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板,我們是來找人的……”
派蒙向上飛行想要繞過朱老板的阻攔,豈料對方將炒菜用的長勺往上一擋,派蒙小笨蛋就差點撞到還掛著湯汁的勺子裡去,成為名副其實的應急食物。
“喂,你乾什麼!”
小派蒙險之又險的刹住腳,氣鼓鼓的質問朱老板為什麼要這樣做,托克同樣好奇的注視著人到中年、似乎還保養得相當不錯的翠楓庭老板。
“客人要找人我理解,但真的不準備點上兩個小菜嗎?”
朱老板彎著腰賠笑,顯然也知道自己用勺子阻攔客人的行為不討好。
幸好隨後趕來的旅行者及時化解了這尷尬局麵,在了解事情原委後,旅行者隨口便點了幾道有名的璃月菜肴。
她這幾天的委托可不是白做的,兜裡可裝著十幾萬摩拉。
“太好了!沒問題,幾位客人隨便坐!”
聽到客人點單,朱老板歡天喜地的返回廚房,繼續為眾人烹飪菜肴。
在一番慷慨解囊之後,三人終於來到了接連往嘴裡倒酒的法瑪斯,以及小口品嘗著蓮花酥的溫迪麵前。
“好久不見啊,幾位,居然能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碰到你們。”
法瑪斯放下酒杯起身相迎,完全看不出醉意,就像是喝下肚子不是璃月的烈酒,而是普通的清水。
溫迪此時也咽下了最後一口蓮酥,擦掉嘴角的殘渣,眨巴著那對如翠綠如春日嫩葉般的雙眸,微笑著邀請幾人坐下:
“啊!能在此處遇見你們,想必這一定是巴巴托斯大人的旨意。”
不論是何種話語,從詩人口中講出都如同豎琴婉轉悠揚的曲調,令人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但言語顯然不能安撫派蒙方才受到阻攔的怨氣,小應急食物氣呼呼的衝到法瑪斯麵前,開始指指點點:
“喂,可惡的法瑪斯,剛才我們被那個老板攔住強買強賣,你居然就隻是坐在這裡看戲?”
“還有賣唱的!什麼叫巴巴托斯大人的旨意,你不就是風神本神嘛……”
每次遇到法瑪斯,派蒙總會嘰嘰喳喳的吐槽對方,這次更是忍不住說出溫迪的隱藏身份。
好在朱老板正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而托克心心念念的隻有他的哥哥和獨眼小寶,雖然聽到了應急食物的吐槽,但也沒有當回事。
畢竟派蒙隻是智能玩具,偶爾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也很正常吧?
“這怎麼能叫看戲,我可是在為你們考慮。”
法瑪斯露出潔白的牙齒,伸手想要抓住亂飛的小派蒙,但卻成功被她躲了過去。
顯然經過多次的上當受騙,派蒙已經對法瑪斯的伎倆了如指掌,成功躲避後,她得意地挺起胸膛,雙臂交叉在胸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可惡的保底人,想抓住派蒙大人,門兒都沒有!”
“我已經看破你的伎倆了!”
聽到派蒙的稱謂,法瑪斯瞪大了眼睛,剛想給不知天高地厚的應急食物整個絕活,視線卻落在了滿眼好奇與乖巧的托克身上。
至冬打扮的小孩,某位執行官同款橘色的頭發和蔚藍的雙眸。
要說這孩子和達達利亞沒什麼關係,法瑪斯絕對不信。
雖然對熒妹的遭遇,以及三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已有所猜測,但法瑪斯還是沒有先說出口,而是揮揮手表示懶得和派蒙計較,解釋起他為什麼沒有阻止朱老板推銷。
“翠楓庭的菜品味道其實很不錯,這不是希望你們也能嘗嘗新菜肴嘛?”
朱老板開設的客棧座落於一隅之地,儘管位置偏僻,卻以其佳肴的美味與親民的價格著稱,然而由於位置的原因,店內顧客稀少,生意略顯冷清。
因此,每當有新客光臨,朱老板總是急不可待地迎上前去,熱情地打招呼,這也是他為何會攔下旅行者和派蒙的原因。
“是嘛?
