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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老驢一點也沒有被拆穿後的羞恥與尷尬,鼻孔朝天的問道:“咋?三年不是當年啊。”
“得得得!您說的對!”秦不餓說不過。
“幽王殿下那般尊貴的人,還不是照樣跟著我學挑糞?”吳老驢有些不樂意了,戳著秦不餓道:“你這瓜娃子想咋滴?”
“你……”秦不餓就要發作,但被濮陽永安給拉住了:“你就讓老爺子說!你還想不想要工錢了?”
聽到工錢二字,秦不餓頓時熄火。
還是濮陽永安這種有腦子的人在一旁好,差點就要拿不到工錢了,李昊崆心裡感歎。
吳老驢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大型糞池旁,並沒有因為秦不餓的不懂味就刁難他們。
“想當年啊……”吳老驢又忍不住憶往昔:“幽王殿下也如你們一般,對做這種事情不太行的。”
“不過,他堂堂皇子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我們那個時候啊……挑糞可是真的挑啊,你們啊,是趕上好時候咯!”
他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驕傲,還有一種秦不餓他們這群人占了大便宜的感覺。
侯波忍不住問道:“老爺子,你們當初不是用這種裝糞水的嗎?”
“當然不是!”吳老驢感歎道:“交州在發展,我們掏糞的也要進步撒。”
他說著,準備親自幫他們試驗一番道:“你們看好咯。”
秦不餓、李昊崆、濮陽永安還有侯波四人戰略性的退開,吳老驢將一個大大的舀勺舉起,另外一邊安裝的是一根長長的木頭。
“糞池是要經常清理的,因為咱們現在都是用水衝的旱廁,這樣其實對澆灌田地是有好處的。”
“嘔——”
看著吳老驢開始攪拌,秦不餓四人頓時抑製不住的開始乾嘔起來。
誰能一大早晨的就乾這麼重口味的活兒啊?
“這就受不了了?”吳老驢很喜歡看他們這種樣子,道:“今天就帶你們好好的體驗一下。”
“來來來,就從你這瓜娃子開始!”
秦不餓一百個不情願,但卻不得不上前。
雖然秦不餓很抗拒,但他沒有退縮,其實這些活兒根本不難,唯一需要克服的便是心理障礙。
如果克服不了,或者是見不得這種東西,聞著味兒都想吐。
好在還有已經改良過的口罩,秦不餓雙手撐著木杆,將無比沉重的一瓢舀了起來,但是,當秦不餓端起來時,卻是搖搖晃晃的厲害,手中的木杆也像是會轉動一樣。
嘩啦啦——
即便秦不餓有力氣,端起來的這一舀就已經去了三分之二。
加上他的速度又慢,看的一旁的幾個老農那是焦急的不行,恨不得上前替代他們。
吳老驢卻也不著急,而是讓秦不餓繼續。
秦不餓隻能慢慢的尋找發力點,爭取下一次更多一點。
一次,兩次,三次……
秦不餓總是不能滿滿當當的將糞水給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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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人!”吳老驢繼續說道。
侯波先上,然後就是濮陽永安和李昊崆。
濮陽永安最差,因為他的力氣最小。
他也是唯一一個當場就嘔吐出來的。
等到他們四個人都輪完了後,吳老驢讓他們歇一會兒,問道:“累不?”
“累!”
四人喘著粗氣。
這活兒看著極其簡單,但做起來真不是那麼一回事。
吳老驢笑嗬嗬的道:“那和你們在學院讀書比起來呢?”
秦不餓四人怔在了當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老頭像是故意一問,又好像是隨口一問?
他是在點醒我們嗎?
吳老驢笑道:“今日的體驗還很多,但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今天負責帶你們的就是這位。”
“吳三斤,人就交給你了,不許偏袒,不許幫他們!”
“好!”
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高大,但笑容很溫和的中年男人笑著點頭。
他手指縫裡都是黑黑的,皮膚很是粗糙,像是在大太陽暴曬裂開的乾枯田地。
吳老驢就這樣走了。
秦不餓四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乾嘛?
“你們四個今天就跟著我乾。”吳三斤笑容很溫和:“第一次乾這種活兒,不適應是很正常的。”
“來,我教你們啊……這些東西其實要用巧勁兒的,不然乾一天下來,你們的腰受不了,手也會起泡的。”
李昊崆他們這才注意到,吳三斤的手掌上滿是厚厚的老繭。
聽吳三斤的意思,這些老繭都是長年累月的乾活兒導致的。
吳三斤教,他們四個人就認真的學。
隻要不總是去盯著看,其實也還好。
四個人從舀糞開始,將一個個的糞桶裝滿。
兩個人用扁擔采用前後腳抬的方式,抬著糞桶中的糞水裝上車。
這個過程是最難的,也是最麻煩的。
如果不會用力,糞水有可能全部撒出來,站在後麵的人絕對要倒大黴。
這對於秦不餓四人來說,無疑是一項難度巨大的挑戰。
“這……這根本弄不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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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餓和侯波兩人感覺很吃力。
明明是兩個人抬一個糞桶,但感覺重量反而更重,肩膀上更是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他們也終於體會到了第二周收割稻穀彆人挑竹筐時的那種刺痛了。
“腰要挺直,背也要挺直,你們越是彎著,身體就越痛,越受不了。”吳三斤笑嗬嗬的解釋道,並且告訴他們如何發力。
但他們還是疼的直斯哈。
好不容易將糞水挑到糞車邊,他們卻根本沒辦法將糞桶裝車。
“不要看著我,我是不會幫你們的,但我們可以給你們示範一遍。”
“好好好!”秦不餓四人立即答應。
既然李昭要他們都來體驗和賺錢,整個行業都是被李昭打點好了的。
徇私舞弊的事情,李昭是絕對乾不出來的。
學員們要麼堅持,要麼滾蛋,李昭絕對不會給出第三條路。
反正都已經來了,都已經開始乾了,這個時候撂挑子,那就是真的犯蠢了。1958
……
“爺爺,爺爺!”
就在秦不餓、李昊崆四人學習挑糞時,一個五六歲的娃娃跑了過來。
他個頭不是很高,麵色有偏黃,懷中抱著一個大大的竹筒水壺。
“唉,我的好乖孫!”
吳三斤立即笑嗬嗬的蹲下,眼裡滿是慈愛,望著跑過來的孫子:“慢點跑,彆摔著。”
小娃娃撲入了吳三斤的懷中,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滿是童真的聲音響起:“爺爺,你累不累呀。”
“爺爺不累!”吳三斤有些心疼的抱著孫子,給他擦汗。
“給,這是哥哥燒的水!”小娃娃很懂事。
他小手握不住粗大的竹筒,需要抱著才能擰開。
李昊崆四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雖然他們出身不同尋常,要什麼有什麼,但像這種溫馨的時刻,他們反而沒有。
李昊崆也好,秦不餓也罷,就連濮陽永安,其實也很少有和爺爺這般親昵的時刻。
他們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