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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異狀似乎都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隻不過這個結論實在駭人，李鳴自己都有點接受不了，於是決定先回布偶店梳理一下。
夕陽落下。
李鳴書寫整理至傍晚。
當多個節點被線索串聯，變得有跡可循後，他得出了一個讓人幾乎絕望的推測。
天地煌啼龍正從大海中，向原大陸靠近。
至於判定根據，就是絞蛇龍【共振引爆】帶來的振幅感知。
從東多魯瑪附近沿岸能感應到的振幅強度來看，對方登陸點很可能就在附近。
至於什麼時候抵達，李鳴也無法得出確切時間。
不過閣螳螂貌似一直在以一種很另類的方式，對人類進行提醒。
也就是說它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天地煌啼龍的動向。
情緒上的各種反常表現，其實就是怪物感知察覺到異常後，給與的警示。
畏懼，恐慌，躁動
無不是在提醒李鳴，所處區域正變得十分危險。
之後通過聊天交流，“人”的感知力便會重新占據主導地位，怪物感應則會被淡化。
這也是為什麼與米多多聊天後，就會擺脫異常情緒困擾。
至於天地煌啼龍能帶來的威脅。
翼腳高頻震動所發出的“歌聲”，會讓古龍陷入躁動混亂，其他怪物更無法幸免。
高聳城牆在能將岩石化作砂礫的震波麵前，同樣不堪一擊。
然而即便天地煌啼龍如此可怕，也並不是最讓李鳴擔憂的。
因為這種程度威脅，對於原大陸來說，還不足引發生態全麵加速，或是成為讓老山龍畏懼的源頭。
真正恐怖的地方在於，對方遷徙到來的理由，跟要做的事。
那個另人絕望的推測正出自於此，隻不過目前還沒有證據。
晚餐時間，初瑩見李鳴竟沒有按時現身，聯想他在屋中已經整整半天時間，怎麼看都有些古怪，便想看看情況。
虛掩房門被推開，單張文稿與屋中各處散落擺放。
李鳴正於桌前發呆。
“咳咳成為五星獵人後，的確會對前途感到迷茫，但也一定要振作啊，還有很多區域的生態，等待小隊去維護。”
初瑩以為對方消沉原因，源自對未來的迷茫，於是便嘗試進行鼓勵。
“如果不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被終結的命運呢？”
“呃總會有辦法的，這次成功擊退老山龍，說不定就代表一個新的契機正在到來。”
“新的契機正在到來說的不錯，隻可惜不是人類的。”
“什麼意思？”
“一時間很難說清楚還是先吃飯吧。”
“好的。”
一聽到李鳴說要吃飯，初瑩的一切顧慮就此打消。
等李鳴走出房間，看著四處散落的文稿，初瑩忍不住拿起一張查看。
僅掃了一眼標題，她整個人就愣住了，許久後念叨說“逆反的古龍渡的確很難說清楚啊。”
之後時間裡，李鳴除了吃飯，就一直在屋中書寫，儘量將自己的推測完善。
至於抑製怪物感應影響自身的辦法。
除了聊天，李鳴發現給人講故事效果更為強力。
正好身邊有位忠實聽眾米多多，於是李鳴講壇再度開啟。
其中米多多最喜歡的西遊記，再度被提及，就是內容上略有變動。
師徒五人這次不再前往西天，而是殺上了天宮，誓要與玉皇大帝決一死戰。
米多多喜歡這種設定，並不是很在意。
兩天後收到信件，確認五星獵人資質審核完成後，小隊將裝備穿戴整齊，一同出門領取勳章。
順著公會總部高塔外側的螺旋樓梯，不斷上行。
小隊來到位於塔頂處的大老殿。
每一位五星獵人，都由巨龍人大長老直接授勳，並且可以與之對飲。
這次集中授勳五星勳章的獵人一共六位。
身著散裝搭配的李鳴，在其中略顯另類。
須眉皆白的大長老身著重鎧，端坐殿後。
作為現存唯一的巨龍人，魁梧至極的身形威嚴滿滿。
哢!
