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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劉雪才讓土根到了副駕駛。
劉雪開車到了縣醫院。
“雪姐,今天我想出院。”
“出院?這麼快?”
劉雪一愣,隨後又笑了。
“是啊,就算你不出院,再過三五天,縣醫院也黃了,結果都是一樣的,而且他們傳言縣醫院晚上鬨鬼,還有個小護士說被換身了,晚上的時候她在縣醫院住院部的門口,早上一醒來,發現在你的床上,而你睡在住院部門口的草叢裡,有這事兒吧?”
“雪姐,其實這件事吧……”土根想解釋,但又怕解釋了劉雪不信。
因為土根大晚上的把被鬼嚇暈的小護士抱到了自己的房間,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後自己拿著褥子去外麵睡,估計不會有人相信,搞不好自己弄得身敗名裂,小護士也遭到非議,還不如留個懸念讓大家隨便猜去吧。
劉雪也不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了,覺得土根可能也被嚇傻了。
“土根,你準備上午還是下午走啊?”
“哦,上午走。”
“中午走吧,吃完飯再走。”
“不了,我回家多乾一些農活。”
劉雪想了想:“行吧,到時候我送你。”
“不用,也就二十裡山路,我自己回去。”
“不行!整整二十裡呢,我舍不得你吃苦呢。”
土根被說的渾身麻酥酥的,像是遭電擊一樣。
劉雪見他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子。
“土根,雪姐對你好不好?”
“好。”
“嗯,知道姐對你好就行,你小子還算有良心,下午雪姐給你介紹個活,然後我去接你,再讓你賺二百塊。”
“多謝雪姐,不過下午我坐客車去就行了,要不然玉女村路太難走了,萬一車拋錨了,再竄出個劫道的,雪姐你還這麼漂亮,我擔心……”
“呸呸呸!你亂說啥呐?”
“嘿嘿,我這不是擔心雪姐麼。”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劉醫生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害怕了起來。
玉女村她還是去過的,有一次縣醫院下鄉義診,坐大巴車去的玉女村。
玉女村的路簡直太難走了,有的地方就是羊場小路,大巴車在上麵晃晃悠悠的,義診結束之後,他們組團來到玉女峰,玉女峰高聳入雲,下方是深不見底的玉女穀,而且那地方有很強的磁場,手機在那裡沒有信號,指南針在那裡失靈,聽說直升飛機到那裡都是沒信號飛不了的。
要是自己開車,半路真竄出來兩個彪形大漢,把她拉進苞米地,那可是太淒慘了。
“土根,再亂說,我就咬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
兩人下了車。
劉雪還是不解氣的笑著捶了幾下土根的後背。
正趕上縣醫院上班時間。
夏杏和幾個同事騎著自行車看到了這一幕。
有個戴眼鏡的小護士笑咯咯問。
“劉醫生,你咋和土根一起來的呢?”
劉雪不假思索:“這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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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杏的目光突然變了。
杏眼狠狠瞪著土根,有一股殺人的氣息。
土根反而迎著夏杏的目光,無所謂的回到了病房。
因為土根覺得和夏杏不太真實,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昨天像是親了夏杏,又像是沒親,覺得兩人沒有可能,就當沒發生過吧。
土根回到病房不久,戴眼鏡的護士過來喊土根。
“土根,劉醫生找你。”
“奧。”土根到了劉醫生辦公室,簽了出院手續,劉醫生讓他中午吃完飯再離開,然後給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土根點了點頭,反而覺得和劉雪醫生比較真實,和夏杏比較縹緲,和百裡冰副大隊長更是縹緲了,人家高高在上,自己下裡巴人,怎麼可能呢?
土根自嘲幾聲,返回了病房。
胖乎乎的戴眼鏡護士問:“土根,今天你咋沒去食堂吃飯呢?”
“哦,我早上吃完了。”
土根剛回到病房,胖護士又來喊他。
“土根,剛才夏杏護士找你,讓你去找她,但沒說在哪,說那個地方你知道。”
“奧。”土根答應了一聲,心想是醫院後麵吧?
