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這邊,楊暕已經全麵接管。
滿城上下,均是他的齊軍兵馬,這讓他好不威風。
一時間,甚至有些飄飄然起來。
這不,福全勸他安撫百姓獲取民心。
楊暕完全當做耳旁風,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大肆的發泄自己私欲。
江都可是有不少名門閨秀富商之女,畢竟此地富饒,不亞於大興城等地。
一時間,弄得滿城上下怨聲載道。
不但世家之人憤慨萬分,就連富商和百姓都被氣得不行。
也好在才開始沒多久,而且楊暕做得不算太絕,才沒出現大的問題。
但福全第一時間,就來找楊暕勸說此事。
他進來時,楊暕衣衫鬆散,醉眼朦朧一副享受後的狀態。
空氣中彌散著濃鬱的酒味,還有其他的臭味。
福全吸了一口,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來了?”
楊暕見到福全,這才緩緩起身整理衣衫。
“殿下,您都做了什麼?”
福全掃視四周一眼,就見一片狼藉。
其中還有不少女子的衣裳,甚至肚兜!
如此場麵,足以證明楊暕有多麼昏庸。
“江都大勝,孤好好放鬆一下不行?”
楊暕不以為然。
“您可知道,滿城上下儘是對您的怨言?”
福全問道。
“那又如何,江都在握,孤要他們命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楊暕滿不在乎,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酒又道:
“那些世家都來巴結孤,孤這樣對他們,是他們的榮幸。”
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語,落在福全耳中,可把他震驚不輕啊!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關鍵時期,豈能這般行事?
若是惹惱了那些世家,對楊暕隻有壞處沒有半點好處。
楊暕非但不該這樣去做,還要反過來安撫那些世家。
“唉!”
福全歎息一聲,但還是硬著頭皮去勸:
“殿下若想如此,等拿下天下怎樣都行,可現在不行啊!”
“為何?”
楊暕眉頭一皺,隨即臉上露出一抹邪笑:“等拿下天下之時,孤便要品遍天下美人。”
說著,他眼中邪火燃燒得旺盛。
福全頓時感覺後背發涼。
好家夥,若讓楊暕坐上帝皇之位,那不得成傳奇暴君?
“殿下,若太過了世家反抗,百姓也反抗,到時候可就大事不妙。”
收回思緒,福全沉聲說道。
楊暕眉頭一皺,倒是沒有說什麼。
“失民心便失天下,殿下不想失敗吧?”
福全又道。
“罷了,那就按你所言去做。”
楊暕隻能不耐煩的擺手。
他也怕失敗。
畢竟這是楊暕最後一次機會。
若成功,便可以取得天下。
倘若失敗,那就是人頭落地,再不濟也要被流放邊疆或者貶為庶民。
真到了那個時候,楊暕怎能活得了?
畢竟他得罪了不少世家和百姓,一旦他失勢,必然死路一條。
福全暫且鬆了一口氣,隻要楊暕可以聽進去,哪怕隻有一點那也夠了。
“報!”
就在此時,一聲高呼傳來。
下一秒,就見一名將士邁著急匆匆的步子衝了進來。
“何事?”
福全忙問。
“唐軍動了,他們悄無聲息南下,居然拿下了登州!”
來人直言。
“你說什麼?”
聽了這話,福全先是一愣,隨即震驚無比。
他本想著讓李世民吸引一下隋軍兵馬便可。
誰曾想,李世民一鼓作氣就拿下了登州。
那可是登州,靠山王楊林的地盤。
誰不知道,楊林雖然年老,但脾氣和火氣尚在。
而且其實力不簡單,無論是十三太保還是靠山軍,那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李世民好大膽子,居然敢動登州?”
楊暕都吃驚不小。
一時間,這主仆二人麵麵相覷,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殿下,如此也好,登州淪陷的吸引力更大。”
福全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無論是齊郡的兵馬也好,還是其他地方的兵馬也好,都會關注登州那邊。
楊暕再怎麼著,也隻是皇子叛亂,好歹也算是皇室的人。
李世民就不同了,那是以下犯上的世家叛亂。
若讓其得手,楊家的天下就要拱手讓人了。
而且楊暕尚且可控,李世民的野心可見一斑。
“那咱們接下來咋辦?”
楊暕忙問。
“靠山王和張須陀,想要帶兵南下,必須要解決李世民。”
福全沉聲道。
若不然,他們與李世民相互聯合,對兩者夾擊他們該如何是好?
“若是如此,咱們便可以擴大戰果。”
福全又道。
“如何擴大?”
楊暕追問。
“揚州!”
福全思索片刻,吐出兩個字來。
“揚州?”
楊暕神色一震。
“將整個揚州拿下,穩固地盤在圖謀荊州!”
福全舔了舔嘴唇。
屆時,整個南方之地,不就在楊暕掌握當中?
大隋天下也一分為二,楊暕的勝算更大。
“可是”
楊暕心跳劇烈,若他真這樣做了,可不是觸龍之逆鱗那麼簡單。
這是爬在他老子頭上,要拔龍須啊!
江都拿下,楊廣就已經丟臉了,要是整個揚州。
“殿下,您若猶豫,那接下來咱們可就難了。”
福全又道。
“報!”
不等楊暕回答,又是一聲高呼傳來。
就見一名信使帶來一封密信,交給了楊暕。
楊暕掃了一眼,立馬發現書信出自李家之手。
他不敢耽擱,立馬將書信拆開。
書信內容,就是李世民勸說楊暕擴大戰果。
儘快將揚州拿下,掌控南方水域,甚至南北交通要道。
到時候,南北分庭抗禮,北麵還有個李世民。
叛軍之間,頗有將楊廣包圍之勢。
“可行!”
福全忍不住笑了。
李世民的提議,正合他意。
可是福全和楊暕又如何得知,李世民何嘗不是利用他們吸引注意力?
他要讓隋軍首尾難顧,無法集中兵力對付一處。
到時候,李家的機會就大了!
說不準可以占據北方諸多地盤,然後聯合突厥鐵騎南下,一局定乾坤。
“既然如此,孤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楊暕也是激動不已。
恍惚之間,他看見他父皇的龍椅,距離他越來越近甚至越來越清晰。
“父皇,你早點立儲君,不就什麼都完了?”
楊暕喃喃一聲,眼神陰冷:
“既然你不給,那兒臣自己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