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小師侄最近乾的事,開口笑道:“雲寒如今才十五歲,正是年少氣盛之時,有必要如此生氣?”
聽到這話,喬鶴本就升騰的怒火,瞬間又壯大了幾分。
他是在生他侄徒孫的氣嗎?他是在生你淩霄宗的氣!
當然,那群不識好歹,說他侄徒孫蠻橫霸道,與他師父一模一樣的人,他也氣。
不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其他宗門的掌門與長老們挑戰了一番後,並詢問其宗門的弟子們,他實力強不強嗎?
他侄徒孫實力強大難道不是有目共睹的嗎?你們實話實說便是。
不就是單方麵親自下場與實力不如他的弟子們切磋了幾場嗎?一連切磋了幾天,以至於最後一場混合聯考可能上不了場嗎?
叫他看,就是嬌氣。
有強者親自下場指導,就該感恩戴德!更彆提他那侄徒孫可是千萬年來,整個修真界天資最強的存在。
以後他侄徒孫飛升了,那他們還能有個曾受仙人指導的名頭,多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義正言辭地指責他侄徒孫恃強淩弱,專橫霸道!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喬鶴將那群跑來投訴的人全都在心裡狠狠地問候了一遍。
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
“雲寒之後的教導由我們臨淵宗接手,你沒意見吧?”喬鶴按下怒火,麵無表情地看著紀南弛,問道。
紀南弛張嘴,還沒說話,就看著他那眼神中明晃晃地表示“你敢有意見試試?”的神色。
紀南弛:……
你這問得假不假?你根本就沒想著征求他的意見,還問一嘴做什麼?
但這提議不能應,臨淵宗一直想方設法地想將他小師侄歸入門下,他敢肯定,他要是應下了,他小師侄於臨淵宗,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紀南弛輕咳一聲,接過一旁侍從遞過來的茶水,回道:“教導問題,我自然沒有意見,但雲寒乃我師弟的弟子。”
所以你得和他師弟說去,反正他做不了主。
喬鶴瞥了他一眼,沉聲回道:“那便在風瀾劍尊出關之前,由我來代為教導,雲寒的那些常識需要糾正一下,紀掌門,你覺得呢?”
他覺得?他覺得他小師侄的常識確實需要糾正一下。
以前人在身邊時,沒覺得他小師侄有什麼不對,甚至還欣慰他小師侄和他師父完全不一樣,縱使有他師父這個歪例子在身邊,也一點都沒長歪。
可等到他師弟閉關後,他小師侄獨自闖蕩修真界時,他才發現,並不是他小師侄沒長歪,而是在他師弟這個更歪的在身邊,以至於讓他小師侄看起來很正常。
等師弟不在了,沒了對比的小師侄,頓時就凸顯出來了。
到底還是歪了。
紀南弛滄桑地歎氣,隨即拒絕了喬鶴,並表示他會親自教導他小師侄的。
雖然他師弟教導得很差,但臨淵宗也好不了多少。
看看臨淵宗的弟子們吧,一個個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看不起所有人的樣子。
要不是他們有錢且隨身帶著實力強的同伴,又有高階法寶護身,不然早就被他人群起而攻之了。
他師弟教導小師侄也隻是常識上教歪了,但臨淵宗不一樣,他們是直接從根子上給就給教歪的。
再加上臨淵宗的那群人,總是一昧地縱容他小師侄,紀南弛不敢想真要把小師侄交給臨淵宗教導,他小師侄回頭會變成什麼樣。
聞言,喬鶴拿起被侍從們重新端上來的茶盞,眼神不善地將紀南弛上下掃視一遍,隨後不屑地道:“是教導出風瀾劍尊的那種教導嗎?”
彆忘了,風瀾劍尊就是被這人給教導出來的!
他那侄徒孫被風瀾劍尊教導,最多也就是常識上出了點問題,要是讓紀南弛教導的話,那是真說不定會被教出下一個風瀾劍尊,畢竟已經有前車之鑒了。
紀南弛:……
紀南弛有些氣弱,畢竟他師弟確實是他一手教出來的,雖然他覺得問題不在他,但不管怎麼說,也改不了他師弟確實是他教出來的事實。
“我師弟,那是個意外,畢竟,他小時候是被狼群所撫養,身上野性比較大。”紀南弛試圖為自己辯解。
“嗬。”喬鶴冷笑。
“你教導風瀾劍尊一千多年,居然還抵不過狼群教導風瀾劍尊的十幾年,就這能耐,還好意思提出教導雲寒?”
這話說得,就差沒直罵廢物了。
紀南弛:……
紀南弛對於雲非翎的問題上,那是真沒話反駁。
但是……
“正是因為我教出了我師弟,所以我才知曉該怎麼避免把雲寒教成我師弟那樣!”紀南弛自信地回道。
喬鶴嗬了一聲沒說話,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不信的意味格外明顯。
“你彆不信啊。”
他是有證據的。
“你看我那幾個徒弟。”紀南弛拉出事例。
“我大徒弟,容明輝,以前是被人抓起來取骨髓,那孩子剛開始來淩霄宗時,性格軟糯,但被我教導後,你看看他現在,活潑開朗,待人真誠,誠實守信,標準的正道弟子。”
“是啊,標準的正道弟子,時刻想要抽自己骨髓給彆人喝的正道弟子,可真是大公無私啊!”喬鶴突然麵無表情地感歎道。
隨後撇了撇茶盞上的浮沫,語氣真誠地道:“這樣的性格,你讓他留在淩霄宗學什麼刀?就該送南山寺,讓他學濟世之道才對,說不定還能成就一個佛陀,或者菩薩。”
紀南弛:……
“那孩子隻是待人真摯而已。”紀南弛為容明輝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