土根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才下樓,到了醫院後麵。
縣醫院要黃了,早上來上班的醫師基本上就是家在附近蹭個飯而已,蹭完飯就走了,該去其他地方找關係的找關係,想辦法調動的就調動,或者自謀職業。
土根到了醫院後身,那片很大的樹林,這還是曾經的國有企業——麻袋廠原址,可惜啊,國有企業麻袋廠輝煌一時倒閉了,後來輝煌一時的縣醫院,現在也要完蛋遼。
土根又往前走了幾步,見到早上陽光照在一顆粗大的大槐樹上,大槐樹濃密枝葉投下來斑駁的陽光,像一隻巨大的花傘,照在了一名一米七身高的窈窕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清純動人,在樹蔭下來回的踱著步子,白色的護士服把她襯托的玲瓏又凹凸有致。
一早上的彌漫著的清新空氣,還有女孩子的青春活力,讓早上是多麼的美好。
夏杏手裡揪著一隻野花。
野花的花瓣被她一瓣一瓣的摘下扔在地上。
她已經在這裡來回走了五六分鐘了。
夏杏揪一瓣花瓣說不等了,再揪一瓣說再等幾秒鐘。
她堅定的最後一瓣花瓣落地,如果是等,那麼就一直等下去,如果是不等,那麼就永遠不會再見這個土根,這個鄉巴佬,竟然敢不搭理自己。
最後一瓣花瓣是等。
夏杏咬牙切齒。
這時,耳邊響起一句。
“杏姐。”
是土根的聲音,夏杏心裡忽然又酸軟了一下。
但是她抬起頭,心裡明明很高興,但是目光和俏臉又恢複了怒氣衝衝的樣子。
“滾……”
夏杏言不由衷的吐出一個字。
土根搔了搔頭。
“杏姐,你找我啊?”
“哼,行啊!土根,早上和劉醫生一起來的?坐的劉醫生的車?”
“是。”土根承認。
夏杏又問:“你怎麼會坐上劉醫生的車?昨天晚上在哪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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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醫生家。”
夏杏心頭一顫,秀眉擰成了個疙瘩。
“陳土根,劉醫生多大?你知道嗎?她三十二,離婚三年,你十八,你缺母愛嗎?”
土根搔了搔頭。
“我昨天被抓進了黑城公安分局,是劉醫生把我接出來的,大晚上的,醫院鎖門了,我不去劉醫生家,我去哪啊?”
“你……”夏杏心慌一下。
“你怎麼被分局的人抓了?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呀?我哥哥認識分局的人。”
“唉,我也沒有電話,是昨天劉醫生給我接了個推拿捏骨的活,我會一些中醫推拿的,賺了二百塊錢,又借我了一個電話,但是我按摩被人誤以為嫖、娼,被蹲守的分局副隊長百裡冰當場抓包,我解釋也沒用,後來劉醫生帶著病例去分局才把我放了。”
“百裡冰?”夏杏唏噓一聲。
“那個新來的母老虎?”
“你認識她?”
夏杏點了點頭:“土根,你如果提到百裡冰,我就相信你說的話了,我哥哥的兄弟這兩天也被她抓了七八個,那女人誰的麵子都不給,哎,那個臭女人,軟硬不吃……”
土根忽然問。
“杏姐,我想問一下,我們這樣……算是在處對象嗎?”
夏杏忽然怔怔的問:“你問這句話是啥意思?”
“杏姐,我覺得我們不太真實,我感覺我們像是做夢一樣。”
“真實?你怎麼會覺得不真實呢?”
土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我們好像成不了,總是有一種迷幻的感覺。”
夏杏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土根,你閉上眼睛,我告訴你答案。”
“哦。”土根剛閉上眼睛。
忽然一陣風聲。
“哎呦……”
土根的左眼被重重的挨了一拳。
土根睜開眼。
發現夏杏在吹著她的右手拳頭。
“呼呼,土根,你臉挺硬啊,把我的拳頭咯的生疼。”
土根呲牙質問:“杏姐,你為啥打我?”
夏杏冷哼:“為什麼打你?現在感覺真實不?”
“這……真實。”
土根摸出手機,點開攝像頭照了照自己。
我艸!
左眼腫起來了,成了熊貓眼。
“杏姐,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嗬嗬,土根,我告訴過你,我的綽號叫酸杏,我這個綽號可不是白叫的,另外我昨天和你親嘴了,那是我的初吻,我和男的還沒有親過呢,然後你今天告訴我,不真實?
我怎麼做你才覺得真實?我打你一頓,你就覺得真實了對不對?我打你不對嗎?我覺得打你夠輕的了,你覺得不真實,其實就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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