派蒙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坦然自若的法瑪斯。
據她所知,法瑪斯對於食物向來沒有太多講究。
或許是因為穆納塔長期處於戰爭狀態,作為古國的神明,法瑪斯常常需要親自帶領軍隊奔赴前線。
在戰火紛飛的歲月裡,能夠有食物果腹已是幸事,對於飲食的精致與享受,實在是難以奢望。
連對食物從不挑剔的法瑪斯都能給出味道不錯的評價,派蒙簡直無法想象這裡的菜肴究竟有多麼令人驚豔。
“那托克,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去找哥哥,好嗎?”
小派蒙的饞蟲被勾起來了,開口和托克商量,畢竟她和旅行者接受了尋找達達利亞的委托,而冒險家的原則本該是委托優先。
“好哦!托克也想試試璃月的美食!”
小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對美食的期待。
在葉爾馬克號上,托克吃的仍是至冬的菜肴,而下船之後則是自己攜帶的乾糧,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第一次真正品嘗到璃月的美食。
派蒙和托克達成了共識,而旅行者雖然對法瑪斯和溫迪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決定跟著派蒙,一同坐到了法瑪斯和溫迪的桌邊。
就在他們坐下的那一刻,朱老板精心準備的菜肴也恰到好處地端上了桌。
“來咯,幾位客人,試試本店的招牌菜。”
朱老板熱情地將造型精致的菜肴逐個請上餐桌,但還沒等他介紹這些菜肴的特色,派蒙就已經被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深深吸引,急不可耐地開始大快朵頤。
“唔唔…好吃好吃!老板你的手藝真不錯。”
小吉祥物邊吃邊誇讚,捧場的模樣也讓朱老板的臉上滿是自得的笑容。
旅行者拿起筷子品嘗了幾口菜肴後,眼中滿是驚訝之色,顯然也被這意外的美味所打動,但環顧四周,看到客棧裡的空桌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老板,店裡看上去有些冷清啊?”
聽到旅行者的話,朱老板臉上的自滿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疲憊:
“唉,可不是嗎?早知今日,我就該聽老爺子的勸告,安安穩穩待在家裡,何苦來開這客棧。”
翠楓庭的選址實在不太好,尷尬地夾在望舒客棧和繁華的璃月港之間,如同被世界遺忘的角落,環視四周,客棧裡除了他們便空無一人,隻有幾縷灰塵在斑駁的陽光下輕盈起舞。
“北邊來的旅客總是直奔望舒客棧,南邊來的旅客又常在璃月港歇夠了才出發。”朱老板唉聲歎氣的補充道,“你看,根本沒人願意踏進我這門。”
見到對方長籲短歎,旅行者先是看了眼撇嘴的法瑪斯,然後又轉過頭看著朱老板。
璃月的地價可不便宜,即便是在較為偏僻的地區,高昂的成本也足以讓許多生意不景氣的店鋪難以維持。
翠楓庭的生意如此冷淡,按理說很難在璃月生存下去。
但旅行者總覺得法瑪斯知道些內情,尤其是他看向朱老板的眼神很是微妙。
於是熒妹懷著好奇心繼續追問:“那關於客棧未來的經營,您有什麼打算嗎?”
朱老板的無可奈何的歎息,似乎在欣慰還有客人關心客棧的經營情況,隨後又故作姿態的搖搖頭:
“我就勉強撐著吧,如果真的沒客人,也隻能關門大吉,把這破舊的屋子低價轉讓了。”
“靠這行當確實難以謀生,我也沒什麼其他本事,隻能回去繼承老爺子留下的三座玉石礦,勉強度日……”
提及家中的財產,朱老板臉上滿是無奈的神色,似乎真的更願意依靠自己的努力來維持生計,而不是依賴家族留下的遺贈。
而聽到【玉石礦】三字,旅行者臉上的同情瞬間凝固,引得法瑪斯不禁哈哈大笑。
虧得她剛才還在同情朱老板的遭遇,準備在吃完飯後多付些餐費,沒想到對方所說的「沒什麼其他本事」實際上是指他在璃月擁有三座玉石礦。
這種表麵上抱怨、實則是炫耀的行為實在是讓熒妹不知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