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麵色不斷變化，最終一歎：“阿竹，你想表達什麼？”
李康第一反應是震驚，蘭科羅居然還有這能力，但隨後，他反應過來，蘭科羅有這能力很正常，真正值得震撼的，反而是楚竹此刻展現出來的，和蘭科羅的默契，以及蘭科羅對他的順從。
“如果你想要主導更加激進的改革，你找我沒有用！”李康聲音非常誠懇，“即便是找陸……”
“和那無關。”楚竹搖了搖頭，麵無表情道：“中午十二點，全能一脈將會以工廠為中心，掀起又一次大霧霾！是的，應該是類似於十一年前，天京工業區的大霧霾現象。”
“但和其不同的是，這一次大霧霾的傷亡……遠遠超過了那一次！”
天京大霧霾，是十一年以前，天京工業過度發展導致的一次惡劣汙染……最終死傷民眾破三萬！
也正是因為那一次的大霧霾事件，導致原本作為大乾南部重工業中心的天京，不得已進行重工業的拆分和管控！
這直接導致了天京上遊的文漢，乃至於原本更多作為出口貿易，金融中心的靜海市等城市的工業崛起——
原本除去天京，靜海市就是一個純粹的金融城市，文漢則是一個輕工業城市。
李康身體僵硬住，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他們的目標……達成了？不是……你怎麼知道！好吧……你不能說的話就算了。所以，他們之前的那一係列計劃……全部都是為了這件事情？”
“或許吧。”楚竹不置可否，腦海中思緒翻湧。也有可能是，他在合歡那邊的舉動，不知道怎麼的被全能一脈發現了，然後那邊掀桌子了。
楚竹不斷思考，此刻都無法想出，十一使徒究竟是想要乾什麼。
從頭到尾，他們的所作所為似乎都毫無邏輯……不！
楚竹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眸子微微眯起。為什麼官方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不對勁！
工業的徹底淪陷，以及黑霧的爆發，真的就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官方發現一丁點的破綻嗎……可能嗎？
無論如何，官方，以及諸教，戰鬥力都是淩駕於全能一脈之上的！他們是目前陽光下世界的真正的掌控者。
彆說，目前隻疑似一個十一使徒來了，就算是其餘所有使徒來了，也不可能如此輕鬆的覆滅百萬人口。
真的這麼容易，這種大規模人口損傷事件……早就發生了無數次了！他甚至能在以往聽聞……
可事實上，最接近此次事件的是十幾年前的天京大霧霾。總不至於十幾年前，也同樣是全能一脈搞的鬼……
好吧，姑且當那件事情也是全能一脈發力！然後他們還能夠，在官方後續的打擊之下，緩過神來，在靜海再搞一次？
那這官方得有多拉！你這麼拉還不如亡了算了。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選項……
楚竹默默抬頭看向了第一區的方向，官方有人協作。而且，地位不會很低！
“徐筍……不，他還不夠格！”楚竹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又一個嫌疑人，七大家族的家主，蘇執政，甚至是……陸瑾！
“最糟糕情況下，甚至可能有複數的高層！或者說，可能是以一個最頂尖的權力者為中心，搭配上一部分的中高層！”
“可是，為什麼？這終究得要有理由吧……百萬人口的損失！就算是，他們再不把底層人當人！”
楚竹百思不得其解。
李康看著楚竹陷入沉默，許久後，這才張了張嘴：“那個，你是想……”
電話鈴聲響起。
李康愣了愣，下意識的掏出了手機，隨後腰杆繃直，麵容肅穆：“霍總隊長！”
“李隊長。”霍啟明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冰冷而肅穆：“目前，靜海市範圍之內，所有的無人機……包括民用的無人機！全部都失控了。”
“他們在沒有得到任何指令的情況之下，不約而同的向著第三區的方向飛去……”
李康眉頭皺起，第一個反應是，難道和楚竹之前所說的事情有關？難道這也是全能一脈的搞的事？但他們怎麼做……
楚竹瞬間出現在了李康身前，直接接過了電話：“老霍！不要查了，是我乾的。”
思來想去，楚竹意識到目前上層中最值得信任的，隻有霍啟明了。
即便是對陸瑾，楚竹的信任度都沒有對霍啟明的高！
畢竟，霍啟明是真的做了這麼多年蒙麵大俠，風裡來雨裡去，隱姓埋名，信譽度拉滿了！一個不是內心真正秉持正義的人，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李康：“？？？”
霍啟明：“……”
“其實我早就有這方麵的猜測了。”霍啟明聲音幽幽，隻是他沒辦法，或者說不敢確認。
歸根結底，無人機與機械狗，是女媧大神的神使……他們的行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女媧大神。
而根據霍啟明所知，目前的靜海市……
“十幾年前的天京大霧霾，是全能一脈搞的嗎？如果說他們想要在靜海複刻這一事件！他們最有可能的理由是什麼？可能怎麼做？我們應該如何遏製？”楚竹毫不猶豫地吐露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他根本就沒指望這條世界線上能解決！
但凡他能獲得，哪怕是一點點有用的涉及此事的情報，那也是好的。
“除此之外，如果說，現在在靜海市第一區的高層中，有哪位最頂級的大人物，最有可能與全能一脈合流！犧牲整個棚改區……不……”楚竹略作沉思，很快換了一個角度。
“我要問的是，哪些人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如果，棚改區，或者說整個第三區，被全部犧牲……有哪些高層，會在事後，不會受到巨大影響！能夠把鍋全部都踢給他人……”
霍啟明愣了足足二十秒鐘，他的聲音驟然變得急促：“你得到了什麼關鍵信息？”
“也就是說，你那邊也同樣發現了問題？”楚竹目光變得銳利。
“……主管律法的那位三巨頭，今天沒來市衙上班。”霍啟明答非所問，“而且他也沒請假。額外補充一句，這件事情，是陸瑾舉報的！”
楚竹：“……”
好好好，給自己的對手上眼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