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影握著手機的手摳緊,指關節發白,隱隱顫抖著極力克製。
林舒月陰晴不定,晚上見麵故意扇自己巴掌,收到沈鈞賀禮物開始發狂嘶吼,麵對沈浮安卻裝得無辜又單純。
所以這話,她其實根本不信。
可如果直接拒絕,又恐怕激怒被沈浮安捧在手心的人,讓自己日子更是艱難。
權衡之下,孟影咽了口唾沫,輕輕地問出聲,“真的嗎?”
“當然。”林舒月回答得很肯定,“反正也就一句話的事,浮安哥哥什麼都會答應我的。”
親密的四個字落入孟影耳中,不知怎麼心像是被層層嫉妒包裹,疼得透不過氣。
“好。”
掛斷電話,孟影找了件風衣套上,打車去夜闌會所。
不是沈浮安的專屬包房,位置正好隔得最遠。
進去以後,隻看見林舒月光腳歪在沙發上,頭發淩亂臉發紅,像是喝醉。
等孟影再走近,才終於在角落發現另一個女人。
那人蜷縮著癱在地上,緊身亮片裙被撕碎,衣不蔽體,像條死狗般安靜。
包房沒開燈,昏暗光影下更顯得陰森詭異。
她愣著不敢再往前,聽見林舒月噗嗤一聲,笑得令人發怵。
“知道這是誰嗎?”
孟影搖了搖頭,地上的人大半臉腫得不成樣子,甚至還在流血。
林舒月晃晃悠悠站起來,沒穿高跟鞋但依舊盛氣淩人。
鑲嵌著鑽石的美甲發出刺眼光亮,指著地上怒罵,“小賤人不知廉恥,趁著我和浮安哥哥吵架,陪他睡了!”
孟影猛地一驚,寒意瞬間竄遍四肢。
她意外沈浮安離開過後,竟然又去找人泄欲。
更害怕,躺在那裡的會是自己。
恍惚間林舒月已經走到身邊,端起酒杯遞給孟影。
“我對酒精過敏。”
孟影當然知道,裡麵不對勁。
眼前女人撩了撩頭發,撅起嘴巴威脅,“啊,那我還打算等你喝了,就給浮安哥哥打電話說腎源的事兒呢……”
事已至此,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發,接過來全部吞了下去。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眼前便出現重影,無數黑點在跳躍,漸漸失去意識。
目的孟影倏地栽倒,林舒月得意地哼了聲,掏出手機對那邊笑著提醒,“這藥確實可以,不過收著點,彆玩太狠哦。”
聽見關門聲,裝暈的人才慢慢睜開眼睛。
剛才被盯得太死,無奈隻能假裝喝下,倒地後側過臉再偷偷吐出。
但還是難免吸收了些,孟影脫下風衣抱在懷裡,強撐著精神跌跌撞撞跑出包房門。
逃到電梯口,撞到男人胸膛,聽見頭頂傳來關切的聲音,“小影。”
她抬頭,失焦迷離得看不清眼前到底是誰。
但馬上就被攬著肩膀,一路護送進車裡。
直到回了工作室,衝進馬桶摳喉狂吐,又不停喝水才得以緩解。
孟影邁著虛浮的步子走到客廳,內疚地趕人,“謝謝你,我沒事了。”
“太晚了我也不好回家,睡這兒就行。”
岑羲眼神點了點隻能容納兩人的沙發,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她也沒再堅持,折返到臥室給他拿出乾淨毯子。
兩人誰都不會發現,此刻雲麓府的書房裡,沈浮安雙腿交疊支在辦公桌,看著監控發出漠然嗤笑聲。
畫麵裡,孟影抱著毯子走到沙發旁,正小心翼翼地替岑羲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