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莫說楊侑等人,就連楊林都是吃了一驚。
不過他轉念一想,吳缺有這等功績,而且文武兼備慧眼識人。
甚至多次改變局勢,為大隋力挽狂瀾。
這樣的人,如何不值得張須陀尊敬?
想到這裡,楊林摸了一下鼻頭。
其實他也對吳缺服氣,而且心中也頗為懊惱,當初在潼關為何莽撞?
這不就同吳缺有了矛盾,且難以修複。
畢竟當初楊林,可是真的動了殺心。
“咳咳”
盧方突然咳嗽一聲。
張須陀抬頭看來,正好看見了楊林。
“原來王爺也在。”
他愣了一下連忙行禮。
“張將軍不必多禮。”
楊林走上前,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
他看了一下吳缺欲言又止,但始終難以張口。
“靠山王先我一步,帶著靠山軍坐鎮大興城。”
吳缺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特意說了這麼一句。
“是啊,老夫老了,終究不如吳缺小友這樣的年輕人。”
楊林笑道,神色自然了許多。
“對了,不是聽聞二殿下也在嗎,為何不見蹤跡?”
張須陀這才發現,楊暕不在此地。
“不用管他,估摸著已經回了京都了。”
楊林直搖頭。
提起楊暕,他心頭就不舒服。
沒辦法,紈絝子弟一樣不會,就是楊暕的標簽。
楊林也是皇室之人,麵對這樣的皇室後代,他怎麼能舒服呢?
何況楊暕留在這裡,根本無法真正的掌握兵權。
有必要留在此地?
簡單閒聊幾句,眾人便一起前往大廳。
吳缺則聲稱有事,提前離開。
等他一走,張須陀就直接問起了關中的情況。
楊林說了部分,跟著便是段達。
聽到這裡,張須陀突然打斷:“這樣看來,關中必然淪陷才是!”
“是啊,若不然陛下也不會派遣你來不是?”
楊林接過話茬。
“變數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段達聲音低沉幾分,跟著把後續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就是叛軍出現內訌,以及這些人為吳缺手下的事宜。
“那這些人呢?”
張須陀忙問。
“當初他們想要進大興城,但我們並未同意。”
張公瑾直言。
“這點沒有做錯,那種情況下,豈能胡亂打開城門?”
張須陀沉聲道。
“後麵就是這些兵馬去追擊叛軍去了,一直都沒什麼消息傳來。”
張公瑾思索一番回道。
“是嗎?”
張須陀喃喃一聲。
“隻是沒想到這些叛軍居然如此膽大,竟反其道而行回潼關一帶。”
楊林沉聲道。
“我見過屈將軍了,並肩王來關中之前就留有後手,他似乎知曉叛軍會回去。”
張須陀又道。
“是嗎?”
楊林大吃一驚。
“最為巧合的是,本將的兵馬撞見了叛軍,隻可惜讓其僥幸逃離。”
張須陀暗道可惜。
若是拿下了李世民和李元霸,那麼叛軍就徹底完了。
隻可惜李元霸的實力要稍勝羅士信。
“難不成張將軍的到來,也在並肩王的預料之中?”
張公瑾忍不住道。
這話一出,無人敢接話。
倘若真是如此,那吳缺豈不是神算?
“也可能真的是巧合。”
楊林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太不可思議,也讓人難以接受。
“大隋有如此人物,真乃天佑大隋。”
張須陀感慨道。
“算是吧。”
楊林沉默片刻回道。
這把利刃固然好,但也是一把雙刃劍。
吳缺權勢越大,對皇室的威脅就越大。
何況先後幾次,都出現世家叛亂的情況。
眼下的李家,更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
就在幾人商議之際,吳缺這邊卻是見到了張士貴和薛仁貴。
這些人均是他暗中的人馬,能不暴露自然再好不過。
若楊侑和楊林等人追問,吳缺直接點名將其放入驍騎軍去便可。
而且他還有更多的法子瞞天過海,縱然吏部尚書也查不出半點端倪。
“王爺,咱們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隻可惜還是讓李家的人跑了。”
張士貴頗為懊惱。
若不是中了李神通的計策,他們也不至於遲遲沒有察覺。
“無妨。”
吳缺擺了擺手。
他本來的目的,也隻是在關鍵時刻打李家個措手不及罷了。
其他的,不算重要,也影響不了整體計劃。
“不過咱們還是抓了個活口!”
張士貴又道。
“誰?”
吳缺來了幾分興趣。
他還是很好奇,李家把誰留下來,當那個替死鬼。
“李神通!”
張士貴回道。
“是嗎?”
吳缺微微眯眼,對此不算意外。
李神通的能耐在李家裡麵,也算排得上好,但算不上前列。
“王爺要親審此人嗎?”
張士貴又問。
“不必,斬了。”
吳缺都不帶猶豫的。
李神通乃是李家死忠,從這些人的嘴裡撬不出什麼來。
何況李世民幾人都被算計了,能逃出去的寥寥無幾。
是否能夠探查李家情報,已經不重要了。
“諾!”
張士貴直接應下。
他本來都打算離開了,突然又停了下來。
“還有什麼事嗎?”
吳缺問。
“王爺,此戰有個小將萬分勇猛!”
張士貴忙道。
“可是薛仁貴?”
不等他繼續說,吳缺直接打斷。
“您知道?”
張士貴大吃一驚。
“自然。”
吳缺笑著點了點頭。
可以說,被他拉攏過來的暗棋,基本上都是人才!
就算現在不是,日後必然也是。
哪怕是普通的士兵,均是能人也!
或許行軍打仗不行,但必然武力一絕。
正是因此,暗棋一旦有所行動,直接讓李家唐軍大亂。
“他尚且年輕,讓他繼續磨磨性子。”
吳缺又道。
現在的薛仁貴才剛剛展現鋒芒,沒有到可以親自領兵的時候。
“諾!”
張士貴直接應下。
“你們此次戰功,本王都會記住,日後自會給你們兌現。”
吳缺又道。
“多謝王爺!”
張士貴大喜。
吳缺從不會畫餅,他隻要說出來必然就辦得到。
而且吳缺也向來貫徹一個準則,那即是賞罰分明,有賞必賞!
不這樣,如何讓手底下的人去拚命?
至於會不會有人吃裡扒外,吳缺更不用擔心。
他手裡,可是握著錦衣衛!
說完之後,張士貴便離開了。
而吳缺,暫且沒有離開關中的打算。
他還在等,等京都的那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