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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乾什麼?”吳柳氏怒道。
她也是幫助李昭曬稻穀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現在卻狼狽的不行。
“當然是趁早離開啊。”
“吳柳氏,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幽王死定了。”
“一個打穀機竟可以賣三萬貫,他才給了俺們多少工錢啊?才十文錢啊。”
一大婦女圍著吳柳氏,她們臉上有憤怒、有不甘。
吳柳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這些人怒斥道“一個個的都是得失心瘋了嗎?你們忘了是誰在你們最困難的時候拉了你們一把嗎?那打穀機是你們造的嗎?”
“嗤!”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笑聲。
其中,吳竇氏地位最高,在這群人中也最有話語權。
竇氏在村民之中算是小有權勢,在竇家村那是響當當的家族,吳竇氏就是出自竇家村。
隻不過,吳竇氏的丈夫吳求銀生性比較軟弱,在家裡也是婆娘吳竇氏當家。
吳求銀這些年乾啥都沒出息,也不善言辭,婆娘說啥就是啥。
吳竇氏雖出自竇氏,但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他們吳家再怎麼落魄,也不可能舔著臉去求竇氏幫忙。
因此,在幽王府招工後,吳竇氏看中了這十文錢的工錢,就讓丈夫吳求銀過來。
吳求銀做工怕累,因此,每次做工都是能混則混。
反正人多也看不出來,在這裡每天還能吃飽飯,又能賺到十文錢的工錢,何樂而不為?
吳竇氏回了一趟娘家,剛好聽到娘家的人在討論這件事,說幽王喪儘天良,賺黑心錢,將主意都打到普通老百姓頭上來了。
農具事關生產和生活,豈能開出如此逆天的價格?
這幽王不當人子啊。
滿朝文武聽後勃然大怒,紛紛上書陛下嚴懲幽王。
坊間傳的也是有板有眼,竇氏還說,據可靠消息稱,陛下大怒,將觸碰了民生底線的幽王狠狠懲罰。
幽王這次怕是有殺身之禍。
吳竇氏一聽這消息,哪裡還坐得住?
他們一家子都在幫幽王工作,要是陛下怪罪下來,那他們豈不是成了幫凶?
故此,才有了如今這一出。
“什麼叫我們拉我們一把?”吳竇氏撇撇嘴,神情滿是不屑道“吳柳氏,你有沒有想過,幽王當初來這被人針對時,如果不是我們出手,他的幽王府怕是連地基都打不起來吧?”
吳竇氏又是一臉驕傲的指著稻田還有已經打好地基的王府道“你看看,不管是如今的王府還是那些稻穀,是不是都是俺們幫他的?要感謝,也應該是他感謝俺們,俺們這麼多人幫他累死累活的做苦工,他何曾心疼過我們?”
吳柳氏頓時胸疼,氣的都快冒煙了。
站在吳竇氏這邊的人不少,他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幽王劃清楚界限,免得到時候被殃及池魚。
吳柳氏氣的渾身發抖,咬牙道“好,既然你們都是這麼想的,那今天就滾蛋。”
吳竇氏等人絲毫不氣,在她們看來,吳柳氏這種人才是愚忠才是愚蠢。
幽王本就不是他們的主子,即便封地在這邊,以後也是要壓榨他們的。
幫這種人有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都不會有!
和幽王同生共死,那是傻子才會乾的事情。
吳竇氏剛準備走,一轉身卻看到李昭帶著人站在不遠處,臉上有些許的害怕與不自然。
她也看過李昭怎麼對付杜家人,心裡不害怕是假的,但一想到李昭馬上就要倒大黴了,她的心裡又稍微的鼓起了勇氣。
“王爺。”吳柳氏見狀快步跑來,想要說明情況卻被李昭攔住了。
“我都知道了。”李昭對著吳柳氏露出了淺淺的微笑,道“你做的很不錯。”
吳柳氏手足無措,她沒想到王爺竟一點都不生氣。
“吳竇氏,你們確定要走嗎?”
吳竇氏有些心虛,硬著頭皮道“王爺,我們已經想好了。”
“好!”李昭並未叱責,道“上繳你們的標簽,告訴忠叔,將今天的工錢全部按照滿工來結算,大家好聚好散。”
“是!”吳竇氏等人快步離開。
“沒想到王爺竟然沒有罵我們,還給我們算滿工?”有人嘀咕道。
吳竇氏冷笑一聲“虛人假意罷了,他有什麼資格罵我們?”
“說的也是!”
“給我們算滿工不是應該的嗎?我們幫他做工這麼久,他就應該給我們多一點。”吳竇氏撇撇嘴,並不覺得這是李昭的恩賜。
反正幽王馬上就要完蛋了,早點離開才是上策。
他們臨走前還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吳柳氏等人。
“吳柳氏,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彆怪俺們沒提醒你,趁早離開吧,一旦陛下的旨意下來,你們都得倒黴,或許人家幽王能不死,你們說不定還會被抓出去當替罪羊。”
吳竇氏覺得自己還是有良心的,對著吳柳氏勸說了一句,至於吳柳氏到底能不能聽進去,她就管不著了。
吳柳氏都懶得在搭理她,大家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多說無益。
吳柳氏身邊的人都堅定支持李昭,她們雖然也聽到了謠言碎語,但從來不會當真。
當初,如果不是幽王殿下頂著壓力將她們招進來,她們已經餓死了。
如今生活終於有了起色,就算外界說的是真的,她們也打算和幽王一條道走到黑。
被壓迫得太久,她們對生活已不抱有希望,是王爺給了她們活下去的勇氣,在王爺即將最困難的時候,她們怎麼可能離開?
那還是人嗎?
“大家都好好乾活,王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逢凶化吉的!”
“殿下!”
吳貂寺剛要開口,就被李昭製止了“仔細看。”
吳貂寺不明白,為何這些人忘恩負義殿下卻一點都不生氣?難道被人背叛,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吳貂寺,你陪伴我多久了?”
“已經十四個年頭了。”吳貂寺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在李昭還隻有兩歲時,他就已經到了李昭的身邊。
雖然也隻大李昭幾歲,可卻是看著李昭長大的。
“你現在是不是好奇為何我要對她們和顏悅色?”
“嗯!”
“有些人隻能同富貴,卻未必能夠共患難。”李昭悵然道“這一次,我倒是挺感謝杜新雲他們的。”
“殿下之所以不生氣,是因為您想借助這次的事情,將身邊的人肅清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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