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向自己詢問這個,芭芭拉很快就意識到了厄洛斯想表達什麼。
她的美眸不禁一凝,再次仔細檢查了一下瓶中的液體,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透明水晶瓶內的液體,確實可以通過蒸發擴散來給普通人體內種下貪婪原罪。
聽完這個回答,厄洛斯陷入了沉默。
因為用膝蓋想都能想到,貝爾斯福德伯爵不可能隻讓娜塔莉亞一個人去海達拉姆的街道上散播這些液體的。
換而言之,娜塔莉亞隻是這個計劃的其中一個執行者。
而現在其餘的執行者,應該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吧。
恐怕那些普通人們怎麼也想不到,才給他們帶來希望的太陽,會在轉手間將他們推進深淵。
“有解決的辦法嗎?”
厄洛斯看著麵前的芭芭拉,嗓音有些低沉的詢問道。
因為如果是借助空氣傳播的話,那麼,此刻正位於海達拉姆的艾絲黛兒和溫蒂尼,以及自己其她的女人們也有很大可能會中招,甚至已經中招了。
芭芭拉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向厄洛斯講解道:
“或許是因為這些貪婪原罪的製作過程中,有天之鎖的力量參與。”
“所以這次的這些貪婪原罪的品階非常高,以我目前的恢複狀態無法解除。”
“或許那位恐懼女神子嗣手中的神器可以做到這一點,它是完整狀態的神器,應該可以做到清除這些貪婪原罪。”
“隻不過,它的力量更側重於攻擊,估計很難發現這些被隱藏了特性的貪婪原罪。”
“而且她應該也無法大範圍驅除這些汙染。”
看著麵前陷入沉思的厄洛斯,芭芭拉安慰道: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的。”
厄洛斯抬起頭,目光有些疑惑的看著芭芭拉:
“這是什麼意思?”
芭芭拉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才道:
“這些貪婪原罪和你在那兩個普通人體內發現的不同,它作用更像是之前我們在貝爾斯福德港口發現的那個大型儀式陣法。”
“每天隻是汲取少量的生命力,對身體造成的危害很小的,也就相當於每天抽了幾根雪茄。”
“就隻是這樣?”厄洛斯有些錯愕。
芭芭拉翻了個白眼:“你彆看它隻是汲取一點點,但海達拉姆的人口數量那麼多,每個人都一點點彙聚起來也很多了。”
這個厄洛斯自然知道,這就像全世界每人給他一便士,那他馬上就能變成億萬富翁一樣。
深淵教團如今這個做法就是和這個類似,而且還走的是可持續發展。
一點吸一點點,不會將人直接吸死,如果不將體內的貪婪原罪驅除的話,理論上能吸幾十年的。
可讓厄洛斯錯愕的是,深淵教團動用封鎖著神性的天之鎖,在貝爾斯福德港口布置那麼大的儀式陣法。
然後又操縱天象將附近的居民都彙聚起來,僅僅是為了吸取普通人體內的生命力?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他們完全沒必要操縱天象將普通人都聚集起來的。
明明派幾個人去海達拉姆的各個鄉鎮潑灑這些液體,也能達到現在這種效果。
而且這種做法還更加不會引人懷疑,厄洛斯可以確認,之前那場長達半個月的大雨,肯定是引起的海洋教會的警覺了的。
厄洛斯可不認為深淵教團的人會想不到這點,那麼,他們為什麼依舊這麼做?
厄洛斯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芭芭拉聽完後愣了一下,她皺著眉再次檢查了一下麵前的液體。
最終有些沮喪的說道:“也許它還有其它作用,但我目前就隻能監測出我剛才說的那些。”
這時候,一旁的辛西婭補充著說道:“不,你遺漏了它最簡單的一個作用。”
“什麼?”芭芭拉扭頭看向辛西婭。
辛西婭目光看著厄洛斯,嗓音清冷的說道:
“任何力量都有一種最基礎的作用,那就是標記。”
“身上有貪婪原罪的人,那就意味著他被打上了標記。”
厄洛斯臉上的疑惑更重了:“深淵教團標記那麼多人做什麼?”
辛西婭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好吧!”厄洛斯無奈。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芭芭拉活躍氣氛道:
“你也沒必要這麼擔心的,從目前來看,這些貪婪原罪應該隻是汲取人體一點微不足道的生命力罷了。”
“就算那個標記真的爆發了什麼危險,那麼茨爾薇妮也能暫時壓製住,讓她們安全進入缸中世界的。”
“目前的她,通過教會贈與家族的那些資源,已經成功恢複了全盛時期三分之一的力量了。”
“隔空暫時壓製一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而進入了缸中世界後,那縷貪婪原罪和外界的聯係就會中斷,它應該會重新歸於平靜的。”
“到時候你再給她們將缺失的生命力補回去就行,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聽完芭芭拉說的這話,厄洛斯內心略微鬆了口氣。
隻要沒有生命危險就行,隻不過,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得抽空去找一下那些和自己關係親密的女生了。
如果能將她們直接騙進缸中世界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至少也得在她們身上留下一點後手。
再怎麼說,畢竟是自己的女人。
將思緒都整理好後,厄洛斯便沒再和芭芭拉她們繼續交談了。
他徑直的走到書桌旁坐下,抽出一張白紙,拿起鋼筆伏案書寫了起來。
他剛才答應了娜塔莉亞,弄清楚了那瓶東西是什麼後,會寫信通知她的。
將信件寫完後,厄洛斯再次召喚來了一隻影鴉,將信件連同那瓶貪婪原罪都塞進影鴉的嘴巴裡後,他就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他得去檢查一下,溫蒂尼她們體內有沒有沾染上那縷貪婪原罪。
再次來到客廳,厄洛斯一臉嚴肅的走到了溫蒂尼的身邊。
客廳裡的眾人也仿佛被厄洛斯那嚴肅的情緒所感染,原本輕鬆愉快的氣氛一瞬間就變得沉凝了起來。
厄洛斯站在沙發旁,居高臨下的凝視著麵前的溫蒂尼。
溫蒂尼小臉上露出了一抹緊張,她仰頭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的厄洛斯語氣有些結巴道:
“你……你你要乾嘛?”
“我沒有說你壞話,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