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陽出了塑料大棚,在村裡溜達一圈
如今的餘家村,去掉荒宅,再去掉列為公租房的一批老宅,剩下的約有大半農戶完成火炕改造,種起了豆苗。
這些農戶中。
有的為了省事,把銷售交給了六叔,勞力上工地,女工進大棚,實現三份收入。
有的為了多賺點,親自聯係排隊的菜販子,以每筐加5塊錢的價格,向外批發。
有的拿出所有存款,又托關係借了民間貸,或購買二手的中型運輸車‘八平柴’(東風八噸平頭柴油貨車),或從拳鋪租賃二手斯太爾半掛,跑起了豆苗運輸。
有的憑借經驗和手藝,做起了軸承三角帶和汽車維修生意。
收入增加,消費能力提高,加上外來的菜販子們,就連村裡的小賣部,也擴建出五間房。
三間零食百貨。
一間賣泡麵、供熱水。
一間安裝五部座機,提供打電話服務。
並且門口還架起擋風棚,擺放了眾多用於休息和吃飯的條凳。
或許用不了太久,小賣部還會賣衣服和被褥。
“變化這麼大,說明我還是有點作為的。”
餘陽走走瞧瞧,很快來到村裡主乾道。
也就是通往省道的土路。
恰逢傍晚,工地下班,大棚收工,來來往往的村民紛紛打招呼。
“大當家的……”
“喊我村長!”
“村長好!”
“哎~~”
作為村長,餘陽在村裡的威望,已經如日中天。
君不見就連德高望重的老支書,都傾家蕩產了。
因此,也有人找其商量事兒。
“村長啊,俺家三姑的兒子,也姓餘。”
“少糊弄我,他爹姓徐,當年三姑結婚,我扛的門簾杆。”
“昨天改姓了,隨媽,您看,能不能讓他遷回咱村?”
“怎麼?去掉雙人旁,不做人了?那咱村裡更不能接收。”
“村長,抽煙抽煙。”
“謔,最近賺了不少啊,軟盒華夏。”
“幫幫忙唄,換屆我肯定投票給你,全家都投。”
“遷戶口沒問題,但地肯定分不了,咱自己村裡還不夠用呢。房子更彆想,能支火炕的老宅,現在都搶破頭,你看老村長的大伯跟他堂叔,以前親的睡一張床,昨天為了爭奪他倆爺爺的宅子,打得腿都露骨頭茬子了。”
“那俺三姑的兒子來了,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吧?最起碼得有個住的地方。”
“這樣吧,交5000塊錢,我把咱這條土路的路溝平了,讓他可以在路邊蓋兩間小平房。”
“咋還要錢呢?”
“城市戶口還要萬元買工呢,他沒工作,沒技能,來咱們村等於蹭資源。”
“5000也太多了。”
“那就沒得聊。”
“彆啊,村長……那他來了,能種豆苗嗎?”
“兩間平房,乾啥不行?賣汽油、賣柴油、賣機油、賣潤滑油,多好的生意。”
“還有嗎?”
“你5000塊錢的谘詢費,也就聊到這,想知道更多,得加錢。”
“那我讓我三姑的兒子,過來了?”
“今晚之前,把5000塊錢送到餘老六那。”
“我現在就去找老六。”
剛聊完,又有人湊過來。
“村長,鄉裡賣包子、賣肉壯饃的,每天都來咱們村,他們攤子就在我家院牆外,天天熏得我睡不著,怎麼辦啊?”
“傻不傻?把你家牆推倒,再把院子收拾收拾,劃拉一塊地方租給他們,這樣,你收著錢,就不嫌熏得慌了。”