捐一筆銀子,隻有鄉紳富豪,才會做這個。百姓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怎麼會管神靈呢?
這土地帶富人屬性,不保佑窮人,這就說明百姓早就對其不滿了。
於是建議道“等我找個機會親自去一趟土地廟,先跟他打好關係來。”
胡金花不理解許甲為什麼這麼做道“那土地老兒又管不到咱們這裡來……何必巴結他呢?”
“九品地祇也是地祇。”許甲琢磨一下道“就由我出資,在本村建一個土地廟,暫時借土地廟之名行事,此廟香火由你主持,將來與他五五分紅,他哪裡有不上鉤的道理,等我們養壯之後,就將他架空。”
這並非正道,有拖人下水的作風,不過如今危機在身,也就管不得這麼多了。
胡金花眼睛都瞪大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都說狐狸之智狡詐,可禽獸之變幾何?遠不如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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