斬老刀刀鞘震擊地麵，沉悶隆響在殿內回蕩。
針對五星獵人的授勳正式開始。
但過分巨大的體型，顯然不適宜來做分發佩戴勳章。
於是便由古龍研究所所長，現任獵人公會副會長祖達來代為完成。
祖達是一位龍人學者，學識淵博，一直都在專注於古龍的追蹤與研究。
“公會是大家堅實的後盾，希望在接下來的獵人生涯裡，諸位能為生態安定做出更多卓絕貢獻。”
祖達說完，便拿起五星勳章依次頒發。
“你就是在擊老山龍作戰中，表現出色的李鳴？”
來到李鳴麵前時，祖達一臉好奇的觀察了起來。
“是的祖達會長。”
“真的是散裝獵人，審核你的檔案時，還以為是記錄出錯了，嗯，成為五星獵人後，也請繼續加油。”
“我有一份生態報告，想要提交。”
“為什麼不在櫃台提交呢？”
祖達好奇的問。
“證據不充分，可能會在進一步提交時被篩選掉，我能保證裡麵內容非常重要。”
“那好，授勳結束後可以來我的研究室。”
祖達說著，拍了拍李鳴的肩膀。
呼~
接過五星獵人勳章後，一團薄霧從腹部下方向外溢散。
這第六個孔怎麼給我開到那個部位去了。
就在李鳴略感無語時，胸前的小觸手們集體抽縮。
於新開出的孔洞內現身，仿佛新房入戶一樣。
雖然孔洞跟霧球都是無形的，但看到小觸手盤踞其中的樣子，李鳴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這相鄰的也太近了。
等待授勳儀式結束，他來到大老殿外，低頭悄聲說“快出來，以後除了危機情況，不許隨便鑽到那個孔裡。”
小觸手們十分聽話回縮，重新於胸前孔洞中出現。
公會總部頂層研究室門口。
值守的公會騎士確認李鳴身份，當即放行。
研究室內貼有大量已確認的古龍掛畫，祖達正坐於被書籍堆滿的方桌後，翻閱文獻。
“請坐。”
李鳴坐下後，艾露助手給兩人送上熱茶，並提醒祖達注意身體，多多休息。
“祖達會長，你的身體沒事吧？”
“龍人的衰老很緩慢，但畢竟年歲大了，終究會有些小毛病，不過請放心，目前還沒有大礙。”
祖達說著，在胸口輕拍了兩下。
“呃假如有一件事，可能會造成強烈刺激，您感覺能承受得住嗎？”
李鳴有些擔憂的問。
“嗬嗬，就以世界的現狀來說，已經沒什麼能刺激到我的了。”
祖達淡然一笑，顯得極有信心。
李鳴也相信對方所言非虛，畢竟獵人公會至此一路坎坷。
接連失利之下，如果作為副會長沒一個良好心態，或許早就在絕望與擔憂中崩潰掉了。
“那這份生態報告請您過目。”
李鳴遞出一摞文書，接著又拿出一顆黑色丸子。
“給我秘藥做什麼？”
祖達費解的問。
“以防萬一。”
見李鳴表情鄭重，祖達一並接了過來。
“逆反的古龍渡伱的長輩曾經加入過調查團嗎？”
祖達帶上眼鏡，認真翻看了起來。
“沒有，但我對古龍渡現象做過很多研究。”
“由於沒有實地探訪的生態情報回傳，我以為這方向的生態研究已經絕跡了，沒想到還能看到”
饒有興致的祖達忽然愣住，接著脖子緩緩前伸，好似要將臉埋入報告中一樣。
嘩嚓~嘩嚓~
安靜的研究室內，隻剩翻動書頁的聲響。
翻到最後一頁時，祖達反複看了許久，仍是沒有移開目光。
形似龍爪的四指手掌在桌麵摸索，李鳴見狀將水杯推近。
全身微顫的祖達握緊水杯後，目光才從報告中抽離了出來。
猛地喝下兩口水，服下半顆秘藥。
祖達氣息漸漸平複。
“你的這些情報，全部來源於慈愛超度儀式給與的啟示？”
“是的，還有我對生態現狀的一些推測。”
祖達沉思片刻，拿出狠人小隊的狩獵檔案。
這是由公會分部，野外調查員，以及獵人自身做出的整合記錄。
其中關於李鳴的記載明確提及，他會以獨有的慈愛儀式，來超度獵殺的怪物。
“把這些情報提供給我，看來你已經看準，隻有我才能驗證其中的真偽？”
祖達詢問說。
“是的。”
李鳴坦誠承認。
這份逆反的古龍渡，提交給資曆較淺的普通學者，對方隻會認為李鳴瘋了。
“索拉，你先回避一下，另外出去時通知值守公會騎士，沒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許進入。”
