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率先從大殿走出來,縱然外麵冰雪交加冷得不行。
他仍然是滿頭大汗,神經緊繃在一起。
嘴裡還在罵罵咧咧:“這二殿下作甚,是要拉著本官一起死嗎?”
畢竟南方世家若是卷入這趟渾水,後果不堪設想。
日後楊廣對他們的信任度,將會直線下降。
南方世家的地位,更會因此一落千丈。
特彆是楊廣方才的話,虞世基都感覺到了冰冷的殺意。
虞世基收回思緒不敢耽擱,眼下還是第一時間起書信一封,派遣人手送給各個南方世家。
必須要讓他們知曉其中的利害,莫要胡亂站隊。
若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虞世基不敢耽擱,不由加快步伐往家中趕。
他走了沒多久,段文振也迎麵走來。
兩人客套幾句,本來虞世基還想打探消息。
誰曾想段文振以軍情緊急為由,快步離去。
“軍情緊急,還能有什麼軍情?”
虞世基甚是疑惑,但也沒有深想。
楊廣這邊,則是著重吩咐了來護兒幾句。
讓他擔任京都防守,必須嚴防。
除此之外,調遣兵馬趕赴江陵一帶,做好隨時支援江都的準備。
聽到這話,來護兒一驚,便連忙開口勸說:“陛下,若是如此,江都一帶可就沒啥兵力了。”
“無妨,北地能有什麼危險?”
楊廣並不在意。
如今天下平定,叛軍近乎滅亡。
當然,除了一些偏遠並依附突厥的兵馬之外。
“諾。”
來護兒隻能應下。
裴蘊幾人,則是著重處理國事。
若無大事,不得來叨擾!
楊廣是打算好生靜養,以免出現變故。
該吩咐的已經吩咐,按道理而言,裴矩他們也該離開。
但他們沒有,反而有默契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
楊廣皺眉問道。
“陛下,如今儲君未立,難以穩住人心。”
裴矩猶豫再三,率先開口。
“臣附議!”
來護兒和裴蘊等人相繼附和。
聽到這話楊廣瞬間明了,幾人是想他立儲君。
這也不奇怪,如今楊廣身體不佳。
自古以來帝王病重突然離世的情況,可謂是多不勝數。
誰知道有朝一日,楊廣會不會走同樣的路?
若真有那麼一天,儲君未立的情況下,皇室必然一片混亂。
朝中權臣各自為黨,這不亂套了?
屆時就算有新天子繼位,也是一些權臣的手中玩物。
“朕知道,你們且退下吧。”
楊廣無力的擺了擺手。
聞言,裴矩等人相繼離去。
就算要立儲君,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決定的事。
需慎重考慮,才能確定人選。
而且稍有不慎,必會朝綱混亂。
幾人一走,楊廣的神色就變得更加疲憊。
偏偏就在這時,段文振又來了。
而且正好和來護兒等人撞見。
索性,裴矩回身向楊廣通報。
聽到是段文振回來了,他的眉頭瞬間皺起。
畢竟這幾日,段文振就沒帶什麼好消息回來。
楊廣會有這種反應,完全在情理之中。
不過他還是允許接見。
段文振急匆匆進來,對著楊廣行禮之後就道:“陛下,我軍大捷!”
一聽這話,楊廣和來護兒等人均是身軀一震。
終於等來一次好消息!
“大捷,何人大捷?”
楊廣忙問。
“嶽飛將軍!”
段文振直言。
“嶽飛?”
楊廣後知後覺,才想起西征一事,讓其詳細說說。
段文振立馬就將西政結果,詳細的說了出來。
嶽飛豪取大勝,接連擊敗了李軌等人,薛舉和梁師都也不在話下。
“就滅了?”
楊廣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他知道嶽飛猛,但沒能想到那麼猛。
就那點兵馬,居然滅了三支叛軍?
“這豈不是意味著,河西和秦州等地皆被收了回來?”
楊廣下意識道。
“正是。”
段文振連連點頭,他甚至還有些激動。
畢竟這等大勝,完全可以振奮人心。
“好,很好。”
楊廣臉色緩和不少,氣色都好看了起來。
難得有個好消息,他怎能不高興?
這個大捷消息,更是驅散了不少陰霾。
來護兒等人的臉上,也多了些笑容。
“陛下,依臣所見,滅掉西域不過是時間問題。”
段文振又道。
“那朕接下來,就十分期待李靖他們的表現了。”
楊廣微微眯眼。
既然嶽飛都如此了得,那麼名氣大過其的李靖,應該不會差吧?
軍情彙報到此,幾人便相繼離去。
楊廣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想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他在宮女總管的攙扶下,返回龍塌休息。
另一邊,李靖和蘇定方等人,幾乎同時接到詔令。
他們先是一驚,但還是第一時間接下詔令。
等傳令官員一走,他們沒著急將軍令傳達,而是紛紛前往房玄齡住處。
當然,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還是走的隱秘通道。
等幾人齊聚之後,杜如晦和房玄齡才相繼抵達。
兩人都看得出來,李靖他們的神色甚是凝重。
“諸位,怎麼了?”
房玄齡開口,率先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陛下已下詔令,讓我領大軍征戰江都。”
李靖直言。
“征戰江都?”
房玄齡一驚。
李靖苦笑一聲,便將前因後果道出。
“沒想到楊暕居然還有這麼一手,甚至還成功了。”
房玄齡有些錯愕。
“楊暕自沒有那個本事,必是福全。”
杜如晦沉聲道。
“若我們征戰,楊暕必然讓我們臨陣倒戈,亦或者故意戰敗充當耳目。”
李靖沉聲道。
這話不假,讓蘇定方和薛萬徹都是眉頭緊鎖。
到時候,他們該如何選擇?
是真的聽從楊暕所言,亦或者剛正不阿的作戰?
“莫急,我有辦法。”
房玄齡微微眯眼,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你有辦法?”
眾人異口同聲的問。
“不錯。”
房玄齡點了點頭。
他甚至早就有了安排,就等今日的局麵出現。
“那咱們還需征戰嗎?”
李靖又問。
“極大可能要征戰,不過可以讓你們不受猜忌,楊暕就算報複也無用。”
房玄齡直言。
聽了這話,李靖神色稍緩和。
說起行軍打仗他的確了得,但在人心和計謀上,他就要遜色不少。
房玄齡也立馬開始操辦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