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紫嫣同楊如意和長孫無垢,正在外閒逛。
幾女均帶上麵紗,以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她們看似沒有帶人,然而王府禁軍隱藏其中,隻等出現變故再出手而已。
“如意,你看這泥人捏得多好!”
張紫嫣從小攤上拿起一串泥人。
楊如意快步走上去,仔細打量起泥人來。
還真彆說,泥人小巧五官卻惟妙惟肖,可見手藝如何。
不等楊如意細看,張紫嫣突然放下泥人朝前跑去,那是一個胭脂水粉的攤子。
見到有客人,老板正熱情的介紹著。
楊如意和長孫無垢湊了上去,尋思著幫張紫嫣看看。
“如意,王爺可有家書傳來?”
張紫嫣突然問道。
“時不時有,基本上也是報個平安。”
楊如意如實回道。
“無垢的舅父在關中,恐怕沒少打探王爺消息吧?”
張紫嫣突然看向長孫無垢。
“是。”
長孫無垢俏臉一紅,但還是點了點頭。
高士廉怕是沒少被折磨。
三天兩頭,就有人送來書信。
高士廉都要如實回答,還三番五次說明吳缺並未受傷,整個人精神奕奕。
“也不知並肩王在關中要待多久,京都那麼大的風雨,可不是他在關中就能躲過去的。”
張紫嫣說著,便拿起另外一盒胭脂看了起來。
楊如意正欲說些什麼,卻被長孫無垢一把拽住。
前者瞬間會意,立馬岔開了這個話題。
當時長孫無垢立馬就回過味來了,張紫嫣是在套話。
想要套出吳缺目前所在,甚至可能會去的地方。
顯然,張紫嫣感覺吳缺不會一直待在關中。
長孫無垢雖不知她目的,但還是謹慎為好。
楊如意沒能看出其中玄妙,但她看懂了長孫無垢的意思。
“這些事可就不是我能操心的,王爺也不會告訴我們,讓我們煩惱。”
楊如意巧妙回答。
“說來也是。”
張紫嫣點了點頭,就此作罷。
“讓開,都讓開!”
前方突然變得嘈雜。
幾人同時抬頭看去,就見一群衙役和將士,正在開道!
周遭百姓惶恐之下,連忙站在兩旁讓開大道。
那些小販,也急忙推著木車離開,就怕被牽連其中。
“這動靜可不小啊。”
張紫嫣皺眉。
幾人同時眺望,就見這些人正押送不少犯人,前往鬨市中心。
等趕到地點,一眾將士直接押著這些犯人跪下。
好家夥,犯人數量不少,而且還有不少人都是熟麵孔。
這些人在京城,都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是富商就是世家,不然就是朝中官員。
“這是怎麼回事?”
“那不是劉老爺嗎,傳聞家財萬貫。”
“可不是嘛,還有世家的王家主。”
“蔣大人,居然也在其中。”
“他們犯了什麼事?”
百姓們議論紛紛。
張紫嫣聽了,也是甚是吃驚。
若不是大事,絕不會將這些人押送鬨市。
畢竟押送鬨市的過程,就相當於遊街示眾了。
“冤枉啊,我們冤枉啊!”
“難道你們要當著京城百姓的麵,濫殺無辜嗎?”
“天理何在!”
這些官員悲呼不斷,企圖將百姓拉進來這旋渦當中。
“呸,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不是嘛,在京都橫行霸道慣了。”
“你也會有今天?”
“快哉快哉!”
誰曾想百姓們根本就不吃這套,更有甚者口吐芬芳。
還有些聽到風聲趕來的人,立馬就用糞便和爛菜葉招呼。
不消片刻,空氣中都彌散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奉陛下之命,這些人均參與逆謀一案,遊街示眾後立即處斬!”
刑部官員聲若洪鐘。
言罷,劊子手立馬上場,就見他手起刀落瞬間斬下一顆人頭。
不消片刻,這一乾人等儘被斬殺。
殷紅的鮮血,在街道上甚是刺眼。
而且這還隻是開始。
後續還有更多的犯人,均被押送過來。
“這是要斬多少人?”
張紫嫣都覺得心驚。
“走吧。”
楊如意輕聲開口,這場景有什麼好看的?
而且空氣中,都彌散著一股股惡臭。
“好。”
張紫嫣點了點頭,先將兩人送回王府。
之後,她立馬返回楊林的住處。
張紫嫣才走進去,正好見到她義父和楊廣在閒談。
“小女參見陛下。”
她吃了一驚,隨後連忙行禮。
“紫嫣,不必多禮,才和如意分開嗎?”
楊廣笑著問道。
“是。”
張紫嫣點了點頭。
“紫嫣,去忙你的事去。”
楊林使了個眼神。
顯然他和楊廣的談話,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嗯。”
張紫嫣點了點頭離去。
過了一個時辰楊廣離開之後,她才去找楊林。
“義父,方才我在鬨市,見到無數官員和富商均被斬首,說是逆謀?”
張紫嫣直言。
“沒想到陛下的動作那麼快。”
楊林大吃一驚。
“這些人均與二殿下有關,陛下突然毫不留情的斬殺,必然是出了大事。”
張紫嫣冷靜分析。
楊林微微眯眼,等著她後話。
“難不成,二殿下已經反了?”
張紫嫣突然問道。
“不錯!”
楊林點了點頭,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二殿下居然反了,而且什麼時候如此精明,他身邊必有人相助。”
張紫嫣再次斷言。
“不錯!”
楊林眼中儘是欣慰之色。
他都還沒說些什麼,張紫嫣就猜到了不少。
“二殿下若兵變,揚州不會有問題,就算有也無傷大雅,必然是其他地方出現問題。”
張紫嫣思緒不斷,眼中精光交錯。
“說得好。”
楊林甚是吃驚。
“二殿下斷不會選擇北地,那麼必是南方,益州為上上之選,他不敢打荊州風險很大”
說到這裡,張紫嫣頓了一下低頭思索。
“那就是交州,對,交州!”
她突然抬頭,語氣十分肯定。
“不錯!”
楊林人都麻了。
張紫嫣僅僅隻是憑聖上的舉動,從而判斷出那麼多東西。
“你且說說,為何益州是上上之選?”
楊林好奇地問。
楊暕不選北地,這很簡單。
他北地沒有根基,而且京都就在北地。
在北地選根據地,那不是找死嗎?
而且幽州之地甚遠,羅藝也不是吃素的。
往南,才是楊暕的唯一生路。
畢竟他從小,就是在南方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