“呃好的喵。”
祖達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鄭重的發布過指令了。
助手艾露聽聞，連忙照做。
“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以確保這份報告的可信程度，請一定要謹慎回答。”
“沒問題。”
“你說熔山龍毀掉了新大陸的生態，所以它們會以協作方式，嘗試創造新的棲息地，但多種怪物間協作重啟生態這種事，至今從未被觀測到過，我感覺很難信服。”
給出問題的祖達，臉上帶著些許期盼。
因為如果能否定李鳴的推測。
那報告上所記錄的一切，大概就真的隻是對方的臆想出來的。
“準確來說並不是協作，它們隻要按照各自特性構建生態，就能達成重啟的目的。”
“這隻名為的天地煌啼龍怪物，正在渡海靠近，可又沒有描述對方有渡海能力。”
“天地煌啼龍能在地殼中行進，雖然速度很慢，但隻要開鑿的方向沒錯，遲早會抵達這裡。”
“可那一隻或者兩隻的禁忌級彆怪物，如果真的感應到這邊情況，大概根本不會到訪吧，畢竟上麵確記載過，它們自身的能量都來自地脈。”
“是的，但它們同時也具備引導地脈流向的能力，所以隻要天地煌啼龍能從地殼下方聯通兩片大陸，地脈也會注入原大陸的岩漿中，在整片大陸上全麵流竄，到時候這裡可能就會變成它們的主場。”
李鳴態度平淡，回答迅速。
顯然是做了不少準備。
“好吧，所以生態加速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怪物們感知到這種異常臨近，便想以加速進化的方式，來應對嗎？”
“更多應該是慌不擇路才做出的選擇，同時也有被原大陸古龍影響的可能。”
李鳴並不認為所有怪物都能感知到威脅臨近。
他也是靠近東多魯瑪後，才被異常感應所影響的。
但古龍肯定會有所察覺，所以才會做出應對，所產生的連帶影響，會讓原大陸其他怪物陷入恐慌，被迫成為加速的一環。
其中天彗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個最不可能被齧生蟲寄生的怪物，竟然達成怪異化。
這顯然是在為應對某種威脅做準備。
“沒想到一直視作巨大威脅的閣螳螂，其實一直在發出警告”
祖達看向窗外那座阻隔城牆，此時也是感慨頗多。
“最後一點，關於它們如何重啟生態，你並沒有給出詳細描述。”
祖達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即便兩隻禁忌確認自己能以引導地脈建立優勢，但如果沒有合適辦法重啟生態，那一切都將是空談。
“沒寫是因為怕你老人家承受不住。”
李鳴有些為難的說。
“嗬嗬”
祖達剛想說自己沒問題，但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況，感覺還是慎重點好。
“我把這半顆秘藥先放嘴裡你說吧。”
“重啟生態的關鍵，在於蛇王龍。”
“這跟蛇王龍有什麼關係？”
祖達不解。
“天地煌啼龍的能力，能對蛇王龍產生極致克製，並且或許還有廣泛招引的可能。”
“將蛇王龍引導聚集到一起嗎”
如果對蛇王龍沒什麼概念，可能沒什麼感觸。
但不幸的是，祖達是少數比較了解蛇王龍的人。
“是的，它會以大量坑殺蛇王龍的方式，給生態重啟創造新的契機。”
李鳴說完，祖達麵色泛白。
回想整篇報告，中從頭至尾都沒提及人類的處境，因為在這種交鋒之下。
人類命運根本就無法掌握自己命運。
如果一切都會真實發生，那將是無法解開的死局。
《怪獵，喵》
這是春夜禾大佬的書。
感謝你的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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