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慮的同時,一絲疑惑又爬上了薇薇安的心頭。既然接下來真的會有大事發生,並且迪諾大主教還知情。那他為什麼不讓自己簽署保密協議?禁止自己將靈性預警泄露出去?是不在意嗎?還是說,是想借助自己的傳播,讓下麵的守夜人最近這段時間謹慎一些?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麼不直接下發通告?這樣不是要比自己傳播出去的更具說服力麼?等等!薇薇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美眸中閃過了一絲明悟。一般來說,會引起她靈性預警的基本都是關於神秘側的事件。而會在海達拉姆造成神秘事件的,又基本是那些異端邪教徒們。如果是迪諾大主教下發這個通知,那豈不是在告訴那些邪教徒們,教會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麼?從這裡似乎可以看出,迪諾大主教知道了那群邪教徒的計劃,而那些邪教徒們卻並不清楚,自己的計劃已經泄露。所以迪諾大主教沒有讓自己簽署保密協議,就是想通過自己,側麵的告訴下麵的神職人員們,接下來可能會有大事發生。但由於沒有明說接下來具體會發生什麼大事,這也許並不會引起那夥邪教徒的注意。就算注意到了,那估計也很有限。畢竟這個消息的源頭來自一位序列6的守夜人,誰知道這個序列6的守夜人是不是在胡言亂語。這就相當於,海達拉姆某條街區政務辦公室的職員,突然對外宣傳明天世界末日一樣。這或許會引起一定的注意,但絕大部分人估計隻會當個笑料來看待。但要是市政府辦公室突然發通告宣傳明天世界末日,那引起的重視程度可就不一樣了。想到這,薇薇安已經徹底明白了迪諾大主教那句知道了的意思了。另一邊的彼得並不知道薇薇安已經想明白了迪諾大主教想表達的意思,他見薇薇安突然陷入沉默,不禁開口寬慰道:“既然大主教閣下說他已經知道了,那就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就在他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見薇薇安輕輕點了點頭,眼中已經沒有半點迷茫的說道:“我已經想明白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既然迪諾大主教已經知道了,那他肯定早就做好了準備的,不會出什麼事的。”“不過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我們還是得通知一下其它的守夜人,讓他們最近謹慎一些。”說到這,薇薇安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接著說道:“以我的名義。”明白迪諾大主教已經做好了準備的薇薇安,已經徹底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了。崇高者已經是接近神座的存在,而現在海達拉姆就有一位疑似崇高者坐鎮。有這樣一位強大存在注視著這座城市,自己還需要擔心什麼?隻需要自己接下來謹慎些,保證自己不出現意外,應該就沒事了。說話被打斷的彼得聽完薇薇安的話後,也沒覺得奇怪,當即就點頭道:“我會找機會通知其它守夜人的。”雖說他也相信,迪諾大主教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謹慎一些總沒壞處的。旁邊聽完整段對話的厄洛斯,眼中閃過了一絲若有所思。薇薇安的靈性感知很強,這一點厄洛斯是早就知道的。但現在薇薇安的靈性預感都隻能感知出個模糊情況,一點具體細節都沒。這說明,她靈性感知到的事情的層次,遠超她現在所在的位階。而這種事情,厄洛斯知道的有四件,還都是和海達拉姆有關的事情。一是猩紅教派那位嗜血親王登基血皇帝的事件。二是深淵教團那塊天之鎖,和消失的大型儀式陣法事件。三是拜月教的神降事件。四是迷失之島那位未知存在試圖高舉神座的事件。其中迷失之島的那件事情,應該和薇薇安的靈性預感無關。從之前的種種細節來看,那位目前來看應該和教會是合作關係,也就不太可能觸發薇薇安的靈性預警。剩下的這三件中,拜月教的神降儀式事件發生的可能性又要比其餘兩件要小一些。雖說阿耶莎在海達拉姆,但她們在海達拉姆的作用倒更像是配合深淵教團的某個計劃。當然不排除,是深淵教團在配合拜月教的可能性。畢竟那塊天之鎖是拜月教提供給深淵教團的。如果真是深淵教團配合拜月教的話,滯留在因蒂萊斯的拜月教高層,看起來倒像是一個餌。隻不過這一點的可能性也不是很高。因為因蒂萊斯的三大教會,好像並沒有發現拜月教有高層在因蒂萊斯。從這裡就能看出,那位高層是餌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哪有藏起來的餌啊。將這兩個選項排除之後,就隻剩下猩紅教派和深淵教團這兩個組織的謀劃了。而根據自己之前從那兩位深淵使徒口中聽到的消息,深淵教團的計劃中有一部分是竊取猩紅教派獻祭給血紅之神的祭品。光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深淵教團的計劃會在猩紅教派的登基儀式後舉行。將自己發散的思緒收斂後,厄洛斯看了一眼旁邊的薇薇安。他已經大概明白了薇薇安靈性預感到的事情是什麼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猩紅教派那位嗜血親王的登基儀式。薇薇安現在預感到這件事,是在表示猩紅教派那位已經開始準備登基了嗎?和彼得說完話後,薇薇安見眾人還在看著自己,便隨口問道:“你們還打牌嗎?”“打啊!我得把我剛才輸的那5先令贏回來。”彼得想也沒想的回答道。聽到這話,一旁的大衛有些錯愕道:“我還以為不打了呢,我都把牌丟桌上了。”彼得聞言,扭頭看去,然後就發現大衛手中的牌果然都丟到了桌上牌堆裡。並且,桌上那堵廢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被弄亂了。彼得瞥了一眼大衛,大衛將臉扭到一邊,一邊抖腿,一邊故作不在意的吹口哨。看到這一幕,厄洛斯似笑非笑道:“剛才大衛丟牌的時候我都看到了的,我能把他丟的牌給複原。”說著,厄洛斯就開始在桌上那堆廢牌裡挑挑揀揀了。大衛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一旁的薇薇安見到他們還打牌,於是就拖著自己的辦公椅坐到厄洛斯的旁邊。手肘支在桌麵,用手掌托著自己精致的下顎,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厄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